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率得有吧。他長得不錯、有錢、性格也還行。端木澤那樣的都能有，他有也不奇怪啊?！睒s榮說，“他有女朋友了么？”

    因為一箱貓罐頭，王德榮已經(jīng)徹底被收買。在他眼中，程凜如天神降臨。

    “石景姐也這么說?！丙滬湸?，“可是他已經(jīng)有我了啊。”

    “你這話說的，你是他養(yǎng)的貓。”榮榮瞪大眼睛，貓嗚貓嗚聲音大得像在吵架，“貓和老婆能一樣嗎？！更別提你還是個男的?！?/br>
    “這樣啊。”麥麥再堅強或天真，此刻言語也難掩失落。

    “沒辦法的嘛，人類都會有他們更重要、更親密的人的?！睒s榮說，“我照顧奶奶時候，她不認識我，腦子糊涂了，也總是喊我她小兒子的名字。現(xiàn)在我有時候還覺得自己是奶奶養(yǎng)的小貓呢。其實再過十幾二十年的，我就要和奶奶撿到我時候一樣大了?！?/br>
    他說：“奶奶的兩個兒子也都死了。大兒子心梗，小兒子肺癌。說到這個，你可別學那些小年輕抽煙，對身體不好。”

    麥麥半晌沒說話，良久，答：“這對我來說有點復雜。”

    “跟著他，吃穿不愁就好了。”榮榮說，“往好了想，你也是個聘禮呢。女性都比較善良，你又這么可愛，會喜歡你的。不過你若真的很想以人類的身份生活，到時候就搬出去吧，三個人的關(guān)系太擁擠，組織會想辦法替你安置的?！?/br>
    要走的時候，麥麥看到幾只貓在吃飯，想起來，躲到角落偷偷喊榮榮過去：“你的罐頭吃完了嗎？”

    “還有四個呢。”榮榮說，“我一天吃一個，最多星期天再吃一個，很節(jié)制的?！?/br>
    “那不多了，我再給你買一箱吧?！丙滬湹馈?/br>
    “這不好吧。”榮榮雖然很想要，但作為一只大貓，原則上不能花小貓的錢，“不用了，別給我買！”

    麥麥從包里掏出個紅包，給他看信封里面：“我有錢的，我給你買。”

    榮榮湊過去一看，輕輕地碎了：“快點放好，別給人看見了……不是，你怎么有這么多錢？”

    “之前程凜給我的壓歲錢?！丙滬溦f，“我也沒有什么想買的東西，我給你買罐頭吃?！?/br>
    榮榮挺想問問麥麥他主人那兒還招不招貓的，最后只又囑咐了幾句。

    “知足常樂啊。”榮榮說，“程凜也喜歡你的，雖然可能不能最喜歡你。但是這也沒什么，能喜歡就好，不同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反正我們本來就是主人的貓，我們最喜歡主人，但主人不用最喜歡我們的?！?/br>
    “知道了，榮榮。”麥麥認真道，“我也會知足常樂的?！?/br>
    第20章 你會結(jié)婚嗎？

    盡管向榮榮承諾了自己會知足常樂，但麥麥還是忍不住思考程凜的婚姻大事，也煩惱自己的落戶任務(wù)，一時情緒低落，沒有說話。

    高興就話多，有心事就沒話，這差別實在太明顯。程凜一邊開著車，一邊謹慎分析。今天總不能是他引起的，他本本分分只當個司機，并無越界。

    況且早上麥麥心情也不錯，歸根結(jié)底肯定是因為奶牛貓。

    被奶牛貓討厭了，友誼到此為止了？他想至此果斷否認，那也不能。麥麥沒有被討厭的理由。

    最后，百轉(zhuǎn)千回下，程凜試探問：“聊得怎么樣？是不是榮榮說什么不中聽的了？”

    麥麥立刻反駁：“沒有啊，榮榮很好的?！?/br>
    程凜一聽，心中酸溜溜：“那是的，誰能比你的好朋友好？”魅力無窮，能讓麥麥念念不忘、戀戀不舍，要去貓咖找了一起說悄悄話。

    程凜越想越不對。雖然石景和石庭都沒提過榮榮的身份，只說他是麥麥的朋友，但一只普通的貓會那么聰明么？能帶著麥麥半夜回小區(qū)找他。

    對了。他忽然想到在led大屏看到的榮麥合照——要是是普通貓，犯得著一同合影嗎！

    “奶牛貓是不是也是小貓人？”程凜警惕地問。

    只是沒人好心向他透露過榮榮今年53歲，大名王德榮。他真是不必想這么多有的沒的。

    “是的，榮榮也是小貓人呢。”麥麥回答，“他什么都知道，教了我很多道理?！?/br>
    “教你什么了？”程凜不上臺面地無故貶損道，“他說的話不要全部輕信，可能看你好騙?！?/br>
    麥麥不悅道：“只有你騙過我?！?/br>
    程凜沒話說了，處于下風了，遂討好地轉(zhuǎn)移話題：“餓不餓，帶你吃飯，然后去剪頭發(fā)好不好？”

    他仍舊記得貓說無聊的事情，把車開去商業(yè)區(qū)，吃完海鮮光顧他常去的理發(fā)店。

    造型的變動服從程凜的安排，只剪短，其余保持原樣。

    麥麥頭一回仰著洗頭，洗完頭入座，風度翩翩的造型總監(jiān)vi拿出細齒梳子，另一只手的食指點住他頭頂發(fā)旋：“好，腦袋不要動?！?/br>
    麥麥就乖乖不動了，只眼睛圓滾滾盯著鏡子看。不知為何還是像懵懂的小動物。

    微蜷的頭發(fā)沾水變直。vi把麥麥的頭發(fā)有條理地分區(qū)規(guī)整，劉海都往前梳，像整理小馬駒的鬢毛。

    麥麥沒能堅持太久，缺覺，剪著剪著睡著了。過會睜開眼，已經(jīng)剪完了。

    vi擠了點精油，往他理好的毛發(fā)上搓：“弟弟，這個發(fā)型很合適你。程先生是你的對象嗎？讓他去看看吧。”

    便宜對象正在前臺簽字結(jié)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