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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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 “師尊要做便做,”慕寒淵被催得發(fā)紅的眼角瞥下,漠然而隱忍地望著她,“…還是要像方才一樣,逼我求你才行?” “——”云搖僵住,“?” 第43章 人間寒暑任輪回(二) 云搖僵停在水霧裊裊的溫泉中。 他說,方才? 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盡管眼前與腦海里的一切都在指向唯一一個可能,云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然而隨著慕寒淵的話聲,神魂里那些洶涌而至的記憶碎片開始清晰起來,她所憶起的每個畫面,幾乎都能一一與面前青年的神情、反應(yīng)、眼神所對應(yīng)。 每一樁都昭示著她不久前做了多么喪盡天良的惡事。 一抹艷極的緋紅拂過云搖的面頰,水色氤氳間,難以分辨是驚赧還是惱怒。 慕寒淵近在她身前的那個眼神太過凌冽,偏眼尾點金似的小痣都被染上動情的艷色。 清冷若冰霜的眼眸,和截然相反的,不作反抗只能只能任她欺負(fù)的模樣——兩人之間的水霧都被這畫面里的極致反差繃成了一把拉滿弦的弓。 【反正已經(jīng)釀成大錯……】 【釀一次,與釀千千萬萬次,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云搖聽得識海深處響起了不知源頭的蠱惑人心的低聲,如魔音灌魂,理智都被撕扯出將斷的銳鳴。 她按定了眉心,以靈力灌入,總算稍清明了些。云搖垂下手,徒勞地張了張口。 解釋么? 孽已鑄成,又能如何解釋—— 是我不該封你的惡鬼相、累及自身,還是我后悔救你了? 她已是將死之人,最多不過半載,苦心維系那些名節(jié)于她而言又有何用呢。 便叫他恨她好了。 這樣,還能助她完成出關(guān)所欲為之事。 “師尊還在猶豫什么?!鄙砬澳堑狼謇涞脴O具辨識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 云搖下意識回眸,對上了慕寒淵的眼睛。 他膚色約是天生的冷白,自三百年前她救下他時便是。只是此刻眼尾被情欲沾染,早已浸透了紅,殷殷如指尖抹開的淡血,又如秾艷迤邐的一扇雀尾。 連睫下那顆點金小痣都被勾抹出幾分妖異。 她昔日救下他時倒是不曾想過,清冷如慕寒淵,會有這樣蠱得她也沉淪的一面。 “——” 云搖回神時,抬起的指尖已經(jīng)落在慕寒淵的眼尾。 那人似是同樣怔在了她方才看他的眼神里。 而直到她驚回神,從沉湎的記憶中掙脫出來,慕寒淵才在同一息里猝然驚醒。霜寒似的薄怒覆上他眉眼,他撇過側(cè)顏,近兇狠地避開了她的指尖。 “師尊,你羞辱夠了嗎?” 眉心一灼,難以言喻的惡怒之意燎過云搖周身脈絡(luò),侵占了她全部的五感神識。 近乎入魔的情緒下,云搖沒有遲疑,指背沿著慕寒淵凌厲的顴骨線滑下分寸,然后不容拒絕地捏住了他的下頜,將那張清冷受辱的謫仙面轉(zhuǎn)向自己。 “羞辱?這就算羞辱了?” 云搖靠近他,將人迫在青石前,她吐出刻薄的輕笑,呵氣如蘭地拂過他半褪也浸得濕透的雪白單衣下,那起伏如青山綿延凌展的鎖骨。 涂著紅蔻的指尖松開了他的下頜,若起若落地,沿著他頸線向下,路過那顆分明地折凸起的喉結(jié)時,她惡意地放緩了,以近乎折磨的輕慢,繞著它描下水色半干的圈。 “那這樣呢,這算什么?” “——” 慕寒淵的喉結(jié)勾著她指尖,驀地滑動了下。 清晰而有力。 云搖略微訝異地挑眸,對上了慕寒淵眼底被水霧濕透的,不失清冷的薄怒。 “啊,”云搖笑起來,“這樣看起來,你似乎也沒那么討厭我的,‘羞辱’?” 慕寒淵眼底墨意如灼。 像是被他眼神燙到了,云搖下意識躲閃了下目光,回神才有些冷惱地轉(zhuǎn)回:“怎么,我說的不對么?不然你為何不躲?” 慕寒淵像是聽到了三百年來最大的笑話。 他唇角薄勾,像漫天清冷的雪色里,綻開了朵冷漠迫人的霜花。 “你以師徒之契控我身魂,叫我如何躲呢,師尊?” “——” 師徒之契。 四個字叫云搖莫名驚神。 她幾乎快要忘了,三百年前,還是她親口騙他說,這惡鬼相本體與他體內(nèi)血色絲絡(luò)的聯(lián)結(jié)之力,名為師徒之契。 在這片沉默里,慕寒淵淡下了笑意。 霜花也凋零,碎成了細(xì)尖的冰刺,一根根楔進(jìn)了不知道誰的心里:“……果然,你所控術(shù)法,當(dāng)真是師徒之契?!?/br> 他聲音不知緣由地覆上切齒的啞意。 “是又如何?!痹茡u貼身過去,隔著慕寒淵被溫泉水濕透了的單衣,她辨得他頸下的血痕。 大概是她抓的。 那種血色絲絡(luò),于她,似乎要見血才能顯露cao控。 只是不知道在被她弄出這點血痕之前,慕寒淵又為何沒能躲開。 云搖靠上去。 交頸一般,她輕吻過那點血痕。 唇下微涼的肌骨驀地一顫,如同錯覺。 “?”云搖撩起睫羽,歪過頭,漫不經(jīng)心地看他,“好了么?” “——” 青石前,慕寒淵身影拂動。 雪白衣袍從月下的枝椏間掠過,給月華籠罩的地白拓下陰翳。慕寒淵那套被云搖隨意扯脫下的衣冠重新履身,除去幾處撕裂的痕跡外,全數(shù)清正,連褶皺都不存。 叫那張臉一襯,仍是副清冷脫塵的謫仙氣質(zhì)。 云搖趴上了他剛離開的青石,上面似乎還殘存著那人的溫度和垂發(fā)間冷淡的熏香。 她有些不自在地垂了垂眼,但未動。 本以為慕寒淵恢復(fù)行動力的第一刻,她就該等到琴音催發(fā),或是劍氣加身了。 ——但全都沒有。 正相反。 那道清孤背影在月下立了許久,終于聽得他沉啞開口:“你當(dāng)年救下我時,便從沒有信任過我。所以才要種下這所謂師徒之契,只為了來日,若我惡鬼相再次爆發(fā),好叫你能夠控制我,是嗎?” “……” 云搖正趴在青石上。 興許受了走火入魔的副作用,也或者是為孽的代價,云搖從方才起便昏沉,這會聽得斷斷續(xù)續(xù),她也只昏昏欲睡地晃了下腦袋,沒吱聲。 不過慕寒淵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她分明記得,在她走火入魔前,眉心封禁的惡鬼相本體已然是一副即將爆發(fā)的暴走狀態(tài),她閉關(guān)多年也苦壓不成,近年更是深受反噬…… 可怎么一“覺”醒來,這眉心邪焰雖然仍有余威,但好像,溫和了許多? “云搖?!?/br> 那是慕寒淵第一次喚她名姓,聲音里都滿透著絕望而冰冷的情緒。 他側(cè)身望她:“你便連作偽的解釋都不愿給我一句?” “沒什么好解釋的?!?/br> 云搖撐著出聲,懶靠在青石上,“你那么聰明,我若是編故事給你聽,你聽出了破綻,還要再追問我。我懶得費勁……你怎么猜的,就怎么是好了?!?/br> “…………” 可若她說了,他會信的。 他定會叫自己相信。 袍袖下,慕寒淵指骨根根攥緊,脈管綻起,捏起指骨將碎的顫栗。 半晌,他驀地松開了手。 “好,”那人背過身,“我只問你最后一個問題?!?/br> 云搖無聲。 “你究竟當(dāng)我是什么?!?/br> 慕寒淵垂眸,低啞著聲:“不堪信任的惡鬼,任你驅(qū)使的工具,還是……” 最后一絲希冀被他死死捏在指間,那是藏著她一縷青絲的玉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