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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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武很苦?!?/br> “我不怕苦,我知道你不會在這里待很久,等你走了,等魏叔叔走了,我就只能靠我自己了。之前我覺得死了也沒有關(guān)系,可是我現(xiàn)在不想死了?!?/br> “好。不想死就不死,你憑什么要死?該死的是他們?!?/br> 第315章 信任與防備 張春庭抽回了自己的思緒,同顧右年相遇的時日就像是濃烈的桂花糖,是他年幼之時嘗過的第一口甜。 他站起身來,看了窗外的桂花樹一眼,出門朝著魏長命躺著的內(nèi)室走去。 門窗都是敞開著的,那個叫做安慧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 李三思坐在床邊光頭亮得能夠反光,他身上帶著血氣,腳邊放著一個食盒,沒好氣的伸手捏著魏長命的鼻子。 手一捏上,呼嚕聲全消;手剛一松開,那呼嚕聲便又蜿蜒曲折陡然高亢,像是要將屋頂掀翻! 聽到張春庭的腳步聲,李三思站起身來,他的那張刀疤臉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溫柔,一點兒都沒有平日里在眾人面前的兇神惡煞。 “大人!長命這小子呼嚕聲這么大,日后娶的姑娘還不得夜里起來咬牙磨刀,將他給……” 李三思說著,對著魏長命的脖子比劃了一下。 他嘀咕著,看著魏長命一張慘白的臉,又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這小子真是不長記性,偏愛逞能。他一個武林高手,作甚要用rou擋暗器……” “要不是顧甚微有本事,他哪里還能在這里呼嚕大睡!” 張春庭瞧著李三思一臉后怕的樣子,亦是感同身受。 魏長命躺在那里面白如紙,若不是這震天的呼嚕聲,他當真要以為這小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尸體。 “他就這么睡著不醒來,藥也沒有喝。我去抄家的時候,齊王府的爐子上還燉著雞湯。我給端來了?!?/br> “大人,等顧御帶的事情了了,我們帶著長命離開汴京吧。” 李三思說著,看了床榻上的魏長命一眼,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我們當初來汴京,就是為了顧御帶來的?!?/br> 如若不是為了顧右年,他們根本就不會上京……張春庭好不容易才做了閑云野鶴,魏長命也被魯國公夫人拋在了腦后……他們本來從未打算過要來汴京的。 張春庭輕嘆了一聲,走到了李三思跟前。 他吸了吸鼻子,指向了那擱在地上的食盒,“你不光是端了湯,還順了十洲春對吧?我都聞到酒味了?!?/br> 他們?nèi)齻€喝的第一壇酒,便是那十洲春,三人躺在那漁船上,喝得面紅耳赤的。 魏長命喝多了便跳舞,他是個皮猴兒,瘋起來沒個計量,在船上一通亂晃,船沒翻他自己倒是掉下了船。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便是想回去也未必能回去了?!?/br> 李三思聞言,輕嘆了一聲,他又何嘗不知曉?如今張春庭執(zhí)掌皇城司,老皇帝一面器重他,想要他成為自己手中,甚至是未來新皇手中的一把尖刀; 卻是又提防著他,什么惡名臟水都往張大人身上潑。 太監(jiān)、殘暴、佞臣、殺東宮……參張大人的本子若是鋪開來,能繞汴京城八圈。 若大人當真就是個尋常的皇城使便罷了,可他也是那個人的兒子,無論哪一點,都是對他的忌憚,都是斷絕了他的可能性。 李三思想著,握了握拳頭。 他雖然知曉大人并沒有那樣的心思,可就是替他叫屈! “大人……”李三思想要更進一步說些什么,可床上那個打呼嚕的家伙卻是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 “三思!大人!我快要餓死了!” 李三思被他嚇了一大跳,直接一巴掌拍過去,那大手掌到了魏長命的腦門上,卻是又輕輕地落了下來。 “臭小子,你怎么像詐尸一樣,冷不丁就坐了起來!” 明明先前還在打呼嚕呢!這一下子就生龍活虎了!簡直就是怪種! 魏長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這么一動牽扯到了傷口,疼得直吸溜…… “我是真餓啊!你們不是失蹤了嗎?我同顧親事著急得不行,一路上馬都要跑瘸腿了,那是張開嘴就吃風,下雨仰頭就喝水,緊趕慢趕這才入了汴京……” “就我這肚子,豈止是前胸貼后背,我那是前胸都要把后背擠得凸起了?!?/br> 魏長命絮絮叨叨的,他將手放下來,撐在了床上,這一撐卻是撐到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子,他好奇地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頭聞了聞,拔開一看只見里頭放著一顆金色的藥丸。 魏長命的眼睛猛地睜大了,“安慧來過了?” 張春庭幽幽地看了魏長命一眼,“嗯,來聽你打呼嚕。” 魏長命驚恐地看向了張春庭,一臉都是控訴,“大人!三思!你們怎么可以這樣!要是安慧趁著我睡著了,給我抹脖子了,那我豈不是死得很冤!” 張春庭一下子變得神色復雜起來。 他無語地搖了搖頭,“你還是好好喝雞湯吧!” 他說著,走到窗邊坐了下來,朝著李三思同魏長命看了過去。聽著魏長命嘀嘀咕咕的聒噪聲,聽著李三思的暴怒聲,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張春庭想著,半依靠著墻,他的手指在那塊龍紋玉佩上盤旋著,最后停在了龍的眼睛上。 …… 顧甚微也同樣在喝雞湯。 她端著一個大海碗,咕嚕嚕的喝著,一抬頭便瞧見了一大一小的兩雙眼睛。 十里的眼睛紅紅的,活生生的像是一只兔子,“姑娘還要嗎?鍋里還有!” 她的話音一落,一旁的顧甚景便配合地使勁點頭,他拿起一碟小咸菜,遞到了顧甚微面前,“阿姐若是覺得口中淡,可以吃點小咸菜間間口。” “就是,姑娘瘦了這么多,快多喝一些?!?/br> 顧甚微看著那比自己臉還大的碗,又看了看已經(jīng)鼓起的肚子,無語地將海碗一擱,“我是皇城司的親事官,又不是宰相,你們莫不是想要我吃下一條船!” “我已經(jīng)連梨膏糖都吃不下了……就現(xiàn)在晚上躺在床榻上翻身,肚子里都能有水聲。” 十里伸長了脖子一看,瞧見顧甚微那明顯鼓起來的小腹,這才遺憾的收回了自己投喂的心思。天知道顧甚微走了這么久,她做了多少梨膏糖都無人可喂! “請老仵作給荊厲看過了嗎?老仵作怎么說?” 顧甚微一進門,便先被押著用了飯,這會兒才騰出了嘴。 “老仵作看過了,說主要是皮外傷,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不會落下病根子。老仵作聽說他家中無人,便將他留下來了,也方便換藥?!?/br> “幸虧姑娘離開汴京后不久,平旦樓便來人接了我們走,不然的話怕不是要糟了?!?/br> 第316章 你腿好了 十里想著心有戚戚,若是有人要拿她去威脅顧甚微,那她寧愿立即去死。 “除了平旦樓,韓御史家中也來了人尋我們,說是想要接我們?nèi)敫2贿^那時候我們已經(jīng)不在這里,還是柳陽那小子告訴小景的?!?/br> 顧甚微聽到柳陽這個名字,恍如隔世。 她認識那個給御史們排期的神人之時,都還不認得韓時宴。 “我離開汴京之后,甚景可還有讓湯二郎針灸?” 聽到顧甚微問這個,十里同顧甚景瞬間都雀躍起來。 顧甚景漲紅了一張臉,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身,然后朝前挪動了兩步,那晃悠悠的模樣簡直就像是方才學步的孩童。 顧甚景挪到了顧甚微跟前,輕輕的彎下腰去,沖著她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謝?!?/br> “你的腿能站起來了?湯二郎雖然唱夜歌駭人,但這銀針功夫卻是喜人!”顧甚微說著,激動地扶住了顧甚景,“你都叫我阿姐了,說這些做什么?” 她說著,看向顧甚景的神色柔和了幾分,“我在邊城瞧見你阿娘了,她一直都惦記著你?!?/br> 顧甚景一愣,先前的喜悅還掛在臉上沒有消退,眼淚便一滴一滴的掉落了下來。 他什么也沒有說,再一次彎下腰去,對著顧甚微行了個大禮。 雖然顧甚微沒有說,可是他知曉,齊王抓到了之后,飛雀案翻案便有希望了,他阿爹若是被證明是清白了,那么阿娘就能夠從邊關(guān)回來,他們便可以母子團聚了。 在過去的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里,他做了不知道多少回夢。 夢見自己可以健步如飛,考科舉中狀元,為家中洗刷冤屈。 夢見阿娘還活著,他們母子二人可以團聚。他馱著阿娘走在青石板路上,一如小時候阿娘馱著他一樣。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美夢還有成真的一日。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遇見了顧甚微。 顧甚微無奈的揉了揉顧甚景的腦袋,“好了好了,快起來!你若是再拜一下,我還當我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牌位!你若是當真想要回報我,便好好讀書,日后中狀元了做個好官?!?/br> “到時候我行走江湖有人惹我,就拉你小子出來做大旗!我阿弟可是太師,誰敢惹我?” 王景直起身子來,認真的看向了顧甚微,“一諾千金。” 顧甚微沒有將這孩子話放在心上,她微微頷首,眼巴巴的看向了十里。 十里一瞧,瞬間心中一軟,“如今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姑娘身上還有傷,早些歇著才是。小景你這腿剛剛有起色,也不可以太過勉強。最難的日子我們都過過來了,接下來只會越來越好。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說?!?/br> 王景重重的嗯了一聲,他乖巧地朝著門口喊了一句“張叔”。 那張十刀便走了進來,沖著顧甚微頷了頷首,將人給抱了出去。 待他們一出去,顧甚微立即抱住了十里的胳膊,直接趴在了她的肩頭,“好阿姐,今晚上還要像從前一樣陪著我睡?!?/br> 十里瞧她這般賴皮模樣,好笑的搖了搖頭。 顧甚微也不是頭一回離開這么久,從前她每一次離開回來,便要這么耍賴一回。 “姑娘都是朝廷命官了,還耍小孩子脾性。你且先去睡著,待我收拾好了碗筷,便過來?!?/br> 顧甚微得了準,一下子放松下來,她打了個呵欠,揉了揉自己眼睛,便乖覺地朝著床榻行去。 等到十里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夢中是一片靜寂的湖面,白色的水鳥一群一群的飛過,優(yōu)雅的落在了漁船上排成了一排。 她坐在阿爹的肩頭,手中拿著一把桃木小劍……年幼之時剛開始習武,她便使用的是木劍,那是阿爹親手給她削的,削得坑坑洼洼的,可以說滿世界都找不到 “捅那個最大的梨!最高的那一個!不能用手摘,不能用木劍挨著,得用劍氣!劍氣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