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看不懂,左哲就不再看。 他家反派說了他的任務就是改寫世界線,讓系統(tǒng)大綱一邊去。其他的,管他呢。 手已經(jīng)被沉重的壓力壓的酸脹無力,左哲咬咬牙,鼓著腮幫子,顫顫巍巍抬起手,非常艱難地寫字。 手酸脹得難受了,左哲就念。 壓力之下,寫得很慢,左哲就拉長了聲音,哼哼著念著:“g……u……i……” “歸……” 一筆一劃,歸字緩緩成型。 舒彌緊緊地盯著黑衣女生。 “呲啦?!?/br> 系統(tǒng)的機械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兩個瘦弱女生的無聲對峙。 “主人?!?/br> 機械的聲音一字一頓得叫。 左哲一哆嗦,差點把筆扔出去。 章綱與細綱身體微顫,扭頭就要上平臺上跑,南玄澤的攻勢驟然犀利,他不理會旁邊飛沖出來的怪,快速又狠辣得把兩個綱線踹回怪堆。 劍光密密麻麻兜頭籠罩下來,把兩個綱線死死籠罩在內(nèi),毫厘不能出。 歸祈又上了一層。 距離頂端,只剩下十個臺階,針對靈魂的殘忍切割到了極致,這個極致會持續(xù)十階的時間,他的衣服被汗浸透,和著暗紅的血液流下來,滴在長長的臺階上,蜿蜒驚心。 歸祈閉了閉眼,掛在鴉羽般濃密睫毛上的汗珠滴落,他輕喘著站定在最后一層的第一階臺階上,抬頭看向不再掙扎的巨眼。 緩了片刻,繼續(xù)往上。 一步步,朝著他的自由。 * 系統(tǒng)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 “主人,您要銷毀我嗎?” 左哲覺得系統(tǒng)有病:“你覺得呢?弒主的東西,我不垃圾分類,還留著干什么?” 被罵了,系統(tǒng)也不生氣:“您出事后,我一直在執(zhí)行你的意愿,讓主角與反派走大綱。是他們違背了大綱,為什么到頭來,您卻要銷毀我?” 左哲:“我經(jīng)常脫綱,你執(zhí)行錯了。如果你現(xiàn)在知錯就改,懸崖勒馬,我可以考慮出去后不火燒你?!?/br> 系統(tǒng):“……” 歸祈又上了一步。 靈魂撕裂的劇烈疼痛讓他面色有些發(fā)白,握刀的手都顫抖了,砍怪的動作卻依舊流暢。 系統(tǒng)沉默片刻又繼續(xù)。 “我覺得很可惜?!?/br> “您熬了兩天,寫了小半個筆記本,才擴展完成了這個世界線,就這么銷毀了,您不覺得可惜嗎?” 左哲呵呵:“可惜什么,沒了小半個記筆本,我還有大半個筆記本?!?/br> 說完,左哲覺得呵呵不足以表達他的鄙視,翻白眼才更能提現(xiàn)他對系統(tǒng)的嘲諷,但想到系統(tǒng)看不到,也就懶得浪費力氣。 系統(tǒng)還不肯放棄:“另外,您大概不了解試煉之地,在您看來這里生死無常,草菅人命。但其實這里的交易最公平?!?/br> 左哲:“哦呵呵?!?/br> 你說歸你說。 我就寫我自己的。 “現(xiàn)實中有很多有著強烈渴求的人,我會檢測到他們。在經(jīng)過他們同意后,跟他們簽訂契約?!?/br> “他們分裂出一縷靈魂來到試煉之地闖關。闖關獲得的積分可以兌換成健康,金錢,以及所有人類想要的東西。” “闖關失敗,他們也只是損失一簇靈魂力量,會病一場,或者頭疼幾天。與收獲相比,這都無關緊要?!?/br> 左哲懟懟屬性上線:“公平?公平包括一言不合利用規(guī)則切割人命?包括不經(jīng)合法手段就給人觸發(fā)隱藏?還包括以公謀私,致無辜試煉者于死地?” 他至今沒有忘記第一場試煉開始前,那個因為罵了兩句就被切成碎rou的青年,也沒忘記這一路走來系統(tǒng)對歸祈與南玄澤是怎樣的無理與狠辣。 殘忍而血腥。 司仲焚、舒彌、路仁卻抓住了重點:一簇靈魂力量,現(xiàn)實中不會死去。 系統(tǒng)好像聽不到左哲的話一樣,自顧自得說:“您修改了綱線,這里就會消失,現(xiàn)實里那些病弱的不能獲得健康,昏迷的無望醒來,貧窮的無法富有,多么可惜?!?/br> 舒彌聽不下去了,她爽利得翻了個白眼:“得病的醫(yī)院治不了啦,一昏迷就是植物人啊?只要有手有腳,怎么就不能賺錢?” 系統(tǒng):“還有這里喊冤而亡的孤魂們,他們將會失去養(yǎng)分,失去樂園,失去自由,繼續(xù)過著暗無天日的壓抑生活。多么可惜?!?/br> 左哲真心覺得系統(tǒng)腦子有坑。 * “你cao心過了?!?/br> 這一次,開口的是歸祈。 他已經(jīng)走到了最后一層的中央,司仲焚與路仁身上掛彩,走在他身后,神情堅毅。 歸祈又踏上一個臺階,前仆后繼的怪無法拖住他的腳步,他說:“你可以問問那些副本boss,問問他們想不想待在這里,日復一日得重復著同一件事情。” 黑衣女生側(cè)頭,輕笑:“不想?!?/br> 那間酒吧是她噩夢的開始,是她捂在心口最不想示人的傷疤。但每一次副本開啟,都是傷疤的一次撕裂,痛又無力。 那種令人窒息的無力,她不想再繼續(xù)。 所以在南玄澤找上她,并請她幫忙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得答應了,為了她心頭的傷,也為了成全一對有情人。 黑衣女生低頭,看了一眼被系統(tǒng)的規(guī)則之力削去的右手,語氣說不上是懷念還是釋然:“我只是想安安靜靜得陪著他,無論碧落亦或者是黃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