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順有天命,開局就王炸
五千年來誰著史明末閩海王第一百七十九章大順有天命,開局就王炸天上還下著雨,這才是仲春十分,打在臉上,打在身上,那雨水是相當冰涼的。 可受命出征的大順軍將士卻一個個士氣旺盛,如是身上被刷了一層精神buff,全都熱血沸騰的。 無數(shù)道羨慕的眼神在盯著他們看,那些沒被選中的順軍士兵眼睛都紅了。 這回大軍出擊哪里是在打仗的嗎那純粹是去收割戰(zhàn)利品的。就他們所知道的,崇禎皇帝雖然帶著一部分親信大臣坐上了船,可更多的人還是乘坐馬車。前后拖拉了數(shù)十里的長龍。 而且這天上落著雨水,鄭軍的槍炮都大打折扣,更讓出擊的順軍將士危險性大降。 “羅小子,真就不想報仇么現(xiàn)下可是個大好機會?!焙?lián)u旗打趣著羅虎。 這人資歷比羅虎高,年齡更是當羅虎叔伯的,打趣這位大順天子的愛將完全沒壓力。 羅虎心里翻著白眼,面上保持著冷肅,不帶理會郝?lián)u旗的。 都是李自成手下的戰(zhàn)將,誰還不知道誰啊 別看他們都是掌旗的出身,羅虎是少有威儀,全然一副名將之資;郝?lián)u旗卻打仗打老了,也打滑了,性情輕剽,作戰(zhàn)勇猛之余,也是一身的流寇作習。 這郝?lián)u旗就是在李自成面前都自由自在,少有一副恭謹模樣。因為兩人間不止是君臣,更是多年生死與共的老兄弟,這點上劉宗敏排第一位,下面的人也都有樣學樣。 而羅虎,那是孩兒營出身,孩兒營出身的人都能喊李自成爹。早在他還未成年時候就已經在心中充滿了對李自成的感激和仰慕,現(xiàn)如今自然就是畢恭畢敬。 一旁的張鼐只當自己沒聽到一個字,他也是孩兒營出身,更是大順軍中九個封侯者之一,論地位比郝?lián)u旗更高。但在大順軍中,不是什么事兒都看爵位職位的。 就好比那高一功,高皇后的兄弟,只得了一個臨朐男的封號,但高一功在大順朝廷中的份量豈是一個男爵可襯托的 不看李自成點將時候,都將郝?lián)u旗排在了第一位么 不過張鼐相信郝?lián)u旗作為一個老將,眼睛不會看不到津門的,鄭芝龍的船隊抵到那兒已經多日,一兩萬兵馬怎么可能只老老實實的盤踞在津門衛(wèi)不動彈呢 恐怕現(xiàn)在已有大軍前去接應了。想要尋鄭芝龍報仇,眼下的樣子,的確不是沒機會,但機會太渺茫。倒不如老老實實的去拿錢來的好 張鼐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大手一揮,身后的號手立刻吹起了牛角號。嗚嗚的號角聲中,上萬順軍馬兵打馬向津門方向奔去。 雨水滴滴拉拉的下個不停,沒用多久就把順軍馬兵上下都給打濕了。身上的蓑衣似乎根本不起作用。 這場由小到大的雨水不僅給順軍帶來了的麻煩,也給崇禎一行帶來了更多的麻煩。 他自己當然不會淋雨,隨船的勛貴皇戚、文武大臣們也不會淋雨,但岸上的軍兵和無數(shù)臣僚眷屬呢 泥濘之中,落隊的人就更多了。還有一輛輛的馬車,甚至是受傷的馬騾,從通州到香河,從香河到武清,沿途路上,越接近津門,那拉后的人和馬騾牲畜就越多。 一只只木箱被拋棄在路邊,甚至直接被推進溝里。上好的綾羅綢緞,珍貴的古本善本,還有衣物,乃至是一些個首飾玩意兒,等等,都被丟的到處都是。 這就是逃難。 隨身的物件只會越來越少。 不然,張家灣的那些個漕船怎么會那般珍貴呢 如此就高興壞了沿途路上的百姓了,能有發(fā)財?shù)臋C會對于他們而言,一件綢緞衣服都是筆大財,老天爺更賞臉的下起了雨來,這果然是新潮新氣象啊。 大順朝可是三年不征的,前明欠下的糧款更一筆勾銷,壓在京畿百姓心頭的一座大山直接被掀翻了。三年不征更是能讓他們大大的緩過一口氣來。老天爺也賞臉的下起了雨,這說明什么說明大順朝是真的得了天命,大順天子才是真龍?zhí)熳印?/br> 大順朝真的是大順啊。 一句口頭上的許諾和這一場非常及時的春雨,李自成就不自覺的收攬了整個京畿黔首的心。 可以說,李自成在京城的開局就是王炸。 但李自成的得意就是崇禎皇帝的失意了。南遷隊伍里自然不可能有閑話傳進他的耳朵里,可他自己又不是瞎子,雨水越下越大,崇禎自己也醒悟了來。 登基十七年里,因為天下頻頻大旱,他多少個日夜不得安寢這些年為了求雨,他都不知道多少齋戒沐浴了多少回,給老天爺燒了多少炷香,但哪一次是如意的 老天爺給臉下了一遭雨,崇禎帝能興奮的多吃下一碗飯。 但現(xiàn)在呢 自己前腳出了燕京城,老天爺后腳就下了場大雨?!按竺髡鏆膺\盡矣了么” 由不得崇禎帝不胡思亂想,在如今這個時代,天命兩個字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 但崇禎也明白,自己就算再沒天命,去了金陵之后也要振作起精神來,守住那半壁江山。否則他日后沒臉去見老朱家的列祖列宗啊。 作為一個帝王,哪怕是一個不合格的帝王,十七年職業(yè)生涯所賦予的經驗,也讓崇禎帝把目光已經從燕京城挪開,關注起了金陵,關注起了江南。 就在這趕去津門的路上,他已經發(fā)去密旨給金陵的史可法,還有鳳陽的盧九德與黃得功,甚至還估摸起了崇明沈家與鄭氏的關系。 鄭軍在關外的一系列對清戰(zhàn)斗已經證明一支強有力的水軍的巨大作用,沈家的沙船幫是現(xiàn)如今唯一能對鄭氏水師牽制一二的存在。其實力遠不是誠意伯劉孔昭所提領的長江水師可比的。 這兩者若是穿上了一條褲子,鄭氏在南朝的影響力也就太巨大了些啊 鄭芝龍肯定想不到崇禎帝人還沒徹底安全呢,就已經盤算起自己來了。當然,他就是真知道了,也不會有半點在以。橫豎他與崇禎帝攤牌的時候也快到了。 到時候崇禎帝對他是愛是恨,鄭芝龍都不會在乎,就更別說現(xiàn)在了。 這就跟派使臣向滿清請罪的朝鮮王李倧一樣,俺都無可奈何的把沈器遠一伙給放了,你還能殺我嗎 就在大名帝都風雨飄搖的時候,數(shù)千里外的朝鮮漢城也發(fā)生了一場近乎于不流血的政變。 沈器遠計劃在二月里動手,因為去歲滿清使人告知,準備安排王世子等第二次歸省。這與當初的第一次歸省可有不同,崇德五年朝鮮世子第一次歸省,那他們自己千求百告滿清才答應了的。這一次卻是滿清主動提出,加之滿清從去歲冬季開始,也就是小皇帝繼位之后,還主動削減了一部分朝鮮的歲貢,甚至還放回了之前被囚在沈陽的朝鮮罪臣,這一切的一切都無不在表明,滿清對朝鮮的態(tài)度有變。 他們是想逐步把自己與朝鮮之間征服者和失敗者的生硬關系納入到傳統(tǒng)的宗藩關系的軌道上來,歸還質子、釋放罪臣、減免歲貢、停止刷還女真人等政策,都為了最終目的的達成。 朝鮮君臣對之驚喜交加,不說別的,只是減免歲貢,就能叫他們大松一口氣了。一時間朝堂上的親清派勢頭大勝,讓沈器遠人等甚是不滿。 沈器遠的目的就是在王世子歸省之前把一切搞定,省的多生出變故來。 就準備先邀請親清派或是于朝堂上親近金自點人等的文臣50余人赴宴,趁醉全部殺死,最后入宮廢黜李倧。 在此之前,沈器遠要先除掉訓練大將具仁垕。他夜里派其麾下軍官黃瀷、李元老去拜訪具仁垕,實欲暗殺,具仁垕在其妾的勸告下,嚴陣以待,搜出了二人身上的匕首,于是黃、李二人轉而聲稱他們是來告變的。具仁垕得報后,先與升平府院君金瑬商議,然后抓捕黃、李所供之內應金應鉉、鄭蘅,在敦化門前聚集士兵,準備擒拿逆黨。沈器遠聞訊后也率親信軍官入宮,欲趁機作亂,但因內應已被除掉,所以只能束手就擒。 這位青原府院君,雷聲大雨點小,不足之處甚多。整個計劃儼然就是當初鏟除光海君計劃的翻版。 最終自己倒霉不提,還連累了自己的家人親故一起倒霉。 沈器遠謀反事泄后,朝鮮朝野震驚,最震驚的當然莫過于李忠,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予待器遠以心腹良友,而器遠之包藏禍心,日夜謀上,夢寐之所未料也”。 沈器遠本人則堅決否認黃瀷、李元老所揭發(fā)的逆謀,反將擁立懷恩君之謀轉嫁到黃瀷頭上,只承認他確實想在明朝大軍到來時響應明軍而已。 但這種狡辯如何能蒙混過關李倧還假惺惺的念及沈器遠的功勞,也想免其死罪,然后在金自點等其他朝臣的反對不得不下令將其凌遲處死。其同黨權澺、李一元、鄭蘅、李之龍、李綣、安五倫、蔡門亨、金碩男、金潗、金屹、申诇等人皆被下令處死。 但就在行刑時間的前日的下午,鄭芝豹帶引著一隊水師戰(zhàn)船出現(xiàn)在了仁川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