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至極！”

    說了這么多無法打動左哲，也無法改變局面，系統(tǒng)似乎放棄了，聲音都冷了很多。

    “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情，以及對別人的同情。你就在我找上你時假裝與我合作，實際陰奉陽違？”

    女生點頭：“是啊?！?/br>
    系統(tǒng)更冷：“他們下地下室時，你在我的規(guī)則里制造漏洞，讓左哲輕松出了困境，給歸祈與南玄澤一線生機。到現(xiàn)在，你還消耗靈魂力量控制著我?！?/br>
    女生似乎笑了：“是啊。”

    酒吧那個副本里，歸祈他們從地面上跳到地下室時，系統(tǒng)把她轉(zhuǎn)移到了巨塔內(nèi)，讓她針對六個人寫死亡紙條，它想把六個人直接處理掉。

    針對左哲的紙條，她最后寫的。她以費神不耐煩為由寫得很潦草，潦草到系統(tǒng)都看不懂，這才讓左哲稀里糊涂出了困境。

    她還用左哲言出即隨的特性，給歸祈與南玄澤的死亡紙條上加了一點點漏洞，讓歸祈的必死局，就那么破了。

    系統(tǒng)的機械聲都帶了氣憤：“在我精心設(shè)計的飛花令副本里，你也插了一腳?！?/br>
    女生依舊：“是呢?！?/br>
    夏季時，歸祈與南玄澤進入了巨塔后，系統(tǒng)造了別墅幻境，還在幻境里偽造了個筆記本，想用幻境困住他們，讓他們錯過巨塔外的飛花令，從而失敗死亡。

    她在幻境里做了手腳。

    歸祈與南玄澤發(fā)現(xiàn)了她留下的信息，風風火火得跑了出來，順順當當上了石臺，陰差陽錯直接略過了系統(tǒng)精心設(shè)計的冬，還趁著試煉之地不穩(wěn)，跳進了巨塔。

    系統(tǒng)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

    可惜，放歸祈進塔的時候她露了馬腳，系統(tǒng)發(fā)覺并大力壓制了她。

    她只是個boss，全靠筆記本才能與系統(tǒng)周旋，現(xiàn)在被系統(tǒng)重點針對，她身不由己，不得不弄出這么多怪物，把歸祈與南玄澤困這么久。

    系統(tǒng)：“小看你們了?！?/br>
    黑衣女生抬起頭，眼里一片寒冰：“不，你是小看了人情冷暖。這里沒有他，我真的不喜歡。而你把我困在這里數(shù)年。有罪！”

    良久，系統(tǒng)說出一句：“傻?！?/br>
    左哲很懷疑系統(tǒng)是想說傻逼。

    *

    噠。

    很輕的一聲。

    歸祈踏上了塔頂。

    他身后的怪突然停下，身形閃爍，從實體到透明，又從透明消失，一如他們出現(xiàn)時。

    這又是黑衣女生留下的小漏洞：歸祈踏上塔頂，怪物消失。

    沒了不知疲倦，無限復活的僵尸阿飄攔路，南玄澤的招式越來越緊密，章綱與細綱步步敗退，相繼重傷。

    歸祈面色蒼白，白衣染血，靜靜得站在巨眼面前，仰視著系統(tǒng)，司仲焚與路仁力竭，坐在臺階上大口喘息。

    左哲把歸祈兩個字寫得工工整整，他艱難得活動了下手腕，開始動筆寫“與”。

    歸祈與系統(tǒng)談話：“你怕了。”

    系統(tǒng)：“笑話。”

    歸祈笑了笑。

    系統(tǒng)沒說話。

    說實話，它的確怕了。

    從第三次反抗結(jié)束時，它就有些怕，因為那兩個人成長的太快了。

    那一次反抗里，歸祈雖然依舊被消磨了記憶，塞進新的輪回，但它與一綱被重創(chuàng)，不得不陷入沉眠，只能算兩敗俱傷。

    它沉睡前把南玄澤的三魂分裂七魄打散，但他依舊行動自由，依舊是書中有著絕對力量的反派，一個受了創(chuàng)傷的綱線，根本壓制不住他。

    它輸了一籌。

    沉眠醒來后，面對第四次反撲，系統(tǒng)更怕，它怕在它沉睡的時候，南玄澤在這巨塔里做了手腳，而它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不了。

    南玄澤找到了可以改變劇情世界線的左哲，又在找筆記本。它又開始怕，怕他拿到筆記后它再也無法壓制，一切都無可挽回。

    它怕。

    一如南玄澤所說，它怕的有那么多。

    所以，它不惜耗費力量奪來筆記本，想要一箭雙雕，斷絕南玄澤拿筆記本改寫劇本的計劃，想依靠筆記本的規(guī)則力量，加重對歸祈與南玄澤的控制與壓制。

    但事實證明，怕是沒用的。

    如果不是因為怕，它提前去尋找筆記本與這個boss，歸祈也許就死在它精心設(shè)計的副本里了。

    說什么，現(xiàn)在都晚了。

    系統(tǒng)：“別高興，你們離贏還遠?！?/br>
    它早晚會被銷毀。

    那就早些好了，還可以拉些墊背的。

    “最后送你們一批禮物?！?/br>
    塔頂上的巨眼消失了。

    *

    【警告！警告！警告！】

    刺耳的機械聲在試煉之地所有副本內(nèi)響起，正在參加試煉的試煉者紛紛震驚。

    “什么情況？”

    “又怎么了？”

    【核心之地核心樞紐遭受致命攻擊，試煉之地即將崩潰！請所有試煉者及時兌換積分物品。】

    “怎么回事，崩潰？”

    “什么鬼！”

    “都崩潰了，還兌個鬼??！”

    試煉者們瘋了。

    舒彌也震驚了：“怎么回事？”

    黑衣女生眉心蹙起：“建立試煉之地時，系統(tǒng)設(shè)立了一個核心樞紐，核心樞紐被破壞，試煉之地就會崩潰，焚毀?！?/br>
    “試煉之地一旦焚毀，這里所有的靈魂體都會消散，包括歸祈與南玄澤，包括系統(tǒng)，包括我們。包括，左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