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逃生游戲禁止擺爛、天龍之挽救失足的慕容少年、濫情、情迷蘭城、第一次接客接到同學(xué)了怎么辦(校園1v1)、[快穿]干翻所有小世界-nph、在這崩壞的世界我卻堅持純愛(1v1sc劇情H)、在夜里照亮(骨科合集)、庸俗愛情(妻子×情人)gl
沈焰這廝可能沒那么壞,但花錦清楚沈焰身邊的謀士,各個都是慣會把陰謀詭計玩活了的神人。 五皇子手握重兵,護衛(wèi)有功,再歸京,便能與沈焰在朝中打個平手,沈焰坐不住了很正常。 花錦不想插手京城中的任何事。 但她臥在榻上,忽然想起五皇子妻兒的下場,打了個寒戰(zhàn)。 花錦重生前,與五皇子的新婦見過,是個軟糯的小娘子,有孕在身,提起五皇子年后歸京,滿眼都是憧憬。五皇子一事敗落,他的新婦一根白綾,連腹中胎兒一起橫死在了府中。 花錦連忙爬了起來,勸說自己,她一年后也要離開京城,若是五皇子被逼造反,沿途百姓最受苦,給她逃跑也會添不少麻煩。 況且丟的是沈焰的囚犯,給沈焰添亂,也是一樁好事。 花錦喚螢雨來身邊,螢雨是將軍府養(yǎng)在她身邊一同長大的婢女,會武功,花錦交代她:“你與芙蓉閣的小桃娘子說,明日午后請她在閣中一聚,只我身份不便,煩請她于后門等我。” 僧人說,已將死囚安置在一陋巷,死囚沒受什么傷。 花錦記得那死囚十分矮小,面相溫和,實在看不出這樣的人能有勇氣掀起叛亂。 死囚曾與沈昭說,起義只是因為青州的一場大暴雨,大水淹死了他全部希望,除了起義別無他法,朝中派去賑災(zāi)的銀子被沈焰獨吞大半。 若是沈焰不誣陷五皇子,這事鬧大了便是沈焰的過錯。 花錦話音剛落,門外添云就大聲說:“見過燕王殿下!” 添云是想給屋里的花錦提個醒,但晚了些,沈昭走在門口時,恰巧聽見了幾個字,“芙蓉閣”“小桃娘子”。 沈昭忽然想起前幾日,祝綣與他在茶樓小聚,也提起了此處,祝綣當時還拉著他要去看那位“桃兒meimei”。 花錦沒想到沈昭還會再來。 她與沈昭除了昨夜,不曾同房過,他又極其厭惡旁人接近觸碰。 還來? 花錦木著臉,心想昨夜就該狠掐自己一把,哭的落花流水,哭的丑兮兮,丑到沈昭,這廝指不定就愿意休了她。 花錦換上了溫和的笑容,從榻上起來,欣喜道:“殿下來啦?!?/br> 沈昭頷首,自然而然的向榻邊走去,只見窗外天色漸暗,月牙淺淺,他也不想來,可皇后那邊實在難糊弄,今日不歇在花錦這邊,明日又有美人無辜被送來了。 螢雨見沈昭來了,機靈的問:“奴婢侍候殿下更衣?” 沈昭擺擺手,揮退了螢雨。 花錦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沈昭問:“明日要出去?” 花錦的笑依舊溫婉,說的話真假參半:“殿下怎么知道?妾身及笄前的上元夜出府游玩,險些走丟,幸得芙蓉閣一位娘子牽引,才得以歸家。那位娘子近來要離開京城了,妾身想再見她一面,備些厚禮,以謝當年恩情?!?/br> 沈昭輕聲說:“近來京中不安定?!?/br> 太子盯著個那么大的死囚跑了,京中何止是不安定。 花錦流露出一絲顧慮:“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沈昭:“無事?!?/br> 花錦猜想沈昭是剛剛聽見了,但她此刻困倦,懶得再動腦筋編些什么,怕他再問,干脆往前蹭了蹭,離沈昭近了些,擅自將頭枕在沈昭肩上。 沈昭一頓,下意識想推開人,發(fā)自心底的抗拒與厭惡翻涌,但理智快他一步,手生生停在了花錦肩上。 花錦就是故意惡心他的。 反正她不吃虧。 花錦柔聲說:“殿下明日可否遣幾個侍衛(wèi)借妾身使喚?!?/br> 沈昭深呼吸,感受肩膀上似水般的柔軟,芳香的味道不講理地席卷他。沈昭蹙眉,心想今夜為了糊弄皇后來找花錦,就是個錯誤。 他以為她有心上人,斷不會對他有一絲感情,哪知她絕情程度,比起沈焰換正妻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昭:“好?!?/br> 花錦要的就是沈昭的抗拒,這樣他明日便不會來了,省的她提心吊膽,萬一夢中扯出什么胡話就糟了。 花錦的面頰在沈昭的肩上蹭了蹭,感受到沈昭緊繃著,她輕笑:“妾身雖與太子殿下從前相識,但妾身忐忑,還望殿下不要多想?!?/br> 花錦的行為其實很正常,她只不過是被迫嫁給沈昭的棋子,所以沈昭沒有起疑,但他實在厭惡人的親近,寬慰她兩句,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還要應(yīng)付皇后,此刻夾在中間,冰火兩重天,實在是難熬。 再來時,沈昭同上一世對待那些美人一樣,坐在書桌處理事情。 他真就是練出了本事,生生坐一夜都不困倦。 屏風(fēng)里,紗帳輕輕地落下,花錦佯裝關(guān)懷的問:“殿下還不睡嗎?” 沈昭寒聲答:“你先睡吧?!?/br> 花錦沒應(yīng),因為她已經(jīng)閉眼淺眠了。 累了一整日,花錦知道沈昭一夜都不會上榻,更不會來看她,天一亮就會走,干脆將沈昭的被褥踹在了一邊,獨享床榻。 第9章 桃娘子 “玉兒吃了這么多苦,你讓著她一些,又能如何呢?”上官夫人寒聲斥責(zé),滿眼都是對花錦不懂事的責(zé)怪。 花錦迷迷糊糊地跪坐在祠堂,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被罰跪。 大雨滂沱,花錦慢吞吞走出祠堂,父兄撐傘遠去,而她偏頭,只見花瑟鳳冠霞帔,顧盼流離:“我要你,眾叛親離?!?/br> 花錦心想,你已經(jīng)做到了。 她抬眸,畫面一轉(zhuǎn),正站在燕王府的后宅,柳氏扭著細腰,步步生蓮,嗤笑花錦:“王妃又如何?燕王殿下只會喜歡我。” 花錦心想,她不在乎。 再過些時日,過些時日,待燕王休了她,她便收拾行囊離開京城。 可五皇子的新婦,忽然出現(xiàn)在了眼前,新婦扶著腰,撫摸著孕肚,牽著花錦的手放到圓滾滾的肚子上。 花錦驚嚇般地松開手。 掌心溫?zé)幔皖^再看,只看到了滿手心的血,血液粘稠,花錦慌亂地抬頭,只見荒廢的宅子里,白綾系在梁上,那新婦穿著一身白衣,死在了府中。 花錦往后縮,可那新婦忽然睜開了眼:“救,救,救命......” - 夜已深,沈昭手邊點了火燭,他端坐著翻閱書籍,心想再過兩個時辰,天便亮了。 忽然,屏風(fēng)里傳出女子啜泣的聲音。 沈昭手一頓,刻意忽略了那聲音,他心靜,重新看向書籍。 他娶誰,都不由他說了算,何況他對情愛本就淡然,娶誰都無所謂。沈昭并不覺得他枯燥難熬的日子,會因誰的參與變得生動。 沈昭心想,即將天亮,天亮離開便是了,床榻上的花錦,與他無關(guān)。 花錦被夢魘纏身,出了一身冷汗,蜷縮在床榻上,哭聲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刺耳。 沈昭深呼吸,他從前為了應(yīng)付皇后,經(jīng)常召美人來臥榻,而他就端坐一整夜,從未與誰有過肌膚之親,但那些美人都十分識相,睡夢中也很老實。 沈昭想了想,他的新婦的確尚且年幼,及笄后一年便被迫嫁給了他。 于是他起身,繞過屏風(fēng),掀開床幃。 只見花錦睡在中間,似乎是猜到了他不會來,干脆將他的被褥搡到了角落里。她面色蒼白,痛苦的喘氣,仿佛被扼住了咽喉,滿臉都是汗。 沈昭挑眉,俯身喚她:“花錦,醒醒?!?/br> 花錦雙目無神地睜眼,在夢中被五皇子新婦那一句救命嚇慘了,驚呼一聲坐了起來。 花錦顫抖著,眼淚不受控的往下砸。 又是無邊際的黑夜,花錦不知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她呼吸都發(fā)抖,伸出手摸索到人的結(jié)實的臂膀,花錦下意識尋求庇護與安慰,鉆到了沈昭懷里。 她常夢魘,添云知道此事,在府中都陪著她睡,花錦每次驚醒,添云都在身邊,抱著她哄一會兒,回過神來就好了。 沈昭一僵,心想,又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不該來的。 她還在哭。 哭著哭著,花錦心想不對啊,添云的塊頭何時變得這么大了? 花錦環(huán)著沈昭腰的手一松,也僵著往后退了退,余光瞥到被她踹到一邊的沈昭的被褥,心虛地揉了揉悶痛的額角。 沈昭:“夢到什么了?” 花錦哭的鼻尖泛紅,眼圈也是可憐兮兮的紅,委屈巴巴的鼓著小臉,到底是年紀小。 花錦帶著哭腔答:“什么都沒夢到?!?/br> 她重新躺回了榻上,知道沈昭再過一會就要走了,用被褥遮住面頰:“我要睡了?!?/br> 果然是困迷糊了,直接自稱我了。 沈昭不在乎稱謂什么的,他只是覺得好笑,挑眉,輕聲評價這種行為:“小沒良心的?!?/br> 花錦將被褥掀開:“什么?” 沈昭:“你在家時,晚上都是嬤嬤陪著嗎?” 花錦在家時,夜里身邊就沒有缺過人,她精神不太好,不敢獨自睡,當時身邊的婢女嬤嬤輪著陪她一整夜的折騰。 嬤嬤刻板,不敢真上榻,便歇在榻邊守她一整夜。 如此算來,只有今夜是她自己睡的。 花錦有些羞赧,她重新將被褥遮在了面頰,重復(fù)一遍:“困了。” 哭的眼睛都腫了,但想起夢里五皇子新婦凄涼的聲音,花錦發(fā)著抖,心想沈昭這廝還是快點走人吧,這樣她也好叫添云進來陪她。 她閉眼假寐,忽然察覺身邊一沉,恰巧屏風(fēng)外的火燭熄滅了,屋里重回漆黑寂靜。 花錦余光瞥了一眼,原來是沈昭躺了下來,她獨占大半地方,他側(cè)身向外,離她很遠,躺下了。 花錦只覺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她閉眼,還是安心睡下了。 天漸亮,門外,楊嬤嬤知道自家殿下召美人不上榻的習(xí)慣,早早等著殿下出來,但等呀等,還是等不上,心想糟了,殿下身體弱,別是端坐一夜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