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凜就又問：“那他會從人再變回貓嗎？”

    石景說：“今天建議不要了，后面辦人類證件都得要他出面的，不方便?！?/br>
    出了電梯，走過長廊，石景介紹：“幾個科室都在樓上，我meimei外出了，今天不在這里。這教室是考場?！?/br>
    接下來是個全是貓爬架的房間，還有幾個巨大的跑輪。

    石景：“這是健身房。”

    走到訓(xùn)練室，程凜將貓戀戀不舍交給石景，還有他肩上那個雙肩包：“里面是給他準備的衣服。”

    石景接過了，說：“舍不得什么呢，又不是不還你。”

    她好心地把自己脖子上的卡遞給這個cao心的人類：“你去樓下休息區(qū)呆著吧，刷我的卡能喝免費咖啡?！?/br>
    關(guān)上門，石景把貓放在地上，貓“喵”了聲。

    麥麥說：“石景姐，我不想變成人了?！?/br>
    石景盤腿坐下，縮小他們的高度差：“為什么呢？”

    “程凜喜歡我是貓的樣子?！丙滬溁卮稹?/br>
    “是嗎？”

    “嗯，如果是我之前的人形，程凜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喊我‘寶寶’的。也不會摸我的臉、親我，愿意和我一起睡覺的?！丙滬溦f。

    “……你的飼養(yǎng)員看上去挺酷一小年輕，私底下怎么這么膩歪?！笔奥牭媚樁寄玖耍肮植坏媚氵@么小就急著變?nèi)?。?/br>
    麥麥不能分辨什么是膩歪，他只知道這才是他比較喜歡的，和程凜的相處模式。

    “但你也不能為了他而活呀。”石景憂慮地說，“好不容易變成人，不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沒有程凜把我從草叢里面撿出來，我也活不下來的?！丙滬湸?，“我希望他能一直喜歡我?！?/br>
    “我想程凜對做人的你沒有那么……親密，不是因為不喜歡你，而是因為在人類社會的規(guī)則中，兩個男生很少會這樣做?！笔敖忉?，“親、摸、抱，這些只會出現(xiàn)在情侶、夫妻這樣的關(guān)系中。”

    “雖然我媽在我小時候也親我的，但不是一回事?！彼a充。

    “只能情侶和夫妻這樣嗎？”麥麥思考完，問，“就像電視劇里那些男女主角一樣嗎？”

    “差……不多吧。愛人嘛?！笔罢f，“不太嚴謹。我只是在解釋為什么程凜會疏遠你，你能明白就好?！?/br>
    麥麥說：“愛人是人類最重要的人嗎？”

    “這……近乎是最重要的了吧?！笔盀殡y道，“兩性關(guān)系的質(zhì)量好壞，直接影響生活質(zhì)量的。父母不能選，愛人是可以選的嘛?！?/br>
    麥麥分析，既然自己也是男的，程凜也會因此疏遠自己，那他們應(yīng)該就不屬于這個范疇了。

    他問：“程凜會結(jié)婚有自己的愛人嗎？”

    第18章 我是蟑螂嗎！

    程凜坐在休息區(qū)，咖啡喝到第三杯，終于有點坐不住。怎么還沒好。

    因為點單頻繁，咖啡師面色陰郁，看他表情不友善。程凜疑神疑鬼，覺得對方也是只貓。

    他剛想打個電話上去，恰好看到不遠處電梯門打開，兩個人從里面走出來。

    程凜站起來迎接，感到緊張，下意識向后捋了把自己的頭發(fā)。

    石景帶著人走近，語氣很是驕傲：“我就說可以吧！麥麥很聰明的?！比缃袷煜ち耍驗橄矚g麥麥，她連帶著對程凜的態(tài)度也好很多。

    麥麥這一路都沒看人，走到跟前才抬起頭，喊：“程凜?！贝嗌?。

    還真給他猜對了第一句話。程凜沒忍住笑了笑。

    等笑完，他看著麥麥，又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問：“就可以了？”

    石景點頭：“是的，當然，辦理證件還需要確認些信息……”麥麥向后望了眼，她改口道：“我都和麥麥說過了。其他沒什么，有事情微信聯(lián)系。”

    說完再見，石景上樓了，程凜示意麥麥把雙肩包給他。

    麥麥拒絕了，自己背上，說：“我自己可以?！?/br>
    程凜一想也是，既然變成人形，這些事本就無需他再代勞。

    他只能讓麥麥跟著：“好，走、走吧，回去了?！?/br>
    明明早上還不舍得貓下地走路，全程都得抱著，貓爪子還要搭在程凜肩膀上。

    現(xiàn)在麥麥只亦步亦趨跟在程凜身后。到了車前，還是坐副駕。

    程凜上車入座，頭件事扭身去夠副駕的安全帶。

    麥麥趕緊抱著包往后靠，似乎在避免肢體接觸。

    程凜看他避嫌的樣子，把雙肩包煩躁地扒拉開，多余解釋一句：“給你系安全帶。以后你坐任何車都要系好這個，知道嗎?！?/br>
    麥麥說：“知道了?！?/br>
    湊得太近看到這張臉，程凜耳根又有點紅，開出去幾里地終于擺脫了別扭感。他放了首歌，自娛自樂跟著哼了哼，終于意識到副駕的人未免有些太安靜了。

    “能說人話了，怎么不說了？”程凜問，“前幾天喵來喵去的，問你干什么又裝聽不到?！边@兩句喵很沒素質(zhì)地模仿了麥麥的語氣。

    麥麥愣了愣，看向他：“你聽懂了嗎？”

    沒聽懂。這下輪到程凜犯愣：“餓了？無聊？”

    他剛模仿的兩句喵，恰好是喜歡的意思。

    因為程凜沒聽懂，麥麥又不好意思了，尷尬地說：“嗯……對，就是覺得無聊?！?/br>
    程凜不疑有他，開始思考接下來帶人去哪里玩。麥麥又說：“明天我想去找榮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