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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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公主,太祖皇帝唯一的女兒,當(dāng)今圣上唯一的姑母。太祖在世的時候被封為長寧公主,開公主府下嫁勇威侯世子。她的丈夫和第一代勇威侯都已經(jīng)故去,現(xiàn)在前線的主帥勇威侯正是她的獨子,也就說勇威侯與皇帝是親姑舅兄弟。 血緣關(guān)系是一方面,情份又是一方面。先帝在世的時候不喜當(dāng)今圣上,偏愛貴妃母子,為了貴妃母子沒少給當(dāng)今太后和陛下氣受,那會兒長寧長公主很是護著當(dāng)今圣上。 先帝氣不過,責(zé)怪長寧長公主過于寵溺當(dāng)今。結(jié)果長公主回了一句:“誰家姑母不寵侄兒的?!倍碌孟鹊蹎】跓o言。 當(dāng)今登基,長寧長公主成了大長公主,皇帝對他的稱呼也未曾變?yōu)榛使?,仍舊按照幼時私下的稱呼叫姑母?;使?,皇字在前姑字在后,先君臣后親人,姑母,那便是姑姑為半個母親,實打?qū)嵉那榉荨?/br> 勇威侯又是前線的三軍統(tǒng)帥,公主府權(quán)勢情份血緣樣樣不缺,在整個大易朝都是一種超然的存在,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 被孟蝶惦記的公主府在今天這個時辰依舊燈火通明,大長公主靠著墊子坐在花廳首座,上垂手坐著兒媳盧氏,下面單膝跪著一名穿著甲胄的兵士。 “小的給殿下請安?!?/br> 大長公主:“快起來,這一路奔波累壞了吧。賜座?!?/br> “小的謝殿下?!?/br> 大長公主:“閔華,怎么這個時間回來?可是前面出了什么事?” 閔華:“回殿下,前線一切都好,小的臨出發(fā)時李游擊帶兵又打了個大勝仗。這一次侯爺派小的回來,主要是催糧?!?/br> “去歲秋冬之際的糧草因為幾省大旱到的就晚了些,到了之后品質(zhì)也不比往日,戶部還寫了個欠條欠我們一些。這也就罷了,每年過年都會犒賞三軍,今年的賞賜只有往年的一半兒不說還晚了能有半個月。小的臨出來時軍中存糧已然不多,侯爺已命火頭軍那邊開始減量了。” 大長公主臉色頓時不太好看:“所以急了?” 閔華:“殿下,侯爺不止是著急。前些時侯爺?shù)昧讼⒄f是江淮一帶冬麥凍傷,恐要大面積減產(chǎn)。而且侯爺還得到一個消息,說是江淮一帶去年有幾處還發(fā)了水災(zāi),不過面積都不大,關(guān)注的人不多?!?/br> “這么多因素加起來,朝廷怕是缺糧,侯爺擔(dān)心這一季的軍糧會延誤,更會減少,故此命小的前來催糧?!?/br> 要不怎么都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千將易得一帥難求呢,身為三軍統(tǒng)帥不是會上戰(zhàn)場殺敵人就行,大局觀,統(tǒng)籌能力等等更是重中之重。 大長公主點點頭:“這擔(dān)心是對的,按照常理,去送糧草的隊伍最近三五日前就應(yīng)該出發(fā),陛下至今沒下調(diào)糧的旨意,這不就延后了。我明日就去宮里問問?!?/br> 閔華:“小的明日去兵部報道?!?/br> 正事說完了,大長公主笑了笑:“前些時你那兒媳生了個小子,如今你也是有孫子的人了,怎么還是一口一口小的?!?/br> 閔華一笑,他原是勇威侯身邊的小廝,是奴籍,這些年跟著勇威侯立下不少戰(zhàn)功,已然脫了奴籍官拜正四品的都司:“殿下,這不是顯得親近么?!?/br> 大長公主哈哈大笑,被哄得很是高興。 次日一大早,大長公主就進了宮,她沒直接去找皇帝,這個時辰皇帝肯定在勤政殿議事,她直接到了慈寧宮尋了太后。 姑嫂二人感情不錯,大長公主也就沒拐彎,直接道:“往年往懷信那里送軍糧的隊伍已經(jīng)出發(fā)了,今年怎么還沒出發(fā),可是有了什么問題?”懷信是勇威侯的字。 太后:“用不了三五日就能下調(diào)糧的旨意?!?/br> 大長公主:“那我就放心了。” 太后長嘆一聲:“有件事我不瞞你,昨日有幾位大人聯(lián)名上本說是要削減前線軍費?!?/br> 大長公主的心頓時咯噔一下:“削減前線軍費可是用兵大忌!” 太后頷首:“我也是武將家出身,知道這個道理。原本想詳細(xì)問問陛下,結(jié)果見他滿嘴燎泡的我也就沒問出口?!?/br> 大長公主:“怎么就滿嘴燎泡了?御醫(yī)怎么說?” 太后:“還不是這兩年天災(zāi)太多缺糧鬧的,御醫(yī)說肝火太重,肺火濃烈,心火太旺,總之五臟六腑處處帶火,昨兒喝了一碗黃連水,竟是都嘗不出苦意了。” 大長公主頓時顧不上兒子了,先心疼侄子:“陛下這些年勵精圖治,各地糧倉還是有些糧的,怎么就急到這個份上?!?/br> 太后:“皇后也是這么勸的,我也是這么說的,可他就是著急上火的,眼看著給各地糧草的時間到了,他就越發(fā)的著急?!?/br> “我也知道他急什么。俗語說的好,兜里有糧心中不慌,各地糧倉中的糧食只能放出一些,不能全放,不然真有個什么,徹底沒了糧可不成??扇羰遣蝗?,去年遭災(zāi)的地方太多,莊稼欠收,給各地的軍糧肯定比不得往年,那些兵士能高興?” 大長公主點點頭:“這倒是,我們家這邊是自家人忍一忍也就罷了,邊關(guān)還有那么多將士,哪一個都不好惹,想要削減總得好好安撫才行?!?/br> 太后長嘆一聲:“當(dāng)初想著能繼位就好了,誰成想,說是天下至尊,到頭來還是少不了這夾板氣?!贝箝L公主心疼兒子,太后同樣心疼兒子。 從宮里回來,大長公主立刻召見了閔華:“太后說三五日內(nèi)陛下就會下旨調(diào)糧。不過我聽著各地的收成實在不好,軍糧方面大概率要給你們降等?!?/br> 閔華:“侯爺對此早有預(yù)料,各地欠收,只要不降太多總能對付過去。” 大長公主頷首。這事兒實在沒辦法,糧食就這么多,大家只能都難一點兒,齊心合力度過這次難關(guān)。 府里的女官上前:“殿下,勇毅侯府的勇毅侯夫人一大早命人送來了拜帖?!?/br> 大長公主一愣:“勇毅侯府?咱們兩家有關(guān)系嗎?” 盧氏同樣一愣:“沒有,往日里只有勛貴人家的年節(jié)走禮,不曾走動過?!?/br> 閔華插言:“殿下,有關(guān)系的,侯爺麾下先鋒營游擊李藹就是出身勇毅侯府?!?/br> 大長公主恍然大悟:“就是那個正月十五離家出走的那個吧!我怎么就給忘了呢?!闭f著展開拜帖。 盧氏莫名:“這又不年節(jié)的,他們家突然給咱們府上送的哪門子拜帖!”通常兩家以前不走動,現(xiàn)在要開始走動,也是趁著年節(jié)的時候登門拜訪。 大長公主將拜帖遞給盧氏:“你瞧瞧這拜帖。” 盧氏迅速看了一遍,頓時就笑了:“一般下拜帖都是三日后來拜訪,她這竟然沒寫,只說看母親何時有空召見,看來她很著急于見母親?!?/br> 大長公主點點頭:“好歹都是在前線的。春喜,就安排在明日見她吧?!?/br> “是?!?/br> “誒,等等?!贝箝L公主沉思片刻:“告訴勇毅侯府,就說我今日下午便有空,他們家夫人若是得閑,就來我這里坐坐?!?/br> “是?!?/br> 盧氏不解:“母親,這是何意?” 大長公主:“剛在宮里太后同我說,昨兒幾位大人聯(lián)名上本說要削減前線的軍費,他們家突然間來拜訪,說不得也是因為這件事?!?/br> 盧氏:“母親,這不可能,他們家這拜帖可是一大早就送來了,若真是為了這事兒,他們家昨日就得得到消息,勇毅侯府哪來的這個消息渠道。”連他們公主府的消息都沒這么快。 大長公主笑笑:“誰說他們家沒有,我記得京城里那個出名的潑婦不就是他們府上的么?你不要只記得她的潑就忘了她的出身,她可是孟庭義的孫女,那孟家沒出事之前就跟長在翰林院似的,孟庭義在翰林院十?dāng)?shù)年,他的兩個兒子同樣在翰林院十?dāng)?shù)年?!?/br> “陛下登基后撤了通政司,將篩選奏折一事劃歸到了翰林院,要說這天底下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非翰林院莫屬。” 盧氏頓住。 閔華張大了嘴巴:“他們家出事了故舊依然給消息,看來他們家經(jīng)營頗深?!?/br> 大長公主笑了:“不止,今年又是科考之年,孟庭義的孫子高中會元,等完了殿試,三鼎甲沒跑,他還是進翰林院,這李家可真是娶了個寶貝回來?!?/br> 屋中人正說著呢,春喜來報:“殿下,剛派人去勇毅侯府說,那邊回說,他們家夫人下午就過來坐坐?!?/br> 大長公主一笑:“原本我只有六七分把握是為了這事兒,這會兒倒是真有八九分把握了?!?/br> 盧氏笑道:“還是母親看得通透?!?/br> 勇毅侯府這邊得了消息,孟蝶立刻沖著侯夫人一笑:“想來公主府那邊也得了消息?!?/br> 侯夫人想了想,點頭:“你去換換衣服,吃了午飯我們一道過去?!?/br> “誒?!?/br> 孟蝶迅速回院子梳妝打扮,換上了平日里不太常穿的端莊華麗衣衫,玫紅又給她配了好幾樣精巧又貴重的首飾。打扮停當(dāng)后中午稍微墊吧了一口,就坐上馬車跟隨侯夫人一起到了公主府。 進了公主府的大殿,孟蝶跟著侯夫人為公主殿下見禮:“臣婦參見殿下。” “無需多禮,快請起。賜座?!?/br> 殿下說是賜座那也是給侯夫人的,孟蝶縱然是誥命,在公主面前也沒能撈個座兒,她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侯夫人身后,一副乖巧樣。 這副乖巧樣一時間有些讓大長公主有些疑惑,原本她見侯夫人身后站的是個年輕媳婦,還覺得自己猜對了,侯夫人帶來的正是孟氏,今日也是為了軍糧而來。 可孟蝶這般乖巧,大長公主又覺得她不是那傳說中的潑婦孟氏,誰家潑婦長得清清雅雅慈眉善目,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心中疑惑,大長公主的目光直接落在孟蝶身上:“說起來你家人丁興旺人口眾多,這是哪個,我瞅著有些眼生呢?!?/br> 侯夫人:“這是臣婦孫媳孟氏?!?/br> 孟蝶立刻施禮:“臣婦孟蝶,夫君正是在侯爺麾下效力的游擊李藹?!?/br> 大長公主好懸沒崩住臉色,這個答案讓她十分震驚,竟然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潑婦,潑辣一點兒不見,看模樣就是端莊優(yōu)雅的大家閨秀,可真是出人意料。 深吸了一口氣,大長公主平穩(wěn)了一下心緒:“私下里就無需多禮了?!?/br> “謝殿下。” 大長公主直接問:“夫人這次急著來,可是有什么急事?” 臨來的時候侯夫人和孟蝶套過說辭,這會兒一聽殿下問起,侯夫人立刻答道:“殿下,昨日我得了個消息,說是幾位大人聯(lián)名上本想要削減前線軍費。我也知道這兩年天災(zāi)較多,朝廷艱難,便是削減一二也不無不妥。只是都說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這隔輩親更是親,孫兒在前線,我不免多思,故此才今日一大早就急巴巴給殿下這邊下了拜帖?!?/br> 這話說的十分有水平,表明了站在朝廷的立場,又從親人角度說明了自己的擔(dān)心。 大長公主頓時就笑了:“是這么個理兒,我今兒一早也進了宮去打聽消息,削減到不至于,倒是降等在所難免,畢竟他們是前線兵士,日子不容易?!?/br> 侯夫人直言道:“殿下,戶部是怎么個章程?” 大長公主一頓:“嗯?” 孟蝶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大殿中人員并不多,便知留下來的都是心腹,上前一步:“回殿下,戶部的帳連年不平,這降等究竟是降多少等?” 大長公主勃然變色,她的政治素養(yǎng)可比勇毅侯一家子強多了,孟蝶提了個頭兒她心中立竿見影的就知道了戶部要動什么手腳:“這話很是,降等是應(yīng)該的,你我都深受皇恩,為陛下分憂,為朝廷著想理所當(dāng)然,可具體究竟是怎么個章程,我們還是要知道的?!?/br> 孟蝶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氣,大長公主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侯夫人:“殿下說得極是。” 大長公主眼睛看向孟蝶:“奏折是昨日上的,今日想必就會商議此事,這等大事想來一日功夫商議不出結(jié)果,明日一早我就入宮。既然你們家二郎也在前線,明日孟氏就同我一塊兒進宮吧?!?/br> 孟蝶:“是?!背闪耍?/br> 次日一早孟蝶早早來到公主府。 大長公主盛裝打扮后坐上馬車,又命孟蝶與她同乘,在馬車?yán)锎箝L公主問了幾個問題,孟蝶就將當(dāng)日勇毅侯幾人說的話挑揀著同大長公主說了。 大長公主連連點頭:“好孩子,難為你想的這么周全,一會兒我們大概率在勤政殿的偏殿旁聽,若是他們識時務(wù)也就罷了,若是過份,不必給他們留臉?!?/br> 得了大長公主這句話,孟蝶笑得特別真誠:“有殿下這句話,戶部若是有大動作,我就不客氣了?!?/br> 大長公主:“客氣?他們既然敢欺到我們頭上,還同他們客氣什么,到時候由著你的性子來?!?/br> “誒?!?/br> 進了宮,有大長公主在,同太后說明了來意,太后沒怎么猶豫,命人通知皇帝后,直接帶著大長公主到了勤政殿的偏殿,她也關(guān)心這事兒,干脆一塊兒聽聽好了。 這會兒勤政殿中難得的有諸多人,除了四位閣老,六部尚書,兵部和戶部的左右侍郎,京郊大營的副將,九門提督以及太仆寺卿,鑾儀衛(wèi)使皆是在列。 其中四輔,兵部尚書及左右侍郎,京郊大營的副將,九門提督,太仆寺卿和鑾儀衛(wèi)使為武人,其余皆是文人。也就說這一次議事,掌權(quán)的文官武將皆在列。 皇帝滿嘴的燎泡還沒下去,開場之前又喝了一口黃連水,真真是滿嘴的苦澀:“昨兒沒商議完的,今天繼續(xù)?!?/br> 鑾儀衛(wèi)使古舒志率先道:“陛下,削減前線軍費絕不可行,此乃用兵大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