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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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錦覺得腦袋發(fā)熱,讓她思考都慢了下來:“真的?” 沈昭輕佻的笑了:“在我看來是很好,不過你我畢竟不是一路人,我的看法于你而言是累贅?!?/br> 他的語氣明明很平淡,但花錦聽著,總覺得古怪。 花錦慢吞吞的想,這人還挺記仇。 不過她也沒說錯。沈昭喜歡柳氏那樣的女娘,柳氏美艷動人,連撒潑都恰到好處,他會為了柳氏放她走。 花錦遲鈍片刻才說:“聽說薊州芙蓉閣的酒,十分香甜?!?/br> 她已經(jīng)在胡說八道了,沈昭怕她還是不舒服:“我去叫趙太醫(yī)來?!?/br> 花錦:“若我能去,就好了。” 沈昭沒聽清,他出去讓安公公傳趙太醫(yī),再折回來時,花錦已經(jīng)睡著了。 沈昭坐在榻邊,看著她的面頰,昨日他們的爭執(zhí)仿佛就在耳畔。 花錦:“若今日深陷困局的是祝公子的幺弟,殿下還會像現(xiàn)在攔著我這般,攔著自己嗎?” 沈昭:“我說過,做事,要么不做,要么便做到不留余地。” 如果你做的事,注定會把自己搭進(jìn)去,為何要做? 沈昭沒把話挑明,他自認(rèn)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指點也好,只是勸誡她別犯了和敬家一樣輕敵的錯誤。 花錦對他的印象也實在不是很好,走時明說:“若我連累了殿下,殿下休了我便是?!?/br> 她眼底盡是坦然,對他們這場婚事有著與他如出一轍的滿不在乎。 沈昭看著病弱的花錦,他垂眸,讓那些話消失在耳旁。 他該走了。 沈昭這么想著,卻依舊沒動,恰巧花錦喃喃著什么,她面露痛苦之色,又陷入了無盡的夢魘。 沈昭俯身去聽她在說什么,湊近,只能聽見她顫著聲喊:“阿娘......” 沈昭其實是能察覺花錦與過往不同的,他所了解的花錦,一直是驕矜自傲的,她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女,父兄都是有本事的人。 再次相見,除了大婚夜她故作蠻橫,與他說往后只能喜歡她一人,此后就是她習(xí)以為常的退讓與妥協(xié)。 沈昭察覺自己下意識在猜想花錦,他蹙眉,起身離開,趙太醫(yī)正頂著眼下的烏青守在門口,他以為是沈昭又病了,腰帶都在慌亂中系反了。 得知是讓他看燕王妃,趙太醫(yī)驚愕片刻,連忙進(jìn)去把脈了。 卻說花府的郎中也守在花大娘子的房外,郎中把了脈,死活找不出病因,大戶人家的腌臜事,他哪敢置喙,猜想是花大娘子裝病,郎中一咬牙,對著上官夫人說:“娘子興許是受了驚,過了今夜便好了。” 上官夫人蹙眉,京中多八卦,她閑來無事,也會聽友人說些趣事,她聽多了別人家的秘辛,看夠了笑話,今兒居然輪在了自己頭上。 花忠一路上受了不少白眼,都說他一家為攀上太子,竟拋棄鄉(xiāng)野子婿,那鄉(xiāng)野男人心灰意冷,自刎了。 花瑟是花忠?guī)Щ貋淼模m是武將,但這種事也沒忘了做一番調(diào)查,花瑟來歷干干凈凈,受了不少罪,險些被賣進(jìn)風(fēng)月地,可絕對沒有什么訂下婚約的夫婿。 花瑟從回來就“昏迷不醒”,上官夫人哪能看不懂她的小把戲,她又聽家仆打聽回來的話,實在是坐不住,上官夫人推開花瑟的房門,柔聲說:“阿娘是信玉兒的,玉兒絕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對不對?” 花瑟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上官夫人也不急:“只是阿娘擔(dān)心,旁人誤會了玉兒,該怎么解決。若一味躲著,這些閑言碎語就會傳的越可怖,玉兒也好與阿娘說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花瑟鼻尖一酸,從榻上爬了起來,鉆進(jìn)了上官夫人的懷中。 上官夫人拍拍女兒的肩膀,柔聲問了半天,花瑟才嗚咽著說:“那男子,是敬二娘的情郎,我也不知,為何他會栽贓我?!?/br> 上官夫人蹙眉:“敬二娘?” 花瑟將敬菁菁與那男子的關(guān)系說了,又修飾了一番二人的情愫,聽的上官夫人面色陰沉。 花瑟眨眨眼,淚水砸在了上官夫人的手上,直接砸穿了上官夫人的心,花瑟委屈的說:“昨日,我也瞧見窈窈了,可窈窈也不為我解釋,我實在沒法子了,只能想到裝暈。害阿娘為我擔(dān)心了?!?/br> 上官夫人:“窈窈也在?窈窈是知你根系的,為何不為你解釋?” 花瑟又哭了起來,她哭得可憐兮兮:“我與窈窈向來不和,我不怪窈窈,只是,如今沒人信我,若是太子殿下聽信了讒言,阿娘,我該怎么辦。” 上官夫人心軟的一塌糊涂:“別怕,畢竟只是讒言,太子殿下有分寸,況且太子殿下與你兩情相悅,又何懼讒言。” 花瑟:“可是阿娘,萬一殿下對窈窈......” 上官夫人打斷她:“窈窈如今是燕王妃,玉兒,我知窈窈與你性格相異,可阿娘只有你們兩個女兒,不要再為難阿娘了?!?/br> 花瑟知道上官夫人沒那么好糊弄,所以她沒再死纏爛打,垂眸說:“如今我算是毀了,也無人為我辯解,阿娘,我還不如當(dāng)年死在廢墟中的好?!?/br> 她知道上官夫人會為她的話妥協(xié)讓步,果不其然,上官夫人忙哄她,也沒再細(xì)問她,等她睡著了才離開。 上官夫人出門,喚婢女來身邊:“你明日去燕王府上,就說我有要事與燕王妃相商?!?/br> 上官夫人頭腦清醒,當(dāng)即就想好了怎么應(yīng)對這些讒言,只是仍然需要花錦出面。 花錦畢竟也是花家的人,花瑟名聲受損,連帶著她也會被貶低,尤其花忠風(fēng)頭正盛,許多家眼紅著,有意將事情鬧大,花家再大的本事,也沒有花錦出面來的效果好。 婢女不敢耽擱,第二日早早就去了,結(jié)果連燕王妃人都沒見著。 燕王問她何事,婢女瞧著燕王俊朗的面孔,結(jié)巴了幾次才說清楚,哪知燕王頭也不抬,輕描淡寫的回絕了:“她尚在病中,若要議事,最快也要下個月了。” 婢女傻眼了,她知道大娘子那邊絕對等不起這么長時間,所以央求道:“殿下不若將話轉(zhuǎn)達(dá)給王妃。” 婢女以為是花錦裝病推脫,拿喬給上官夫人看。 恰巧趙太醫(yī)進(jìn)來,出了一頭的汗,眼底的烏青比昨夜還明顯:“殿下,王妃又發(fā)熱了?!?/br> 沈昭起身,正要出去,忽然頓住了,他用余光瞥了眼婢女:“話我會轉(zhuǎn)達(dá),但議事,最快也只能是下個月?!?/br> 下個月,待讒言傳到天子耳中,連上官夫人都不敢保婚事不會取消。 婢女卻不敢再纏著,她出去的路上也瞧見,府中的下人都急匆匆端著東西往后院趕,想來三娘子是真的病了。 花瑟那邊,該如何是好?若是太子殿下聽信了讒言,該怎么辦? 第21章 決斷 東宮。 立在階下的將領(lǐng)與謀士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主動開口,沈焰見此景,怒火中燒:“一個在京中無依無靠的死囚,這么多天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就是你們的本事!” 幾個月前,沈焰從青州押了個死囚,那人曾是五皇子的部下,他幾乎得知消息的一瞬間就動了可怖的念頭,恰好有人出了污蔑五皇子的主意,他順?biāo)浦劬蛻?yīng)下了。 如今,皇上那邊已經(jīng)得知沈焰綁了這個死囚,正等著沈焰交人,可那人跑了。 沈焰已經(jīng)頭痛了有一陣子,他日思夜想,搜尋了許多地方,連勛貴家也被他的暗衛(wèi)私下探查過。 可是人卻憑空消失了。 沈焰已經(jīng)能想象到皇上責(zé)罵他的場景了,他郁悶極了,偏偏花瑟那邊還出了亂子,人言可畏,私下已經(jīng)傳成了他欺辱人家平民百姓,強(qiáng)取豪奪人家的新婦。 沈焰急得上火,他給花瑟下了帖子,邀她議事,花家人處處維護(hù),說花瑟受了驚,近來出不了門。 謀士勸他別做猶豫,也別心慈手軟,立即取消婚事,與花家劃清界限,裝出也被欺騙的模樣,擋下那些懷疑的聲音。 可沈焰摸不清陛下那邊的想法,只能按兵不動。 他當(dāng)初幾經(jīng)波折,向陛下央求改娶花瑟,如今再費盡心思求陛下收回成命,這叫什么事,花家也不是軟柿子,他不愿輕易結(jié)仇。 再說了,花錦會怎么看他呢? 當(dāng)初想盡辦法不娶她,結(jié)果努力半天,發(fā)現(xiàn)要娶的人不如她的萬分之一。 她會恥笑他嗎? 被沈焰惦記的花錦足足病了半個月,她沒閑工夫關(guān)心沈焰,病尚未痊愈,上官夫人就遣人傳話,說找她議事。 花錦沒想到流言蜚語傳的這么可怖,原來敬菁菁上一世面對的是這樣的窘境。 花錦也是花家的女娘,花瑟名聲受損,她連帶著也被說三道四。 上官夫人的意思也很明了,花錦畢竟是燕王妃,身份不同。燕王又是嫡出,她的話要比花家人的話有威嚴(yán)的多。 花錦卻不愿用燕王妃的身份為花瑟做辯解,此事一拖再拖,直到上官夫人親自上門。 上官夫人愁容滿面,生了許多白發(fā),一見花錦就急得掉眼淚,訴說這幾日有多艱辛,說到最后,還是求她出面。 花錦:“可是阿娘,此事若是將來還有變動,旁人不會責(zé)罵我,只會記起我燕王妃的身份,繼而罵到燕王殿下的頭上?!?/br> 她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上官夫人情緒緊繃了半個月,聽完這話,倏然問:“你還是怨你阿姊,怨我的,對不對?” 花錦不言。 上官夫人:“可當(dāng)初,阿娘的確是為了你,才沒折回去救她,你阿姊吃了許多苦,你讓著她一些,不要為難阿娘了,好嗎?” 瞧著花錦像悶葫蘆一般,上官夫人沒忍住問:“那日你也在寺中,為何不為你阿姊辯解,你明知她沒有。你莫不是放不下太子殿下,悶著報復(fù)你阿姊,報復(fù)阿娘呢?” 花錦看著上官夫人,忽然記起那男子說,花瑟原先的計劃根本不是敬菁菁,而是她。 自作孽不可活,她憑什么要為意圖陷害她的人解釋,哪怕這個人是她所謂的長姊。 花錦很想對上官夫人解釋些什么,但她張了張嘴,看著上官夫人哭到紅腫的眼睛,那些已經(jīng)被她深埋起來的過去不受控地爆發(fā)。 解釋有什么用呢?花錦在心里問自己,過去她解釋了那么多次,有一次,哪怕一次,他們信過自己嗎?沒有。 花錦勾唇:“我已經(jīng)讓給阿姊很多東西了,阿娘,沒有這樣的道理?!?/br> 還要她讓什么?難道要把她的性命都讓出去嗎? 上官夫人看著出聲反駁的花錦,啞口無言,她只覺得陌生,花錦已經(jīng)許久沒有與她動過怒了,久到她以為花錦沒有鋒利的一面,所以她來時,根本沒有想到花錦會拒絕。 上官夫人想,她不應(yīng)該再說些什么了,但她想起花瑟,還是狠下心開口:“只是讓你出面為你阿姊解釋一二,你知道你阿姊絕無可能做這樣始亂終棄的事。” 花錦垂眸,她狠狠攥著自己的手心,片刻之后才笑著說:“我?guī)桶㈡⒔忉專部梢??!?/br> 上官夫人松了口氣,她正想寬慰花錦兩句,就聽花錦話鋒一轉(zhuǎn):“我從不想逼阿娘你做什么選擇,可事到如今,竟是我不斷的讓步?!?/br> “如果我說,這件事是阿姊咎由自取,她偷雞不成蝕把米,阿娘信嗎?”花錦問完這句話,上官夫人紅著眼眶問:“你在胡說什么?你可知太子殿下已動了取消婚事的念頭?你是存心的,存心想讓他們的婚事取消?” 花錦絲毫不覺得意外,她避開上官夫人的眼神:“阿娘不必這么想我,我并不稀罕她的人,我?guī)退梢?,但從此,阿娘就?dāng)沒有窈窈這個人吧?!?/br> 她還是說不出特別狠心的話,原本是沒有想過走到如此決絕的地步,但她也看得出來,如果不早做決斷,往后她依舊會被困在虛無的愛里掙扎。 該自責(zé)的不是她。 上官夫人卻十分不理解,她自認(rèn)讓花錦出面不是什么大事,可花錦百般推諉,還詆毀污蔑花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