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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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為了殿下能夠硬下心攻城,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和好。姜國是如何對待我們殿下的你比我更清楚,不許再幫他,否則我會告訴殿下是你偽造了布防圖和信件,還要告訴陛下你通敵叛國?!蹦焱{完,甩手松開他的衣領(lǐng)。 另一邊的中軍帳里,許是外頭的風(fēng)聲太盛,顧長寧總覺得心中躁悶,根本睡不著。 楚晏當(dāng)真會服軟嗎? 他在腦海中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從前,每次他們鬧別扭了,楚晏總是先低頭的那個,會不動聲色地拿一堆他喜愛的物件來哄他。 可如今的楚晏不會再這樣了,他只會一遍一遍地痛斥他為何不能放下仇恨。 他已然是恨意的傀儡,又怎么可能放下仇恨呢? 三年前,墨旗接應(yīng)他出逃,此后又想辦法將他的母親送回梧國,可路上卻被溁城附近的強盜劫殺,明明離故國只差一步之遙,他又怎么會放過溁城那些人呢? 恍惚間他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楚晏垂眸淚眼的樣子,生動地仿佛就在他身側(cè)。 “呃——” 到底還是喝多了,醉意后知后覺地涌上來,讓他頭疼得緊。 這下更加難以入睡了。 他索性坐起來,披了件外衣。 之前也有過這么一次,也是喝得爛醉卻頭疼,到營地外頭散心,最后在茫茫的雪里走著走著—— 就跟現(xiàn)在一樣走到了楚晏的帳前。 第十七章 癡人說夢 床榻上的楚晏睡得正熟,絲毫沒有察覺到他進(jìn)來了。 顧長寧坐到床邊的矮凳上,點亮了床頭的燈,昏黃的光線打在楚晏略顯憔悴的臉上。 怎么又病成這幅樣子了? 不是說只是風(fēng)寒嗎?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拈過楚晏鬢邊的亂發(fā),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右手上的傷口明明已經(jīng)愈合,但在這一瞬間驟然作痛。 “嘶——”他不適地皺眉。 這輕微的抽氣聲卻把床榻上酣夢之人驚醒了。 之所以說是驚醒,是因為楚晏一看清是他,便如臨大敵一般地朝床內(nèi)躲了躲,眼中也掩不住驚懼之色。 “你來做什么?”楚晏的聲音還帶著病后特有的沙啞。 顧長寧原本還想和緩些說話,但一見楚晏這樣提防他,心里就更加不快,語氣也就不好起來:“我的軍帳,我難道不是想來就來嗎?” 楚晏背靠到墻邊,偏過腦袋,用從未有過的譏諷語氣道:“你當(dāng)然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br> 他本想就著這態(tài)度懟回去,但不知為何心口一陣悶疼,抓住楚晏的手腕,逼近身前。 “怎么?我可沒有食言,已按照你要求的放了你那宮女,你又為何要用著苦rou計做給我看?” 楚晏的眸光凝滯了一瞬,奮力抽開手,彎身咳了幾聲,再抬眸時,眼底已添了慍色。 “我就算病得快死了,在你眼里也只是苦rou計?”他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又難以置信的求證意味,嘴角似有似無地流露出自嘲。 顧長寧看不慣他這副嫌惡的模樣,要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變得尖酸刻?。?/br> “病得要死了?你這副牙口,我可看不出是病危之人,”他看著自己的手背冷笑道,又湊近些,“還是說,只因我不是徐錦逢,所以你才千般悔恨、氣惱至此?” 楚晏只覺得他在無理取鬧,疲憊地?fù)u搖頭,“與他無關(guān)?!?/br> 顧長寧抓回他的手,借力抽在自己的臉上,“那你打我出氣?” “你做什么?!”楚晏被他這番動作嚇了一跳,強行抽開手,但又被他抓進(jìn)手里。 顧長寧逼上來,湊在跟前盯著他,眼底的情感讓人琢磨不透,“不是生氣嗎?打我不就消氣了嗎?” 這幅樣子在楚晏看來更像一條瘋狗。 他奮力推開顧長寧,又往角落里縮了縮,蜷進(jìn)被子里躺下。 “我要歇息了,請吹燈離開吧?!?/br> 被褥外頭果然熄了光亮,但身側(cè)的床榻一陷——顧長寧二話不說躺了上來。 “你——!” 楚晏氣惱的字眼被顧長寧突如其來的懷抱融化,只剩了個尾音。 他的心沒骨氣地顫動,好像被凍僵的全身又僅憑這么一個懷抱就暖了回來。 不是不肯信他嗎?為什么又要做這種讓他誤會的事? 他咬著牙,躲開顧長寧的臂彎,“你到底要做什么?” 顧長寧毫無痕跡地又?jǐn)埳蟻?,將他擁入懷中?/br> “別動,我不做別的。還是說,你想讓我又把紅蕊關(guān)回去?” 有時候楚晏覺得顧長寧沒有變,就連會溫聲威脅人這一點也沒有變。 他不再躲,躺在顧長寧的身側(cè),身后的體溫一點一點傳過來,像海潮一樣,一遍一遍拍打他焦躁不安的心。 「顧長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晏睡得很快,大概是這幾日里入睡得最迅速的一回。 但床側(cè)的顧長寧卻沒能睡著,他只是在黑暗中一直看著楚晏,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恨楚晏,恨楚晏拋下他成了太子,也恨那些荒唐的傳言,更恨害死他母親的姜國人。 但為何看到楚晏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又會覺得心顫。 甚至有過那么一瞬間,他甘愿時間就停在這一刻,沒有朝堂利益,也沒有敵我之分,只有他跟楚晏二人,在茫茫天地間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