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喬忙拉住她, 把剩下半句話說完：“配炸雞和啤酒的初雪才好看?！?/br>
    她們點了一小盒炸雞和一打啤酒, 洗過澡換上暖烘烘的睡衣, 并肩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屋里開了空調(diào)，微微有些熱，江語喬拉開一罐啤酒遞給向苒, 向苒小口抿了一點：“買這么多, 你能喝完嗎？”

    “當(dāng)然——不能?！?/br>
    江語喬的喝酒經(jīng)歷僅限于聚會碰過一杯，對自己的酒量毫無認知, 不過江朗曾在同學(xué)聚會上被一瓶啤酒放倒過，回家發(fā)了一晚上酒瘋。

    由此推算，她的能力怕是不容樂觀。

    向苒好奇：“江朗？發(fā)酒瘋？他發(fā)酒瘋什么樣？”

    “很難說，他發(fā)酒瘋不哭不鬧，就是站著?！?/br>
    “站著？”

    “對，一站站幾個小時，我們把他按回床上，過一會兒他又自己爬起來?！?/br>
    向苒喂給她一塊雞塊：“不會等到半夜，你也不睡覺，在床邊看著我吧?！?/br>
    江語喬瞇起眼，故意嚇人：“說不好哦?！?/br>
    “那你買這么多——你故意的！”

    “沒有。”江語喬怕真把人嚇到，忙解釋，“附近超市都打烊了，只有這家有賣，不單賣，只能買一打，我少喝點就好了，你呢，你酒量好不好?！?/br>
    沈柳滴酒不沾，但魏慷頓頓都要來上一小瓶，他說煎香腸配酒才好吃，也給向苒倒過幾次杯底，一來二去，向苒的酒量慢慢練出來些，雖然只能喝一小杯，但是是白的。

    向苒咬著雞翅，一臉坦誠：“我不會喝酒?！?/br>
    江語喬點頭：“那就是和我差不多。”

    窗外轉(zhuǎn)眼入夜，夜深了，雪仍舊沒有下。

    江語喬喝酒上臉，一瓶下去，脖子都紅了，向苒伸出一根手指問她：“這是幾？”

    江語喬神志還算清醒，只是有些暈，但只有一點點，她配合她演：“十八?！?/br>
    “你這酒量不是挺好的嗎?！毕蜍埕[她，又遞來一罐和她碰杯。

    江語喬乖乖灌了一口，也伸手問向苒，“這是幾？”

    向苒言之鑿鑿：“八十。”

    “哦?！苯Z喬笑，笑得迷迷糊糊，眼睛都閉了起來，“你酒量不行，你喝醉了?！?/br>
    “對哦，我頭好暈?！毕蜍劭鋸埖厝シ瞿X袋，嘀咕，“天氣預(yù)報騙人，雪呢？”

    江語喬哄著她，落地窗前，她們接吻。

    又一瓶酒下去，換做江語喬生氣了，她指著窗外鬧：“雪呢！騙人！”

    瞪著眼，兇巴巴，像個小孩子。

    向苒朝她噓聲：“小點聲，別人都睡了?！?/br>
    “哦?！?/br>
    江語喬乖乖閉嘴，但還是生氣，氣不過又不能說，只好接吻。

    酒精作祟，越是接吻，越是頭暈，江語喬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要不要睡?！毕蜍劭闯鏊Я恕?/br>
    江語喬的確困了，但她不想睡，她想做些什么，又說不出。

    唯一確定的，只剩下接吻，向苒身上有好聞的香氣，是熟悉的槐花香。

    “不睡嗎？”

    呼吸聲中，向苒再次詢問。

    江語喬搖頭，胳膊環(huán)過向苒的腰，靠在她肩膀上嘀咕。

    “我看過今天?！彼行┱Z無倫次。

    向苒小聲回應(yīng)：“在哪里看到？”

    “在電影里，先接吻......”

    “然后呢?！?/br>
    江語喬要想一想才能答：“然后，脫衣服。”

    “再然后呢。”

    “再然后，再然后手會舉過頭頂?！?/br>
    一些畫面和面前的畫面重合在一起，江語喬分不清。

    向苒撲哧撲哧笑：“怎么舉，這樣嗎。

    她握住她的手。

    好像是，江語喬點點頭。

    “舉過頭頂之后呢？”

    向苒又問，江語喬卻答不上來，她猶豫片刻，小聲說：“之后就黑燈了。”

    向苒果然要笑。

    江語喬氣急敗壞地解釋：“我看的是正經(jīng)電影?！?/br>
    “哦?！?/br>
    “哦什么?！彼环半y道你看過不正經(jīng)的電影?！?/br>
    “嗯?！?/br>
    “嗯？”

    江語喬搖了搖頭，頓時清醒許多。

    向苒也喝了兩瓶酒，但卻絲毫沒有喝醉的樣子，她彎著眼睛笑，像只壞心眼的小獸：“看過......一點?！?/br>
    她推她到床上，關(guān)掉燈，沒等江語喬反應(yīng)過來，搶先一步堵住她的話，酒精從口腔蔓延至血液，又由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于是江語喬勉力清醒的大腦又變得混沌。

    深夜的月色從窗簾縫隙鉆進來，燈光實在昏暗，她只能看清她的眼睛，像是過往的許多年，她們錯過的許多個瞬間，她曾無數(shù)次見過這雙眼睛。

    向苒輕聲說：“其實，也可以不按順序來的?！?/br>
    江語喬緊盯著她：“你酒量......是不是很好。”

    她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不過為時已晚。

    然后，她在想的是，不按順序是什么順序，她對此方面的知識的確知之甚少。

    “你什么時候看的？”

    江語喬嘗試轉(zhuǎn)移話題。

    向苒反問：“你從來沒有看過嗎？”

    “沒有?！?/br>
    “為什么？”

    江語喬的確努力過，但是，她嘀咕：“我打開不網(wǎng)頁?！?/br>
    向苒笑著撲倒在她身上，笑著來吻她，又笑著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