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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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仵作瞬間沉默了下來。 顧甚微的手指緊了緊,她的嘴唇輕輕抿著,眼神當(dāng)中閃過一抹遺憾。 不過很快她便整理好了思緒,認真地思考起整個案子來。 方才她已經(jīng)查看過墻角堆著的那些干糧了,足夠他們?nèi)顺詨蚴盏摹mn時宴同韓敬彥才定下了十日之約,這幕后之人便已經(jīng)準備妥當(dāng)了!當(dāng)真是耳聰目明。 就像是知曉她要去老仵作那里看荊厲,立即設(shè)好了局一般,雷厲風(fēng)行得令人膽寒。 十日之后若是他們沒有辦法找到那個幕后之人,大理寺便要結(jié)案。 一旦飛雀案再次被定案,想要再一次重翻舊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畢竟光是這一回,她都是拼了性命立了大功勞,再加上張春庭同韓時宴一力要求,才有了重審的機會。 再來一回,那就是說韓敬彥查了冤假錯案,直接毀掉韓家下一代家主……到時候不論韓家是不是幕后主謀,那都要站在她的對立面了。 顧甚微想到這里,不由得想起了韓時宴的那一句話。 他會站在她這一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也不能。 第361章 各自的路 韓時宴會找到她的,因為她在聞到香氣知曉自己中招的時候,就給韓時宴留下了線索。 一個只有他們兩個才知曉的,絕對萬無一失的線索。 顧甚微想著,伸手輕輕地摸了摸頭上的發(fā)簪。 那是一對的發(fā)簪,她雖然不敢說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但也不至于遲鈍到連這都不清楚。 她從那一桶金瘡藥,從山崖底下桃花林中韓時宴那灼灼視線當(dāng)中,從他無數(shù)次紅透了的耳根子,都看出來了。 他們是最好的伙伴。 顧甚微心想,應(yīng)該這一輩子,她再也沒有辦法遇到一個同她這么契合的人了。 她活到現(xiàn)在,遺憾的事情有許多,只是又平添一樁而已。 韓時宴越是情深,她便越是不能上前一步。 畢竟,她也不知曉自己還有多少時日。 不知曉她這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被老仵作縫補起來的破爛身體,還能夠堅持多久。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身為醫(yī)者的老仵作也清楚。 “說不定還堅持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你就會死的?!?/br> “我想你阿爹也不想看到你生活在仇恨中,將自己好不容易的撿回來的性命都用在報仇上?!?/br> “你會死的,在不遠的將來?!?/br> 她當(dāng)年帶著十里離開義莊的時候,老仵作就是這么說的。 她同韓時宴從一開始,便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只是偶然相交,然后開始各自原本屬于自己的人生。 時宴是汴京貴族們盛大的夜宴。 而甚微則是隨風(fēng)飄散在路途上自由的塵微。 …… 密室里還是靜悄悄地,老仵作已經(jīng)陷入了“我真該死”的悔恨當(dāng)中。 顧甚微瞧著他搖了搖頭,并沒有安慰他。 安安靜靜的黑暗,更容易讓她冷靜下來思考整個案情。 先前她在那丸子攤上聽扈大娘子說話,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是沒有抓住,到底是什么呢? 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么靈感。 便將這個事情拋之腦后,又重新分析起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來。 她并不意外,查飛雀案的人有兩位,而只有她遭遇了襲擊,被困在這個地方,但是韓時宴卻沒有。 韓時宴身份不凡,且每日都要上早朝,若是失蹤了長公主勢必要掀翻整個汴京。 而她不同,她因為身上帶傷,張春庭給她放了大假正在休沐之中。她失蹤之后,除了韓時宴沒有人會鬧起來。 可如果韓時宴不鬧還好,他一旦鬧將起來,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尋找她的下落上,那幕后之人拖延時間的計謀就得逞了。 只是有一點顧甚微想不明白,這個所謂的“十日期限”根本就是韓時宴同韓敬彥私自定下的。 若幕后之人是韓家,事關(guān)韓氏生死存亡…… 韓敬彥不仔細查案,想要快點結(jié)束飛雀案,明明都已經(jīng)屁股歪到了天邊,為什么又要聽韓時宴的拖延十日。 他若是立即結(jié)案,幕后之人將她困在這里,擾亂韓時宴的查案節(jié)奏,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那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只有一個可能,韓敬彥頂住壓力,就是不肯結(jié)案。 顧甚微想到這里,不由得重新審視起這位韓家未來的“國相”,他的表現(xiàn)當(dāng)真是十分的矛盾。 以他的沉穩(wěn)聰慧,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加自然,更加圓滿的,將查案的所有流程都規(guī)規(guī)矩矩走上一遍,該問的問題都問上一輪,然后給出一個她同韓時宴都難以挑出刺來的結(jié)果。 但是他沒有,他破綻百出得像是一個新手。 讓她同韓時宴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知曉了這飛雀案還有案中案。 而且,他還將自己手中的非常關(guān)鍵的賬冊殘頁證據(jù)交給了韓時宴,這根本就是言行不一。 韓敬彥被要求快速結(jié)案,但他自己本身并不想這樣做。 有誰能夠讓他如此? 官家?韓家人?還是樞密院那些德高望重的老頭兒們? 顧甚微想著,默默地將韓家人的可能性調(diào)低了幾分。 老韓家的祖墳是埋得有多不好,才會這一輩最出色的兩個小輩都是反骨仔,恨不得滿門被滅??! 韓時宴就算了,那人身上的每一塊骨頭說不定都是反著長的。 但是韓敬彥不同,他是長房嫡孫,日后是要做家主的,若說他不以家族存亡為重,反而是在乎她一個初次見面的伸冤人,顧甚微是不信的。 那么她只能這么想,韓敬彥并不覺得飛雀案對于韓家有什么威脅。 要么韓敬彥并不知曉家族便是幕后之人,要么韓家就根本不是幕后之人。 韓敬彥之所以消極辦案,完全是因為皇命不可違! 顧甚微心想著,這并非不可能,飛雀案第一次結(jié)案的時候,不就是官家不想引起朝廷動蕩直接草草定罪了么? 可如果韓家沒有問題,那么引導(dǎo)他們往韓家去的陶然,就不那么可信了。 并且陶然可疑,這一點從她假意說自己手中有江潯留下來的鐵證之后,立即遭遇了襲擊上也可以得到證實。 他們之所以加深了對韓家的懷疑,是因為陶然說江潯的恩師是韓大伯。 如果陶然也是幕后之人的狗腿子,他當(dāng)初一起參與了稅銀案,那么為什么袁惑要死,江潯同李京哲都要死,但是陶然不用死呢? 且袁惑幫幕后之人做了這么多事情,卻一直都沒有得到升遷。 可陶然卻能平步青云?在運河上剿匪立功的人多了去了,袁惑不光是在運河上剿匪救了綠翊姑娘,他甚至還有太后這一層關(guān)系在。無論怎么看,都比陶然有優(yōu)勢得多。 可這么多年,袁惑還是殿前司副都檢點。 而陶然且是從一個被貶庶的武官一飛沖天。 陶然同袁惑究竟是有哪里不同? 顧甚微正想著,就聽到老仵作嘀咕著抱怨道,“這杏花糕甜得齁人,也就是你喜歡。” “我還是更喜歡我們永州的血鴨,話說你們岳州可能吃到血鴨?都是江南西道,相隔也不是很遠。這都好些年沒有回去了,連血鴨都快忘記是個什么味道了?!?/br> 顧甚微思緒被打斷,朝著老仵作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道,“雖然顧家祖籍在岳州,不過我出生在汴京,連句岳州話都不會說,更不用說知曉你說的美味了,到時候問問韓時宴,他興許能在汴京就給你找出個小永州來?!?/br> 顧甚微說著,指尖微動,突然僵在了原地。 第362章 同鄉(xiāng)同鄉(xiāng) 是同鄉(xiāng)。 準確來說,是共過患難的同鄉(xiāng)。 她那一閃而過,卻怎么都沒有想明白的關(guān)鍵之處就在這里。 汴京城里的岳州人不止有她一個,扈大娘子為何待她格外親切送她酒釀喝?是因為顧右年曾經(jīng)在災(zāi)年對岳州百姓行過善事。 之前她同韓時宴一直都陷入了一個誤區(qū),那就是那個幕后之人有心謀逆,所以盜取稅銀行刺官家,見如今事情敗露,便有一個殺一個直接滅口。 他的確是下手滅口,可真正可以斷定為被人謀殺的人其實只有齊王同袁惑。 夏知縣是因為貪腐被參后判了死刑,李京哲是死在了流放的途中,江潯則是趕在馬紅英去調(diào)查他之前病死了。 江潯死的時間太過巧合,再加上這人行事作風(fēng)狠厲,他們便先入為主的認為江潯的死是滅口。 可如果這些人的死亡都不是滅口呢? 江潯在稅銀案之后就郁郁寡歡,他明顯又愧疚又矛盾。 行事上同韓敬彥一樣的癲,他一方面像個圣人一樣,不求功名利祿不求升官發(fā)財,為了幕后之人甘愿做出盜稅銀的事情來; 一方面卻又偷偷的留下了那錠可以作為證據(jù)的金子。 幕后之人明顯是不知道有這錠金子的,不然的話就輪不到馬紅英去搜刮,一早就被拿走了。 甚至她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江潯可能是甘愿赴死的,甚至說是自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