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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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筱一怔,抬頭。 云搖忽道:“你上來扶我,不許旁人接手?!?/br> “……?。俊倍◇忝芍?。 眼見云搖再次抬手,便要揚起第四鞭。 丁筱下意識想避開眼。 然而這一次,想象中的鞭聲并未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那抹紅衣僵停數(shù)息,忽地,就像一片搖曳飄落的樹葉,跌向了冰冷的刑罰臺。 “砰。” 悶聲響起。 全場呆滯了數(shù)息。 丁筱陡然回神,嗷的一聲沖上臺去:“師叔!師叔你怎么了你?!” 被丁筱一把摞在懷里,差點憋死,云搖睜開一條眼隙朝她使眼色:“別嚎了,趁他們沒發(fā)現(xiàn)先送我回峰——” 神識傳音未盡,就被鎖靈鏈斷裂之聲蓋過。 丁筱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懷里抱著的云搖的紅衣束腰間忽覆上來只血色盡染的修長手掌,而腕骨下還拖著斷裂的鎖靈鏈的荊棘鐵鏈。 慕寒淵將云搖驀地攬過,嗓聲沉啞微顫:“師尊?” 丁筱呆滯看他。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慕寒淵向來清冷的神色間,見到如此明顯的慌亂。 “………………?” 云搖比他還慌亂,一邊裝暈一邊神識傳音給丁筱:“讓你抱緊不許旁人接手啊??!” 丁筱欲哭無淚:“這我哪搶得過?” 刑罰臺下。 看著四根斷開的鎖靈鏈,褚天辰又慶幸又惱怒地瞪向執(zhí)法殿長老:“你們執(zhí)法殿是紙捏的嗎?” 長老茫然:“這怎么可能……他身上一定有什么能克制靈力封禁的靈——” 話聲未落。 臺上,慕寒淵束發(fā)玉簪上的金蓮一閃。 下一刻,在場的乾門長老弟子們親眼所見,臺上突然憑空出現(xiàn)了個光腦袋眉心印金蓮的小和尚。 小金蓮?fù)春袅寺暎睋涞皆茡u腿上去:“娘親!你怎么了娘親?” 云搖:“…………?” 臺下:“?????” 僵了兩息,云搖腦袋一歪,讓自己徹底暈了過去。 第65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一) 盡管以褚天辰為首的長老閣,一早便在山門內(nèi)下了嚴(yán)令,要全面封鎖慕寒淵與云搖的消息,然而奉天峰上發(fā)生的事,還是以另一種形式悄然走漏進仙域的各個角落里。 諸多版本不一的話本開始在凡間的茶樓酒肆里廣為傳頌,什么前世孽緣今生偏作師徒版,什么清冷道子不為人知的幽微秘史版,還有什么師徒禁忌愛戀版,而其中,最為暢頌且廣受歡迎的…… “就是這本!” 丁筱從身后嗖地抽出來一本書卷,獻(xiàn)寶似的捧到云搖面前的木案上。 云搖懶懨懨地耷了眼簾,擱下茶盞,兩根手指嫌棄地捏起這本深藍(lán)封皮的書。 一行白底黑字燙在右上角。 云搖看了一眼,挑眉:“《曾見桃花照玉鞍》?” “怎么樣!名字是不是很符合小師叔你天下第一舉世無雙的氣質(zhì)!” 丁筱興奮地搓搓手,隔著桌案趴過來: “這個版本可是現(xiàn)在凡間最火的!里面還有南疆最有名的畫師給親筆描繪的配圖呢!” “名字是挺正經(jīng)的,就是不知道內(nèi)容如何?!?/br> 云搖得承認(rèn)自己被這個看起來正經(jīng)無比的名字勾起了好奇,原本另一只手拿著的茶盞被她舉到一旁,她將面前這本書放在桌案上,單邊抵著,隨手翻了起來。 書頁隨風(fēng)拂動,恰停落在一頁配著朱筆墨圖的畫插上。 喝了口茶的云搖漫不經(jīng)心地落眼—— 目光順著畫中紅衣女子栩栩如生的紅裙尾擺垂下,到她探出裙尾的纖細(xì)勻停的小腿,最后是涂著紅蔻的玉足。 畫師確是技藝高超,幾筆便勾勒出足弓輕繃下那道凌厲漂亮的弧度,還翩然踩在了……青石前倚著的……一道衣袍雪白而微微凌亂的…… “噗——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一口茶噴在了桌案上,云搖嗆得滿面通紅,咳得驚天動地。 冷不丁被淋了一身茶水的丁筱茫然地眨了眨眼:“師叔?” “這這是什么臟東西!????” 云搖看一眼桌上的書本都覺得眼皮發(fā)燙,想都沒想就拎起書冊朝前狠狠一擲,將這燙手山芋扔出了視線—— “啪。” 那本禍害就跌落在亭子外的小路上。 在它一丈之外,穿過叢木小徑的白袍身影微微一停,然后在不遠(yuǎn)處亭子下紅衣女子呆滯的目光里,那人折腰俯身,白凈修長的指節(jié)從地上拿起了書冊。 慕寒淵將它托在掌心,抬手拍去了書頁上的塵土,視線從敞開的畫頁上一掠,停住。 幾息后,慕寒淵合上書冊,朝亭下走去。 云搖身旁。 背對著亭外的丁筱還渾然不覺地解釋著:“這個版本比較特殊,講的是師叔你閉關(guān)三百年導(dǎo)致心性大變,出來以后對曾經(jīng)冰潔淵清的小徒弟寒淵尊痛下毒手,還將人囚禁在洞府中日日歡好夜夜笙歌——唔???” 丁筱被驚回神的云搖一把捂住。 下了死手似的力度叫丁筱茫然地掙動了下:“唔唔唔唔唔唔??” 只是很快,丁筱就停住了。 除了云搖的死亡眼神之外,更重要的是,她眼尾余光里,一截雪白的袍袂緩步踏進了亭下。 死寂的亭子下。 丁筱:“……?” 云搖:“………………” 拍去了塵土的書冊被慕寒淵齊整過,貼合著桌案邊角,放在了云搖手旁。 慕寒淵席袍,折膝跪坐到長桌案旁的蒲團上。 那人淡垂著睫羽,遮得漆眸里清冷難辨:“師尊還是松開些吧,她快被你捂死了。” “……” 云搖僵硬地松開手。 丁筱長吸了口氣,又憋住,她大氣不敢出地往后退了退:“師,師叔,你們聊……我那個,我想起來今日的門內(nèi)灑掃我還未做,先…先走一步。” 云搖抬手想抓,可惜晚了一絲,被丁筱逃掉了。 紅衣女子僵停良久,絕望而麻木地轉(zhuǎn)回來。 反正不可能更丟人了。 云搖拿起茶盞,一邊假裝身邊沒人地眺望遠(yuǎn)方,一邊仰抬起杯—— 空的。 云搖:“……” 在她面無表情的麻木中,旁邊慕寒淵再未隱忍,啞然低笑了聲。 “砰?!?/br> 茶盞被擱在桌案上。 事已至此,氣勢上決不能輸。 云搖索性拿出了一副混不吝的態(tài)度,坦然扭頭:“你笑什么?” 慕寒淵抬起茶壺,給云搖空了的茶盞斟上半盞,聲線里笑意淡薄又撩人:“只是有些意外?!?/br> “嗯?” “我原以為師尊躲我數(shù)日,是在生我的氣,卻未曾想到,師尊近日是在看這些……” 慕寒淵尾音低下去。 曳幾分似笑非笑,他垂眸望到了那本書冊上。 云搖:“?” “???” “我不是!我沒看!你休要污蔑我!” “好,”慕寒淵含笑抬眸,“那我信師尊的?!?/br> 云搖:“…………” 你這個表情分明是一分都沒信。 對峙許久。 終于還是云搖懶于掙扎,頗有些自暴自棄地向后一仰,靠在了亭下的梁柱上。 “一世清名,毀于一旦啊?!?/br> 云搖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