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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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真是,她小小年紀(jì)哪里就有劍氣!你莫要拔苗助長!”顧甚微聽到阿娘的聲音循聲看了過去,只見她阿娘穿著一身天青色的裙衫嬌俏站在那里,她懷中還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奶娃娃。 雖然瞧不見臉,但是她知曉,那是她素未謀面的小弟。 真好?。“⒌⒛镞€有小弟都還活著! 顧甚微想著,對著那梨樹刺了過去!劍氣不劍氣的不知道有沒有,一顆黃澄澄的梨掉了下來,咚的一聲砸在了下頭人的腦袋上。 顧甚微低頭看了過去,卻見在那梨樹之下站著一個小孩。 那孩子明眸皓齒,簡直美得讓人無法形容……他捂著腦袋一臉控訴的看了過來。 顧甚微腿一軟,險些沒有一個倒栽蔥從顧右年肩頭摔下來! 這哪里是什么美夢,這分明就是噩夢! 誰要做夢夢見自己的上峰?。∵€是被打了的上峰! 她正想著,就聽到顧右年哈哈笑了起來,“你擔(dān)心你哥哥吃不飽飯,給他送梨吃么?” 哥哥? 顧甚微再一次確認,這絕對是一個驚悚的噩夢。 她剛要拱手狗腿子的喚上一句張大人,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擲梨?zhèn)耍速M糧食,有害大雍……此乃顧甚微的八項重罪!” 顧甚微一驚,猛地從床上坐起,卻是瞧見外頭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韓時宴坐在窗前拿著一本書,正默默地看著,在他旁邊的小桌上,擺了三碟點心。 顧甚微看他的時候,他正拿起一塊白糕,就要往嘴中送。 想著昨晚的夢,顧甚微沒好氣的瞪了韓時宴一眼,“你什么時候來的?一大早不用上朝么?這里又不是你家,你倒是悠閑得很!” 韓時宴將書一放,指了指窗外的日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大早了?!?/br> “我已經(jīng)上過朝了,且罵哭了三人。我來給你送藥的,來了有一會兒了。沒有想到你一直沒有起,便尋了一本書來看。等你喝了藥,我?guī)闳ヒ娨粋€人?!?/br> “不是想要重審飛雀案么?” 第317章 久仰大名 顧甚微瞬間睡意全消。 她立即從榻上翻起,一把薅過十里準(zhǔn)備好的干凈衣袍,從枕頭底下胡亂的摸了一根發(fā)簪便將頭發(fā)盤成了髻。 “見誰?昨日張大人說官家允諾翻案,今日早朝便已經(jīng)定了么?” “案子由誰來重查,開封府王府尹還是樞密院的那些小老兒們?” 顧甚微一邊說著,腳下輕點已經(jīng)到了銅盆前開始洗漱。 “我還以為皇城司得先肅清齊王黨,待此事平息之后方才會查飛雀案,沒有想到這么快?!?/br> 韓時宴那塊白糕還沒有入嘴,便瞧見顧甚微已經(jīng)洗漱齊整,直接端起桌上的藥丸一口氣吞了下去。 因為藥太苦,她皺著一張臉,又抓了一塊白糕塞進了嘴中,方才拍了拍自己手上沾著的點心屑,“走了,去見誰?你可坐馬車來?我那馬兒累了一路,得讓它好好歇上一陣?!?/br> 他們一路從邊關(guān)疾馳回京,路上跑癱了好幾匹馬兒。 偏生她的棗紅馬還樂顛顛的,這多少讓她覺得旁的馬傷的是四肢,她的小棗紅傷的興許是腦子,這不得休養(yǎng)十天半個月。 韓時宴瞧著顧甚微頭上那根黑黝黝的小劍發(fā)簪,微微地翹起了唇角。 “早朝的時候,我上了奏表,直接說了這飛雀案之事。先前那城門守衛(wèi)雖然有夸張,但是開封府如今確實是有夜間行兇的殺手出沒。吳江今日一早已經(jīng)被王府尹抓回去了?!?/br> “如今朝堂不穩(wěn),樞密院的老大人們忙得腳不沾地。新來的大理寺卿主動請纓重查飛雀案?!?/br> 顧甚微豎起耳朵聽著,走出了房門。 她放眼一瞧,還是頭一遭覺得這桑子巷的小院兒有些小了,枉她還笑魏長命的宅院是個小鴿子籠。 她這里同鴿子籠又有什么區(qū)別? 小小的一個院子里,張十刀在一個角落里劈柴,十里則是同林毒婆在一塊兒打糍粑,顧甚景一邊搖頭晃腦的背著書,一邊慢慢地挪著步子在那里鍛煉雙腿。 顧甚微有些懷疑,若是她再起晚一刻鐘,這院中除了她之外的五人能熱血沸騰的將整個汴京城的青石板磚都撬上一遍! 顧甚微瞧著,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子,然后精神抖擻了起來。 “我出門去了,不用等我回來用飯,糍粑記得給我留著些……” 十里聞言,忙追了過來,她拿著一個干凈的錦袋塞到了顧甚微手中,“梨膏,姑娘莫要忘記吃了。” 顧甚微笑吟吟地接了過來,心中那是苦瓜藤上結(jié)苦瓜苦個沒完沒了。 她想著,出門的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韓時宴瞧著好笑,不緊不慢地同院中所有人都打了招呼,這才跟出門去。 怎么能不快呢?再不快些的話,張春庭那廝定是要棒打鴛鴦,讓顧甚微身邊毫無他的立錐之地了。 韓時宴想著,就聽到坐在車前的長觀已經(jīng)同顧甚微聊了起來,“公主殿下可擔(dān)心顧大人了,她說若不是有顧大人,我們公子早就死在北地尸骨無存了。這救命之恩簡直就是無以為報!” “公子昨夜一宿沒睡,在家中翻箱倒柜。公主殿下還以為鬧了賊,喊著侍衛(wèi)就沖過來了,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公子正一手拿著人參,一手拿著血燕……方才我已經(jīng)拿給十里姑娘了。” “之前殿下派人來接,卻是撲了個空。她瞧著這庭院太小,已經(jīng)將我們公子那個小宅院隔壁的宅院買下來了,顧大人若是能夠住在那里就好了?!?/br> “同我們公子討論案情方便不說,若是我們公子被人輕薄了,顧大人還能順手救他一救……” 韓時宴原本聽著還耳根子通紅,長觀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里這般會說話?分明就是他阿娘教的。 可先前幾句聽得還好,后面那是什么鬼? 什么叫他被人輕??? 韓時宴這般想著,顧甚微已經(jīng)吃驚的問了出來,“哪家的姑娘嫌自己全家命長,要去輕薄韓御史?她根本不用輕薄啊,只要甩出庚帖……” “咳咳!”韓時宴輕咳了一聲,橫了長觀一眼,打斷了這二人離譜的對話,“去樊樓?!?/br> 這會兒乃是正午,正是用午食的時候,樊樓里卻是不見有多少人,連唱曲兒的姑娘都沒有來。 汴京比北朝王都要往南許多,這個時節(jié)到了中午已經(jīng)開始熱了起來。 零零散散簪搖扇的公子哥兒們,瞧見顧甚微身上的皇城司衣袍都貼墻側(cè)目,恨不得將自己嵌進去。 顧甚微眸光一動,心中直嘆氣,“看來我們皇城司的兇名,又要更上一層樓了?!?/br> 那走在前頭的引路的酒博士聽著她說話一個激靈險些踩空了,他踉蹌了幾下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要命??!誰想要給閻君引路? 如今滿汴京城里誰人不知曉?皇城司的這位 他都不敢同人對視,生怕瞧上一眼,自己的腦袋就要不翼而飛了! “到……到了……” 那酒博士說著,飛快地轉(zhuǎn)過身敬佩的看了韓時宴一眼,拔腿就噔噔噔的下樓去了,他跑得太快還滑了一腳,一下子滑出去好幾節(jié)臺階,可就這樣他卻是也不敢停步,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就跑走了! 顧甚微無語地搖了搖頭,跟著韓時宴走進了雅室。 一進去便是一座繡著鳥的屏風(fēng),淡淡地熏香使人瞬間寧靜了下來,隱隱約約地還能聽到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古琴的聲音。 顧甚微沒有說話,跟在韓時宴身側(cè)繞過那道屏風(fēng),一眼便瞧見了坐在桌邊喝茶的男子。 “敬彥哥,這便是我同你說過的顧親事?!?/br> “顧親事,這是我的堂兄韓敬彥,他前不久從蘇州回京敘職,如今乃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 顧甚微一愣,腦子里立即浮現(xiàn)出了先前韓時宴說的,大理寺卿主動請纓接了飛雀案。 韓敬彥的名字她也聽過,是同韓時宴還有吳江馬紅英一并長大的,在此之前他任的是蘇州知州。 “久仰大名”,韓敬彥沖著顧甚微點了點頭,“時宴給我寫信寫了三頁紙,其中有兩頁都是在說顧親事?!?/br> 顧甚微一愣,她扭頭看了韓時宴一眼。 韓時宴心中一慌,他看了韓敬彥一眼,卻是轉(zhuǎn)移了話題道,“且先說案子吧?!?/br> 第318章 韓家敬彥 韓敬彥瞥了一眼韓時宴那紅透的耳根子,瞬間了悟長公主為何要在汴京城里每一座寺廟里都燃了一桶高香。 任重道遠。 他并非兒女情長之人點到即止,轉(zhuǎn)身從身后拿出了卷宗,這卷宗頗薄只有寥寥幾頁紙。 “坐下說罷,這便是我拿到的關(guān)于飛雀案的卷宗。三年之前卷入飛雀案中的人,大部分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刺客李暢當(dāng)場身亡沒有留下只言片語?!?/br> “當(dāng)時負責(zé)在官家身邊守衛(wèi)的御帶一共六人,其中有兩人許昌林同童山留下供詞聲稱是你父親指使李暢行刺?!?/br> “另外兩人何九江、王銘則是沒有證詞在其中?!?/br> 顧甚微跟著韓時宴落座,她認真的聽著悄悄地打量著對面的韓敬彥,雖然都是姓韓的,且生得眉目之間有些相似,但是韓敬彥明顯同韓時宴是兩種不同風(fēng)格的人。 韓時宴就像是一把沒有鞘的長劍,渾身都寫著銳利,動則傷人。 而韓敬彥則像是被打磨過的鎮(zhèn)紙,他生得濃眉大眼,光看外貌都讓人覺得是正人君子。且從前在一方做父母官,讓他說話做事不由得帶了幾分并不令人討厭的分寸感。 “當(dāng)日負責(zé)宮中守衛(wèi)的除了六御帶之外,便是當(dāng)值的殿前司副都檢點王珅。王珅在獄中懸梁自盡,留下了一封遺書,那遺書上頭只有三個血淋淋的大字:我有罪。” 韓敬彥做事明顯不含糊,他從那卷宗里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張紙來,放在了桌面上。 這張紙看上去十分的脆弱,上頭的的確確是寫了三個大字,應(yīng)該是咬破手指之后留下的血書。 “因為有了那二人的供詞,且有王珅的遺書,所以案子很快就了結(jié)了?!?/br> 韓敬彥說到這里遲疑了片刻,他看了看一言不合就要“出劍”的韓時宴同顧甚微,想了想還是說道,“你二人也是朝廷命官,尤其是顧甚微你還在皇城司做事,自是知曉案子為什么到這里就不繼續(xù)往下深究了?!?/br> 顧甚微看著那三個血紅色的大字,心頭沉重地點了點頭。 她只知道王珅在獄中畏罪自殺,但卻是并不知曉還有這么一封血書。 韓敬彥欲言又止的提示,昨天夜里張春庭已經(jīng)直言不諱的問過她了。 飛雀案之所以那么快就結(jié)案了,是有人為了所謂的“大局”。 韓敬彥見顧甚微同韓時宴都沒有拍案而起憤怒到發(fā)瘋,大大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