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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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吳江也就是吵吵嚷嚷的風格,時不時的還能從他的嘴中聽到顧親人,時宴兄幾個字……不過二人都沒有停下腳步,反倒是走得更快了一些,朝著那五福寺走去。 “五福寺又叫五云寺,傳言當年這地方有佛修坐化升仙,五朵七彩祥云帶著佛音托著法相而去,眾信徒皆跪拜高呼神跡,遂在此地修建了五云寺?!?/br> “五云寺當年也曾經(jīng)盛極一時,這里一整片山頭全都在山廟范圍之內(nèi)。再后來隨著時間衰落,險些落得同那送子娘娘廟一般下場。” “這五云寺變五福寺,乃是因為如今的主持緣法的大師。緣法大師精通佛法,且尤其擅長看福緣。這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終命……” 韓時宴一邊領(lǐng)著顧甚微上那山廟臺階,一邊同她說著這五福寺的源來。 他的聲音有些清冷,一字一句之中都帶著令人信服的篤定感。 顧甚微聽得自覺有趣,長壽發(fā)財善終…… 這緣法大師厲害啊,誰不想求菩薩保佑這些?。∷宦劽昃?,誰聞名汴京?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主持叫貧僧接待貴客,還請這邊來?!?/br> 韓時宴正說著,就被一個和尚的聲音給打斷了,二人抬頭看了過去,只見那山門口的臺階邊站著一個穿著灰色僧袍的中年僧人,他脖子上掛著一串粗壯的佛珠,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有勞智臨大師”,韓時宴聽著,雙手合十回了那大師的禮。 顧甚微低下頭去,跟著學(xué)了學(xué),心頭卻是微微一動。 原來這位就是卜算奇準,日日排長隊的智臨大師啊,她可是沒有忘記,李貞賢之所以將家中金銀都藏在燈籠之中,便是受到了這位“奇人”的指點…… 智臨大師微微頷首,不快不慢地在前頭帶路,不一會兒便將二人引進了一間小院。 “這里便是魯國公夫人先前歇息的地方,主持讓我配合官府查看,不可沾了殺孽……” 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朝著那小院邊緣看了過去,墻角一處應(yīng)該是專門用來停放馬車的地方,在這里還散落著一些先前馬兒沒有吃完的草料。 顧甚微二話不說,輕車熟路的提溜起了韓時宴,二人一下子便上了圍墻。 她四下里看了看,指著一條小道道,“尸體應(yīng)該是從這個地方上來的,來人輕功比較一般,仔細看去能看出一些被壓斷的枯樹枝。且你看圍墻上的這處痕跡……” “她扛著尸體沒有辦法飛上來,于是便使用了飛爪,先掛在圍墻之上,然后拽著繩索輔助上墻?!?/br> 第138章 兇手畫像 韓時宴甩了甩頭,這回的眩暈感好像一下子沒有那么強烈了。 “飛云爪這東西不是萬不得已沒有人想用,因為它在接觸墻體的時候,會發(fā)出碰撞的聲音?!?/br> 韓時宴朝著一旁的顧甚微看了過去,只見這姑娘一會兒跳下圍墻,一會兒又跳了上來,那股子輕松自若的樣子,讓他有一瞬間險些忘記他要是跟著跳下去會摔斷腿。 “就這么點高度,她都要用到飛云爪?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一來她輕功很差。” “二來說明她對魯國公夫人當真是很熟悉,知曉那檔口她正同墨茗風流快活,便是聽到了外頭有雷聲,那都要對老天爺喊上一句接著奏樂接著舞!” “這第三,被你先前說中了。人沒有聽見,馬呢?” 顧甚微說著,在地上比劃了一下,“先前那輛馬車我仔細看過了,馬車門在前頭,需要車夫停穩(wěn)車,然后跳下去方才能夠開門。也就是說兇手會扛著尸體站在馬屁股后頭好一會兒用來將尸體塞進去……” “在這個過程當中,那匹讓它走慢一些都暴躁無比,精通人性的馬兒居然毫無動靜?!?/br> “第三說明她是一個馴馬高手?!?/br> “所以她不擔心飛云爪的聲音在馬兒頭頂響起會引起它的注意,也不擔心萬一在她動作的時候馬發(fā)出動響來,鬧得不可收拾?!?/br> 顧甚微說著,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韓時宴。 “所以棉錦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韓時宴沉吟了片刻,“使用峨眉刺,身高大約到你的眉毛,手上有老繭,很有可能會說吳語,擅長馴馬,輕功不行……對魯國公夫人十分的了解,也對我們二人的行事作風十分的了解……” “她手中有那些沉河的金錠,不止一塊,所以才能夠隨手掏出來試探褚良辰。” 韓時宴說著頓了頓,“而且此人對自己十分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掌控好全局。” “沒錯”,顧甚微給了韓時宴一個贊賞的眼神,她腳輕點地,又一次上了墻將韓時宴帶著跳了下來。 二人看完了墻,齊刷刷地將目光落在了智臨大師身上。 大師淡然的彎了彎腰,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已經(jīng)帶二位看過了,若是無事……” 他的話尚且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只見顧甚微的袖袋之中,不知道何時竟是射出了一支小箭。 智臨大師神色陡然一變,他在原地一轉(zhuǎn),像是一個陀螺一般上了臺階,然后站定了下來。 只見他心不跳氣不喘的站在那里,舉著右手,在他的右手食指同中指中間夾著一支短小的弩箭。 韓時宴跳到嘴邊的心臟,又落回了原位。 太好了!智臨大師沒有事!若是顧甚微傷了他,怕不是明日汴京城中所有的貴婦人都要齊齊架馬車出門踏平皇城司…… 她離開汴京城太久,不知道智臨大師是怎么樣一個令人深信不疑的萬人迷! 沒瞧見李貞賢聽到那么腦子進水的主意,都毫不猶豫的照做了么?他也不想想燈籠若是掉下來,不等陳神機動手,就能直接將他給砸死了去! “顧指揮使這是何意?”智臨大師將那根弩箭往地上一扔,淡淡地說道。 顧甚微輕輕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她上前一步,笑道,“大師明知故問,我這是代您的故友同您打招呼,這袖中弩機出自何人之手不用我說,大師心中也清楚?!?/br> 智臨大師深深地看了顧甚微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搖了搖頭,“二位且跟我來?!?/br> 智臨大師說著上前引路,不多時又將二人引進了另外一間更小的院子當中,這院中清苦,同先前魯國公府重新布置過的地方不同,四周干干凈凈樸素至極。 應(yīng)該是智臨大師平時的清修之地。 他推開了一間禪室的門,一屁股坐在了其中一把椅子上,有氣無力的沖著顧甚微招了招手,“隨便坐啊,我說了一早上的話了,口干舌燥眼冒金星的,這汴京城的人可真多啊,每日每夜的編……” “不是,我沒日沒夜的算都算不完??!還是主持聰明,他只要寫福字就行了,管它是誰都是一樣福。我卻是要個個算,年年算,月月算,日日算……” 站在門口的二人簡直就是呆若木雞。 尤其是韓時宴……顧甚微從前沒有見過智臨大師也就算了…… 他可是從前陪母親來算過的……那會兒大師還不是這樣的模樣,那分明就是個得道高人…… 他想著朝著院中看去,見外頭沒有人來,咣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智臨大師瞧著,清了清嗓子,又正襟危坐起來。 顧甚微瞧著,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這里沒有外人,大師不必端著。大師原本了卻凡塵,心灰意冷,沒有想到出世如同入世,從前名利硬湊上來,解了自己煩惱解不完旁人煩惱……” 智臨大師一愣,笑了起來,“我同陳神機,都不及你有悟性?!?/br> 他笑著笑著,卻是又雙手合十,輕嘆了一聲,“從前陳神機來的時候,貧僧松快慣了,叫二位見笑了。貧僧只當還他一個人情,助他揭發(fā)那李貞賢貪腐之事……卻不想釀成了大禍,委實無言再見死去的陳恩人?!?/br> “陳神機這人,年幼之時便是如此一根筋,我同他一起長大,又比他年長一些,該勸導(dǎo)他的?!?/br> “顧施主能夠得到他的得意之作,想必是他將千機陳氏的傳承托付于你了。既然如此……顧施主想問什么,那便問吧?!?/br> 顧甚微的目的本就在于此,她點了點頭,“那我便直言不諱了。五福寺中今日可出現(xiàn)了先前我們說的兇手模樣的人,就是使峨眉刺……” 智臨大師聞言搖了搖頭,“寺中香火鼎盛,天不亮就會有很多人過來搶頭香,像先前魯國公夫人那樣的小院都有十來個,里頭也有香客入住。能住小院的多半仆婦成群……” 顧甚微并不失望,又繼續(xù)問道,“那今晨這里五福寺中有哪些叫得上名號的人在?” 智臨大師這下沒有遲疑,他是讀書人出身,當年能寫出風靡汴京城的文章,又能在半道出家的情況之下成為聞名天下的卜算大師,絕對是有過人本事的。 “曹大娘子的母親兄弟,他們是來給曹大娘子祈福的;馬將軍府的老夫人,她的身子不適,在這里已經(jīng)靜養(yǎng)月余了,承平侯夫人今日一早來探她;蘇轉(zhuǎn)運使夫人的娘家人?!?/br> 智臨大師說著頓了頓,“還有芙蓉巷的老鴇應(yīng)芙蓉,以及王御史夫人……她們二人是一起來的?!?/br> 顧甚微聽著,心中感嘆了一句好家伙! 這大清早的,你們擱這里上早朝呢! 第139章 顧甚微的猜想 顧甚微不信神,她信的只有自己。 之前李貞賢頭頂藏金,她只覺得他此人愚蠢至極,壓根兒沒有想過不是他腦子進了黃河水,實在是五福寺的風吹進了汴京城中每一個達官貴人的腦子里。 瞧見顧甚微一臉的不敢置信,智臨大師擺了擺手,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透了的麥子茶。 他的嗓子當真要冒煙了。 若是那韓御史年紀輕輕瞧著像茅坑里的石頭一般古板,瞧著他眼神不對,他還能給顧甚微也倒上一冷茶水。 “上朝是黨爭,拜佛是交友。施主年輕,不懂得其中之玄妙。有些人信與不信,端看所求之人信與不信。” 智臨大師說著,雙手合十。 他閱人無數(shù),一眼便看出眼前的二人在想著些什么,不等他們發(fā)問,他便又解釋道,“那承平侯夫人同馬將軍府的老夫人是遠親,她管老夫人叫做姑母。這一個月里頭,已經(jīng)是第二回 來了?!?/br> “老夫人久臥病榻,眼巴巴的等著承平侯夫人來同她說汴京城里的新鮮事?!?/br> 智臨大師說到這里意味深長的看了顧甚微一眼,“今晨說的便是那顧家趣事,還有曹大娘子落獄之事,恰好被隔墻的曹家人聽見了,還險些鬧起來?!?/br> 顧甚微眼睛一亮,承平侯夫人那就是瓜田里上躥下跳的猹兒,這汴京城中人盡皆知無人可說了,她竟是連個病床上的老太太都不放過,也是個神人了。 “蘇轉(zhuǎn)運使夫人家中來的是三個娘家弟媳婦兒,蘇家也是武官。那三人從前經(jīng)常陪著蘇轉(zhuǎn)運使夫人一并過來。如今蘇家遭了劫難,她們想請我算算,可還有轉(zhuǎn)圜?!?/br> “天不亮便來了排頭一個,正旦的時候便匆匆離開了?!?/br> 一旁的韓時宴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大師算得如何?” 智臨大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咕嚕了一大口,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泄露?!?/br> 他說著,不等顧甚微同韓時宴仔細琢磨,又道,“王御史夫人同應(yīng)掌柜的倒都是頭一回來,她們二人沒有聽早課,也沒有算命,卻都是瞄準了寺中的齋飯來的。” “說是想要在酒樓里頭也賣齋飯,不過主持果斷拒絕了?!?/br> “光是給每日來的香客準備齋飯,飯?zhí)美锏膸熜直阋呀?jīng)累得直接將兵器換成鍋鏟了。若是再多做些,他怕是要一手扛鍋,一手拿鐵鍬了。” “主持打不過他,但是打得過我?!?/br> 顧甚微哈哈一笑,聽懂了智臨大師一本正經(jīng)下的委屈巴巴。 緣法大師打不過燒火僧,不敢往死里用他,可智臨大師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那能用出火星子來。 智臨大師瞧著韓時宴又板起了臉,清了清嗓子,雙手合十道,“寺中這般賺錢,也并非為了享樂。這錢財于我們是身外之物,可于那些可憐人卻是天降甘霖?!?/br> “佛祖靠神通普渡眾人,我等愚鈍便只能靠金銀造福鄉(xiāng)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