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家斗
顧重樓倒是趁心了,葉驚玄回頭一想,這樣可不成,她還沒弄明白誰傷了她的孩子呢,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沒孩子這回事了,但知道了后傷心之外還有失落,這人太可惡了,一件事讓她難受兩回,非得揪出來不可。 而且出府后唯有一死這句話,時(shí)常在她腦子里回蕩,她是沒心沒肺,可還沒到漠視人命的地步,在沒有給這兩女人找好出路前,還是先擱在府里當(dāng)觀眾吧。 徐羅衣在傍晚時(shí)也聽說了葉驚玄的決定,頓時(shí)間只覺得滿桌子飯菜沒了滋味,她覺得這都是方雁飛的錯(cuò),這好處方雁飛占走了,卻要拉她一起受罪吃苦,她可沒這么蠢。 入夜時(shí),徐羅衣一人向碧園去,葉驚玄正在屋子里喝著茶,桐月報(bào)說徐羅衣來了,葉驚玄眼珠子眨了眨,心里犯著嘀咕,這徐、方二人可是能不來就不來的,今兒晚上倒主動得很了。 “桐月,去請徐夫人進(jìn)來吧,給看茶?!比~驚玄懶懶的看了徐羅衣一眼,這女人精心妝點(diǎn)得,那叫跟花一樣兒,葉驚玄反觀了一下自己,寬衣大袍,再素靜不過,真是人比人會死人啊,她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做“糙女”吧。 “妾給娘娘請安?!比~驚玄贊嘆。人精致,這廂徐羅衣卻羨慕著葉驚玄身上那份子慵懶,看著就讓人覺得舒適,素衣簡袍,卻依舊是一副大家氣度。要是葉驚玄知道徐羅衣心里怎么想的,估摸著就得笑趴下,人真是各人各命,羨慕不來。 葉驚玄讓她坐下,徐羅衣嚅嚅地。不敢坐下,葉驚玄笑著道:“讓你坐就坐吧,拘那么些禮,也不嫌累。我看你今天來,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話兒要說,這才讓你坐的,你既是來給我好的,我總不能連個(gè)坐都不給吧?!?/br> 徐羅衣驚愕地坐下,心想葉驚。玄怎么知道她是來示好的,坐下后桐月上了茶,徐羅衣顫抖著手端起來淺淺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微微低頭側(cè)著身子道:“娘娘,妾自入府以來,受娘娘恩典無數(shù),卻從來不曾真心服侍過娘娘,這些日子細(xì)想來,樁樁件件真是令妾汗顏。” 葉驚玄看著徐羅衣,嘴角一絲似有若無的淡笑:“羅。衣,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也不是個(gè)能拐彎抹角的人?!?/br> “娘娘,妾有罪”徐羅衣原本正在抹著淚,聽葉驚玄這。么一說,拜倒在地,哽咽不成聲地抽泣著。 葉驚玄扶額一嘆息,家斗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家斗吧,她真不是那塊料啊,真不知道徐羅衣在唱哪出兒,只得抬眼示意桐月去扶徐羅衣,徐羅衣倒也不掙扎,隨手一拖便又起身立于一側(cè),葉驚玄看著她問道:“羅衣,這罪從何來,你這可把我弄得糊涂了?” 葉驚玄還不至。于傻得以為,徐羅衣安排了這一切,然后又巴巴地跑來認(rèn)罪,那徐羅衣真是傻透了,比她還傻。(望天,女兒,你還知道自己傻呀!) “娘娘,妾自聞娘娘有喜,無時(shí)不刻妒忌著,心里時(shí)常怨恨,可是妾卻從不曾生過謀害幼子之心。娘娘,只是妾卻也是個(gè)糊涂人,雁夫人只一說動,妾就動了要挑撥娘娘和王爺?shù)男模媸亲锶税 闭f罷又是一陣抹淚兒,葉驚玄翻了個(gè)白眼,她都要看不下去了。 綜上所述,這女人不知道孩子的事是假的,雖然動過心思,但卻是個(gè)膽大手不夠狠的,不過參與其中是少不了的,本來葉驚玄心里還存著一絲憐憫,現(xiàn)在真是想早早把這二位趕出府去,省心省事了:“行了,別說了,我和王爺,嫌隙已生,你們的目的也達(dá)到了,孩子也沒了,只怕以后王爺就再也看不到我了。這時(shí)候跑我這來哭訴個(gè)什么,有什么用?” “娘娘,那日家兄、家嫂帶來的人里,有從京城來的人,妾雖沒什么見識,卻也知道那是內(nèi)宮中出來的人,身上的衣裳料子,雖然極樸素,卻斷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料子。”徐羅衣當(dāng)時(shí)留了心,細(xì)看了一眼,否則今天還真不知道拿什么給自己來將功折罪。 京城,內(nèi)宮葉驚玄混亂了,難道皇帝還見不得自己的兒子、媳婦好好過不成,到底得罪了誰了,除了跟大boss嗆過聲外,她還真沒跟誰結(jié)過怨呀 “羅衣啊,你今天能來跟我說,我是很高興的,你且放心,我心里自有主張。有些話咱們不必說透,誰心里還沒有個(gè)數(shù)呢,只是挑明白了都不好看,你先回去,讓我再思量思量。”葉驚玄雖然霧水滿頭,但卻依舊氣定神閑地不懂裝懂。 徐羅衣本來還有話要說,可葉驚玄的逐客令都下了,她也只好怏怏地退了出來,正巧在門口碰上了來請安的方雁飛,徐羅衣心里一驚裝作沒看見,方雁飛卻湊上來叫道:“jiejie今天怎么不等我一道呢,害我在園子里好一陣等啊?!?/br> “雁飛meimei還需要等我么,聽說王爺都要扶你的房了,這聲jiejie我可要受不起了?!毙炝_衣恨恨地道,這會兒也就再不跟方雁飛演什么jiejiemeimei的溫情戲了。 顧重樓要扶方雁飛的房,卻把她撇在一邊,這在徐羅衣看來,全是方雁飛利用了她,還把她當(dāng)傻子一樣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方雁飛一愣,想解釋些什么,徐羅衣卻甩袖子就走人了,方雁飛愣愣地進(jìn)了碧園請了安,葉驚玄也沒說什么就讓她回去了。 葉驚玄這會兒正拎不清的時(shí)候呢,在屋子里胡思亂想,三大世家的恩恩怨怨太多了,她一想就糾結(jié)到里頭去再也出不來,越想越糊涂,越想越不清楚。 桐月催了幾回讓葉驚玄去睡,葉驚玄都揮揮手說不困,桐月只好掌了燈來,讓人點(diǎn)好了火墻,讓葉驚玄慢慢想。顧重樓在定園看了好半天,心說今兒晚上的燈怎么還不滅,丫頭醒得好好的,他可沒法過去。 桐月給葉驚玄添了茶水,葉驚玄喝著喝著,濺了幾滴熱燙的水珠子在手上,這才驚覺已經(jīng)很晚了,連忙讓桐月吹滅了幾盞燭火,趕緊上榻睡覺。 顧重樓見燭火弱下來,這才松了口氣,在外間把桐月的睡xue點(diǎn)了,可憐的丫頭,今兒可是一點(diǎn)也沒睡意,莫名的又睡了,估摸著明兒早晨起來又是好一陣疑惑與埋怨呢。 顧重樓摸到床榻上,看見葉驚玄睜著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連他已經(jīng)進(jìn)了被窩都沒發(fā)現(xiàn),顧重樓不滿意地伸出手在葉驚玄眼前晃了晃道:“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重樓,我是不是很容易得罪人??!為什么呢”葉驚玄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顧重樓直接糊涂掉了:“什么為什么,你得罪什么人了,讓你愁成這個(gè)樣子?” 葉驚玄側(cè)了側(cè)腦袋,順從地尚著顧重樓伸過來的手臂,安然地窩進(jìn)字顧重樓懷里:“就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才會愁成這樣子,我到底做什么了,至于讓人下這么大一局來設(shè)計(jì)我,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這么一說,顧重樓就更不明白了,湊到葉驚玄頭頂上,輕聲問道:“你好歹把前因后果說給我聽聽,要不然我怎么幫你?” “唉,今兒傍晚徐羅衣來了,說什么她有罪之類的話,還說那天跟她兄嫂一塊來的還有內(nèi)宮的人,說是去了方雁飛園子里瞧她。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么,可是我又想不起了?!比~驚玄搖了搖腦袋,雙手摟著顧重樓結(jié)實(shí)的腰背,依舊是滿腦袋云山霧繞。 葉驚玄眸子一暗,他跟葉驚玄一樣想不透,也覺得自己遺忘了什么,于是兩人開始一塊糊涂,顧重樓是被葉驚玄繞糊涂的。但是顧重樓終究是在宮廷里長大的,很快又恢復(fù)冷靜,細(xì)細(xì)地想著:“方雁飛驚玄,我忽然很奇怪呢,這方雁飛不過一三品官的女兒,怎么能有這么大能耐呢?” “我比你更奇怪!”葉驚玄無語地回了一句。 “看來,我們應(yīng)該讓人去查查她的身世了,她是父皇賜到府里的,我可壓根沒想過去查她的身世?!彼麄兡歉富拾?,真是個(gè)沒事兒都要找出事來的,如今這么煩擾,全為當(dāng)初皇帝的一時(shí)“激動” “三品官?很小嗎?”在葉驚玄算了,那三官都得相當(dāng)于省部級官員了吧。 顧重樓一笑:“不大,也不小,但是沒這么大的能量。算了,你這腦袋還是歇歇吧,別想了,省得越想越糊涂不說,明兒還得頭疼?!?/br> 葉驚玄白了顧重樓一眼,嗔道:“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很白癡似的,顧重樓,不帶這樣小看人的。” “我哪敢小看你,我是怕你累著,到時(shí)候心疼的人是我?!鳖欀貥琴嚻さ囊恍?,把葉驚玄抱得更緊了。 葉驚玄嗔笑地看著顧重樓,彎彎地眉眼透著幾分燦爛:“顧重樓,本王妃要賜你一個(gè)封號” “是,小的聽封!” “花言巧語、騙死人不償命王” 顧重樓望著葉驚玄傻了眼,葉驚玄看了他的表情,笑得連氣兒都喘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