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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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對江潯有極大的恩情,才讓他違背原則謀著良心,做下了盜稅銀的事情。 那枚金錠就是江潯的良心,被他鎖了起來,鎖進(jìn)了暗無天日的暗格里。 …… 再說陶然。 同樣為幕后之人做事,同樣是殿前司副都檢點,袁惑為什么要死,而陶然不用死? 別說袁惑是押送了齊王,所以擔(dān)心她同韓時宴上門盤問,事實上他們二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jù),袁惑大可以像陶然一樣裝傻充愣糊弄過去。 甚至,在袁惑押送齊王之前,那幕后之人便已經(jīng)對他動了殺心了。 因為這汴京城的連環(huán)殺人案,可是在她同韓時宴回汴京之前就開始了,那時候齊王都沒有謀逆,他們也沒有想到幕后還有第二只黑手。 在那種局勢下,幕后之人便已經(jīng)開始布局要殺袁惑了。 這是為什么? 袁惑同陶然的區(qū)別是什么? 區(qū)別就在于陶然是蘇州人士,那幕后之人對于陶然十分信任,像他信任江潯一樣。 若是不信任,早在稅銀失蹤案后,陶然同江潯就應(yīng)該“意外”離世,被滅口了才對。 他們沒有,直到今日她同韓時宴找上了門,陶然都還活蹦亂跳的將他們的思路往“恩師”這件事上來引。 陶然是鄉(xiāng)野之人,用他的話說他是靠著一個一個的殺上來,一口一口的軟飯吃起來,才有今日地位的。 這樣的人應(yīng)該對自己來之不易的今日,十分珍惜才是。 可他在江潯同稅銀案扯上關(guān)系之后,還在維護他,在幕后之人害他被貶一次之后,還是堅定地站在那人身邊。 那幕后之人如今是個京官,身居要職,這么多年大約一直都在汴京生活,離蘇州十萬八千里。 為了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一文一武兩個官員,同他之間有這么深的信任? 要不那幕后之人是官家,效忠陛下無話可說。 要不那人便是他們的同鄉(xiāng),甚至是曾經(jīng)在蘇州境內(nèi)與他們有天大恩情的同鄉(xiāng)。 就像顧右年之于扈大娘子一樣,顧右年去世了三年,甚至到現(xiàn)在還擔(dān)著反賊的名頭,可扈大娘子還是管他叫顧大俠,記得他們一家三口來的時候會點闔家喜,記得當(dāng)年他做下的善事。 …… 這是一種她之前沒有想過的可能性。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極大所縮小了那人的范圍。 身居高位,蘇州人,曾經(jīng)在蘇州干過一件大事,曾經(jīng)佩戴過水仙玉珠…… 顧甚微這般一想,有些懊悔自己平日里沒有趴在樞密院那群老頭子的床底下聽他們說話。 再不濟也應(yīng)該早些對著張春庭溜須拍馬,這樣他興許能讓李三思給她說說大雍官員辛秘。 皇城司的李三思,怕不是連朝臣屁股上有沒有長胎記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再再不濟…… 顧甚微想著,忍不住搖了搖頭,要是韓時宴在這里就好了。 他們只要對上一對,說不定就立即能夠揪出那個幕后之人了! 這般一想,先前還半分不急的顧甚微,如今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想要去驗證她的這番猜想了。 她按捺下自己有些砰砰跳的心。 又繼續(xù)的思考了起來。 她還有沒有想明白的地方。 如果那個人不是官家,而是另外的那個人,那么他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雖然他盜取了稅銀,并且還指使李暢行刺了官家,可是他好似并沒有什么謀逆的打算。 不然的話,在齊王被抓,明知道他有極大風(fēng)險曝光的情況下,他為什么不索性趁著宮中守衛(wèi)空虛的時候直接起事?來個螳螂在前黃雀在后? 為了引誘齊王上鉤,官家可是當(dāng)真讓汴京城的不少守衛(wèi)軍都出了城,這回抵擋齊王的全靠殿前司同皇城司。 那人身居高位,對此計劃知之甚詳,這一點從他算準(zhǔn)了時間設(shè)局殺袁惑就知曉。 在知曉官家的計劃與布防的情況下,為什么不起事?反而是要掩蓋自己的過去? 他如果沒有不臣之心,又為什么要指使李暢來行刺官家呢? 又為什么要盜走稅銀呢? …… 話分兩頭說,那邊顧甚微想事兒想到頭禿。 這邊韓時宴卻是心不在焉,只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他朝著窗外看了過去。 天邊的彎月看上去像是顧甚微笑起來時候的眼睛。 “長輩在同你說話,你瞧你那是什么態(tài)度?哪里有像你這樣的,直接就問伯父是不是犯了誅九族的大錯?” “姜太師同李太保還有王府尹都在此,你叫他們評評理?真是給人氣死?!?/br> 韓時宴收回了視線,朝著堂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坐著的人看了過去。 韓家有古怪,他同顧甚微還有吳江分開之后,便沒有回自己住處而是來了本家尋找線索,倒是沒有想到闖進(jìn)來的時候,大伯父的書房當(dāng)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刈际侨恕?/br> 他才問了一句,大伯父已經(jīng)在這里叨叨叨的念了他一個時辰了。 “好了,時宴不吭聲已經(jīng)是給你這大伯父臉面了,他若是開口,還不罵哭你去?官家都不說他,你這個伯父倒是教訓(xùn)上了。怎么太傅做久了,見了誰都好為人師了,也不怕被小輩們嫌棄!” 說話的人是李太保,他的年紀(jì)是幾位里頭最年長的那位,成日里笑瞇瞇的,最是寶貝自己那長長的山羊須。 第363章 發(fā)現(xiàn)異常 李太保年紀(jì)大了,不定何時就要告老。 最近一年越發(fā)是諸事不理,和得一手好稀泥。 “李老你看他,說是請我們來府中喝酒,其實是來給我們炫耀他有兩個厲害晚輩來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今日這酒那就是鴻門宴,又酸又苦!” 韓大伯聽著,無語地拿起酒壺給那姜太師滿上了。 他將那酒壺一擱,扭頭正要看韓時宴,卻是瞧見了那門框上扒著的一顆鬼鬼祟祟的腦袋。 那人穿著深藍(lán)色繡金邊的袍子,一張臉那是白凈斯文,端是好容貌。 一看就是軟飯吃到撐的長相。 不是他那不著調(diào)的駙馬弟弟又是哪個? 韓大伯心里突突跳,佯裝沒瞧見的收回了視線。 “咳咳,大兄,同幾位老大人吃著吶?時宴在這兒不,我尋他有急事!” 韓大伯很想說,你是睜眼瞎嗎? 韓時宴那么大一個人杵在屋子中央,你瞧不見? 他想著,沒好氣地瞪了韓駙馬一眼,對著韓時宴說道,“你且隨你阿爹去看看,莫要耽誤了事兒?!?/br> 韓時宴聞言沖著屋子里的眾人行了禮,然后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父子二人一言不發(fā)的出了月亮門,韓駙馬這才嘟嘟嚷嚷起來。 “你回來不回家,去長房做什么?那里頭可是有四個老頭兒,閻王爺聽到那群人虛情假意打官腔的叨叨叨,都得說我們地府不收這么犯人的老鬼!” “我在后頭喚你都喚不??!要不我是你爹呢,冒著被唐僧念的風(fēng)險,跑過去救你于火海?!?/br> “我那大兄也真是的,他念你做什么?念他自己兒子不好嗎?韓敬彥那么大個耳朵,聽起繭子也不會堵住?!?/br> “你怎么氣鼓鼓的像是要殺人似的?顧家姑娘瞧不上你,喜歡上別人了?” 韓時宴覺得今日進(jìn)門他肯定邁錯了腳,走錯了門,要不然能遭這種罪? 他咬了咬牙,“你在外頭站了多久?怎么不早些進(jìn)來?” 韓駙馬半分不懺愧的拍了拍胸脯,有些后怕的說道,“我從小就頑劣,被你大伯日日訓(xùn)。這不心中發(fā)憷么?在心中念了三百六十五遍祖宗保佑,這才不怕他?!?/br> 他就知道。 韓時宴無語的想著,“這么晚了阿爹還不去歇著么?” 韓駙馬嘿嘿一笑,“我又不早朝,不用像你們一樣起得比雞還早!” “一會兒回去我還得同你阿娘一起泡湯呢!不是我吹,你阿爹我別的本事沒有,這哄姑娘開心可是全汴京城里一流的!” “瞧你的那樣子,那是沒有得到我的半分真?zhèn)?!?/br> 韓駙馬說著,掃了掃韓時宴的臉,“若非你長得像我,就你這性子,我還當(dāng)你是我大兄的孩子,當(dāng)年抱錯了?!?/br> “不是我說你,這汴京城夜里那么多好玩的東西,你不帶顧家小娘子去耍,天天只知道查案子那怎么行?” “一起查案子那叫同僚,一起賞月看花夜游,那才叫有情人!” 韓駙馬嫌棄地看了一眼韓時宴,“我瞧你像個木頭!里頭那四個老頭兒天天一起擠上書房,他們能成?” “你可別理那群念經(jīng)的和尚了,你阿娘說那顧小姑娘受了傷?她給燉了一桶參湯,你快給送過去顧小姑娘喝……人這會兒還沒有睡呢!” 韓駙馬說著也覺得公主娘子準(zhǔn)備一桶參湯有些夸張,他想了想補充道,“喝不完的用來泡澡,外敷內(nèi)服見效更快。我還在園子里摘了花,放在參桶旁邊了?!?/br> “你可別傻不愣登的說是阿爹給你摘的,你就說路邊瞧見花很美,送給她。曉得伐?” 韓時宴深吸了一口氣,拂袖而去。 韓駙馬見怪不怪的揮了揮手,“記得阿爹說的??!別忘記花!” 一直到站在了桑子巷顧甚微家門口,韓時宴這才無比后悔起來。 他得是有多愚蠢,才會聽他那不著調(diào)的爹娘的,坐著馬車帶著一水桶參湯,還帶著雙手都抱不攏的花兒在大半夜的沖到顧甚微家門前……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同她說了早些歇息回去養(yǎng)傷。 明明就在之前,他還覺得他爹太離譜?,F(xiàn)在他竟然照做了。 韓時宴正猶疑著,就瞧見顧甚微家的那扇小木門打開了來,顧甚景的小腦袋探了出來,他撐著一副拐杖好奇的往外看著,瞧見是韓時宴驚喜的朝著他身后的馬車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