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劣,不堪,濫情,毫無規(guī)矩。 可他還是能僅憑一句話,就讓人從心里泛起密密實實的疼。 也是直到這一刻。 宋勘才知道,他完了。 第九章 連夏自己的法拉利被送進了4s店,據(jù)說要更換一塊原裝進口的后窗玻璃,總之聽上去很叼的模樣。 而打車是不可能打車的,這輩子都不會自己打車。 他手背上的血滲過覆蓋的紙巾,又沿著皮膚滴在淺灰色的床單上,留下片片暈開的痕跡。 宋勘在家里經(jīng)久未用的醫(yī)藥箱里找到紗布,壓在連夏手背上按了十幾分鐘,血卻還是止不住。 “擔心呀?” 連夏的呼吸由遠及近,就在宋勘耳畔。 隨即一道溫熱的感覺貼上來,從唇邊碰了碰,柔軟的吐出幾個字:“估計是凝血功能有點問題,醫(yī)生以前跟我說過,估計再過陣子自己就好了?!?/br> 自從有連夏在身邊,宋勘總有種不真切的感覺——似乎這個人上一秒還能跟他接吻相擁,下一秒?yún)s就要跟他揮手告別。 所以他的心臟總是因為親密而洶涌。 又因為長久的鈍痛而沉默。 一點一點眼看著血終于不再漏出紗布。 松開手。 連夏原本蒼白的手背已經(jīng)覆上一層毫無規(guī)則的淤青,顯得可怖又可憐。 宋勘沉默著一顆顆給連夏系上襯衫的紐扣:“下周三我給你約了個全身的體檢,到時我去‘皇朝’接你?!?/br> “行唄?!?/br> 連夏掙開宋勘的懷抱,跳下床對著鏡子照了照,“這襯衫配馬甲也太丑了,我喜歡香家秋季剛上的那款限定?!?/br> 宋勘叫來阿姨抱走染了血的床單:“明天我讓店里給你送過去。還有喜歡的嗎?” “沒有了,我很省錢的。” 連夏回身,隨意將自己扔進宋勘懷里,“親愛的,我要出門一趟。你開那輛大g送我去吧,寬敞,我想再睡會兒?!?/br> * 和瞿溫書這頓飯局簡家準備了格外長的時間,至少連夏聽聞這個消息都已經(jīng)有了將近個把月的日子。 原因無他。 唯有瞿溫書財大氣粗,金碧輝煌二詞可言。 “瞿氏控股”是b市說一不二的權(quán)利中心,作為資本的掌舵人,任何人攀上了瞿溫書,就等于一舉實現(xiàn)階層跨越。 更何況是現(xiàn)在每況愈下的簡家。 好在簡老爺子雖然去得早,但和瞿家老太爺是過了命的戰(zhàn)友。 兩人早早定好的婚約就輪到了瞿溫書和簡家少爺來執(zhí)行。 哦。 簡家少爺是指簡愉。 所以連夏真的很難理解簡建鄴和方荀一定要把自己搞來這里的原因。 不過來都來了,就當吃飯。 連夏在宋勘車上又磨了好一會兒,等已經(jīng)過了方荀告訴他的時間,才拉開車門:“走了哦?!?/br> 宋勘問:“等你?” “不了?!?/br> 連夏拒絕,“要保持空間感,給你自由,這樣哥哥你才會每天更愛我一點。” 是么? 宋勘看向連夏:“別喝酒?!?/br> 連夏擺擺手,走的頭也不回。 這是家私人法餐廳,主廚roi即老板,每晚只接待一桌客人。在b市圈子里很有名氣,哪怕是許多明星想來也需要提前半個月預(yù)約。 可碰巧這位主廚和宋勘在國外留學時同專業(yè)同組。 泊車的門童遲遲不見主駕駛開門,主動迎上來:“先生……??!宋總,歡迎光臨!我馬上告訴老板您來了!” 這位門童是主廚家里的旁親,很會來事,得到的小費從來不少。 “不用特意喊他。” 宋勘低頭去取錢包,目光不經(jīng)意落下,看到自己西裝褲上的皺褶。 ——那是兩人剛剛停車在外面等待時。 連夏副駕駛都不好好坐,將一雙腿搭在他大腿上,白嫩的腳趾在西裝褲上蹭來蹭去。 硬是將面料挺括的西褲弄得一塌糊涂。 再往上的位置……也狼狽不堪。 可罪魁回首拍拍屁股走得無拘無束,甚至一句和誰吃飯也不留。 抓住錢夾的手指握緊。 宋勘遞了幾張鈔票過去:“對了,roi今晚接待的客人我認識么?” “桌子一邊是簡家人,另一邊您肯定認識!” 門童笑嘻嘻的接過,“‘瞿氏控股’的瞿大少,老板之前說過,您和瞿少很熟呢?!?/br> 瞿溫書和簡家…… 那任誰聽上去都離譜的婚約。 宋勘神色間沉了沉,眉目卻慣常帶笑:“原來如此,那我不進去打擾了。改天見。” * 連夏并不是特別喜歡吃法餐,他脆弱的堪比易碎品的腸胃也不支持他吃法餐。 在被迎賓領(lǐng)進門發(fā)現(xiàn)是法餐廳之后,連夏的暴躁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他決定將壞情緒散播給在座的每一個人。 與其內(nèi)耗自己,不如當場發(fā)瘋。 店內(nèi)的裝飾和擺設(shè)都很具有格調(diào),看得出來老板品位不俗。 迎賓輕輕敲了敲門,轉(zhuǎn)過來對連夏客氣微笑:“先生請進?!?/br> 法式的長桌擺出宴會的氣氛。 四張高腳椅排開,一邊坐著簡建鄴方荀和簡愉,另一邊坐著瞿溫書。 連夏:“?!?/br> 這晦氣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