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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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看向了一旁的顧甚微,“顧親事你跟吳江一起去查水中之人如何?” “幕后之人既然如此能耐,那我們的卷宗此刻應該已經(jīng)在他的桌案上了?,F(xiàn)在不是互相猜忌的時候?!?/br> 韓時宴說著,目光深深地看向了顧甚微,“你信不過御史臺,信不過開封府,總該信得過你們皇城司吧?” 顧甚微余光一瞟,卻瞧見一旁的荊厲已經(jīng)雄赳赳氣昂昂,一副我當然可信的樣子,無語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吳江笑得像是開了花的向日葵,他嘿嘿一笑,踢了踢靴子上的泥,“親人吶,咱們?nèi)ツ睦飳つ呛颂业闹魅四兀靠偛荒芨Fü珊箢^,檢查每一個搶牛糞的人吧?” 顧甚微沖著吳江翻了一個白眼,她沖著荊厲點了點頭,去牽了棗紅馬,然后同吳江一前一后的過了永安橋。 “你見到死人就打嗝,應該不是天生的吧?如果可以治好的話,戰(zhàn)場比開封府更適合你。不是說你不適合做推官,只是明明你武功很好不是嗎?做推官不怎么用得著。” 顧甚微余光瞥見韓時宴二人已經(jīng)走遠,扭頭沖著吳江說道。 吳江一愣,撓了撓頭,他咧開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開始打嗝了。戰(zhàn)場死人堆積如山,我一整日都停不下來,除了打嗝什么事情都做不了?!?/br> “不過我們習武之人豈能當逃兵?不能怕了死人不是?來了開封府一回見一兩個,說不定很快就習慣了。當然了,更主要還是因為我舅父是開封府府尹?!?/br> 第49章 水鬼水鬼(求月票) 顧甚微瞥了吳江一眼,是她多嘴了。 趙括憑著老父親馬服君的威名都能夠頂替老將廉頗當主帥,吳江自是能憑著府尹舅父橫行汴京。 這話聽著刺耳,卻是實情。 顧甚微想著,牽著棗紅大馬溜達了一圈兒,又繞回了那永安河邊。 河面上這會兒空蕩蕩的,別說船了連只鴨子都瞧不見。 吳江伸長了脖子看了又看,好奇地問道,“顧親事,我們在這里干什么,不去查那水里藏著的人么?” 顧甚微搖了搖頭,“耐心等便是了?!?/br> 吳江不明所以,但看著靠著柳樹閉目養(yǎng)神的顧甚微,也不敢多問什么。他從樹上折了一根柳枝條兒,專心致志的剔起靴子上沾上的“棺材土”來! 等他鞋上的泥剔得差不多了,從那遠處傳來了水聲,緊接著一條竹筏出現(xiàn)在了視線當中。 那撐竹筏的艄公戴著斗笠穿著蓑衣,在清晨河面的薄霧中逐漸清晰,像是一幅山水畫一般讓人沉靜。 “馬上不得,人上得。且問客官,那八卦屬陰還是屬陽?” 顧甚微松開了棗紅馬的韁繩,摸了摸它的腦袋,“你自家去等我,讓十里給你糖吃?!?/br> 那馬兒打了個響鼻,甩了甩尾巴,頭也不回的跑了。 顧甚微看也沒有看它,輕輕地飄到了那竹筏之上,“屬陽?!?/br> 柳陽的陽。 顧甚微在心中不由得又高看了柳陽幾分,這孩子若不科舉出仕,日后怕不是能暗中掌控汴京。 當真是個奇才! 吳江瞧那艄公撐船要走,慌忙叫嚷起來,“等等我等等我!” 他說著將靴子穿好,又在橋邊拴了馬,然后猛地一躍上了竹筏,在他上來的那一瞬間,竹筏重重的吃水,水漫到了竹筏上來,顧甚微輕輕躍起,在那竹筏又浮起來了的瞬間再次站了上去,避免打濕了鞋襪。 艄公見二人都上了船,扯開嗓子吆喝了一聲怪叫,然后悶不做聲地撐起竹筏來。 竹筏順著水流飄了下去,先前還是顧甚微熟悉的寬闊的河道,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拐進了蘆葦蕩里,七彎八拐一番鉆進了一條狹窄的渠中。 這里的水清澈可見底,站在竹筏之上能夠清晰的瞧見里頭游動的魚和透明的蝦。 在這河渠的兩側(cè),有不少拿著木槌正在洗衣服的婦人,瞧見穿著皇城司衣袍的顧甚微,抬起的頭又快速地放下了。那艄公見狀,這會兒方才開了口,“馬上就靠岸了?!?/br> “沒想到汴京城中還有這樣的地方?” 艄公聽到吳江的疑惑,搖了搖頭,“官老爺通常不會往這頭來,二位不知也是正常。” “這地方也不是什么與世隔絕之地,就在城南靠近城墻的地方,走著就能進來,不過走水路更快些。兩位一會兒跟緊了我,這里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看好了你們的錢袋子,若是丟了,老頭子可尋不回來?!?/br> 顧甚微點了點頭,她兜里就幾個銅板晃蕩,一陣風來荷包都能吹得飛起,壓根兒沒有這種擔憂。 如果小偷能把她的梨膏糖偷走,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邊吳江聞言,哈哈一笑,“怎么辦?要是我還在軍中,丟便丟了,就算是我請兄弟們喝酒吃rou了!可現(xiàn)在我是開封府推官,要是被偷了,還查不出來是誰偷的,好像有些丟臉!” 丟錢沒啥,丟臉老仵作能拿鐵掃帚抽他! 老艄公尋了個石頭臺階,便靠了岸領(lǐng)著二人上了岸。同永安河邊那寬闊的可容下三四輛馬車并行的大路不同,這里的路格外狹窄,兩個人同時通過都要側(cè)著身子,更不用說走馬車了。 窄路的周圍圍著河渠,全都是高矮不一堆砌在一起的矮房子,彎彎曲曲的小路四射出去,看像是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蜘蛛網(wǎng)。 “這里住的多半都是些苦命人,有在碼頭幫著扛沙包的,也有那起子閑漢馬夫,做漿洗的婆子等著的被人牙子選中去做奴仆的娃子們??吹轿葑幽獊y闖?!?/br> “興不得全家只有一條褲子,叫做事的穿走了,里頭那個還光著屁股呢!” 艄公說著,去掉了身上的蓑衣斗笠,將這些東西扔在了飄在水中的竹筏子上。 他穿著粗布短打,瞧著莫約五六十歲的年紀,胡須都已經(jīng)是花白的了,整個人精瘦黝黑。 “兩位大人若是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老七。我聽那人說,大人想要找個水鬼。我們這里倒是有一撥兒從南面來的浪潮兒,不說浪里白條,在那河里撈尸尋寶,那是一等一的好手。” “這地方無人管束,做什么的都有。說不得誰是好人,也說不得誰是壞人,都是為了幾個大子兒賣命的人下人。就永安河那地方,給老頭子一根蘆葦桿,我也能趴得住。” “這南地也不曉得是不是鬧了饑荒,前些日子運河里往下運糧,那些閑漢們?nèi)ゴa頭扛糧包,賺了幾個大子兒。這兜里嘩啦啦響著,沒個婆娘管著,他們可不就玩開了?!?/br> 老艄公說著,停住了腳步。 他伸手指了指前頭槐樹底下的那口水井,“從那里頭下去,便能尋找大人要找的人了。老頭子就是個中人,日后還要在這片地界行走,可不敢將事情做絕了?!?/br> 他說著,不客氣地沖著顧甚微攤開了手心。 顧甚微正準備去摸錢袋子,那廂吳江已經(jīng)眼疾手快的掏出了一個十量的銀錠子,擱在了老艄公手心里。 老艄公眼睛瞬間比上元節(jié)的煙花還亮,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銀子揣進了兜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吳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顧甚微發(fā)誓他此刻心中一定在想,哪里來的傻缺衙內(nèi)兒。 老天爺給我來一個,不,一雙!不,請來一打! 吳江絲毫不覺有甚問題,他嘿嘿一笑,伸手朝著老艄公拍去,可那艄公哪里還有先前白胡子慢悠悠的高人風范,他像是腳底抹了油一般,一個滑溜瞬間消失在了那盤綜錯雜的巷子中。 吳江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呃,我就是想問問那下頭是什么?好有個準備,這人怎么就跑了?” 顧甚微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兜里的幾個大子兒,“怕你突然不傻了,換我我也跑?!?/br> 她說著,沒好氣地朝著那口井走了過去,探頭一看卻見那井并非是井,而是一個帶著梯子的入口。 “你警醒一些,地下不知是什么情況,若是十分狹窄,那咱們武功很難施展開,老艄公沒有明說,但這種地方多得是手里沾著血的亡命之徒?!?/br> 吳江一驚,“你怎么知曉?既然手里沾著血,官府為什么……” 顧甚微打斷了吳江的問話,縱身一躍從井口跳了下去。 第50章 井下賭坊(加更) 井口并不高,顧甚微輕飄落地,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她朝前一步,只見那井壁之上被人開出了一道大門,大門口頭被粗暴地鑿出了一間屋子來,坑坑洼洼的土墻上插著幾根熊熊燃燒的火把。 一張張的長桌邊,穿著短打的壯漢們圍著那桌子揮舞著拳頭,激動地喊著“六六六”! 黑色的人影映在墻上,看上去像是土黃色的癩蛤蟆背上馱著張牙舞爪的鬼影。 在那大門的門框之上,掛著一面巴掌大小的銅鏡,在那鏡面中央,刻著一把撐開在地上的雨傘。 果然如她所料,這井底之下是個地下賭坊。 先前老艄公說他們兜里頭有幾個大子兒便玩開了,指的便是賭了! 顧甚微正想著,就聽到身后傳來了咚的一聲響,緊接著就是震天的一聲,“顧親事,你怎么不等我?” 顧甚微心道不妙,果不其然先前還激情蕩漾的賭坊瞬間安靜了下來,里頭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他們伸手一摸,一個個的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根扁擔來。 幾乎是一瞬間,賭場變成了戰(zhàn)場。 突然之間,幾聲輕咳從里頭傳了出來,一個穿著長衫的白胡子老頭拄著拐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上去年紀很大了,臉上手上都是醬色斑點。 不過走起來卻是十分穩(wěn)健,一雙眼睛像是鷹眼一般。 老者走了出來,沖著顧甚微同吳江拱了拱手,“不知道皇城司同開封府的兩位大人來這里所謂何事?” 不等顧甚微開口,吳江搶先開口道,“當然是來查案,我懷疑有殺人犯就藏在你們中間,你們不要包庇罪犯?!?/br> 他的話音剛落,那群拿著扁擔的壯漢一個個的氣勢洶洶地從里頭走了出來,圍攏了上來。 有幾個面目猙獰的,甚至繞到了顧甚微同吳江的旁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吳江一驚,張開雙手將顧甚微護在了身后,他剛想喊“風緊扯乎”?卻想到現(xiàn)在還穿著官袍,便訕訕地閉了嘴。 就在吳江以為今日一場惡仗不可避免的時候,顧甚微突然撥開了他的手,上前一步對那老者道,“開封府府尹家的小衙內(nèi),沒見過什么世面,領(lǐng)他來霧傘開開眼。” “今日不賭金子,不賭銀子,想賭一個人的消息,可行?” 那老者眼中的驚訝轉(zhuǎn)瞬即逝,他舉起了右手來,那些舉起的扁擔瞬間都放了下去。 “皇城司果然神通廣大,什么霧傘不霧傘的,江湖人胡亂謅的,倒是叫顧大人見笑了。這里哪里有什么好人壞人,都是些無傘可撐的苦命人。” “江湖規(guī)矩,大人若是贏了,蔣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不過這賭局有贏就有輸,不知道大人……” 顧甚微剛想說話,卻見旁邊的吳江已經(jīng)伸出了大手,在他的手心當中放著一錠碩大的金元寶。 顧甚微深呼吸了一口氣,沖著那姓蔣的老者抬了抬下巴,強忍住了將那金子拿回來的沖動,“可行?” 老者點了點頭,沖著那賭桌伸出了手,“請!大人想要比什么?” 顧甚微挑了挑眉跟了上去,旁邊的吳江趕緊跟上,他壓低了聲音說道,“顧親事,你會賭錢嗎?不如讓我來,我雖然十賭九輸,但是還是有一賭是贏的。” “咱們只要準備十個賭注,消息手到擒來。” 顧甚微搖了搖頭,“雖然你的算學還不錯,但是用不著。猜左右,一盤定輸贏?!?/br> 姓蔣的老者神色不變,他看了那賭桌前一個面黃肌瘦的中年人一眼,從自己兜里掏出了一枚銅板,扔了過去。 那面黃肌瘦的中年人伸手接過,在指尖輕輕一彈,緊接著他的雙手翻飛,在半空中翻轉(zhuǎn)成了殘影,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兩個拳頭已經(jīng)伸了出來。 吳江瞧著一愣一愣的,賭坊里還能猜左右的么?霧傘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