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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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攤,摸出一粒亮晶晶的極品靈石。 刀疤狗眼精光大作,一口吞下靈石之后也沒消極怠工,依然兢兢業(yè)業(yè)地在白清歡手邊蹲著,一副愛崗敬業(yè)的好模樣。 淡淡瞥向丁雨閑的狗眼中,已然帶上了微微不屑。 丁雨閑:“……” 不是,這年頭走狗這一行也要這么卷了嗎! 而且沒記錯的話,這條狗不是段小白臉的劍靈嗎,為什么這家伙不去服侍它真正的主子,偏偏要來和自己搶活兒干! 在門外,段驚塵落后兩步進了門,他瞧著可比白清歡狼狽不少,像是從什么地洞里剛鉆出來似的,手上拎著的也不是天傾劍,而是一把瞧著很是專業(yè)的鏟子…… 段仙君神情淡然,自顧自的用清潔術將身上的污漬驅(qū)散了,又很是愛惜地去一邊擦拭那把鏟子了。 丁雨閑看得眼皮子直抖,她湊近白清歡:“沒記錯的話,這該是掘墓派的挖墳鏟吧?他是被東靈城的癲瘋氣氛給感染了,準備放棄當劍修,轉(zhuǎn)投掘墓派了?” 白清歡摸了摸鼻子,不好說這鏟子是自己買來給仙君挖靈石的。 “尊重個人興趣愛好,別用有色眼光看人?!卑浊鍤g如是道。 “你變了,你居然維護他了?!倍∮觊e憤憤不平,想起自己最近聽到的消息,又忍下來,說起了正事。 “我在青霄劍宗里的探子——” 這話讓白清歡覺得莫名耳熟,她皺眉狐疑:“你什么時候在那邊有探子了?” “大家都是道友,雖然不認識,但是有點特殊渠道互換消息,互幫互助很正常的,你別多問?!?/br> 丁雨閑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又蹲在白長老另一邊,小聲嘀咕:“按理來說修界大會早就結(jié)束了,各宗門的掌門長老們也該各回各家去了。但是奇怪的是,這一次青霄劍宗不知道為什么還留著他們做客呢?!?/br> 白清歡聽到此事后也忍不住輕咦了一聲,驚訝:“劍修什么時候變這么大方了?” 她還記得青霄劍宗在修界大會上拿出來招待道友們的靈果和靈酒,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品質(zhì)啊。 “我那個探子說,他起初以為他們是想留著吃你倆的婚席?!闭f到這里的時候,丁雨閑再次用微妙的嫌棄眼神瞟一眼那邊的仙君,嘖了一聲。 擦鏟的段仙君動作放緩,不經(jīng)意的微微側(cè)身朝這邊靠近了些許。 “后來他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那里面大部分人可能更想吃你的喪席?!?/br> “行,我真要辦喪席了一定請他們,每桌放兩斤斷腸丹。”白清歡慢條斯理地執(zhí)筆改寫著手上那張不知作何用的藥方,又問:“然后呢?”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青霄劍宗的山門大陣竟然關閉了。” 白清歡手上動作頓住。 她緩緩皺眉,很快思索出關鍵:“青霄劍宗這是不準備放人走?” “對?!倍∮觊e點點頭,“但是具體原因是什么無人知曉。” 白清歡取出段驚塵的傳訊玉簡。 許久沒拿出來了,李長朝和小周倒時不時給他傳訊說些亂七八糟的事,自然也提到了劍宗山門大陣關閉的這件事。 只是他倆門路雖多,卻也弄不清這種大事,只道如今幾位峰主是以商量該派那些人去鎮(zhèn)守寒淵,將各大宗門的人留在了山門內(nèi)。 旁的事,他們的師父庚金峰峰主,半個字都沒有透露。 但是明眼人都察覺到了不對。 而那五位峰主,包括青霄劍宗掌門在內(nèi),依然無一人傳訊給段驚塵。 丁雨閑慶幸道:“還好你們回來得及時,不然也要被關起來了?!?/br> 但是一轉(zhuǎn)頭,卻又想起另一樁麻煩還沒解決,于是嘆氣:“好像回來了也不是很輕松,如今那應臨崖隔三岔五就遣人來送東西,雖然這兩天消停了,但是我總感覺他在憋一坨大的?!?/br> 這個名字一出,正低頭擦拭鏟子的段仙君默不作聲地看過來了。 白清歡執(zhí)筆的手也停下,她倒是沒接丁雨閑的茬,而是看向段驚塵。 不知道為什么,今日分明什么虧心事都沒做,不過就是當監(jiān)工看段仙君挖了四個時辰的靈石罷了,但被他這樣看著,一股莫名的心虛感就冒了出來。 而且段驚塵這會兒,居然不知從何處摸了塊磨劍石出來。 段仙君動作沉緩卻逐漸發(fā)力,手背上青紫色的筋絡隱隱繃出,而本人面無表情地磨著那把鏟子,看起來更像是準備把它磨鋒利了去叉人。 她輕咳一聲,提醒:“鏟子差不多干凈就行了,你快把它磨穿了?!?/br> 段驚塵動作越來越用力,語氣倒很平靜道:“無妨,白長老所贈之物我自然甚是愛惜,不過是打磨拋光罷了?!?/br> “……” 你小子不要這么離譜。 白清歡心中的微妙感更深了,她摸了摸鼻子,正打算將丁雨閑打發(fā)走了,私下問問段驚塵又想殺誰時,門外竹簾晃動。 喬向溪自竹簾之后匆匆步來,她秾艷的面龐上沒有數(shù)日前的調(diào)笑打趣意味,唯剩下凝重。 她習慣性地朝白清歡走去,走到一半后,生生止住了腳步,后知后覺想起來,如今眼前的人并非是自己師妹。 于是,喬掌門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和丁雨閑一模一樣的微微嫌棄。 段驚塵:“……” 喬向溪走到白清歡跟前站定,她低頭看向師妹:“龍侍又來送東西了?!?/br> 白清歡直覺,能讓師姐如此失態(tài),定不可能是什么尋常的事物。 她坐直了,低聲問:“這次又是什么?” 喬向溪微微搖了搖頭,面色復雜:“為首的那條小龍指名要你親自去取。” …… 山道上,龍丹化作的小童又一次站在石階上,這次唯獨他一人。 他依然是那副尋常龍侍的裝扮,雙手規(guī)矩地捧著一個尋常的小匣子。 待看到終于出現(xiàn)的兩道身影后,他的臉上也浮出一絲淺淺的笑容。 只不過這一次,在白清歡準備接過匣子的時候,他卻搖了搖頭。 “家主叮囑過,此物是要給白長老的?!?/br> 語罷,他姿態(tài)堅決地將匣子往段驚塵那邊遞過去,東西脫手之后,小龍侍也像是完成了某件重大的任務,微微繃著的身體送下來一些。 “多謝兩位,家主還說,靜候白長老的登門?!?/br> 說完這句話之后,小童這一次竟然沒有遠走,而是在退到了山門之外后,又孤身一人安安靜靜蹲在樹下,撥弄著野草逗弄螞蟻玩,神情專注,仿佛沉浸其中似的。 白清歡皺眉看了看,也不知曉這小龍侍到底是想做什么。 段驚塵立在她身側(cè),如今已經(jīng)很懂事的將未開的匣子遞了過來。 待匣子打開之后,這一次卻不似以往幾次靈光畢露,而是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匣子里面放置的不是什么法寶或是有趣小玩意兒,而是一片帶著血漬的暗紅色鱗片。它似乎是被某種蠻力生生撕扯下來的,邊緣都有些破裂了。 白清歡愣了一下,“這是什么?” 段驚塵身上的氣息卻冷沉下去,她能夠察覺到,身旁的人仿佛又變成了出鞘的利劍,凜冽的殺意正在攀升。 他顯然是認出了匣子中的東西。 “是那只蛇妖的鱗片?!倍误@塵微微垂眸,他親手斬的蛇妖,自然記得那家伙的原身長什么樣,“但是我不知道應臨崖為什么會送它的鱗片來?!?/br> 果然憋了個大的。 白清歡凝神看向那端還蹲在地上自己和自己玩斗草的小龍侍,她隱約猜到了對方的真正意圖。 “他是在告訴我們,他已經(jīng)知道我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了?!?/br> 白清歡拿起那片帶血的鱗片,眼底幽光復雜。 “甚至他是在暗示我們,那只蛇妖其實未死,甚至很可能現(xiàn)在還在他的手上,我們想要換回來只能去找他?!?/br> 段驚塵皺眉問:“他如此冒險,不惜暴露自己和蛇妖有牽扯,他不怕自己成為修真界的攻訐對象,甚至連累身后的應家嗎?” 白清歡沉默了片刻。 良久,她低聲道:“一片鱗片做不得證據(jù),他大可說是自己撿到的,或是自己殺的另外一只妖獸的鱗片,甚至能夠把那只蛇妖推出來當棄子殺死,以此說不定能換來更高的聲望?!?/br> 話是這樣說,但是白清歡卻始終覺得不對勁。 應臨崖不是這樣冒險的人。 他心思縝密到白清歡也自愧弗如,不會允許自己身上有半點污點,又豈會愿意和蛇妖牽扯上關系? 比如她這個污點,不就被他殘酷而決絕的徹底拋開了嗎? 沒人知曉應臨崖究竟想做什么,他好像就只是如坊間盛傳的那般,對她念念不忘,想要挽回一般。 …… 深夜的合歡宗一片寂靜,唯有草叢中偶爾傳來陣陣蟲鳴。 山門前懸著的兩盞垂星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沿著山道上鋪就的青石板往下,濃重的夜霧籠罩在其身周,燈下的影子也被霧氣擾得朦朦朧朧。 小龍侍還蹲著,這會兒已經(jīng)不玩螞蟻了,開始改玩起了不知何時逮住的兩只蟋蟀。 輕盈的腳步繞過一蓬新長出的嫩草,踩在黃泥上,淺青色的鞋邊也沾染了一抹深色。 捧著蟋蟀的一雙小手松開,那雙和應臨崖極其相似的藍色眼眸緩緩抬起,認真看向來者。 身著淺藍色長衫的女修身上沒佩戴任何配飾,頭發(fā)高高束成馬尾垂在身后,極其清冷的眉眼,唇角微微抿著,此刻正不動聲色地垂眸看過來。 小龍侍眨了眨眼,試探著小聲喊了一句:“段仙君?” 聽起來倒是很有禮的樣子。 “他想見的人果然是我?!眮碚哐鄣讻]有意外,像是早就意料到了應臨崖的意圖,也猜到眼前這個小童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小龍侍高高興興地站起來,拍了拍衣擺上不知何時粘上的雜草,兩頰邊上的梨渦又陷了進去:“段仙君知道就好。” 他面無表情地反問:“不知道又怎么樣?” 小龍侍便老實地回答:“那么下半夜,會有其他人親自來請段仙君的。” “所以無論如何,我的結(jié)局都是被他帶走是嗎?” “是的?!毙↓埵毯芄郧傻攸c頭回答,隨即又很認真道:“但是你是主動和我們?nèi)サ?,所以就會少吃一些苦頭。” “呵?!?/br> 他不置可否,只沉默地抱住了懷中的天傾劍,身后如絹絲般的黑發(fā)在夜風中飛揚,整個人顯得格外高挑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