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嬌色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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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找嘉嘉這么多年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舒梵沉默。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编嵻铺m連忙打圓場,神色尷尬。 舒梵原本還有一個meimei,只是,當(dāng)年逃難時被沖散了,她一直耿耿于懷,覺得是自己沒有看好meimei。 鄭芷蘭覺得,她這么迫切地想要將權(quán)力抓在手里,不惜和那么多士族大臣作對,也有這一層原因。舒梵其實(shí)很缺乏安全感,不太相信別人,求著皇帝幫她找人她寧愿自己去找,倔得很。 “不說這個了,福建進(jìn)貢了一批荔枝,陛下不好此物,盡皆賞與我和太后了,我給青棠帶了些。”舒梵這么說,一面讓春蟬去取。 荔枝保存在竹筒中,取出時色澤還是頗為鮮艷的。 鄭芷蘭忙致謝,叫人去喊周青棠。 “對了,青棠和英國公府的親事商議得如何了?”舒梵笑道。 “談得差不多了,時間就定在八月十五?!?/br> “中秋佳節(jié),確實(shí)是好日子。” 聊了會兒鄭芷蘭留她吃了點(diǎn)心才放她回去。 回到宮內(nèi)已經(jīng)很晚了,舒梵先去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常服。她做侍中之后,一應(yīng)服飾都以簡約為主,杜絕任何有魅惑君主的可能。 倒不是怕百官口誅筆伐,每次在官署與中書省的官員對接時,有一些年輕官員不免會多看她兩眼。 舒梵是個怕麻煩的人,干脆素面朝天。 殊不知她容色天成,如璀璨明珠,哪怕不施粉黛在人群里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 舒梵到西暖閣時,照例先讓人通稟,皇帝允許后才恭敬地進(jìn)入。 繼而行禮,禮儀周全。 “起來吧。不是跟你說過,不用這么拘束嗎?”皇帝坐在御案后低頭書寫著什么,頭也未抬,只這樣淡淡問了一句,如家常一般。 舒梵卻不敢掉以輕心:“規(guī)矩不能亂。” 耳邊聽到皇帝低低地笑了聲。 她耳朵莫名有些熱,像是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熱氣。 從她的角度望去,皇帝坐姿筆挺而松弛,鼻梁很高,側(cè)臉線條流暢而利落,手邊隨意擱著兩個印章和一方硯臺。 他低眉斂目不說話的時候,顯得就有些寡情。 卻也是翩翩風(fēng)度,如圭如璋。 棱角分明的臉,唇紅而薄,鳳眼修長不怒自威。 “這是關(guān)于渭河一帶治理河患的折子,請陛下過目?!彼曇舨幻廨p輕的,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手心。 雖已上任一段時間,也開始總理奏表事務(wù),跟皇帝談?wù)撜?wù)時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皇帝停下手里的朱砂筆,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好笑還是因?yàn)槭裁?,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擱下吧。” 案上的銅盞里,蠟燭還在緩緩燃燒,四周歸于沉寂。 她站得有些酸,下意識挪動了一下。 “累了?坐下吧?!?/br> 舒梵怔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皇帝在跟她說話,忙道奴婢不累。 皇帝又笑了一下,也不去理會她。又站了會兒她才開始后悔,懊惱自己剛剛不該逞強(qiáng),就該就坡下驢,站得腿腳都快軟了。 “行了,去歇著吧。”李玄胤不再作弄她,笑道。 又讓她出門前把東邊的窗戶關(guān)上。 舒梵應(yīng)聲,過去把幾扇窗戶都關(guān)上了,冷風(fēng)被阻擋在外,撲在在窗紙上發(fā)出呼呼的響聲,聽來還有些凄厲,她好似感受到那股冷意般縮了下手。 這一恍神,她就在窗前多站了會兒。 李玄胤不免抬頭多看她一眼。 她穿的還是白日天熱時的單衫,上窄下敞,鑲著玉石的腰帶輕易束出一截纖腰,細(xì)得仿佛能一手掐住,削肩柔婉而動人。 走神的時候,清麗漠離的小臉比平日更多幾分嬌憨。 李玄胤收回目光,閉眼按了按眉心:“出去吧?!?/br> 舒梵恭敬地退了下去。 后半夜,北風(fēng)呼嘯,她卻怎么都睡不著,后來干脆披了件衣服到庭院中站了會兒。皓月如鏡,灑下的光芒卻是凄清幽邃的。 她仰望著良久,心里一片寂靜。也不知道母親和舅舅在云州過得怎么樣了? 之前她每月都會給他們送一封家書,他們多少也會回兩句,這應(yīng)該兩個月沒有回信了。 舒梵心里實(shí)在惴惴,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之后兩天,她好幾次想和李玄胤提這件事,可惜都沒找到機(jī)會。 倒是這日他用過早膳后忽然問她:“有事?” 舒梵這才將事兒跟他說了,眼巴巴看著他。 李玄胤笑了:“你有話就直說。” 若非要緊大事,他平日里待底下伺候的人還是挺溫和的。舒梵又觀察了會兒他的神色,確定他心情尚可才將云州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 李玄胤如常地默了會兒,似是思索:“各地間歇都有戰(zhàn)亂,何況是云州那樣的地方,驛使通訊中斷是常有的事兒。” 他這樣說,舒梵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不由捏緊掌心。 他下一秒又寬慰了她幾句,讓她用官印加急再送一次,將信件直接交給驛館的驛丞,用八百米加急。 “多謝陛下?!彼?dāng)晚就去辦了。 之后又讓人打聽才知道原來云州那邊爆發(fā)了小規(guī)模的匪患,幾個驛館癱瘓了,但云州局勢并無大礙,她一顆心才放回去。 月底舒梵回了一趟莊子上,誰知卻在門口遇到了徘徊的衛(wèi)文漪。 “你找我有事?”舒梵感覺不可思議。 衛(wèi)文漪臉紅了一紅,又板起臉道:“我娘說自己聽信了讒言不小心拿了你的租金,讓我來給你送這個,就算是補(bǔ)償。” 她揮揮手,后面兩個丫鬟馬上捧著個托盤上來了。 舒梵看一眼,托盤里放置著一些胭脂水粉,都是市面上不錯的貨色。 不過,她自己手里就有不少胭脂鋪?zhàn)?,根本不缺這些。 但要是她不收,衛(wèi)文漪估計又要叨叨個沒完,覺得自己看不起她,舒梵干脆讓阿彌收了下來。 阿彌向來看衛(wèi)文漪不順眼,不情不愿地奪過了托盤。 衛(wèi)文漪氣得不行:“你這丫鬟也太沒有教養(yǎng)了!她竟然敢瞪我?!我可是主子!” 舒梵不咸不淡地說:“她就是個小丫頭。而且她是我從鄭家?guī)淼模響?yīng)也是鄭家的丫鬟,身契在我手中。你算哪門子的主子?” 衛(wèi)文漪嘴巴張了又合上,眼睛睜得大大地瞪著她,愣是被她懟得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她心里慪極了,但是想起那日母親跟她說的又釋然了。 她娘說的對,女兒家嫁得好才是最重要的,衛(wèi)舒梵未婚生子,早沒了指望。就算以后成親,頂多挑個寒門士子罷了。 雖然成了女侍中,還能跟那些士大夫一樣真的當(dāng)官議政嗎?不過就是個虛名,嫁個好人家才是實(shí)在的。 這么想,衛(wèi)文漪撇撇嘴,心里舒服了一點(diǎn):“你不請我進(jìn)去喝杯茶?” 說著又瞪了阿彌一眼,剛才她在這邊吹了半天的風(fēng),這個小丫頭愣是不讓她進(jìn)去。 舒梵不跟她一般見識,把她請到前廳讓上了一盞茶。 衛(wèi)文漪掀了掀茶蓋,意外發(fā)現(xiàn)茶盅中的茶水非常清澄,香氣撲鼻,竟然是上好的獅峰龍井。 這茶可不多見,好成色的價比黃金,非達(dá)官顯貴家里沒有。 她本意是想來耀武揚(yáng)威一下的,到這里反遲疑了一下。 “有話就說吧,自家姐妹?!笔骅鬁厝岬匦σ恍?,眼睛彎成了兩彎月牙。 衛(wèi)文漪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jiejie就是這樣,偽善得很。表面上溫柔謙恭,實(shí)則一肚子壞心眼,還老是捉弄她! 她挺了挺胸膛道,得意洋洋地道:“我馬上就要嫁給裴大人了!” 舒梵微怔,心里雖萬分詫異,但也只是一瞬間的神色變幻罷了。 快到衛(wèi)文漪根本沒有發(fā)覺。 見衛(wèi)舒梵這樣平靜,她心里不是滋味,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哼哼道:“雖然少宇哥哥只是中舉,他得到舉薦,馬上就可以去安陽縣當(dāng)縣丞了,我嫁過去就是主母?!?/br> 舒梵聽了半天才知道她要嫁的是裴少宇而不是裴鴻軒。 不過,裴少宇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處事圓滑而周到,讓人如沐春風(fēng),怪不得她這么開心。 “恭喜。”舒梵笑道,“裴大人龍章鳳姿,才華橫溢,日后必定飛黃騰達(dá)?!?/br> 衛(wèi)文漪的炫耀沒有得逞,本來感覺挺憋屈的,但聽她這么夸裴少宇,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揪了揪帕子道:“那倒也沒有啦……” 舒梵急著回宮看團(tuán)寶,三言兩語哄走了她就回了宮中。 團(tuán)寶一看到她就撲了上來,在她懷里拱來拱去。 舒梵將他抱起就明顯感覺到他重了,問他:“太皇太后平日都喂給團(tuán)寶什么???” “櫻桃酪、粥粥、胡餅……”團(tuán)寶已經(jīng)能說一些短句了。 舒梵心里說不出的欣喜,將他摟在懷里親了又親。 團(tuán)寶雪白的小臉上立刻多了很多口水印。 他也不嫌棄,咯咯笑著拍舒梵的肩膀,屁股興奮地上下拱,非要她抱。 舒梵實(shí)在沒那個力氣一直抱著他,抱了會兒就覺得手臂酸乏,但她也舍不得放下,雙手朝下托著他把他摟在胸前,看他紅撲撲的小臉覺得心里格外歡喜,也忍不住笑起來。 團(tuán)寶的眸子卻忽然亮起來,朝她左側(cè)張開肥短的小手:“阿耶抱——” 舒梵詫異回頭,看到了剛從宣德殿議政出來的李玄胤,遲疑著,他已經(jīng)張開雙臂將團(tuán)寶抱了過去,愛憐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也不知道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那么好了? 團(tuán)寶之前還很怕他,現(xiàn)在似乎一點(diǎn)也不怕了,還摟著他的脖子喊“阿耶”,一聲又一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