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zèng)一 第9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白月光是金主他哥(H)、通天歧途(NPH 高干包養(yǎng))、深度占有(高干1v1h)、死后綁定海王系統(tǒng)(古言nph 1v12)、《玉壺傳》(骨科)(兄妹)(np)、非虛構(gòu)親密(仿生人1v1)
抱云搖在懷,慕寒淵親密地虛靠在她肩上,他冷漠睥睨的眼神掃過臺下,與那一個(gè)個(gè)廝殺中也要回首對他怒目而視的仙域修者們對峙。 魔音如蠱,無孔不入,妖異至極,沉淪人心。 “那就在這里,當(dāng)著你最愛的那位五師兄的面,立下魂契——” 慕寒淵輕吻她耳垂,低而寒徹地笑。 “為奴為婢、侍我終生,如何?” “…?”云搖駭然回眸。 第49章 舊歡如在夢魂中(四) “五師兄……?” 云搖在他懷里驚栗了下,她難顧情勢地與慕寒淵分開寸許,想去尋他的眼神一辨真假。 “你什么意思?他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會(huì)在這兒?” “你看,師尊,”慕寒淵垂眸,眼尾魔紋熠熠,他無悲無喜地望著她將他推抵開的手,“你最在意的從來是他?!?/br> 慕寒淵抬起的袍袖下,手掌在身側(cè)翻覆。 他掌心躺著一塊花紋樣式古樸的木牌,木牌上,刻著一行三字的古篆:慕九天。 “——!” 云搖瞳孔一縮,不能置信地看著那塊木牌。 這是乾門一代弟子才有的特制命牌,每塊命牌中都注入了各自持有弟子的一絲神魂之力。 當(dāng)命牌持有者亡故時(shí),命牌便會(huì)隨之煙消云散。 后來因?yàn)榇朔ㄟ^度消耗神魂,且非高境修者難以完成,于是這條規(guī)矩從乾門二代弟子開始就已經(jīng)作廢了,想要復(fù)刻都絕無可能。 而眼前這枚上的神魂氣息,云搖辨認(rèn)得清清楚楚,它分明就是慕九天的命牌。 ——可它早該在三百年前就隨慕九天一同煙消云散了才對! 云搖指尖顫栗地伸向它:“他當(dāng)真沒死?他——” 刷。 在云搖指尖將要觸上那木質(zhì)溫潤的命牌時(shí),慕寒淵的身影忽地向后一掠,避過了她。 “是啊,他沒死?!?/br> 慕寒淵將命牌拿在掌心,神色淡漠地垂眼瞥著它,嘴角卻勾起了一絲戾意:“多可惜,如果先發(fā)現(xiàn)他的是你不是我,那或許……你們也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 話音落時(shí),天地間忽掀起轟隆的巨響,蓋過了登仙臺下遍野的廝殺聲。 云搖心頭一顫,抬眸,向著仙宮之外的北地望去。 那座已經(jīng)被魔族大軍攻陷的遙城,此刻城門前,竟拔地而起了一座高臺。 在場聚集了各仙門的長老弟子,其中不乏還虛境乃至合道境的修者,即便是隔著百丈,也依舊足夠他們將遙城城門前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譬如此刻,便有一干人等清晰地望見了,那憑空而現(xiàn)的高臺分明是座冰冷玄鐵鑄成的、鐫刻著無數(shù)道陣法符文的刑臺。 而一道看不清面龐但衣衫襤褸的玄衣身影,被鎖靈釘刺穿了琵琶骨,釘在了刑架之上。 于那人刑架一左一右悍然而立的,分明是魔域如今新封的四大臣將中的另外兩位—— 青龍、玄武。 方才慕寒淵的話聲并未遮掩。 此刻眾人神色復(fù)雜,臺下的仙門長老們更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眾人間的乾門掌門,陳青木。 卻見陳青木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僵在那里望著刑臺,面上皺紋清晰而枯槁。探出的神識如孱弱學(xué)步的孩童,向著遠(yuǎn)處刑臺上那道身影的神魂探查去。 然后陳青木的面色就一點(diǎn)點(diǎn)漲紅起來,仿佛要憋到窒息。 終于在數(shù)息后,天地間響起他那聲從胸膛間撕迸出來的嘶啞至極的痛呼:“……師父——??!” 即便有所準(zhǔn)備,眾人還是大驚失神。 “慕九天當(dāng)真沒死?” “那位竟是乾門七杰中,云搖的五師兄?” “怎么會(huì),他不是三百年前就死在兩界山了嗎?” “……” 無人覺察,仙魔兩域廝殺的修者中,唯有浮玉宮的幾位宮主和高層長老們在此刻確認(rèn)了遙城刑臺上的人就是慕九天時(shí),紛紛變了臉色。 他們對視過后,五宮主段松月趁亂揚(yáng)手揮出了一道劍訊。幾人一邊搏殺,一邊無形地向中心靠近聚集。 而眾人倉皇間,陳青木的身影已經(jīng)被他手中劍光帶起,直殺登仙臺上。 靈力暴走下,陳青木發(fā)冠松碎,滿頭黑白相間的華發(fā)被獵獵北風(fēng)撕扯得狂舞。他卻不管不顧,神容扭曲地直飛登仙臺:“慕寒淵!速速將他放了!” 慕寒淵一動(dòng)未動(dòng),對于那即將加身的撕裂了熙風(fēng)流云的可怖劍意像是毫無所察,墨色蓮花冠下白發(fā)也被劍風(fēng)掀起,于登仙臺上飄搖若雪,而他依舊眼睫都未眨一下。 在陳青木劍身落下前。 “鏗——?。 ?/br> 金鐵交鳴,落向慕寒淵的陳青木的劍,被慕寒淵身后丈余外驟然抽刀的朱雀臣將凌空一揮,橫刀架開。 陳青木收力不住,飛身向后,而朱雀城主已不依不饒地追身上去。 登仙臺下,其余乾門弟子也陡然回神。 “殺魔族!救師祖?。 ?/br> 隨著不知哪位長老一聲令下,連同原本在結(jié)陣抗敵的部分乾元弟子一道,眾人紛紛拔劍,主動(dòng)迎戰(zhàn)向了登仙臺下四方的魔族修者們。 登仙臺上,慕寒淵冷然一哂,血色魔紋纏覆的眼尾勾揚(yáng)起,迤下的淡紅透著冷漠嗜血的戾意。 他袍袖如閻羅勾魂命索,帶著濃重沉冷的陰翳揮過。 “殺?!?/br> 魔尊座下,魔族大軍如潮水覆涌向眾仙門弟子。 一時(shí)之間黑白在天穹下交織,偌大仙宮外遍野廝殺,血花紛飛。 青空都被透染得近緋霞。 那一道道刀劍與血rou的撕扯聲中,云搖堪堪抑制住了行將暴起的眉心邪焰。 神思從眉心識海中離開后,她望見的,便是登仙臺下那一片血rou紛飛的慘相。 云搖臉色煞白:“慕寒淵、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說過,云搖,”慕寒淵笑了,“既做不得你至親至近之人,那我便做你的此生至恨好了。我會(huì)一點(diǎn)點(diǎn),毀掉你所有重視的人。就從他開始?!?/br> 他指骨間,一道墨色魔焰拂上了手中命牌的一角。 與之同時(shí)的百丈外,遙城刑臺上,驟然灌下了磅礴可怖的魔焰旋渦。刑臺上那人的身影,頃刻就被吞入了魔焰之中。 整個(gè)天地間的溫度都霎時(shí)拔升,人人如身陷熾火。 魔焰掠陣下,魔族修者的氣勢頓時(shí)暴漲。 勉強(qiáng)力撐的局面一瞬便向魔族倒去。 云搖僵住了身影。 遠(yuǎn)處刑臺上魔焰倒灌,近處臺下幾名乾門弟子倒在了血泊中,一道道血花如同利劍將云搖最后的希冀撕碎,她終究再忍無可忍:“……夠、了?。 ?/br> “錚——” 隨她聲落,奈何劍一聲怒唳清鳴,穿空而過。 它轟然懸停在登仙臺上方,顫栗不已的劍尖遙遙向下,直指慕寒淵。 云搖喝聲:“慕寒淵!叫他們?nèi)剂T手!” 慕寒淵望著那柄懸于天際的長劍。 他忽想起了三百年前的那一幕。 在魔域還鳳城,那座高高的城樓刑臺之上,那抹迎著光來到他生命里的紅衣。 那曾是他負(fù)起這沉淵深海般的一生的支點(diǎn)。 只是可惜,原來那道紅衣從不是為他而來。 她想從無底深淵中帶回去的人,亦不是他。 如果那一刻她有的選,她大概會(huì)帶著她的師兄,頭也不回地離開吧…… 掌心魔焰灼烈,命牌在墨色的火焰中幾近融消的邊緣。 慕寒淵從將落的懸劍上落下目光,落到了身前丈外,云搖含恨瞪視著他的臉上。 奈何劍戾鳴不已。 云搖低聲,抑著難察的顫音:“慕寒淵、別逼我?!?/br> “我不逼你,我一直任由你選擇?!?/br> 慕寒淵笑著,飛舞的雪發(fā)前魔紋如血,妖冶至極。 他抬起修長的掌骨,給她看他掌心那枚燒得將盡的慕九天的命牌—— “等我殺了他——或者,現(xiàn)在殺了我?!?/br> “……!” 云搖身影一震,眉心痛得欲裂。 終焉火種迸發(fā)在即,再不與它同歸,整個(gè)乾元界都將覆滅。 她已經(jīng)沒有時(shí)間了。 云搖驀地攥緊五指。 “——?d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