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最后終于到了一炷香,她頭磕出了紅印,嗓子也沙啞了。 門口有一道欣長身影,賢貴妃以為是金花,她跌坐在床旁。 “金花,給我沏茶?!?/br> 等過了片刻,那身影依舊在原地沒有如她所說行動。 賢貴妃皺眉看過去,隨后眼中浮出慌張失措,他怎么會在這里! “陛下,您何時來的,臣妾失儀!” 賢貴妃心中涼了一截,她心有不安,猜測或許景宣帝并沒有聽見什么。 可他一開口,就戳破了她的幻想。 “郭賢,爾焉敢?!?/br> 他這是肯定聽見了,賢貴妃顧不得現(xiàn)下的狼狽,只得不停辯解。 “陛下,是有人逼迫臣妾這樣說,并不是臣妾真戕害嬪妃,謀害皇嗣啊?!?/br> 景宣帝就站在那里,背著手,冷酷無情望著她。 “是么?那你說說是誰有這樣大的本領(lǐng),能進(jìn)明珠宮逼迫愛妃你?!?/br> “是……”,賢貴妃一時間語塞,她不能說是楊媛兒,這種鬼神論說出去任何人都不會信,只怕會覺得她瘋癲了。 景宣帝也不催促她,像是看破她一般,繼續(xù)說道: “若是你說不出來,那朕就要下旨了?!?/br> 賢貴妃心中涌現(xiàn)出不祥預(yù)感,下旨?什么旨。 在她疑惑期間,景宣帝已經(jīng)開口: “今有郭氏女,無貴妃雍容華貴之美,德行有虧,戕害嬪妃,謀害皇嗣,是為大罪!褫奪代掌六宮之權(quán),降為郭嬪,遷居長風(fēng)宮?!?/br> 雖然有嬪位,可長風(fēng)宮是后宮中最靠近冷宮的地方,這不就是變相將她打入冷宮! 郭賢一窒,渾身軟綿綿,她本就受了大驚,現(xiàn)下更是渾身被針扎一樣痛入心扉。 “不,陛下,你不能這樣對我!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郭賢淚流滿面,跪著爬去抓景宣帝的踏龍靴,她哽咽道: “看在臣妾用心侍奉太后,養(yǎng)育皇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要這樣對待臣妾?!?/br> 景宣帝厭惡的撞開她的手,“如若不是這樣,你非死不能脫罪!” 說完他就帶著江福離開,江福一甩浮塵: “起駕!” 他走前,回頭看了眼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心中嘆氣,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從今天開始,風(fēng)光無限的賢貴妃將成為過去式,從此落得無人問津的下場。 從景宣帝離開后,景宣帝的旨意如同長了翅膀,飛遍了后宮,一夜間有人喜,有人憂。 永慈宮中,繡竹急忙去小佛堂找郭太后。 “太后娘娘,不好了!賢貴妃娘娘出事了?!?/br> 郭太后念著佛號,只停了一瞬,“慌什么,無非是又犯蠢了,過段時間就好?!?/br> 繡竹慌忙搖頭,將旨意原封不動復(fù)述一遍。 話音剛落,郭太后手中的佛珠手串?dāng)嚅_,佛珠四處散落。 第207章 多智近妖,中年必定謝頂 冷宮門大開,隔絕在外面的陽光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越入院中。 巫澤瞇著眼感受著陽光,他知道自己是遲早要出去,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情況下出去。 江福低頭說:“四皇子,您先去御書房謝恩,陛下和太子殿下在那里?!?/br> “勞煩公公了?!?,巫澤并不是沒有出過冷宮,他只是住在冷宮,但景宣帝并沒有下令讓他只能待在冷宮中。 要不然他也偷吃不了那么多次巫雨的膳食了。 “聽聞賢貴妃娘娘是主動自首?”,巫澤望著衣擺處白色的補丁。 江福低著頭,“陛下下旨是如何就是如何?!?/br> 巫澤也不追問,他心中本就有答案,若真是郭賢主動自首,算了吧,他還不如信巫離長腦子了。 想起巫離,這對母子倆栽跟頭的距離過近了。 很難不懷疑是不是有人暗中設(shè)局,可是,是誰能有這樣的手筆。 巫澤的目光被不遠(yuǎn)處的兩人吸引過去,他不自覺瞇眼,那眼眸大概是遺傳母親,頗有狐貍眼之形。 他不自覺停下,是他的皇兄和皇嫂。 他停下后,江福也看過去,見原本待在御書房又出現(xiàn)在這里的太子殿下t,毫不意外。 裴澄靜仰著頭沐浴著陽光,整個人都暖洋洋。 她敏銳的感到了有一股強有力的視線,粘在她身上。 “誰在盯著我?!?,她嘟囔著,左右看,最后又看見了在皇宮中最不想碰見的人。 巫瀾手上是青玉笛,他松離開唇,冷然如秋意,也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巫澤。 裴澄靜可沒興趣這樣被盯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搓了搓手臂,“溜了,溜了。你不是還要去御書房?那就和他一起去好了。” 就差沒說,然后趕緊把他一起帶走。 巫瀾收起玉笛,漠然回視巫澤,眼底警告明白。 “你先回東宮,我晚上回來陪你用晚飯?!?/br> 回應(yīng)的是裴澄靜的擺手離開。 巫澤眼看著巫瀾走近,他自小就聽著周圍人對這位皇兄的贊美,似乎要將天地間所有美好的詞都堆砌在他身上。 最可氣的是,他也沒辱沒這些贊美,甚至有過而不及。 “皇兄?!?,他是第一次這樣喊他皇兄,因為兩人除了擱著巫離在暗地里交手,明面上從來沒碰見過。 說來也奇怪,這十幾年,竟然一次都沒碰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