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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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如應(yīng)家叔父那般,成為強大的戰(zhàn)神,守護仙庭和蒼生。 第二次見到它的時候,是在放逐之城。 那塊戰(zhàn)神仙令懸在他和應(yīng)臨崖之間,許久沒有落定究竟入誰手中,像是無法抉擇究竟要選哪一位作為新的傳承者。 而鳳翎洛選擇相信應(yīng)臨崖,所以在最后的爭奪中,收回了手。 那道戰(zhàn)神仙令的光籠罩在了應(yīng)臨崖的身上,后者自然也成為了新的戰(zhàn)神。 而如今,那束光因他而來。 時隔三千年,戰(zhàn)神仙令終究還是落到了鳳翎洛的手上。 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想過,要成為戰(zhàn)神的繼任者。 如今,他終于成了真正的戰(zhàn)神。 然而他卻感覺不到心愿達成的狂喜,反倒生出了無法克制的痛苦和倉惶。 “啊啊?。。。 ?/br> “我要的不是這個??!” “我不要當(dāng)什么戰(zhàn)神了!給他!都給他??!” 他緊緊攥著那枚仙令,聲嘶力竭地悲慟大哭,不知道是哭無法再見的摯友,還是在哭這無法扭轉(zhuǎn)的宿命。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在他的哭聲之中,羽山轟然破碎,化作塵埃隨風(fēng)而散。 仙也好,妖也罷,皆為輪回一粒沙。 第85章 時時刻刻,只你一人。 一場戰(zhàn)后,本該是勝者的羽山眾仙族也尋不著喜色。 足足清理了三日,戰(zhàn)場上的血痕也沒能清掉,最后倒是又落下好大一場雪,一夜過后將天地染白,什么也尋不到了。 連羽山的廢墟也不見半點渣滓。 云華真人持劍站在一處高坡上,瞇了瞇眼:“行,打道回府吧?!?/br> 老李頭惆悵不已,暗自嘀咕:“你們打道回府那是因為無需再鎮(zhèn)守寒淵誅殺妖獸了,算得上是榮歸,那我可如何是好?我當(dāng)年在修真界得罪了那么多人,這番回去還不得被他們生吞活剝了?” 神婆子用那只好眼睨了他一眼。 “你也說,那是當(dāng)年了?!?/br> 老李頭怔愣片刻,遲遲才恍然。 “是,是了……幾百年過去,那些老不死的沒能再進一步,也是時候該死了。” 話是如此說的,可是他面上卻無喜色,唯有難掩的落寞。 便是見慣了生死,然而看著一個時代在眼前落幕成灰,如何能不戚戚呢? 便是神婆子也躊躇起來,“我在寒淵待慣了,一時間讓我回去,我倒不知如何是好?!?/br> “我習(xí)慣了和妖獸搏斗煉體,回去了怕是沒人能受我一拳。” “我此生立誓不殺了那妖將替我?guī)煾笀蟪鸾^不回山門,可妖將已死,我反倒覺得無所事事了?!?/br> 更沉默的,自當(dāng)是所剩不到百人的羽山眾仙。 便是素來熱情開朗的桃央,如今也只能攙著祖父,雙目含淚低喃:“羽山?jīng)]了,我們該去何處???” 云華真人視線掃過眾人悵然的模樣,眉心一皺,若無其事道:“天下之大哪兒去不了?東靈洲多得是繁華城池?zé)熡晷℃?zhèn),西靈洲大漠長河遼闊,南靈洲毗鄰?fù)夂Hf千島嶼,北靈洲萬里雪原空空無人,還愁無地安身?” 他聲音一出,頓時驅(qū)散眾仙族低落的情緒。 云華真人又看向那群浪跡于寒淵的老怪物,繼續(xù)道:“還有你們也是,妖獸可沒死絕,修真界中多得是潛逃隱藏的妖獸,還有比妖獸更難對付的邪魔,真要活膩了一日不喊打喊殺就難受,回去慢慢對付那些東西就是。” 眼看眾人情緒還是不高,他理了理衣擺的褶皺,悠悠道。 “而且眼下就有一樁事需要你們出手相助,可都趕緊給我打起精神來?!?/br> 老李頭耷拉著眉問:“什么事?” “我看我段師弟和小白臭味相……咳,情投意合,屬實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如今正好需要喜氣沖沖,何不回了修真界就為他們辦一場盛大的結(jié)契大典呢?” 此話一出,原本還低迷不振的氣氛果真變得好了許多。 云華真人順勢給各人安排起任務(wù)來。 “神婆子你既是精通推衍卜算,回去路上趕緊算算最近的好日子是哪天,我們也好提前布置。” 神婆子一愣,反應(yīng)不過來:“我?行吧?!?/br> “刀老頭你的刀磨快些,到時候殺豬宰羊的事少不了你干?!?/br> 刀修老祖臭著臉當(dāng)即反駁:“我乃大刀門老祖,多得是徒子徒孫,你讓我現(xiàn)在去你青霄劍宗殺豬宰羊,豈不是把我們大刀門的臉往地下丟,我不干!” “行,不想去青霄劍宗殺,讓你去合歡宗殺行了吧?!痹迫A真人敷衍一句后,又安排起其他人來:“還有你這個老不死的,仙陣學(xué)明白了嗎?還不明白讓那條狗教你,到時候多的是陣要你布。” “還有你這小子……”云華真人看向已經(jīng)沉默不語數(shù)日的鳳翎洛,毫不念及對方才是最年長者,張口便來:“你既愿意叫小白一聲姐,那好歹也得盡盡娘家人的責(zé)任,你們鳳凰平時掉毛嗎?都收集起來了嗎?能不能給她弄一套那勞什子鳳冠霞帔出來?” 老李頭聽不下去了,貼近云華真人身后,提醒他。 “老瘋子,你沒找過道侶總該也見過啊,鳳冠霞帔那是凡人的東西,我們修士哪需要這些……” 醫(yī)仙笑呵呵地在一旁戳刀。 “他們青霄劍宗八百年不見有人找到一個道侶,你別說,云華真人怕是真沒見過?!?/br> “……” 一番嬉鬧笑言之后,便是鳳翎洛臉上的黯淡也散了許多。 只是這時,桃央?yún)s忽然想起一事。 “我們雖說都愿意為他們兩人的喜事效勞,只是這兩日我感覺他們似乎有些怪怪的……” 老李頭后知后覺,一拍腦袋:“對了,我這兩日都沒見到小段,他去哪兒了?” 眾人面面相覷。 忽然有人低聲問:“是不是臨崖仙君的事,讓段小仙君對白仙子心存誤會了?” 應(yīng)臨崖的犧牲已經(jīng)被鳳翎洛一遍又一遍地說明,后者真的洗清了好友身上的塵埃。應(yīng)臨崖并不喜應(yīng)家,眾人提起他時,皆默契稱之為臨崖仙君。 只是縱使大家懂事不提及,當(dāng)年應(yīng)臨崖和白清歡的那段往事在羽山人盡皆知,若是他真是那殺千刀的薄情寡義之徒,當(dāng)然不值得白清歡留戀不舍。 可他偏偏不是。 段驚塵念及此事,又該怎么想呢? 世間之事往往如此,道理字字珠璣誰人都懂,但情字真要落下,一筆一畫皆如刀割,前人痛,后人也痛。 他該怎么想呢? 臨時的駐地中飄著藥香,白清歡幫著醫(yī)仙煉制著丹藥,忙碌不休。 戰(zhàn)后不少人負(fù)了傷,所幸她的芥子囊大,里面裝了不少備用的藥材。 丹香四溢,又是一爐丹成。 刀疤細(xì)尾一甩,叼著裝藥的丹瓶遞上來。 白清歡自若地將丹藥裝進瓶中,刀疤正要把丹藥送去給傷患,卻被她叫住。 “你有沒有覺得,他這兩日在躲著我?” 刀疤狗腿停下,歪了歪腦袋:“汪?” 白清歡蹲在刀疤跟前,捏了捏它的臉rou,小聲問:“他前天跟我說有要事離開一趟,然后就走了,我給他傳訊他也沒理我,你同他心念相通,你跟我說說,他是不是躲起來了?” 刀疤眨眨眼,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又飛快搖頭, “嗷!” “你意思是你也不清楚?”也是,刀疤雖說和段驚塵心念相通,但是想要理解人的情緒恐怕還有點難,于是白清歡只好換個說法。 “那你同我說說,他有沒有偷偷掉眼淚?” 刀疤飛快點頭,“嗷!” “?。空婵蘖??”白清歡只是隨口問了句,卻沒想刀疤給了肯定的答案。 小狗仰著頭,圓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白清歡,拉長了脖子學(xué)著低聲的嗚咽。 “嗷嗚嗚嗚——” 白清歡聽懵了:“哭這么慘?” 刀疤忙不迭點頭,撲通一下趴倒在地,左爪捂眼右爪捶地,兩條狗腿猛蹬,口中“嗷嗚嗷嗚”哭得很是凄慘。 白清歡震驚了,“等等……你是說他已經(jīng)氣結(jié)委屈到伏地捶胸頓足爆哭了嗎?” 表演完的刀疤施施然起身,又拿前爪扒拉起一根小木棍,在脖子上面比劃著。 白清歡呼吸滯住,“不是,你意思是他已經(jīng)心死大于默哀準(zhǔn)備自刎了?!” 刀疤眼睛轉(zhuǎn)了一下,堅決點頭。 “嗷!” 聽到這么可怕的消息白清歡哪里還有心思煉丹,她慌忙就要起身去找人。 然而還未等她去尋人,被尋的人倒是先一步趕回來了。 他淺青的衣衫早被嫣紅的血污弄臟,高束的馬尾濕漉漉的,連發(fā)梢都在滴血,剛一落地,寒冽氣息便隨之而來。 她剛一靠近,他便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她都來不及傷心,他便輕聲解釋:“回來得急,身上血腥味重?!?/br> 白清歡抿了抿唇,抬頭看著他,“你去哪兒了?怎么都不理我?” 他怔愣了一下 ,放緩了語氣,很認(rèn)真地挨個解釋:“先前還有一些妖將敗逃,我去解決他們了。另外并非不理你,只是寒淵靈力不穩(wěn),傳訊玉簡恐怕失效……” “別說謊,段驚塵?!彼ǘǖ乜粗?,“你才不是做事之前不和我講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