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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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了“貼身御劍”這套,慕寒淵直接召來了一條仙舟。 有了出發(fā)前那道插曲,仙舟向西南行的這一路上,同行弟子一個比一個安分守己。即便個別興奮難抑,也都是三兩個聚首,不敢叫旁人聽見。 云搖坐在仙舟最尾巴的位置,搭著木欄,眺著仙舟后合攏的云海。 不過她的目光時而往上,時而向下,就好像在云海間找什么東西似的。 “你都看一路了師妹,不就是一堆看不出來區(qū)別的云霧嗎?有這么好看?”烏天涯湊了過來。 云搖懶洋洋地托著腮,“不好看?!?/br> 她神識仍虛綴在仙舟后,那道隱匿身形的氣息上。 烏天涯:“不好看你還看?” “那看什么,你也不好看啊?!痹茡u隨口道,眸色微涼。 ……會是什么人呢。 出了乾門地界不久就直接跟上來了,不像是臨時起意,更像有備而來。 是宗門內(nèi)有問題?還是,在這隊弟子里? “當(dāng)然是看美人如畫了?!睘跆煅姆^身,肩背靠在木欄上,笑嘻嘻地壓著話聲,“你看最前面?!?/br> “?” 神識不動,云搖側(cè)過身,瞥向仙舟前方。 陳見雪不知正在向慕寒淵請教什么,微微躬身,蛾首側(cè)傾向他,指尖在半空擬作術(shù)法的模樣,無形有質(zhì)的靈力氣機(jī)在二人之間你來我往。 兩人相距最近,同在仙舟上,和其余人倒是像分離兩地。 烏天涯問:“如何,美嗎?” 云搖懶洋洋道:“郎才女……不,女才郎貌,賞心悅目?!?/br> 烏天涯道:“美也不是你的,要學(xué)會放手啊師妹。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云搖帶笑輕哼。 大約是察覺了云搖這邊的目光,仙舟中段,之前與她口角的幾名弟子前后將鄙夷或嘲諷的眼神落了過來。 云搖頓時不蔫了,她坐直了身,歪了歪頭,抬手彎了彎手指——指間金鈴晃響里,她朝他們笑得明媚燦爛。 “…………” 幾人頓時像是吞了蒼蠅,一個比一個快地扭過頭去。 烏天涯自然也看見了,忍笑: “來,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你新結(jié)的幾個冤家哈?!?/br> “為首那位,穿青色長袍的,是長老閣三代長老盧長安最寵愛的十三弟子,何鳳鳴。他算是乾門內(nèi)陳見雪的頭號擁躉,估計是為掌門多了你這么個私生女,替陳見雪打抱不平,這才遷怒你。哦,別看他道貌岸然,長得也人模狗樣的,但這人酒品極差,估計因為‘鳳鳴’這名不好,他一喝醉就喜歡跑他們峰頂學(xué)鵝叫,盧長老門下不堪其擾……” “他對面那個紫色衣裙的,丁筱,唐音長老門下的關(guān)門弟子,雖然她個子小,但rou身強(qiáng)悍,力能扛鼎。封了靈氣,一個人打何鳳鳴十個不成問題。上回何鳳鳴學(xué)鵝叫,就是被她揍下峰頭的……” “還有丁筱旁邊那個…………” 聽烏天涯絮絮叨叨講了一炷香,仙舟后那道氣息依舊是不遠(yuǎn)不近地綴著。 云搖越聽越眼神奇異:“你還真是乾門百曉生啊?!?/br> “那當(dāng)然,師兄說的,還能有假?” “嗯,師兄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是否了解修真界的契約方面?” “契約?” 烏天涯扭頭,“具體說說?” “比如,有沒有一種師徒…嗯,雙人契約,能不論修為高低,讓一個人完全掌控另一個人,”云搖勾手,“想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任憑擺弄、完全不能反抗的那種?” 數(shù)息的沉默后。 烏天涯語重心長:“師妹啊,別的瓜強(qiáng)扭也就扭了,師兄不介意給你架架梯子。但你惦記這瓜,那可是未來的乾元道子——師妹你也不想被全眾仙盟追殺吧?” 云搖:“……” 云搖:“?” 作者有話要說: 烏天涯:我?guī)熋檬莻€勇士,她竟然想對寒淵尊霸王硬上弓。 白慕:…… 黑慕:云幺九是我?guī)熋?,不是你的,你是流浪在外四海認(rèn)親才沒有自己師妹的嗎? 烏天涯:。 第6章 曾見桃花照玉鞍(三) 仙舟飛進(jìn)了天音宗南邊的地界,藏龍山便算是遙遙在望了。 舟首,陳見雪收起請慕寒淵指教的符咒術(shù)法,做好抵達(dá)前的準(zhǔn)備。 慕寒淵起身,立于舟前,抬袖。金色的符文出現(xiàn)在他橫抬的掌骨前,數(shù)個花紋繁復(fù)、靈力流動的符文依次出現(xiàn),縱向排布,隨他一指點下。 “嗡——” 空中靈力無聲震動,符文被無形之力壓向正中,驟然相合。 舟首長身玉立,蓮花冠巋然,雪白衣袍被氣機(jī)拂動——舟上隨之籠起一層半透明的光罩。 仙舟造影漸淡,若是隔著遠(yuǎn)看,大約都要與云霧混作一片。 陳見雪明顯感知到仙舟行速見緩。她仰頭,望著身前一丈外的身影。 此次隨行的弟子們不清楚,她卻很了解:偌大仙舟,cao控絕非易事,通常至少要三位元嬰境以上修者齊力而為,還要分神在行舟前后,緊密看護(hù)。故而以往縱使宗內(nèi)長老帶隊,也時常是各自御劍,不行仙舟。 但在師兄手里,這仙舟就仿若世間凡人孩童的玩物,隨手可控——來路上他為她答疑解惑,亦全不耽誤。 對這樣好似無所不能的慕寒淵,陳見雪是早已習(xí)慣了的。 自幼年她便見他如此,事事無失,從無瑕疵,于是小時候她就相信,慕寒淵師兄確是天上下來的謫仙人物,不然怎么會一點凡人的喜好或失誤都不曾有過呢? 是“從未”。 直到幾日前,那處天玄秘境中。 陳見雪望著藏在那墨云似的長發(fā)間雪白的銀鍛,眼神不由恍惚。 兇獸螣蛇,對于其他同境修者或許是不可撼動的龐然之物,但陳見雪跟隨師兄這么多年,她自然懂對他來說抵御那樣一只兇獸該有多輕易。 可是她錯了,在他那從無瑕疵的百年修行里的第一筆謬失之前—— 那是一聲驚動仙域八荒所有高境修者的劍鳴。 劍鳴聲后,那道凌空撫琴的身影兀地一停,如弦崩殺的琴音驟止。 螣蛇狡詐,豎眸中冷芒獵動,趁機(jī)甩尾如電,跟著毒霧就從它玄黑的蛇信子后噴射而出。 琴音未續(xù),光罩轟然碎裂,如漫天金光落下。 “……寒淵尊?。 ?/br> 在耳邊成片的驚呼聲中,陳見雪抬頭,只來得及看清那道身影受擊跪地。 他身前螣蛇口如血盆,刀匕似的四根利齒上泛著森綠的毒芒,她幾乎嗅到死尸般的腥氣。 眾人慌亂回避。 只有陳見雪尚能力撐,于是也只有她看見了—— 在那命懸一線的血腥巨口前,慕寒淵抬頸,望的卻不是身前要命的兇獸。 他向著東南方回眸。 彼時那人長眸垂闔,睫羽如墨,冰玉琢成的側(cè)臉上已有兩道螣蛇毒霧重創(chuàng)后的血淚滴落。 他那一刻明明已經(jīng)看不見了、卻還是要去看的—— “見雪?” 慕寒淵的清聲打斷了陳見雪的思緒。 她驟然回神,起身:“師兄?!?/br> “何故氣息翻涌如淵?”慕寒淵回身,雪白銀鍛跟著他動作,輕慢繞過肩側(cè)。 “…抱歉,師兄?!?/br> 陳見雪凝神收氣,停了幾息,才抬頭問:“師兄的傷,可好些了?” 慕寒淵袍袖微舉,似乎是想碰一下眼前的白綢,但不知為何又落回去了。 聲音倒是聽不出什么:“無礙。” 離著藏龍山已不遠(yuǎn),陳見雪略遲疑后,還是趁著這最后的獨處時間開口問了:“師兄那日歸山,見到小師叔祖了嗎?” 慕寒淵未動:“何來此問。” 陳見雪遲疑住。 而這幾息間,仙舟已在慕寒淵的cao控下,平穩(wěn)地從云間緩落,穿過霧氣籠罩的叢林,停在一處林間的山谷中。 隨行弟子們紛紛下了仙舟,慕寒淵也似乎忘記了她的回答或疑問。他指骨凌空點畫,仍是幾道繁復(fù)異常的符文后,仙舟迅速縮小,最后化作一個桃核大小的光點,飛入慕寒淵袖中。 長袍垂回,慕寒淵道:“藏龍山山腳下最近的村落就在一里外,休整片刻后,我們便出發(fā)?!?/br> 眾人行劍禮:“弟子遵命。” “……” 陳見雪失神看著。 眾乾門弟子中間,是那位幾百年間從未變過的溫潤如玉的寒淵尊。 目盲亦不掩風(fēng)華。 她也一直以為,世人所見,這就是唯一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