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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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時鶴收劍的瞬間,縛水退散的怨氣再次重聚。 它似是知道前方有越不過去的高山,轉而刺向人群。 縛水的威壓足以叫場上的弟子避之不及,人群混亂,驚駭四散。 但縛水似乎早有目標。 周圍人四散,青青卻被縛水劍的威壓釘在原地。 青青小臉蒼白,以他的修為根本避無可避。 時鶴反應過來后,迅速飛身追來想抓住縛水。 但來不及了,只得眼睜睜看著縛水刺入青青腹中。 “青青!” 青青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一刻如此疼過,他顫抖著伸手抓住縛水劍身,血液染紅了銀白的劍刃,他聽到周圍的師兄在呼喊他的名字,青青疼得唇瓣囁嚅,作不出回應。 不過幾息之間,原本好好的封劍大典大亂,還見了血。 時鶴在青青倒地之前抱住了他,青青昏迷。 時鶴眉頭緊蹙,看向青青腹部的傷口,便見到了奇異的一幕。 一股淡淡的青色靈力包裹住縛水的劍身,原本黑色的怨氣退散。 縛水劍歸于平靜。 曦光殿內(nèi),宗主與眾位長老都坐在席上。 時鶴安靜站在云伯衡身側,他垂眸盯著袖口染上的血漬。 眾人討論著封劍大典上發(fā)生的事。 先是縛水劍失控,而后更令人驚愕的是,縛水劍認主了。 徐揚身死后,青青的血液竟叫縛水二次認主了! 云伯衡發(fā)問:“那女孩是何人?” 他身側的時鶴答道:“他是八年前,夙離師兄撿回宗門的遺孤,自小養(yǎng)在外門。” “是夙離帶回來的孩子,得了縛水認主,竟還有這層緣分?!痹撇飧锌?。 “好端端的,縛水失控為何偏偏刺向了他?”一名長老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是因為這個。”柳長老起身,他掏出幾張在封劍大典現(xiàn)場撿到的符箓。 縛水失控傷人后,柳長老第一時間就檢查了他繪制的抑邪制煞符,果然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這是我繪制的抑邪制煞符,那日來我院里拿符箓的弟子出了差錯,混入了三張那小女娃繪的符。”柳長老道。 青青繪的符只有形似而威力不足,這也是沒有鎮(zhèn)住縛水,導致縛水失控的原因。 “縛水掙脫符箓壓制后便想著尋仇,它想攻擊臺上的我被時鶴擋住,便去找弱小的那一個算賬?!绷L老捻著胡須感慨。 青青總有化險為夷的氣運,本是倒霉無辜被縛水所傷,卻意外得了縛水認主的機緣。 談話間,為青青治傷的周長老回到大殿上,他面色古怪。 臺上云伯衡見他回來,問:“那女孩沒事吧?!?/br> 周長老的臉抽了抽,像是遇見了極其荒謬之事,他道:“沒事倒沒事,可……” “怎么?” “他是個男孩!” 第15章 周長老的話叫整個大殿靜默了幾息。 “你們怎么不說話???他真的是個男孩!怎么會被當作女娃娃養(yǎng)了這么多年?”周長老的手反復捋著胡須,難以平復心緒。 “搞錯了吧?”眾人腦海中浮現(xiàn)青青的模樣,無人會懷疑他的性別。 周長老瞪眼,“我還沒老糊涂到那個地步,他就是個實打實的男孩?!?/br> 時鶴靜靜站在一旁,垂眸,手無意識地摩挲如練劍柄的紋路。 “荒繆!太荒謬了?!?/br> “這小子男身扮女,待在我伏云宗這么多年,是何居心?”一長老拍桌道。 柳長老道:“我觀那孩子并非居心叵測之人?!?/br> 另一位與青青熟稔的長老也道:“那孩子眼神純凈,行事坦蕩,確實不像是懷有異心?!?/br> “那他為何長期男扮女裝待在我伏云宗,他身邊與他相熟的弟子這么多年就沒發(fā)現(xiàn)過異樣?” 云伯衡發(fā)話,他朝身側招手,“時鶴,你去把素日里與那孩子親近的弟子找來?!?/br> “是?!睍r鶴領命。 薛景、蘇棋、文卿三人被領入曦光殿,三人當時站得離青青最近。當時混亂,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只眼睜睜看著縛水刺入青青rou體。 青青自小為他們嬌養(yǎng)長大,頭回見他受此重傷,幾人自責不已,恨不能時光回溯,擋在青青面前替他挨了這一劍。 三人憂心忡忡地進入殿中央,他們都不知縛水認主一事。 見禮過后,文卿搶先開口,“宗主、長老,青青他沒事吧?傷得可重?” 周長老站在大殿中央,他道:“傷勢不要緊,修養(yǎng)些時日便可無虞。叫你們來,是有事要問?!?/br> 三人對視一眼,薛景道:“請長老明示?!?/br> 周長老負手踱步,他道:“你們素日與那孩子關系如何,可是他親近之人?” “是?!碧K棋答,“青青自小養(yǎng)在宗門,他善良謙和,懂事明禮,與門內(nèi)師兄弟相處都很好?!?/br> “既是如此,我再問你。”周長老銳利的目光鎖住幾人,“你們與他朝夕相伴,共處多年,可知他實為男身?” 周長老話語一出,三人臉上出現(xiàn)呆滯的神色,一時都未反應過來。 周長老催促問:“你們可知?” 文卿脫口而出,“長老,會不會是哪里搞錯了?” 每個人聽到此事第一反應都是質疑搞錯了,周長老吹胡子瞪眼道:“他就在內(nèi)殿躺著,若是不信,大可進去扒了他褲子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