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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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越缺什么越想炫耀什么,谷滿倉生得細(xì)皮嫩rou的總是想要裝粗魯,不管是有意無意的,他格外喜歡對著眾人說下三路的笑話,尤其是對著孫長山。 五日之前,他也在這里笑了孫長山,說他是不是私會老相好的,險些被人家夫郎發(fā)現(xiàn),擱那床底下趴了一宿。不然的話,怎么一宿都沒合眼? 當(dāng)時他們都哈哈大笑,完全沒有管孫長山是個什么想法。 如今想來,卻是忍不住后怕……這可是個殺人兇手啊,若不是今日他死了,改日他記恨起來,還不將他們一個個的都給宰殺了? 那谷滿倉想著,忍不住問道,“大人,小人能用塊布將這尸體蓋著么?畢竟太嚇人了……” 顧甚微瞥見往來之人害怕的模樣,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最近尸山血海見得多了,竟是忘記大雍九成文縐縐的弱雞都集中在汴京了,這尸體就這么大喇喇的放在城門口,搞不好還真會嚇?biāo)缼讉€讀書人。 谷滿倉得了準(zhǔn)許,小跑著去城門洞里掏出了一件有些破舊的黑色衣衫來,蓋在了那孫長山的頭上。 歇在一旁的車夫見狀,將那馬車趕到了孫長山的尸體旁,替那尸體隔出了一塊地來。 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沖著韓時宴點頭,一個仰身從馬車?yán)锓隽艘痪碓挶咀?,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看上去是打算在這里一直守著等開封府的人來了。 谷滿倉瞧著微微松了一口氣,小跑著走到顧甚微同韓時宴跟前引起路來。 “孫長山同我住在一個大雜院里,我要把月錢存著娶媳婦兒,孫長山則是有個多病的老子娘。” “他還挺孝順的,孫大娘起不來床,他還請了大雜院里的一個牛婆子照看。平日里就是自己不吃rou,那也是要給老子娘吃rou的?!?/br> 谷滿倉顯然是個藏不住話的大嘴巴子,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堵不住了。 “我聽牛婆子說過,說孫大娘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做孫長泰,一個叫做孫長海,不知道怎么人就沒了。孫大娘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才一病不起的?!?/br> 說話間谷滿倉已經(jīng)領(lǐng)著二人到了那大雜院門前。 “這雜院里一共住了四戶人家,白天大家都出去討生活去了,得到夜里才回來。那間就是孫長山的屋子。” 許是因為雜院里住的人多,到處都堆著雜物,漆黑的灶房門前堆著高高的柴火堆,一直到了頂,在那柴火堆頂上趴著一只白色的貓兒,瞧見有陌生人來了,那貓兒喵了幾聲,一躍而起上了屋頂。 它站在那正屋頂上翹起尾巴喵了幾聲,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盯著院中看。 顧甚微眸光一動,腳輕點地直接飛上了屋頂,那貓兒見人追來,慘叫一聲就想要逃走,可那腿剛劃拉了兩下便覺得脖間一緊,整只貓兒都被提溜了起來。 “顧大人,這是孫長山的家的貓,他怕他老子娘無聊,便從外頭抱來的?!?/br> “雖然他是個惡徒……”谷滿倉想著顧甚微的兇名,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見那貓兒不停的在她手中掙扎著,還是忍不住說道,“連坐應(yīng)該禍不及……貓吧?” 顧甚微提著貓兒跳了下來,聽到谷滿倉那懷疑的眼神,無語地氣笑了。 她將那貓兒舉起遞給了韓時宴瞧,神色凝重說道,“你看它腳上沾著的,可是血跡?” 見韓時宴點頭,顧甚微將手中的貓兒一扔,心中騰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她沖著韓時宴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在后頭,抬腳上前猛的一踹…… 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那掛著鎖的房門就像是一塊脆弱的豆腐一般,瞬間被踹得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 谷滿倉的嘴巴張地大大的,瞧見聽到動靜跑出來的牛婆子,他拼命的搖了搖頭,指了指顧甚微腰間掛著的長劍。 那牛婆子本想開罵,可瞧見那劍,瞬間不敢言語的了。 顧甚微沒有理會他們,朝著那屋子里一看,里頭亂糟糟的,衣服凌亂的堆放在床鋪的一角,桌上還有沒有吃完的蠶豆已經(jīng)生了霉的果核。 在屋門口的窗邊,兩雙布鞋橫七豎八的扔在那里,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味道。 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顧甚微見狀,沖著韓時宴點了點頭。 韓時宴走了進(jìn)來,撥開那些被踹爛的門,躬著身子在地上找了起來,“應(yīng)該是這里,貓的血腳印是從這里開始的,一直朝著門口的方向。貓的腳印還在,說明孫長山并沒有清理過地面。” “地面沒有明顯的一灘血跡,貓不可能憑空腳上沾了血,那么十有八九這屋子里地下另有乾坤?!?/br> 顧甚微點了點頭,對著韓時宴說道,“你讓開一些?!?/br> 她說著,蹲下身去,伸手在地面敲了敲,然后循著那地磚縫隙猛地一摳,直接將那地板掀到了一旁。 站在門口不敢進(jìn)來的谷滿倉,瞧見那細(xì)弱的手臂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掀翻大石頭,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 以后誰還敢說小白臉不硬氣! 你看看顧兇劍,她比二米壯漢都硬氣! 顧甚微哪里聽得見谷滿倉的腹議,她循著那地洞朝著下頭看去,果不其然瞧見里頭擺放著一具尸體,那尸體頭上包著一塊黑布,被繩子五花大綁著,活脫脫像是一個大粽子。 在他的心口上,扎著一根黑漆漆的棺材釘。 第339章 袁惑死了 顧甚微心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她縱身一躍跳了下去,這地洞約莫只有一人高,韓時宴在里頭怕不是直不起腰來,除了那具尸體之外,在角落還放著一個大大的樟木箱子。 顧甚微站在那尸體面前,伸手將那黑布摘了下來。 入目可見的是一張同那袁大郎有幾分相似的臉,那人雙目圓睜著,一臉的驚駭,應(yīng)該是袁惑無疑。 “袁惑死了”,顧甚微沉聲道。 “致命傷是胸口的這一根棺材釘,應(yīng)該是一擊必殺?!?/br> “除此之外,尸體上有被毆打凌虐的痕跡,不過從傷口來看,應(yīng)該是死后造成的。我猜是孫長山痛恨袁惑殺死了他的兄弟,而進(jìn)行了報復(fù)?!?/br> “心口的這一根,應(yīng)該是從上而下射出來,斜著約莫是這個角度……”顧甚微仰起頭來,對著蹲在地洞邊緣的韓時宴比劃了一個坡度。 “應(yīng)該是孫長山殺死了鄭東之后,便在附近潛伏在屋頂或者樹冠等高處,等到袁惑發(fā)現(xiàn)中計驚慌失措的逃出來的時候,他便用棺材釘出其不意的將人殺死。” “之所以沒有像是對待鄭東他們那樣,戲耍獵物……” 韓時宴聽著,接著顧甚微的話分析道,“因為袁惑功夫不錯,孫長山?jīng)]有把握那般對他,所以只能偷襲。不光是只能偷襲,他還只有一次必殺的機(jī)會?!?/br> 一旦袁惑有了防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顧甚微點了點頭,在那袁惑的身上搜查了一番,“他身上什么都沒有,就連錢袋子都不見了,應(yīng)該是孫長山已經(jīng)搜查過一遍了?!?/br> 顧甚微說著,又走到了那地窖的角落,打開了那口樟木箱子。 這一掀開,顧甚微瞧著忍不住蹙了蹙眉頭,這箱子底下鋪滿了厚厚的棺材釘。在那棺材釘上頭,放著一個沒有蓋子的竹筐子,那竹筐子里草草放著一些碎銀子,大多數(shù)都是些銅子兒,應(yīng)該是孫長山積攢的銀錢。 她蹙了蹙眉頭,走到洞口邊,正準(zhǔn)備跳起來,就瞧見韓時宴沖著她伸了出手。 顧甚微看著那只細(xì)長又干凈的手,停滯了片刻,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借了韓時宴力氣輕松的跳了上來。 韓時宴還來不及感受手心里的溫度,就瞧見顧甚微嫌棄的扇了扇自己手,認(rèn)真地說道,“一會兒記得洗手,我這手可是摸了裹尸布?!?/br> 韓時宴一臉的無奈,心中哪里還敢有半分旖旎? 虧得他方才還使了小心思,可顧甚微她這人像是泰山石,根本就是硬到硌牙。 “谷滿倉你去城門口請開封府的仵作來,說我們發(fā)現(xiàn)了袁惑的尸體”,韓時宴說著,朝著那谷滿倉看了過去。 站在門口的谷滿倉這會兒已經(jīng)腦子嗡嗡作響,他豈止是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他如今臉上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好家伙!所以昨夜他同一具尸體還有一個殺人兇手住在一個院子里? 他人還在這里站著,腦子已經(jīng)搬家遠(yuǎn)去三十里地! 他想著扶著門框,猛地轉(zhuǎn)身拔腿就朝著院子門外跑去…… 顧甚微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小白臉就是不穩(wěn)重,從一具尸體奔向另外一具尸體,有什么好激動的?!?/br> “小白臉”韓時宴聞言忍不住挺直了胸膛,他就很穩(wěn)重呀!穩(wěn)如泰山! 他想著,清了清嗓子,“顧親事,隔壁還有那孫長山的母親,我們?nèi)柹弦粏??!?/br> 顧甚微正有此意,踏著那木門碎片朝外走去,這還沒有來得及轉(zhuǎn)彎,便被那癱軟在地牛婆子擋住了去路。 那婆子臉上的rou不自覺的顫抖著,牙齒打顫咯咯咯的響,看見顧甚微有些欲哭無淚,“女大人,可能扶老婆子一把,我這腿嚇軟了根本站不起身……” 她瞥了一眼孫長山住的那間屋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孫二郎當(dāng)真在那屋子里藏了一具尸體么?” “你們要是想要問孫長山他娘,那怕不是不成了。這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娘是個瘋子,早就不認(rèn)得人了。天天就只會念叨他兒子馬上要回來了……連孫二郎她都不認(rèn)得?!?/br> “若不是癱在床上動彈不得,怕不是早就跑走了?!?/br> 顧甚微將她一把提溜了起來,那牛婆子扶著墻,敲了敲自己的膝蓋,深吸了幾口氣這才鎮(zhèn)定了下來。 她站直了身子,這才注意到了顧甚微身后站著的韓時宴,瞬間眼睛亮了起來。 “這位大人!不知可曾婚配?我有個孫女兒,年方十六,生得甚是肖我,那叫一個貌美如花,是我們十里八鄉(xiāng)一等一的好姑娘……” 那牛婆子越說越是生龍活虎,她圍著韓時宴轉(zhuǎn)了一圈兒,見他面黑如鍋底。 不由得又解釋道,“大人莫要誤會,倒不是想把孫女兒嫁給你。老婆子家中五代單傳,個個都是女娃娃,代代都是招贅婿……大人身份高,自是不可能做我家上門女婿。” “我們只想要個孩子……到時候就說他爹死了……” 那牛婆子見韓時宴周身氣勢全開,縮了縮脖子,聲音越來越小,她忙捂住了嘴不敢言語,貼著墻角眼珠子咕嚕嚕轉(zhuǎn)了起來。 顧甚微聽著,憋著笑看向了韓時宴,一臉都是看戲的興味。 韓時宴眸光一動,認(rèn)真的看向了那牛婆子,“我克妻?!?/br> 他說著,頓了頓,掃了顧甚微一眼,“且我已經(jīng)有欲娶之人?!?/br> 那婆子聽著,滿臉的驚駭,忍不住脫口而出,“大人同誰有深仇大恨?” 韓時宴瞬間沉默了。 顧甚微眨了眨眼睛,拽了拽韓時宴的衣袖,同他一起站到了那大雜院的門口,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袁惑死了,你看出來來了嗎?” 韓時宴收斂了心神,點了點頭,“幕后之人當(dāng)真好算計,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將自己撇得一干二凈?!?/br> “若是我們沒有找到孫長山,那么袁惑就是畏罪潛逃的兇手,一個死人怎么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我們找到了孫長山,有當(dāng)年綠翊的事情在先,任誰看了那都是孫長山為了報復(fù)袁惑故意陷害他?!?/br> “不管袁惑是不是兇手,不管他是逃走了還是被殺,只要他不在汴京,不能在我們面前張口,那我們要調(diào)查的事情就斷了線索?!?/br> 顧甚微深以為然,她抬眸對上了韓時宴那雙清明的眼睛。 “我有一個疑問,孫長山那伙水匪同袁惑難道不是為了同一個幕后之人效力么?怎么狗咬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