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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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嬤嬤心里急,輕輕地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殿中的書桌邊空無一人。 天老爺,殿下人呢?楊嬤嬤眼前一黑。 沈昭覺淺,門被打開的那一瞬便睜開了眼,寒風(fēng)被灌了進(jìn)來,沈昭起身,額頭刺痛,他偏頭瞧了眼,花錦后半夜睡得很乖巧,沒再夢魘。 她眼角還掛著淚,瞧著實(shí)在是可憐。 沈昭下意識收回了視線,他又看向屏風(fēng)外:“進(jìn)來吧?!?/br> 楊嬤嬤往屏風(fēng)里一瞧,松了口氣。 她沒敢真進(jìn)去,跪在外頭,匆匆掠了一眼,只見沈昭衣冠整齊,從榻上出來,重新將床幃合上,鎮(zhèn)定自若地走了出來。 榻中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截皓腕落在外邊,刺眼的白,楊嬤嬤心慌的收回了視線,聽見花錦說:“妾身會早些回來?!?/br> 今夜長公主設(shè)宴,花錦必須速戰(zhàn)速決,解決那死囚離京的麻煩事。 沈昭點(diǎn)點(diǎn)頭:“我等你。” 楊嬤嬤跟在沈昭身后出去,走在外頭,忽然說:“燕王妃為新婦,貿(mào)然出府怕是不合規(guī)矩。” 按規(guī)矩,燕王妃嫁入燕王府,作為女眷,便再也不能肆意出府。 沈昭停步,面無表情的看著楊嬤嬤,一雙眸滿是戾氣,楊嬤嬤連忙低頭認(rèn)錯:“老奴多嘴?!?/br> 沈昭忽然說:“女子侍寢后,都該吃些什么補(bǔ)藥?” 楊嬤嬤詫異地抬頭,一時間沒敢應(yīng)。 沈昭勾起唇角:“給燕王妃送去?!?/br> 楊嬤嬤面上閃過一瞬陰狠,但還是垂頭應(yīng)下了:“燕王妃好福氣?!?/br> 花錦醒來后,看著楊嬤嬤遣人送來的補(bǔ)藥,不明所以,但是添云紅著面頰,時不時用余光看她,螢雨更是,直言:“殿下還是疼著娘子的。” 添云打她:“叫什么娘子,應(yīng)該是王妃。” 花錦木著臉,看著補(bǔ)藥,猜不透沈昭玩的哪一出。 他可不像這么好心的人。 只一瞬,花錦就想通了,他想拿她來糊弄皇后。 那他可是找錯人了,恐怕皇后聽說今日補(bǔ)藥的事,要在心里狠狠痛罵她一頓了。 畢竟她可是皇后心里標(biāo)準(zhǔn)“朝三暮四”的孟浪狐貍精。 沈昭又拿她當(dāng)擋箭牌。 花錦來不及細(xì)想了,她打扮好,吃過早飯,便提前趕去了芙蓉閣的后門。 芙蓉閣的頭牌有五位娘子,都以花來命名,小桃娘子名氣不及其她娘子響亮,她是獨(dú)一個賣藝不賣身的,救過花錦,與花錦有些往來。 花錦提前命添云備了三箱金銀綢緞,讓侍衛(wèi)抬著箱子從后門入了芙蓉閣。 小桃來牽花錦的手,身上是滿滿的桃香,惹人心馳神往,小桃比花錦大了不少,但千嬌百媚:“原以為離京前,見不到三娘子了?!?/br> 小桃在年前遇上了“真命天子”,那男子為她贖了身,要帶她離開京城,去地方做官了。 巧就巧在那男子與太子沈焰沾親,關(guān)系親近,此次京中嚴(yán)查,是沈焰的人手查,那男子出入會比旁人輕松容易得多。 花錦一開始想讓死囚從她之前逃跑的路走,但她能想到的路,沈焰也不是傻子,明面上能逃出去的,幾乎都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花錦打聽了,京中出入如今嚴(yán)查身有隱疾,個頭矮小之人,易容裝扮完全行不通。 旁人出入還要查行囊,連棺材板都得撬開細(xì)查,扮死人更不行了。 藏在京中多一日,被查到的幾率就越大,花錦越想越恨不得給僧人當(dāng)頭一棒。 花錦坐在小桃身邊:“許久不見娘子,娘子光彩依舊。此番前來,與娘子告別,愿娘子平安。我?guī)砹艘幌湎∑嫱嬉?,算不上多珍貴,但娘子帶去夫家,也好傍身?!?/br> 小桃感激不盡,她看著擺在房里的三個箱子,有些奇怪的問:“這兩箱,是什么?” 花錦:“也希望娘子能幫我兩個忙。一件是,娘子途徑徐州,可否將這箱綢緞送往我外祖母處,家中小妹長大了,我這個做阿姊的,實(shí)在是想念?!?/br> 小桃:“這有何難?我定送到?!?/br> 想帶小桃走的男子出身世家,小桃的身份只能做妾,但那男子怕家里人知道小桃芙蓉閣舞妓的身份,此次出京,提前求了太子恩典。 太子應(yīng)允讓小桃走另一條路,不與那男子家里兄嫂一路。 小桃面容嫵媚,兄嫂見多識廣,一眼便能瞧出來端倪。 花錦知道,沈焰這人一向自大,但是對親近人很好,他的人出入是不用嚴(yán)查的。尤其小桃身份特殊,那男子為避免認(rèn)得的人傳出什么閑話,讓小桃隨后邊搬行李箱子的隊(duì)伍一起走,小桃這邊的人手會更松懈。 這是唯一的機(jī)會。 但花錦也不想貿(mào)然行事害了小桃,所以她還是如實(shí)說了:“另一樁事,想讓娘子為我?guī)б粋€人出城?!?/br> 小桃并不信任那男子,只不過為了趁早離開芙蓉閣,才溫婉應(yīng)下。那男子不久便會重新納妾娶妻,小桃慣來懂得男子脾性,也悶著氣呢。 花錦帶來的那箱珍貴玩意足夠小桃贖身了,以小桃的性情,一定會答應(yīng)的。 接下來就看,死囚能不能順利混出城吧。 - 燕王府。 祝綣搖著扇,痛心嘆:“桃兒meimei,居然要隨林關(guān)昇那廝走。痛煞我心!” 林關(guān)昇,與沈昭也沾著親。 那實(shí)在不是什么好人,不知哪里吸引了太子,太子就是愿意護(hù)著林關(guān)昇。 芙蓉閣的頭牌,也是太子幫著贖下來的,明日林關(guān)昇就要離京了,那位桃娘子也要隨著一起走。 沈昭:“林關(guān)昇的兄嫂,居然容下了芙蓉閣的娘子?” 祝綣:“那自然是不可能。我問過了,明日桃兒meimei不與林關(guān)昇的兄嫂一路,應(yīng)該是要走太子出入的小道了。” 祝綣還真擠出來兩滴生淚:“以后瞧不到桃兒meimei的舞,聽不到桃兒meimei的琴聲了?!?/br> 祝綣家中嚴(yán),他要敢像林關(guān)昇一樣去贖芙蓉閣的人,他爹娘能活生生砍他一條腿,所以他羨慕極了,又嘆:“以林關(guān)昇的性子,桃兒meimei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這是沈昭兩天內(nèi),第二次聽說桃娘子這個人了。 他挑眉,問安公公:“王妃回來了?” 祝綣也是頭次聽說新婚第二日便出府的,好奇問:“燕王妃,上哪去了?” 沈昭:“與你的桃兒meimei道別?!?/br> 祝綣:“王妃認(rèn)得我桃兒meimei?” 沈昭點(diǎn)頭。 祝綣:“你近來不知道,京中查的有多嚴(yán),我本想送送桃娘子,但我怕認(rèn)得我的告我爹,痛煞我心!” 祝綣有些幸災(zāi)樂禍:“誰讓太子替林關(guān)昇贖了我的桃兒meimei,此番丟了死囚,怕是比我還要痛心了?!?/br> 祝綣說完,便自知失禮,拍了拍自己的嘴:“禍從口出,禍從口出?!?/br> 安公公從門外傳了侍衛(wèi),侍衛(wèi)稟:“王妃回來了。王妃今日讓我們?nèi)セǜЯ巳齻€箱子,送去了芙蓉閣?!?/br> 祝綣:“三個箱子?” 三箱珍寶,侍衛(wèi)也覺得荒唐:“王妃說,其中兩箱,是托桃娘子送往徐州家眷的?!?/br> 這合理。 祝綣嘴貧:“瑾瑜你不行啊,這種小事,王妃寧可拜托我的桃兒meimei,也不來求你,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沈昭冷眸一抬,祝綣就住口了。 祝綣假哭:“我的桃兒meimei!痛煞我心!” 第10章 陷害 從桃娘子處歸來,便要與沈昭一起去赴長公主的宴了。 昌樂長公主是皇子們的姑母,花錦對長公主印象不深,只記得她是個脾性溫和的娘子,年歲大了,心性卻依舊純真,夫君戰(zhàn)死沙場后便搬回了公主府,沒養(yǎng)過面首。 長公主府護(hù)衛(wèi)不多,略顯凄涼,所幸今夜赴宴的人多,才將空蕩蕩的宅子吵嚷著熱鬧了起來。 花錦跟在沈昭身邊,她如今不再是爹娘膝下的女娘了,不必再與未出閣的女娘們擠在屏風(fēng)后,但皇子們年歲不大,一席人居然只有沈昭娶了正妻。 花錦格格不入地坐在男子們的宴席里,渾身都不自在。 昌樂長公主眼上布滿了皺紋,笑起來卻仍顯得慈祥。長公主先喚了花錦:“來,燕王妃,走近些,讓姑母瞧瞧。” 花錦更不自在了,她深呼吸一口氣,慢吞吞挪到長公主身前,長公主伸出手牽著她:“好孩子。燕王沒有欺負(fù)你吧?” 花錦:“謝姑母關(guān)懷,燕王殿下待妾身很好?!?/br> 六皇子沈逸也在宴席,忽然笑了一聲:“姑母怎么只關(guān)心皇兄?” 長公主笑呵呵地扭頭應(yīng)付沈逸,花錦收回了手,坐回沈昭身邊。 自從兄長花信生日宴以后,她有些時日沒見敬皎皎了,正垂頭思索著怎么把人叫出來說會話,抬眸,只見六皇子沈逸與身邊的太監(jiān)嘀咕著什么。 沈逸,草包一個,養(yǎng)了許多美妾,娶了敬皎皎的嫡妹敬菁菁,寵妾滅妻,害得敬菁菁胎死腹中,一尸兩命,慶國公大發(fā)雷霆,與六皇子沈逸鬧了個魚死網(wǎng)破。 敬皎皎原先與心上人的婚事也因此取消了,慶國公被貶,遷出京城,花錦當(dāng)時與沈昭一道被罰了禁閉,竟然沒來得及相送。 慶國公因敬菁菁的死一蹶不振,敬皎皎心灰意冷,離京不久給花錦送來一封信,花錦還沒來得及拆開就重生了。 花錦自重生后,記性很差,再加上夢魘纏身,忘了許多事,幸好今日看見沈逸,又想了起來。 沈逸娶敬菁菁,是很倉促,比沈焰娶花瑟還要快些,但為何這么急?慶國公愛女心切,怎么會允許沈逸用囫圇的婚事糊弄他? 花錦上一世沒來參加長公主的宴席,因?yàn)樯蛘巡×耍粋€新婦也不好獨(dú)來獨(dú)往。 花錦蹙眉,靜下心來回想。 花錦心里慌亂,她忽然拽住添云的衣袖,低聲問她:“六皇子有婚約嗎?” 添云困惑地眨眨眼:“奴婢記得是沒有的,況且太子還未娶妻,怎么輪得上六皇子?” 花錦:“你去,喚皎皎于偏殿等我。” 花錦找了個借口便想離開,她走得急,沈昭甚至都沒來得及問,只是過了半晌,沈昭也找了個借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