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凌云 第2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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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可以給沈漢文記功。 “你說的沒錯,凌云,你覺得老馬是什么人?” 賀年對楚凌云的話很贊同,老馬被日本人盯住,而且只盯了一天便跑了,跑的時候還有人策應,的確很可疑。 “目前還不清楚,我已經給武漢站發(fā)過電文,讓他們幫忙協查老馬的底細,但還沒有收到回復。” “這個不急,凌云,你告訴沈漢文把人看好了,任何人要都不要給,盡快套出他們的口供,如果需要,我會派人去接他們回來?!?/br> 上海不是他們的地盤,賀年同樣會考慮上海站會不會搶功。 三名日諜是不多,還死了一個,但蚊子再小也是rou,更不用說這是真正的日諜。上次是沒有辦法才把人交給上海站,這次他們案子辦了這么久,沒有給他們的理由。 況且這次是他們先知道日本人要刺殺閆奎安,是盯住閆奎安找到的日諜。 就算官司打到處座那賀年也不怕,這的確是屬于他們的案子。 “是?!?/br> 楚凌云應了聲,賀年沒問老馬的身份,楚凌云更沒提。 法租界,古組長一行人安全來到這邊,后面沒有任何追兵。 確定沒有危險,一行人從法租界各自回去。 小伍和古組長以及老馬夫婦回到王書記這邊,王書記還在等著他們的消息。 王書記沒在家,他去了安全屋,兩個小時后王書記看到安全的信號,開門走了進來。 “王書記?!?/br> 老馬夫婦急忙站了起來,王書記擺擺手,帶著他們去書房談話,小伍和古組長則負責警戒。 “你們是怎么暴露的?” 王書記立刻問道,老馬有點迷糊,但還是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昨天我去過一趟閆奎安那里,閆奎安提醒過我,說他附近有日本人,讓我小心點。” “日本人?” 王書記皺了皺眉,老家給的情報沒說日本人的事,只說吳門巷有危險,老馬是被日本人盯住了? “是的,今天撤離的時候很怪,古組長確實發(fā)現有監(jiān)視我的人,但我們出來的時候,阻攔我們的人很少,還有另一伙人幫忙襲擊了阻攔我們的人,所以我們今天的撤離很順利?!?/br> “有人幫了你們?” 王書記眉頭擰的更緊,他沒派過任何人,是什么人幫了他們? “沒錯,王書記,是您派的人嗎?還有您怎么知道我暴露了?” 老馬小心問道,王書記輕輕搖頭:“我沒派人,幫你們的人還不清楚是誰,你暴露的消息是昨晚老家緊急傳信,但他們怎么知道的我也不清楚?!?/br> 老家? 老馬瞪大眼睛,他的事連老家都知道了? 這次鬧大了啊。 “老馬,不管你是怎么暴露的,上海你不能繼續(xù)呆下去了,去老家還是根據地,你們自己做個選擇?!?/br> 老馬已經暴露,不適合繼續(xù)留在上海。 他必須撤離,老馬明白這點,神色黯淡:“我們去老家,孩子大了,我們在那邊把孩子接過去,然后我們倆可以當老師,教更多人讀書?!?/br> “你暴露了,家里有沒有做安排?” 王書記突然問道,老馬怔了怔,沒錯,他現在暴露了,又發(fā)生了槍戰(zhàn),如果被果黨懷疑到什么,他的女兒和家人會很危險。 “王書記,我還沒做安排。” “怎么那么不小心?” 王書記瞪了他一眼,老馬在上海用的是真實姓名,他是名牌大學畢業(yè),更容易找工作。 其實很多紅黨對外都是真實身份,沒有暴露的時候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紅黨,這樣對他們的潛伏也有著幫助。 不像日本人,他們在國內沒有生活過,只能偽造身份。 “我馬上去安排?!?/br> 老馬慌忙起身,他明白自己暴露的后果,若是不早點安頓好家人,他們很可能被遭到迫害。 軍事情報處上海站,蔡小風和文志遠一起,向吳遠臺匯報自己的調查結果。 “我問了醫(yī)院的人,一共有六名傷者,死了一個,剩下的傷者有三個是沈隊長的人,兩個身份不明?!?/br> “我特意去了停尸間,看了被打死的那個人,果然是日本人。” 吳遠臺看向他:“你怎么確定是日本人?” “他穿的是兜襠褲,不是日本人還能是什么人?” 蔡小風檢查了尸體,從衣服上很容易判斷出身份,沈漢文在上海抓日本人這點,已經可以確定。 “站長,行動科不地道,現在有兩個受傷的日本人在醫(yī)院,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接過來?” 文志遠眼中帶著點火熱,這可是兩名日諜。 上次行動科是送來了兩名日諜,但那是情報組接收的人,和他們行動組無關。 若是這次把人搶過來,那可就是他們行動組獨有的功勞了。 “讓我想想。” 吳遠臺并沒有立刻答應,行動科的賀老虎可不是那么好相處,這次很明顯,他沒打算再把人交給自己。 直接去搶,會不會得罪賀年? 不過上次打死美國人的事讓處座很生氣,他現在也急需功勞向處座證明自己,明知道有兩名日諜在自己嘴巴面前,吳遠臺哪里真能忍得住。 “你想怎么接人?” 吳遠臺問道,文志遠立刻明白,站長這是心動了,想要將這塊肥rou搶過來,但需要個理由。 “這太簡單了,上海是我們轄區(qū),行動科沒有打招呼便來我們轄區(qū)辦案,本身就是錯,這里是我們的主場,只要我們拿出之前也盯上了這三名日諜的證據,到時候就算是處座也無話可說?!?/br> 文志遠興奮的說道,查案他不一定行,但搶功這種事他拿手。 “不妥,我們不知道這三名日諜的身份,到時候沒辦法自圓其說?!?/br> 吳遠臺搖頭道,處座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們偽造證據,一旦被處座發(fā)現,到時候他這個站長真做到頭了。 “站長,我們可以先查他們的身份,如今人在我們地盤上,行動科在這只有一個隊長,又人生地不熟,我們先穩(wěn)住他們,然后想辦法摸清楚情況,最后再提出要人。” 文志遠快速說道,他還是不想放棄這份功勞。 “你們可以先試試,但不要被他們察覺到我們的目的。” 想了下,吳遠臺終于點頭,畢竟是一份功勞,而且行動科不仁在先,在他的地盤上辦案連個招呼都不打,讓他很是火大。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是,站長?!?/br> 文志遠帶著蔡小風離開,很快來到醫(yī)院,見到了沈漢文。 文志遠畢竟是少校組長,沈漢文沒敢怠慢,對他很是客氣。 這一客氣不要緊,硬被文志遠拉著去了飯店,說要給他壓壓驚,文志遠笑臉相對,級別又比他高,沈漢文實在沒辦法,只能答應。 席間文志遠給沈漢文灌了不少酒,好在沈漢文知道輕重,最后怎么也不喝了,他還在辦案,喝酒已是違規(guī),要是喝醉被組長知道的話,肯定要重罰他。 從沈漢文嘴中,文志遠并沒有獲得自己最想要的東西,特別是日諜的身份。 事實上沈漢文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哪怕喝醉了文志遠也問不出來。 傍晚,日租界日本特高課。 情報組組長飯島直匆匆來到北川鳴辦公室:“課長,我剛剛接到緊急情報,今天有我們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的人被軍事情報處給抓了,據說發(fā)生了交火,抓人的還是南京那邊來的人?!?/br> “南京的人,在上海抓我們的人?” 北川鳴怔了怔,馬上問道:“這是從哪里傳回來的情報?” “是我們在軍事情報處上海站策反的鼴鼠傳來的?!?/br> 鼴鼠傳來的情報,可信度很高,他們現在有人在外執(zhí)行任務嗎? 北川鳴想喊河野小林過來問清楚情況,拿起電話的時候才想起,河野小林已為天皇盡忠,現在的行動組長是宮本澤。 電話打過去,沒幾分鐘宮本澤便到了北川鳴辦公室。 “課長,您找我?” 宮本澤跪坐在北川鳴面前,并且對飯島直友好的點了下頭,飯島直卻沒看他,靜靜的坐著。 飯島直與河野小林關系不錯,對宮本澤不是那么感冒,這次若不是河野小林出了問題,宮本澤絕沒有機會接任組長。 “你們行動組有沒有人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北川鳴直接問道。 “有?!?/br> 宮本澤立刻回道,行動組現在任務不多,但還是有,他作為行動組的副組長,又接任了組長,很了解這些情況。 “都有哪些人在外面?”北川鳴再次問。 “有兩個人在法租界執(zhí)行調查任務,還有安田光義在市區(qū)內監(jiān)視閆奎安,昨天剛傳回來好消息,他們監(jiān)視閆奎安的時候找到了名紅黨,已經查明紅黨住址,正在監(jiān)視?!?/br> “紅黨?” 北川鳴沒想到行動組找到了紅黨,雖然不是果黨的人,但能打擊到紅黨,一樣是功勞。 “說下具體情況?!?/br> “哈依?!?/br> 宮本澤緩緩道來,安田光義就是他的人,所做的事都對他有過匯報。 監(jiān)視閆奎安,本是想尋找合適時機對其下手,但后來特高課內部連續(xù)出事,他與河野小林都很忙碌,暫時沒有關注那邊。 安田光義本沒有親自監(jiān)視閆奎安,他在調查法租界的紅黨。 法租界巡捕房抓到了一名紅黨,果黨的黨務調查處過去要人,但被傲慢的法國人所拒絕,安田光義后來聽說,那名紅黨被人從法租界保了出去。 出面的一位名人,但背后出錢出力的卻是閆奎安。 知道此事后,安田光義懷疑到閆奎安,想到他的隊員正在監(jiān)視對方,便去查看監(jiān)視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