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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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銀上船之前,按照常理而言是由當(dāng)時的判官李京哲還有江潯一并驗看封箱的。如果江潯有問題監(jiān)守自盜,從一開始往箱籠里裝的便是大石頭,那便說得通了?!?/br> “而案子發(fā)生之后,去調(diào)查稅銀失蹤的人又是誰?是當(dāng)時的蘇州知州孟百歲以及江潯?!?/br>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顧甚微十分的明白韓時宴的意思。 就像是案子交給皇城司,但實際辦案的人不是張春庭,而是她一樣。當(dāng)時的蘇州知州乃是坐鎮(zhèn)指揮,真正在前頭沖鋒陷陣,尋人大佬并查其中是否有問題的人,十有八九還是江潯。 “左手查右手,當(dāng)真是厲害得緊!當(dāng)然最厲害的還是那幕后之人,竟是拿了一錠金子就將江潯打發(fā)了么?還是說那酬勞還包括那張《觀鷹》圖?” 顧甚微說著,一臉譏誚。 若不是褚良辰橫空出世,之前這稅銀案可根本就沒有被當(dāng)成是案子,而是當(dāng)做意外給處理了。 “幾年過去了,江潯都沒有升遷,可見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升官,金子也不多那必然不是發(fā)財……那江潯總不能是菩薩在世,冒了抄家滅族的風(fēng)險盜稅銀,他圖什么?” “總不能圖那幕后之人臉大吧?歐松的畫是價值千金,可他之所以價值千金,乃是因為是官家的心頭好?!?/br> 可是江潯寧愿將那畫藏在暗室里頭吃灰,也沒有拿出來獻(xiàn)給官家求升官發(fā)財。 這東西若不用來溜須拍馬,那就是廢紙一張。 韓時宴蹙了蹙眉頭,對顧甚微的話深表認(rèn)同。江潯他圖什么呢? “不求升官不求財,那怕是只剩下人情了”,韓時宴說著語氣有些沉重,“如今江潯死無對證,我們只有十日功夫,想要去蘇州調(diào)查談何容易,稍后我便會安排長觀再下江南?!?/br> 顧甚微點了點頭,“江潯死亡的時間點未免太過巧合了?!?/br> “你且看這事情發(fā)生的時間點,齊王飛雀案之后發(fā)現(xiàn)了有另外一撥人的存在,于是暗中調(diào)查查到了稅銀案,查到了江潯的頭上……于是派了馬紅英去蘇州?!?/br> “齊王知曉對方存在,對方那個藏得更深的人又何嘗不知曉齊王這個瓜娃子?” “馬紅英一動,那邊就收到了消息,直接弄死了江潯。雖然紅英說江潯的死并無疑點,乃是重病身亡。但江潯怎么早不死晚不死,等到馬紅英去就死了?” 且不說馬紅英并非是仵作,就算是她是,莫名其妙靈堂上來了個陌生人,江潯的家人也不會準(zhǔn)許她上下其手將那江潯驗看個遍。 退一萬步來講,弄死一個人,可并非得抹脖子下毒的。 齊王身處絕境,不也受了人的安排要吊死自己么? 如果江潯是因為人情而監(jiān)守自盜換了稅銀,那么他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為了人情提前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又有何難? 韓時宴深以為然,顧甚微同他就像是共用了一個腦袋一樣,他們總是會想到同一處去。 他想著,在之前二人寫下的“王御史”、“官家”、“韓家”的下方,又寫下了稅銀案江潯、李京哲幾個字。 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又寫下了一個新的名字“陶然”。 顧甚微好奇地探頭問道,“陶然又是誰?” 自從出了褚良辰的案子之后,韓時宴便去查過稅銀案相關(guān)的人同事,御史臺監(jiān)察文武百官,他可以說對朝堂上的官員如數(shù)家珍,那是樣樣門清。 “江潯可以開方便之門,但是他只有一個人,如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搬走稅銀然后將里頭的金錠換成大石頭。一箱金子同一箱子石頭,可不是一個重量,一個動靜?!?/br> “旁的人分辨不清,押送稅銀的人就絲毫感覺不到蹊蹺嗎?” “所以要瞞天過海的話,光有江潯同李京哲這兩個驗箱的人不成,還得買通押送的人,當(dāng)年押送稅銀的人便是陶然。陶然當(dāng)年因為押送不利被貶,但這幾年卻是如日中天……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蹦跶?!?/br> 韓時宴并沒有賣關(guān)子,“他如今同剛剛死去的袁惑一樣,是殿前司副都檢點,可謂是平步青云。” 顧甚微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有沉重之色,雖然他們知曉幕后之人身居高位,但是這般看來他手中實權(quán)可比齊王大多了。 “看看齊王手底下的人,我祖父那種人,也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便是那天字號的殺手,最高也才在皇城司做了個指揮使。這種我一進(jìn)來就能當(dāng)?shù)墓?,還需要處心積慮謀劃多年……” “任誰聽了不說他一句寒酸……” 韓時宴啞口無言,可不正是寒酸。 “那那位李京哲如今呢?”顧甚微伸手指向了紙上的那個名字。 韓時宴搖了搖頭,“李京哲因為貪腐,去歲的時候被我?guī)煾戈P(guān)御史彈劾,最后死在了流放的途中?!?/br> 顧甚微蹙了蹙眉頭,“那夏知縣也好,李京哲也罷,都遠(yuǎn)在蘇州,關(guān)御史怎么會參他們呢?” 這兩個人,都同幕后之人有關(guān)系。 她說完,不等韓時宴回答,又想起了在柳陽那里瞧見他安排告狀人的樣子,瞬間了悟,“所以是關(guān)御史收到了來自蘇州的狀紙?!?/br> 韓時宴點了點頭,“沒錯,我算了算時間,李京哲死在流放的路上,比江潯還要略早一些。” 第351章 時間脈絡(luò) 顧甚微想著,朝著韓時宴的那頭伸過頭去,她拿起筆在那張紙的中心寫了一個大大的“錢”字。 “夏知縣被參是因為貪墨錢糧,稅銀案丟了大批金銀,被滅門的滄浪山洪家則是江南最大的糧商?!?/br> “這一連串貫穿下來,都圍繞著什么?錢糧。” 顧甚微說著,又在那紙上寫下了兩個字“賬冊”。 “夏知縣撕下來了三張賬冊分別藏在兒女身上,滄浪山洪家被滅也是為了那本賬冊……” 這個案情越是梳理,越是發(fā)現(xiàn)一個個的點都串了起來,好似一下子整個人眼前都豁然開朗了。 顧甚微說到這里有些口干舌燥的,她猛地抬頭卻是一下子對上了韓時宴那雙炙熱的眼睛。 他雙目亮晶晶的看著她,那眼神像極了她看王御史家門前的石獅子…… 兩人先前對面而坐,為了方便看畫將茶點都推到了旁邊,如今她為了寫給韓時宴看方便,整個身子都朝著桌子中央傾斜著,而韓時宴為了看字,同樣這般坐著。 這如今二人同時抬頭,那距離竟是過分的近了。 顧甚微甚至能夠看見韓時宴黑色眼睛里那猶如潭底起伏的紋路。 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對面那人溫?zé)岬谋窍ⅲ€有他身上帶著的一股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這味道好似陡然充滿了整間屋子,一下子無限放大開來。 顧甚微只覺得自己呼吸都不暢快了,她猛地往后一拉坐直了身子,卻是瞧見韓時宴亦是同她一樣,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抽回身子去,正襟危坐起來。 他端起茶盞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耳根子比桌上的山楂羹還要紅。 顧甚微深吸一口氣,她猛地站起身來,“我們?nèi)つ翘杖话桑缃窨墒俏ㄒ坏男掖嬲?。?/br> “殿前司副都檢點總不能是什么閻王爺?shù)拇呙??王珅死了,袁惑死了,我就不信那陶然還會死。” 韓時宴靜靜地看著顧甚微,他張了張嘴,很想要學(xué)著崔以行的樣子直搗黃龍一回。 卻還是強迫自己忍住了。 這會兒他們正在說案子,根本就不是他向顧甚微求親的好時機。 他想著,正要起身。 卻見顧甚微又神情古怪的坐了下來,她有些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看我,有事情忘記說了。你且看看這些事情發(fā)生的時間節(jié)點,我來梳理一下?!?/br> “先是稅銀案幕后之人盜走了大量金銀;再飛雀案發(fā)生幕后之人指使李暢行刺官家;然后關(guān)御史接到狀紙參了夏知縣,夏知縣在這個時候,收到了一封皇城司的來信?!?/br> “齊王同皇城司內(nèi)鬼污蔑張春庭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證實過了,確實是有那么一封信的存在,只不過不是張春庭寫的?,F(xiàn)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翟狄寫的?!?/br> “飛雀案后,齊王知曉暗中還有另外一群勢力,他一直在查探。應(yīng)該是在這個時候查到了夏知縣的頭上。這封信成了他的催命符?!?/br> “幕后之人擔(dān)心夏知縣投靠齊王,于是借了關(guān)御史這把刀鏟除夏知縣。并且派了袁惑過去查探他有沒有留下什么不利證據(jù),或者同女兒多說什么?!?/br> “也就是在這里袁惑找到了兩張賬冊殘頁,交給了幕后之人?!?/br> “正是這張殘頁,引著幕后之人將矛頭指向了滄浪山洪氏。洪氏是糧商,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們在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是他們的那本賬冊可是能夠引發(fā)朝廷動蕩的厲害證據(jù)。” 韓時宴仔細(xì)聆聽著,他明白顧甚微的意思。 能夠拿得出這種可以當(dāng)做罪證賬冊的人,一定是犯罪的參與者,這是他們給自己留下的后手。 “只不過洪氏賬冊的暗號做得十分隱蔽,我之所以知曉怎么辨認(rèn),是因為皇城司手中也得到了一張賬冊。不過那是一張空白頁,上面沒有寫字,只有前一頁浸過來的墨汁?!?/br> “隱約能夠瞧出來是賬冊,且我們在那張紙中間意外發(fā)現(xiàn)了洪氏的標(biāo)記?!?/br> “可即便是知曉了洪氏對他有防備之心,偷偷做了一本賬冊,幕后之人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對他們動手?!?/br> “不知道是他短時間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洪氏的標(biāo)記,還是有別的考量?!?/br> 顧甚微說著,指向了李京哲同江潯,“緊接著時間來到了李京哲同江潯這里,李京哲出事同夏知縣出事如出一轍?!?/br> “齊王查到了李京哲同江潯頭上,于是他再次利用關(guān)御史做刀,鏟除了李京哲。同時趕在馬紅英抵達(dá)之前鏟除了江潯?!?/br> “然后才到滄浪山?!?/br> “這回到滄浪山洪氏,是因為張春庭讓我去調(diào)查滄浪山洪氏手中是否有那本賬冊,這一次滄浪山洪氏整個被滅門了,雞犬不留。” “像馬紅英一樣,我也去晚了一步,沒有能夠救下一個活口,同時賬冊落到了傳說的那個宋雨手中?!?/br> 顧甚微越說越是頭腦清晰,“再就是齊王謀逆被抓。” “幕后之人擔(dān)心齊王會暴露他的存在,于是再一次主動出擊,讓齊王寫下認(rèn)罪書,將所有的一切在這里打住?!?/br> “我這般說,你可發(fā)現(xiàn)了那幕后之人的特點?” 韓時宴點了點頭,他沉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他滿門?!?/br> 顧甚微沖著韓時宴翻了個白眼兒,先前室內(nèi)那點旖旎氣氛如今已經(jīng)徹底的煙消云散,她切了一聲,“你倒是會往那人臉上貼金?他哪里有那么霸氣?” “他就是那藏頭露尾的狗東西,見著自己可能要被發(fā)現(xiàn)了,就立即狗急跳墻殺人滅口!” “看看他猶如驚弓之鳥的樣子,怕不是這么多年根本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吧!” 顧甚微說著,突然腦子里頭靈光一閃,“要不你早朝的時候看看,看哪個老家伙生個黑眼圈兒跟那蜀中的食鐵獸似的,指不定就是他了!” 韓時宴想想自己早朝掰著每個老頭兒的腦袋,死勁盯著對方眼睛看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惡寒。 “十個老兒三個夜夜笙歌,三個秉燈夜讀,還有三個年老覺少家宅不寧……剩下一個……” 韓時宴正想著如何形容,就聽到顧甚微順溜的接道,“剩下一個涂脂抹粉看不清?!?/br> 第352章 是他輸了 雖然韓時宴不好這個,但是大雍涂脂抹粉戴花的兒郎還真不少。 也有那自詡風(fēng)流的老文臣臉上撲粉的,畢竟上一回他在早朝舌戰(zhàn)群儒的時候,便瞧見有人氣得發(fā)抖,臉上簌簌地落灰不說,還順著褶子堆出了一條條白色的紋路。 光是一想,便讓人覺得花卷都難以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