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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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劍還算聽她的話。 在慕寒淵的琴音襄助下,云搖不必施展奈何劍,也和那黑霧人斗得你來我往。 此消彼長,盞茶之后,黑霧人終于忍無可忍。 “好——這是你們逼我的?!?/br> 月下,黑霧驟然散開,對方軀體仿佛也融入無盡夜色中去,而那道森寒至極的聲音在四面八方每一個角落響徹起來。 “我本不想冒險,但現在,只好請兩位嘗嘗這百蟻噬身的滋味了?!?/br> 話聲落時,四面八方層疊環(huán)繞的黑霧落地,淌化作無數只細小可怖的黑蟻,鋪天蓋地密密麻麻朝著中央的云搖與慕寒淵涌去。 說是百蟻噬身都謙虛了,但樓中,成千上萬也不止。 云搖頭皮發(fā)麻:“這什么邪蟲?” “音律最擅控靈,但這些不是真正蟲蟻,沒有靈魂更沒有意識,”慕寒淵指骨撫停琴弦,淡聲道,“是他的靈力所化,帶毒,且能吸食活人與修者的生機?!?/br> 云搖改口:“…這什么邪法!不過你是怎么知道——” 沒問完。 因為云搖回眸已經瞥見了,慕寒淵不知從哪個角落以靈力卷來了一只黑蟻,任它落上指腹吸食。 像雪白冷玉之上落了一點極為礙眼的臟污。 云搖沒來由地心頭火起,靈力彈指而出,一瞬就將那道污穢靈力消弭抹殺。 “這種臟東西,能不能不要讓它沾你的身?” 慕寒淵似乎怔了下,隨后,在那遮天蔽月的黑蟻之潮下,云搖似乎聽見了一聲抑得極低的輕哂。 “好。寒淵一切……聽憑師尊作主?!?/br> “?” 云搖聽著這話的停頓,無端古怪,但眼下這情勢危急,又實在容不得她分心多想。 這黑霧人的邪法古怪異常,云搖聞所未聞。 即便以靈力成罩,硬扛黑蟻,靈罩也只會被黑蟻不斷蠶食,且反哺壯大,使這陰詭蟻潮更呈無窮無盡之勢。 若對方能一直維持此種形態(tài),那拖到靈力枯竭任人魚rou,只是時間問題。 云搖眉心緊蹙,心念電轉:“方才不用這招,便說明絕非萬全,一定有其弊病。” “他半步渡劫,便仍是未入,師尊與我皆是合道,合力不下于他。即便邪法,也定有窮數。” 云搖心想那可未必,你前時話本里做了不世魔尊,琴音邪法cao縱,便是無窮無盡。 仙域修者本指望以超出慕寒淵cao控之限的人數翻盤,最后卻發(fā)現,慕寒淵人如其名,確實猶如無底深淵,填了整個仙域進去也未能填滿,只是加快了他們滅亡的速度而已。 但云搖也確實不覺著這個黑霧人有什么資格,配和她乖徒相提并論。 于是循著慕寒淵的話,略作思索,云搖遲疑: “你的意思是,撐死他?” “嗯?!?/br> 慕寒淵溫聲頷首。 聽這人在這種生死未卜的關頭,依然淵懿峻雅,一如故往,云搖都不由地佩服了:“你是真置生死于度外,這一點我不如你?!?/br> “生死?”慕寒淵似乎對云搖所說有些訝異,思忖后才道,“也不全然?!?/br> “怎么個不全然法?!?/br> “只是因為師尊在,我不懼與師尊同生共死,”慕寒淵道,“我生平第二怕事,便是一個人死。前面三百年間,未見師尊出關前,我一直最是惜命?!?/br> 云搖一怔,像被他逗笑了,打趣道:“原來我們世無雙的寒淵尊也有會開玩笑的時候?” “不是玩笑,事實如此?!?/br> “我才不信……” 云搖還未說完。 靈力罩外,蟻潮轟然掀動。 遮天蔽月的黑蟻躁動起來,伴隨著黑霧人惱怒至極的嘶聲:“誰!是誰!宵小之輩,竟敢偷襲——?。俊?/br> “?” 云搖轉向慕寒淵:“他現在是在罵他自己嗎?” 慕寒淵闔眸一瞬,又睜開眼。 他眼神有些奇異地望向云搖:“有人來了?!?/br> “誰?” 黑蟻如潮水退去,迅速凝結匯聚。沒了蟻潮遮蔽,云搖重見天月,也終于看清了靈力光罩外的情景 月白之下,對峙著…… 兩個黑霧人? 云搖有些懵了:“這什么情況?‘吃’撐了,所以,他裂開了?” “……” 慕寒淵似乎有些無奈又好笑,“是兩個人,師尊。” 云搖定睛去看。 還真是。 后來的這個明顯比前一個黑霧人周身黑霧更重,前一個還只是覆過大半身,他卻儼然已經從頭包到腳了。 要云搖說,得是中毒很深,沒得救了。 但黑霧顯然關乎邪法修為,于是前一個黑霧人這會明顯忌憚異常,敢怒不敢言地怒視對方:“你是何人?哪位麾下?怎敢壞我要事?。俊?/br> 對面黑霧人抱臂,懶洋洋的:“我是你爹?!?/br> 云搖:“…………” 云搖:“?” 這一句不止把云搖砸懵了,那人對面的黑霧人顯然也懵了。 幾息過后,云搖隔著光罩都聽到那聲震耳欲聾響徹蒼穹的怒吼:“啊啊啊啊啊宵小之輩??!我要殺了你?。?!” “……” 狠話放得決絕,但打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兩個黑霧人顯然都是道魔合修,但邪法修為上,后來這個不知道比前一個高出多少。再加上方才趁蟻潮之勢,后來這人顯然從蟻潮之外突襲了前者,于是本就不小的差距,更拉出了短時間內的天塹。 時間上沒有熬過一炷香,前面這個匆匆敗退。 “你等著,”走之前,那個落敗的黑霧人還在放狠話,“我們一定會找出你來,讓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 留在原地的男人十分慷慨且懶散地朝將要亮起的天邊揮了揮手,表示遠走不送。 然后回過頭,那人隔著光罩,對上了云搖好奇的眼。 對方嘴角微抽了下:“一炷香了,不夠你們逃出去八百公里嗎?” 云搖點頭:“夠了。” “那你還留在這兒等什么?!?/br> “等你啊,”云搖一步踏出,“你是誰?” 那人一晃身后早就沒影了的天邊:“他爹?!?/br> 云搖還想再說什么。 可惜不遠處的黑霧已經真如霧氣般裊裊消散,于原地幻化無形,只剩下一截聲音飄散空中。 “我有一句贈言小友——古人有云,少管閑事活得長。” “…………” 在廢墟中站了盞茶工夫,云搖一直望著天際,直到那邊旭日將升,映起一線薄紅,撥動了她眼底青霧。 云搖轉回身來:“你猜他們是什么人?” 慕寒淵剛找到嚇得哆哆嗦嗦,三昏三醒的客棧老板,處理完了這邊的后事。 “前兩個一死一逃的,是仙門中人?!?/br> “我猜也是,”云搖一頓,似笑非笑,眼神卻涼透人心,“尤其第二個,不是見了你的劍,太過驚訝,一不小心還幾乎漏了本聲嗎?” 慕寒淵想了想,淡聲道:“沒有證據?!?/br> “是,不但沒有證據,而且他剛在眾仙盟的參議上污你名聲,你若再反指他有修行邪法之嫌,大家只會覺著寒淵尊原來也小肚雞腸,這么快就要報復回去?!?/br> 云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捏起一道劍訊,不知傳給了何人。 然后她利落轉身:“走吧,接上禿驢,哦,還有禿驢的驢,我們必須速往梵天寺——再不解決了我這修為的破事,我看有人要掀翻天了。” 慕寒淵跟身上前:“師尊不好奇第三人的來歷嗎?” “他不是說了嗎,前面那個他爹啊,”云搖無辜眨眼,“對于這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我們就不要管他是不是內訌窩里斗了,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好了?!?/br> “……” 慕寒淵默然許久,最終也沒有再說什么。 云搖收了窩在客棧某個馬廄里瑟瑟發(fā)抖的毛驢,兩人身影向著城外電射而去。 不久后,通往西域天緣山的山路上,晨曦籠罩。林間樹下多出了兩人,以及馱著一人的一頭毛驢的斜影。 晨風撫摸著毛驢上橫掛的和尚,還有他低垂下來的禿頭。 反光有點晃眼。 云搖抬手,不太做人地給禿驢掛上了兩片葉子,垂回手來時她把玩著第三片,像是隨口問:“之前你的琴中劍出鞘時……”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