他的眼神開始放空：“那里有很多人，多數(shù)是與我同齡的小孩。有打扮成貓頭鷹的殺手教官教授我們殺人技巧。我們還會、還會……”

    萊恩神情恍惚，艾瑪麗絲在臺下急得揪住杰森的大腿，擰，擰不動。

    “他沒有在手上打小抄嗎？”她擰眉，表情非常殘酷，“你說我現(xiàn)在有沒有機會打暈他取而代之？”

    “第一個問題，沒有。第二問題，沒有?！边_米安偏頭，越過瑪莎涼涼道，“第三個問題，能不能不要在庭審現(xiàn)場打情罵俏？”

    杰森拍了拍耳朵：“你話太多了，達米安，我建議你多和旁邊的人聯(lián)絡(luò)感情。”

    臺上，莫蘭耐心等待萊恩回憶，他不給予提示，怕鮑爾斯的律師抓住他引導(dǎo)發(fā)言的破

    綻。

    萊恩磕磕絆絆：“我們有時候會待在迷宮里，迷宮都是白色，我們彼此獵殺，活下來的人能撐到下一次練習(xí)，死掉的人就死了?！?/br>
    他捂著額頭：“有人……有人在迷宮頂上看著我們，他們戴著貓頭鷹的面具，為最血腥的場面歡呼?！?/br>
    他踉蹌兩步，仿佛回到過去，所有壞時光一擁而上，將他淹沒。

    萊恩撐住身體：“……然后，到一個固定的年齡，我們就會接受手術(shù)。完成手術(shù)的人能得到一副紅色的棺材，他們被授予名號，‘利爪’?！?/br>
    萊恩深呼吸一口氣：“我說完了。我記憶清楚的暫時只有這么多。”

    “感謝你的發(fā)言?！蹦m點頭。

    他陰沉地看向鮑爾斯，“誘/拐兒童，將他們囚/禁在不見天日的地宮接受殺手訓(xùn)練，以觀看兒童廝殺的血腥場景為樂。光是這三項罪行就足夠?qū)⒛銈冡斣趷u辱柱上！”

    “誘/拐和囚/禁都是無稽之談?！甭蓭煹?，“從剛剛證人的發(fā)言中，我們可以看出，他們是從孤兒院被‘領(lǐng)養(yǎng)’的?！?/br>
    他出示了一張陳舊的文件，文件下方有孤兒院院長的簽名和孤兒院印章。

    律師高舉文件，反駁道：“每一個孩子都經(jīng)過了正當?shù)氖震B(yǎng)手續(xù)，誘/拐之說根本不成立！”

    他在辯護臺后踱來踱去：“孩子沒有完善的認知，把一些管教和學(xué)習(xí)錯認成‘訓(xùn)練’也是情有可原。至于虐/待……”

    他笑了兩聲：“檢方?jīng)]有證據(jù)，我想我們的證人身上恐怕找不到傷痕。”

    萊恩是服用過血清的利爪，他在逃離警方的羈押時就展現(xiàn)出傷口復(fù)原的能力。他們總不能當庭給萊恩來一刀。

    ……等等，為什么不可以？

    莫蘭譏諷地勾勾唇角：“不是拿出一張紙，所有人就要聽你說話?！?/br>
    他指出文件另一端的簽名：“領(lǐng)養(yǎng)人登記的名字可不是約瑟夫·鮑爾斯。這對收養(yǎng)證人的夫婦在哪兒呢，不會在哥譚公墓埋著吧？”

    莫蘭攤手，“請辯方拿出收養(yǎng)文件——所有利爪的收養(yǎng)文件。”

    他冷笑：“你不會拿不出來吧？”

    律師沒有驚慌，他冷靜地應(yīng)對莫蘭的攻勢。

    “我想說，所有指控都必須建立在當事人神志清楚的基礎(chǔ)上?！?/br>
    他望向萊恩，冷漠、無情地揭開證人的傷疤。

    “我們的證人沒有一個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我想提醒各位，在此之前，他就因為幻覺幻聽被送進阿卡姆瘋?cè)嗽航邮苤委煛?/br>
    他微哂：“希望各位還記得他在直播中殺死了一位無辜的銀行家。

    萊恩瞳孔睜大，他抓住扶手咆哮：“他不無辜，他背叛了我的父母！

    “看啊， 律師向后一縮，“證人的情緒尚且沒有穩(wěn)定到能出庭作證的地步。檢方為了給我的當事人定罪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法官配合地一敲法槌：“證人，請不要在法庭上大聲喧嘩，否則我將判處你蔑視法庭的罪行！

    莫蘭冷道：“在登庭前，我們請了三位精神科專家為證人做了精神檢測，如果你想看報告，我這里有三份。

    “所以，檢方承認證人有——至少有過精神疾病，對嗎？ 律師道。

    他提高音量：“我懷疑證詞的真實性，是否存在一種可能，證人所描述的一切都是他幻想的結(jié)果。

    他因為幻覺幻聽扭曲了真實的現(xiàn)實，錯把他人的好意當成了電影里才有的危險情節(jié)！

    “他很可能把哥譚的童謠，與自己的生活，混為一談！

    “我沒有！ 萊恩大聲道，他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手背與太陽xue鼓起青筋，“這些事情我都記得，不是幻覺，我也沒有說謊！

    律師得意洋洋：“我不認為證人如今的模樣是他精神穩(wěn)定的有力佐證，我申請再次對證人進行精神鑒定！

    “為避免檢方與證人串通， 他微笑，“我愿意提供完全干凈的第三方精神科專家。

    任誰都能猜到，這位“完全干凈的第三方精神科專家 是哪邊的人。別說做一次公平的精神鑒定，萊恩說不定能當場發(fā)瘋。

    莫蘭微微嘆氣，他向萊恩頷首，感謝他愿意出庭作證。

    隨后，他收回視線，漠然道：“很遺憾，我們的證人有許多。針對法庭訓(xùn)練利爪的行為，另一位當事人有話要說。

    第二位證人走出法庭側(cè)邊的通道，他的登場引起眾人陣陣驚呼。

    證人揚起友善的微笑，向旁聽區(qū)的聽眾點頭示意。

    “他以為自己在走秀現(xiàn)場嗎？ 杰森發(fā)問。

    “格雷森過剩的表演欲。 達米安抄起雙臂，犀利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