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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情敵他愛慘我了[快穿]在線閱讀 - 第102章

第102章

    西爾希抬手落在她臉頰,手指用力捏了下:“小可愛,我整日點著你買的香薰?!?/br>
    芙斯托順著她的力道趴下來,從背后緊緊抱住她。

    無論身處何方,又是何時何地,她都是一個人,唯余這里是她的避風港。

    “我明早送你回家,我的孩子會陪著你,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問他?!避剿雇薪幼∷系囊豢|發(fā)絲,細細揉搓,“我替你把琴贖回來,去做個優(yōu)秀的鋼琴師,聞名于世?!?/br>
    西爾希動了下,額頭蹭過芙斯托前襟的絲帶,她聞到燒焦的氣息,渾濁的酒味和芙斯托自己身上帶著的厚重的香,并不清透純潔,卻分外沉穩(wěn),讓人心安。

    她閉著眼,嘴唇擦著絲帶張開:“你又擅自把自己剔除到我的生活之外,你要拋下我了?”

    “不,你不能這樣想。”芙斯托彎腰,深色瞳孔看著她,“我只希望你能開心。”

    西爾希卻不聽了,她說:“我想你幫我盤頭,用這些絲帶,發(fā)簪?!彼龔某閷侠锬贸鍪釆y盒,一樣一樣取出發(fā)簪,手指細細摸過凹凸不平的花紋。

    她一直知道芙斯托手很巧,非同一般地巧。

    這次的發(fā)型做得精致而華美,西爾希就像一個真正的貴族婦女一樣,高貴、驕矜,理所當然得像只走秀的孔雀。

    當然,美麗的孔雀知道自己優(yōu)勢所在,她朝芙斯托露出了個明媚的笑,指頭擦過亮閃閃的唇釉,嗓音溫柔:“阿芙,我也替你盤頭?!?/br>
    她站起來,將芙斯托拉到椅子上,只梳到一半就見她沉沉睡去。

    西爾希把她的頭發(fā)散開,將她抱到床上躺好。

    夜晚寂靜無聲。

    第二日,芙斯托收好了東西,將西爾希推醒:“起來,車票買好了,不管你想留在這兒還是干脆離開都行,瀟瀟灑灑過日子,別來找我了?!?/br>
    西爾希睡意醒了一半:“車票都買好了?我要跟你一起走。”

    芙斯托搖頭:“我要去迷霧森林,不想糾纏下去了,你怎么能跟我一起?”

    這句話里的深意并未被察覺,西爾希反而一頭霧水:“去迷霧森林?那里甚至還沒開發(fā)完全,能去做什么,當野人?”

    芙斯托被逗笑了,她摸了摸西爾希的臉頰:“我還有事沒做完?!?/br>
    西爾希一臉憊容,緊緊回抱著她,半瞇著的眼里帶著神經(jīng)質(zhì)的執(zhí)著:“你別覺得我幼稚,阿芙,你救了我,這么久以來拉著我約束著我,不讓我手里沾血,我們所有人都拖著你我沒辦法不內(nèi)疚,我害怕你一離開就消失不見了,我沒辦法只能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好不好?”

    芙斯托捧著她的臉,眼里一閃而過哀傷:“我知道?!?/br>
    “你救了我,阿芙,我也想救你?!?/br>
    “我知道?!?/br>
    芙斯托并不期待被救出去,她在一開始走上這條路時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局。

    她提著桶,走到后屋的院子里,那兒有塊墓地,荒草叢生,凄凄涼涼。

    桶里是沉甸甸的酒,她一手提著桶,一手拿著大瓢舀酒水淋在灰蒙的墓碑上,澆得它水淋淋、塵埃褪去,露出一張照片,芙斯托懷念地撫摸著照片,然后將它一把撕下,酒一股腦灌下去,劣質(zhì)照片被泡融。

    芙斯托看著照片,又伸腳把它狠狠碾碎融入到土里,把木桶壓在上面,半跪下來吻在墓碑上,腐朽石碑與渾濁酒水的氣息充斥她的口鼻。

    “埃文,我將兇手帶來了?!?/br>
    她退了一步,笑容釋然。

    木桶里灰色的雜質(zhì)沉淀得很深,細膩的粉狀物堆積在一起,被芙斯托盡數(shù)倒在泥土里,細看,還有燒焦的碎屑。

    “我終于擺脫了你?!?/br>
    最后一點殘渣被倒出來,她將木桶翻過來扣在墓碑上,站在原地,滿臉麻木。

    冰涼的酒順著她指縫滑落,帶走她最后一點溫度,又落在她寬大的褲子上,打濕了一小塊布料。

    埃文是她遇到的第二個想跟她結(jié)婚的人,是個浪漫的詩人,會調(diào)情,有工作,要是沒有意外他們會過得很幸福,可惜他們只在一起了三個月,安澈是他們愛情的結(jié)晶。

    可惜,奧爾丹一直恨她讓自己的未來的路崎嶇不平,恨她連累他,于是在知道埃文是一個覺醒了天賦的混血種時果斷向公會舉報,那些自詡純種人類的家伙一起害死了他。

    臨死之前,他苦苦哀求奧爾丹放過他,可這個年僅八歲的孩子顯露出獠牙,高高舉起石頭狠狠砸爛他的腦袋。

    后來趕到的芙斯托見到的就是這一幅場景。

    這一幕如同夢魘一般纏繞著芙斯托,在她自己覺醒以后更加痛苦,日日夜夜地回想,幾乎記不起當初那些甜蜜的凌厲,只有猙獰的血。

    埃文于她而言不是前夫,不是曾經(jīng)依賴的人,而是恐懼的具象化,她被死死纏繞了十數(shù)年,日日在崩潰的邊緣徘徊,神經(jīng)成了一道隨時緊繃著的弦。

    跪伏在上帝腳邊祈求他垂憐自己的信徒,事實讓她明白,指望別人的救贖必將走向毀滅。

    她終于迎來解脫。

    ·

    “奧爾丹失蹤了,芙斯托和西爾希也是,盡管在外界眼里他們早已買下離開瓦約街的車票,但實際并沒有上車,也找不到人?!?/br>
    安澈皺眉:“最后見到她們的地方在哪兒?”

    他放下信封,那些精美的封面是他特意跑了好幾家郵局對比出來最好看的,盡管這花去了不少銅幣,他還是寫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