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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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嘉鴻與清熙郡主算是熟稔,他聽過清熙郡主醉酒后的胡言亂語,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中發(fā)熱:“你想離京嗎?” 韓嘉鴻說完,那股熱勁兒也下去了,他看著花錦面無表情的模樣,心里一緊:“我并無他意。但我答應(yīng)過幫你,若你想走,我竭力幫你?!?/br> 花錦打斷了他的話:“小將軍知道幫我的后果嗎?” 韓嘉鴻張了張嘴,把話咽了回去。 他是不在乎,可他到底不是皇子,若沈昭真的想追查,他該如何騙過這個自少時就畏懼的天家人? 韓嘉鴻:“并不是沒有辦法?!?/br> 花錦:“可我與小將軍非親,只是昔日那些同窗情義,實在說不過去。” 見韓嘉鴻低落起來,花錦語氣松快的說:“今日的話,我就當(dāng)沒聽過,京中要變天了,小將軍若是想離京,也要快些了?!?/br> 經(jīng)過韓嘉鴻時,花錦認真的說:“多謝你?!?/br> 韓嘉鴻雙肩耷拉下來,嘴角下垂,有許多事都想不通,他轉(zhuǎn)身,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去:“若你反悔了,來茶館,只要是在我離京前,幫你的諾言就作數(shù)?!?/br> 花錦再次謝過他,上了馬車。 回府時,天已經(jīng)黑了,韓嘉鴻提起蔚云州,又讓她想起來了去閬燕州的情景。 沈昭經(jīng)常不在府中,他忙著商議高公公受賄一案怎么處置,懶散的祝綣被他逼的硬是提起了精神。 又在府外躲了一日,花錦困倦的下了馬車,她正提起裙擺要上臺階,一直在府中的楊嬤嬤見了她,臉都煞白,跑過來忙說:“王妃去哪兒了?府中出事了。” 花錦不明所以,慢吞吞跟著楊嬤嬤,繞了好遠的路,直走到府中最偏的東院。 東院平日里都住著皇后塞來的侍妾,難不成柳氏又與人掐起了架? 螢雨扶著她,在她耳邊交代了一下,據(jù)說今日有人打著給殿下送點心的幌子,偷入了殿下的書房,翻了東西,婢女讓逮了,供出來了個侍妾。 花錦記得沈昭不喜太多人侍奉,院中常顯得空蕩蕩,給人一種無人看守的假象,花錦以為不會有人上當(dāng),居然真有人鉆空子買通侍妾,也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看來那賬本,比敬皎皎說的還要嚴(yán)重了。 花錦與沈昭幾日未見,寬大的院子里,他就坐在高處,下面跪著許多人,都是皇后送來的美人,各個膽戰(zhàn)心驚的,仆從在侍妾們的房中搜查。 沈昭一雙黑眸里波瀾不驚,他掀起眼皮看了過來,余光停留在了帶花錦來的楊嬤嬤身上。 他心情并不好,表面上的溫和都不想與楊嬤嬤裝了,他伸出手,指著花錦身邊的楊嬤嬤:“帶下去?!?/br> 安公公一揮袖,楊嬤嬤驚慌失措來拉花錦,螢雨眼疾手快地推開楊嬤嬤,聽著耳邊的哭吼聲,花錦怔了怔,搞不懂沈昭還在搜查什么。 她瞥了眼下面的侍妾,她們有的確實是皇后遣來的,恐怕還不少,但皇后也不可能蠢到從這些人下手。 沈昭:“很晚了,去歇息吧?!?/br> 花錦聽著沈昭的話,視線卻沒停,她目光一頓,看到了跪在角落里的柳氏。 柳氏瑟瑟發(fā)抖,哪兒還有從前囂張模樣,像是察覺到了視線,柳氏慌張地抬頭看了過來,袖中的手狠狠攥著。 呼之欲出的答案。 沈昭是在殺雞儆猴嗎?但他居然會拿柳氏開刀,真是出乎意料的人選。 不過他又能拿柳氏怎么樣?花錦隱約記得上一世,柳氏也沒少犯錯,不過沈昭通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很輕易就原諒了。 見花錦就干站著,安公公忙去讓人搬了個檀木椅來,花錦徐徐坐下,她又看向沈昭,沈昭幾夜不曾睡好過了,他一只手撐著額角,閉眼小憩。 又過了一陣子,侍從將搜查出來的紙張和信件拿了出來。 花錦想,他肯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柳氏罰個禁閉,警告這個院中為皇后做事的人,連受寵的柳氏都能挨罰,敢為皇后辦事的下場就更不好說了。 花錦不想再看這場戲了,她起身,正要離開東院,聽見身后,讓她熟悉的聲音,卻又不寒而栗的話:“柳氏,杖殺?!?/br> 連螢雨都被驚地回頭看去,花錦詫異,還以為沈昭是在嚇唬人,他平日里溫和的模樣深入人心,這樣的話,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 下面的侍妾抖成了篩子,擠作一團,有的慶幸沒有被收買,有的房中還藏著金銀,瑟瑟發(fā)抖,恨不得將那些被收買的證據(jù)毀尸滅跡。 但直到柳氏被拖著,從她身邊經(jīng)過,沈昭都沒喊停。 不是做戲,他是真的要開殺戒。 沈昭頭痛欲裂,他蹙眉,狠狠地摁了摁額角,他一言不發(fā),安公公上前揚聲道:“庶人柳氏被人收買,與楊嬤嬤里應(yīng)外合,毒死一個小婢女,偷竊殿下房中的名錄,格殺勿論?;厝ジ嬖V你們的主子,少打歪主意?!?/br> 沈昭也沒想到柳氏真敢偷進他的房中,他起身,算是結(jié)束了今晚的鬧劇,輕嘆一聲:“若誰想離開王府,與安公公說就是。” 花錦呆呆地站著,她見沈昭走過來,一時間挪不動腳。 柳氏,就這么被處死了? 遙想上一世,沈昭對柳氏的寵愛,可不是常人能及,連她這種為情愛所傷的人都會羨慕。他為了柳氏,可以與皇后抗衡,可以得罪從前不能得罪的人。 他的老師,劉太傅,曾因他沉迷柳氏斥責(zé),花錦當(dāng)時坐在他身側(cè),聽他自嘲的笑笑,有些羞赧的與太傅說:“人之常情,在所難免。” 讓他情不自禁,在所難免的柳氏,就算是一顆棋子,都能隨意丟棄。可是上一世,他明明可以為了柳氏,給她一紙休書。 到底哪個才是沈昭呢? 沈昭停在她面前,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笑意,他連為她拂去肩上落葉的動作都是輕柔的,漫不經(jīng)心的問她:“喜歡喝茶?” 院中的侍妾早已躲著跑了,漫漫黑夜,花錦被他的聲音嚇清醒了:“柳氏,做什么了?” 沈昭怕嚇到花錦,特意挑了她不在的時辰,結(jié)果她提早回了府,還被楊嬤嬤攔了。 沈昭:“與人里應(yīng)外合,被我抓了兩次,前些日子,你也聽到過?!?/br> 花錦記得與沈昭險些圓房那一日,她在門外聽到了安公公的話。 楊嬤嬤是皇后的人不錯,但也的確是看著沈昭長大,對沈昭的吃食體貼入微,他眼都不眨,說殺就殺了。 花錦有些慌張,上一次覺得一個人變化之大,是沈焰改娶,她攔了沈焰的路,看著沈焰的面頰,仿佛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人。 如今對沈昭也這樣,她印象里的沈昭,好像與面前慵懶淡漠的沈昭不一樣。 見花錦木著臉,沈昭周遭的戾氣忽然變重了,他沉聲問:“怎么了?” 花錦眨眨眼,不知為何想起來前幾日韓嘉鴻與她說的話。 她當(dāng)時心中不是沒有別的念想,因為沈昭與她承諾過一年,她信了,所以還是找借口婉拒了韓嘉鴻的幫助。 她自以為對沈昭算是了解。 可他對柳氏的溫柔全是裝的,她又如何敢肯定,沈昭對她的情意,不是裝的呢? 他的冷漠,連柳氏都捂不熱,她又憑什么敢肯定這一年,出任何事,沈昭都會護她周全? 見花錦瑟縮的樣子,像是害怕了。 沈昭挑眉,眼尾上挑,看似平和的問她:“你,在想什么?” 第48章 第 48 章 沈昭笑意不達眼底, 花錦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但還是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我想什么, 與你何干?” 說完,花錦轉(zhuǎn)身就走, 生怕沈昭窮追不舍。 不過他就穩(wěn)穩(wěn)跟在她身后,也沒有要并肩的意思,螢雨扶著花錦, 手心不知為何全是汗水, 眼中的擔(dān)憂藏都藏不住。 花錦緊緊地握了握螢雨的手, 螢雨反應(yīng)過來,長舒一口氣,盡量讓自己放松。 回去的路上, 花錦總是隱約能聽見哭嚎聲,混著棍棒砸在身上的悶響聲, 與柳氏行刑一墻之隔, 墻那邊喊的越凄慘, 螢雨就抖的越厲害。 “抖什么?” 身后又響起了沈昭的聲音, 螢雨年紀(jì)小,沉不住氣, 心里擔(dān)憂什么,面上藏都藏不住。 花錦回頭,看沈昭面色沉著, 想讓他別再注意螢雨, 打趣道:“柳氏沒有功勞, 好歹也有苦勞,殿下可真舍得?!?/br> 夜里的風(fēng)呼嘯著, 卷起落葉,花錦與沈昭只隔著兩步,沈昭低垂眉眼,看著落葉卷作一團,被風(fēng)吹的遠了,才輕聲說:“我給過她機會?!?/br> 他自以為對柳氏足夠?qū)捜?,這幾日他在外查辦了一些官員,拿捏著陛下的心思,還要應(yīng)付許多人,實在是累了,不想再處處提防家賊。 花錦點點頭,一直到回房,都沒有與沈昭說話,沈昭一路跟著,沒有離開的意思。 花錦沒有上榻,坐在梳妝臺前摘下珠釵,凈臉,直到添云為她梳頭發(fā),沈昭都拿著一份名錄,在榻邊仔細翻閱。 添云還沒聽螢雨給她嘮叨,只是見夜深了,楊嬤嬤都沒過來,有些奇道:“今兒楊嬤嬤來了一趟,瞧著像有急事?!?/br> 花錦所在的院中,仆從都是老實本分悶頭干事的人,不像別的院里消息靈通,添云一晚上都在侍候花錦,還沒來得及知道東院發(fā)生了什么。 她這一句話,終于打破了花錦刻意維持的平和。 花錦從模糊的銅鏡中看見沈昭放下名錄,他也看著花錦的背影,她長發(fā)垂至腰際,柔軟纖細的腰肢藏在薄薄一層外衫下,瞧了幾眼,沈昭收回視線,抖了抖被抓皺了的名錄。 他近日為名錄的事憂心,十分大膽地挑韓氏族人下手,陛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像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祝綣過了好些日子的癮,他不介意當(dāng)靶子被人記恨,祝綣討厭韓氏族人,更討厭韓燁鴻。 韓燁鴻歲數(shù)大了些,比祝綣他爹還能絮叨,幼時祝綣能得到做沈昭伴讀的機會,全看在祝家的名望上。祝綣笨拙,但好在愿意下功夫,在選伴讀的考試中拔得頭籌。 那時祝綣還有些胖,又白又圓,他去和沈昭說此事的時候,韓燁鴻恰好也在。 韓燁鴻明目張膽的鄙夷不屑,把祝綣從頭到腳數(shù)落了一遍,囂張的讓祝綣記憶猶新。后來在朝中少不得與韓氏族人來往,祝綣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如出一轍的傲慢,眼睛都長頂上。 自從逮住韓燁鴻的把柄,祝綣就與他爹說明了意圖,讓他爹盯著韓燁鴻的動向。 沈昭卻說不用,陛下已經(jīng)容不下皇后的母家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祝綣聽進去了,但機緣巧合下還是得知了一些消息,說韓小將軍打算在大婚前離京,就在前幾日,韓小將軍還見過花錦一面。 祝綣沒敢說他二人交流了什么,支支吾吾半天,丟下一句你問老天爺去吧,慌慌張張跑了。 韓嘉鴻與她,還能交流什么呢? 沈昭思及此處,忽然與花錦說:“韓小將軍要離京了?!?/br> 添云為花錦梳頭發(fā)的手一頓,不過下一刻,就很自然地捻起花錦的頭發(fā),像是頭發(fā)打了結(jié)。 沈昭看著花錦烏黑柔順的發(fā)絲,一個讓他煩悶的念頭生了出來,沈昭合上名錄,有一瞬在想,不若就裝什么都不知道,放她走好了。 不過下一瞬,又狠戾的想,她連一年都不愿意等。 既然她對他,原本就沒有所謂信任,他又何必再妄想循序漸進捂熱她。 花錦不知道沈昭想了什么,她察覺到灼熱的視線,下意識回首,沈昭目光溫柔,還與她說:“如今朝中許多糾葛,我不便見韓小將軍,你若得空,替我送他一程?!?/br> 花錦:“許多糾葛?” 沈昭輕描淡寫的說:“高公公受賄一案,與韓小將軍也有些牽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