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聽我一次
進公寓樓的一路上,傅子珩臉色都極其難看,板著一張臉,也不知道給誰臉色看,蕭晚暗地里狠狠瞪了他幾眼,他看了她一眼,神情更加的復雜,弄的蕭晚一怔。 出了電梯,站在兩扇門前,蕭晚有些為難了。 這……是進左邊的,還是進右邊的? 左邊是她和葉子合租的房,右邊是傅子珩這廝后來搬進來的地方。 正當左右為難的時候,傅經(jīng)國開了口:“怎么不開門?” 看著傅子珩說的話,傅子珩神情平淡的摸了兩下口袋,淡淡道:“鑰匙好像掉了,不如您改天來,今天看來是……” “哈!找到了,原來在我包里。” 蕭晚從包里摸出開門鑰匙,舉在手里晃了晃,傅子珩一副欲言又止、吃了蒼蠅的模樣。 這是……怎么了? 蕭晚有些不解。 傅經(jīng)國笑瞇瞇的點頭:“那就開門吧,我和方秘書進去喝杯茶后就走?!?/br> “要是想喝茶,樓下就有一間茶餐廳……” “你爸來了怎么能讓去茶餐廳呢?!笔捦泶驍嗔烁底隅竦慕ㄗh,立刻走過去開門。 身后傅經(jīng)國面帶不悅看向傅子珩,傅子珩神情隱忍,似乎情緒一直壓抑著,蕭晚把門打開了,他徑直走進去,蕭晚還沒有拔出鑰匙,胳膊一緊,人已經(jīng)被一股力量帶著進了房。 蕭晚錯愕的看著那個當著他父親的面把自己拽進房里的男人,“傅子珩,你又發(fā)什么瘋,快放手,讓我出去!” 傅子珩不動不讓,雙手放在她肩膀上,用了五成力,她便動彈不得。 他一瞬不瞬看著她,下巴的弧線是堅韌的,他說道:“讓他離開這里?!?/br> 蕭晚一怔:“什么?” “如果不想現(xiàn)在的生活被打亂,那就讓他離開這里,蕭晚,聽我一次。”傅子珩低著頭,定定看著她,眸子里似有什么東西在閃爍。 蕭晚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咚咚’兩聲響起,緊閉的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方秘書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穿進來,“少夫人,首長讓你出來一下。” “別這樣好不好,你爸難得來一趟?!笔捦韷旱土寺曇?,伸手推開傅子珩,看了一眼他越來越難看的面色,最后咬咬唇,紅著臉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落下一吻,語氣帶著哄意,“你要是真不想看到我和你爸說話,那你就在房間里待著,送走你爸后,我馬上就進來,行了嗎?!?/br> 話落,也不待他回話,她推開門就出去了,方秘書正在門邊,看到她出來笑了一笑,蕭晚清了清嗓子,開口:“那個,方秘書啊,您叫我小晚,或者小蕭都可以,就是別叫我少夫人了,好么?” 她聽在耳朵里怪難受的。 方秘書還沒有說話,站在客廳里的傅經(jīng)國先開了口:“改來改去的也不好,索性一直這樣叫著也好,以后你總是會回到傅家的?!?/br> 方秘書贊同的點頭:“對。” 蕭晚嘟噥,“八字還沒一撇呢……” “沒一撇你們現(xiàn)在住在了一起?”傅經(jīng)國在沙發(fā)坐了下來,環(huán)顧四周,“既然都住在一起了,想必那些小別扭都解決了,既然難題都解決了,那就合好吧。你們年輕人做事就是不顧后果,當初要死要活的離婚,現(xiàn)在看看,這才過了幾個月,又黏糊到一起了?!?/br> “……” 咳,老爺子說話真是越來越犀利了呢。 蕭晚忙轉移話題:“您想喝什么?冰箱里有可樂,奶茶,還有……” “來杯白開水。” “……是?!?/br> 蕭晚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了,很快端來一杯水放到了茶幾上,傅經(jīng)國拍拍身邊:“你也坐下吧,坐下說話。” 蕭晚依言坐下了。 傅經(jīng)國伸手端起茶杯,幽幽氤氳而起的熱氣撲在他臉上,有些猜不透他此時在想什么,蕭晚一聲一吭在旁邊坐著,傅經(jīng)國喝了兩口,放下茶杯,這才道:“聽楚然說,你父親似有蘇醒過來的趨勢?” 蕭晚沒想到傅經(jīng)國會說這件事,一怔之后忙點頭:“是的?!?/br> “那你父親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我這兩天都守在病房里,父親跟以前沒什么不同,還是老樣子?!?/br> “那,知道什么時候會醒嗎?” “這個不知道,醫(yī)生說需要一個時機,時機到了,父親說不定第二天就醒了。” 傅經(jīng)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目光徒然變得悠遠起來,似乎在想什么。蕭晚靜靜坐在一旁,等了一會兒,傅經(jīng)國依舊沒有說話,蕭晚只好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咳,您哪天有時間,可以去看看我爸的,想必他要是知道有您這個老朋友去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記得那天正是王海生去看了父親的緣故,才知道父親有蘇醒過來的緣故。 如果傅經(jīng)國也能去看看,說不定也能幫到父親。 蕭晚正想著,傅經(jīng)國開了口:“我也正有打算,想去看看?!?/br> “那您哪天有空想去的話,讓秘書給我打個電話,我在醫(yī)院里等著您?!?/br> 傅經(jīng)國笑了笑,點了個頭,沒出聲。 蕭晚正要開口說什么,傅經(jīng)國忽然轉了個身,面對著她,面色變的一本正經(jīng),蕭晚一愣,就聽到他說:“小晚,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br> 蕭晚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嗯,您說,我聽著?!?/br> 她瞳仁黝黑明亮,不參透任何的渣滓,傅經(jīng)國看著這雙眼睛,竟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我……” 這時—— 傅子珩拉開房門,走出來兩步,椅靠在門邊,手里拿著個電話,似乎正通完話,截斷了傅經(jīng)國的話,他說:“李伯父問您身體怎么樣,他說改天有空來看您?!?/br>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令傅經(jīng)國表情僵了僵。 過了片刻,傅經(jīng)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深深看了一眼蕭晚,嘆道:“好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的,以后我在抽時間來看你們?!?/br> 說完,就隨方秘書出去了。 一直到傅經(jīng)國進了電梯,蕭晚才收回目光,轉身看了一眼傅子珩:“你跟你爸說了些什么啞語,他怎么一聽完后就走了,想跟我說的話也沒說,你故意的是不是?!” 傅子珩牽了她的手,把她往屋子里帶:“你誤會了?!?/br> “明明就是你們有問題,還說我誤會,傅子珩,說,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蕭晚想甩開他的手,結果卻發(fā)現(xiàn)這廝牽的很緊。 “什么事都沒有?!彼阉龓нM了屋,順手關了門,又轉身若無其事的問,“今天晚上吃什么,想好沒有?” …… 李臆從醫(yī)院里出來,直接回了家,家里保姆看到他回來,大喜過望,他的車還沒有停穩(wěn),就嚷的全屋人皆知了,李母第一個從屋子里出來,也是一臉歡喜的模樣:“今天怎么想著回來了?平時打你電話你都說沒時間。” 李臆自己在外面有個小公寓,并不經(jīng)常回家。 “這不是又有十天半個月沒回來了么,想你了啊?!崩钜芤皇汁h(huán)住了他母親,低頭在他母親臉頰上吻了一下,笑著說。 李母被他哄高興極了。 “你還知道你十天半個月沒回來了,那怎么索性不一年半載的不回來!”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李臆立刻松了環(huán)住李母的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叫了一聲,“父親。” 李父點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進來吧,站在門口做什么?!比缓筠D身進去。 李臆松了口氣,嘟噥:“一回來就訓我,我還是不是你親生兒子呀?!?/br> “瞎說!”李母笑在他在手臂上掐了一下,“你爸爸昨天還念叨著你怎么還不回來,這不一聽到汽車的聲音,他就說你回來了,還說只有你的車子只有這種急吼吼的聲音。” 李臆心里頓時舒坦了,嘻嘻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老公是愛我的,只是不擅長表達而已?!?/br> “你呀!”李母笑著搖了搖頭,“心里知道就好,等一下跟你爸好好去聊聊?!?/br> 李臆點頭:“我這次回來,就是有個事想問問他?!?/br> “什么事?” “先不說這個了?!崩钜軗Q了鞋往客廳里走,摸著肚子道:“王嬸,還有我吃的飯嗎?” 飯后李家一家三口坐在客廳里喝茶聊天看電視,李臆手里拿著個血橙正在剝,想了什么似的,忽然開口:“對了,爸,有個事想問你。” 正在看晚報的李父聞言沒有抬頭,目光還是投放在報紙中,隨口接了一句:“什么事?” “我記得父親你有個朋友在治療植物人這塊地方是專家,治好過國內外很多起這樣的病?!崩钜芊畔铝耸掷锏乃?,擦了擦手,“您能介紹給我認識認識么?” 李母喝了口茶,好奇道:“你要見黃教授干什么?” 李父雖然沒說話,可眼神里的意思明顯和妻子是一個樣的。 李臆坐直了身體,道:“我有個朋友的父親是植物人,可是前兩天醫(yī)生說她父親有蘇醒的可能,我就想到父親你好像認識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想請你爸你幫幫忙。” “朋友?”李母心思涌動,打量兒子,“什么朋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