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每天都怕暴露身份、穿成女主meimei的日子、養(yǎng)A為患、替婚迎娶病弱美強慘、貴族學院的末等生【系統(tǒng)nph】、明月何皎皎(1v1h)、周而復始(母子)
見自己沒有受傷,那宮人也算有眼力見,毫不含糊便將自己的來意道來。 原來他是雪梨的一個老鄉(xiāng),或者說雪梨收買的一個眼線,晚上見著大批禁衛(wèi)圍住了慈寧宮,氣氛肅殺,不像往常情況,便覺得事有蹊蹺,下意識想來匯報。 無奈天色漸晚,慈寧宮外面的禁衛(wèi)又盯的很嚴,他就算再想要探查什么,卻也不方便了。 而等他回到自己住所后,和同屋的太監(jiān)對了對消息,發(fā)現(xiàn)慈寧宮被禁衛(wèi)守著不像是他多心,更像是,像是......所以左右一琢磨,便也沒等明天,就冒著風險過來了。 路上他經(jīng)過賢妃的宮殿,考慮到今天宮里頭這不對勁的緊張氣氛,也大著膽子觀察了一番,果然也察覺到了不尋常之處。 賢妃娘娘雖然被禁足了,尋常外面卻也沒有禁衛(wèi)守著的,今兒個一反常態(tài),和慈寧宮一般也有禁衛(wèi)守著就是大大的奇怪。 接連宮中兩座大佛都被人守著了,那小太監(jiān)再不敢有其他動作,蒙著腦袋,彎著腰,一路避開人小跑到了甘泉宮,遇到了那禁衛(wèi),而后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來。 也是陸云纓大方,雪梨對他們這些“老鄉(xiāng)”也熱情,知道靠上婧修儀是一件大好事,不然這種時候,他也是不愿意冒著風險在外面跑的。 聽到這小太監(jiān)說的話,當即陸云纓就詢問金瓊是什么情況,其他宮殿難道和甘泉宮一樣,也有禁衛(wèi)守著?可這小太監(jiān)的話語中卻仿佛別有意味啊。 別看金瓊守著甘泉宮,和尋常禁衛(wèi)一樣,沒什么實權(quán),但實則他守的可是大臨儲君,如今皇位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自然不像是看起來那般簡單。 凌云指揮京城禁衛(wèi)與九龍司周旋,而他,則擁有調(diào)動整個皇宮禁衛(wèi)的權(quán)限。 因此陸云纓一問,他就清楚壓根沒這回事。 除了甘泉宮里的主子,其他人皇帝可不打算大費周章,事實也像陸云纓想的那樣,一堆老弱病殘,這個關(guān)鍵節(jié)骨眼,也沒人會去對付她們,都忙著更重要的事情去了。 派人保護,反而多此一舉,顯得奇怪。 至于陸云纓這邊就是情況特殊了,一來是真不放心,二來是從她有孕起,便派了禁衛(wèi)守衛(wèi),算來已有兩年多,突然將人收回去才不對勁,所以便如此了。 那么太后和賢妃宮中都不是禁衛(wèi),那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不過針對她們,又有什么用呢,要挾?太后倒是有點用,賢妃卻不一定,除此之外還有什么? 思來想去,也沒有個答.....不,不對。 那些禁衛(wèi),算了,稱為九龍衛(wèi)能包圍慈寧宮,又守住了賢妃宮中,不久前還派了一隊人馬來她這邊,不過是被打回去了,另外俞貴妃宮中也有人護衛(wèi)......這些地方有他們,宮中其他地方難道就一點都沒?這些人就是全部?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陸云纓猜測,所有主位娘娘說不準都被那些九龍衛(wèi)控制住了,控制住這些娘娘,后宮也握在他們手中。 但后宮落入他們手上,又有什么用?這些人手,林林總總算下來,也有不少人,花費這么多人在后宮女眷身上,著實不劃算。 如今的后宮也就是個地名,真正意義上的后宮,是在西山行宮那邊,那些高位妃嬪。 另外,這么多變裝的九龍衛(wèi),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思來想去,陸云纓猛然又想到幾天前,小李太醫(yī)來見自己的時候,他說那些禁衛(wèi)不讓他進去給俞貴妃診脈。 那些禁衛(wèi)即便是九龍衛(wèi)偽裝的?又是聽誰的命令?越凌峰嗎?如今太后不會讓越凌峰插手進來,防備他防備的緊。 還有那些九龍衛(wèi)偽裝的禁衛(wèi),他們又是如何入宮的? 從這個點想起,陸云纓又想到了之前那些事的幕后黑手,也是這般的行事風格,所以——俞貴妃,俞貴妃醒了,她幫了一把忙? 陸云纓不知道俞貴妃手上掌握著禮王一脈在宮中積累的勢力,但她卻清楚,俞貴妃在宮中定然有自己的一幫人,而且這幫人藏的很深,太后都抓不住他們的馬腳。 若是這些人偷梁換柱,把九龍衛(wèi)偽裝的禁軍放進來,那么一切就說得通了。 不需要越凌峰指揮,宮中自有俞貴妃這個命令他們的人。 而他們?nèi)羰且茖m,靠著扶持宗室子弟上位的逼宮,那么挾持太后也就說得通了,他們還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韙,而是想靠著太后給一個“正當”的名頭,推那位宿隼上位。 困守甘泉宮,等待明日,或許就安全了。 但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下,若是不做點什么,陸云纓絕不會真正放下心來,更何況她和兩年前的皇帝有了同一種感覺,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 皇帝沒辦法容忍與他同在皇宮的太后手握大權(quán),陸云纓也沒辦法容忍如今俞貴妃對她,對她孩子的威脅。 “金大人,你覺得宮中有多少藏著的九龍衛(wèi)?” “......應該不多?!?/br> 畢竟真正的戰(zhàn)場,在京城而非皇宮。 說真的,聽那過來通風報信的小太監(jiān)說皇宮里藏著這么多九龍衛(wèi),他也想不通,這不是浪費兵力嗎? “那么留下的禁衛(wèi)呢?” “娘娘您的意思是.......” “皇宮到底是陛下的皇宮,即便陛下不在,也斷沒有其他人在這里耀武揚威的份,更別說脅迫太后了?!?/br> 宮中九龍衛(wèi)若是不多,俞貴妃將人都派了出去,看守那些妃嬪,那么她身邊的護衛(wèi)相應的也會減少。 而陸云纓身邊,為了保護她,為了保護這對龍鳳胎,為了保護陛下唯一的繼承人,留在皇宮的禁衛(wèi)大多留在甘泉宮附近。 如果她猜想不錯,這甚至不是一場奇襲,而是一場十分簡單的,以強勝弱,以多勝少的小小沖突罷了。 與此同時,俞貴妃宮中之人也收到了消息,皇宮內(nèi)上到太后,下到相當于打入冷宮的榮嬪,全都被控制住,唯獨婧修儀是那個例外。 “一年多前,陛下就在晴雨閣附近派了禁衛(wèi)保護,我們的人過去受到了阻撓?!?/br> “不是已經(jīng)給你們增加人手了嗎?” “但,但......” “真是廢物。” 宿和在正殿之中轉(zhuǎn)圈圈。 如果順利,明天之后,他兒子便是儲君,他也是大臨朝的無冕皇帝。 因而如何會不緊張,不心潮澎湃,越凌峰堵上了所有,他也賭上了自己的全部啊。 因而不成功便成仁! “那就別管她了。” “不過是個修儀,生的也不過是區(qū)區(qū)兩個公主罷了,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處置,看還有誰能護著他們。” 如陸云纓所想,宿和把身邊的人都派出去,控制住整個后宮,也方便明日讓太后捏著鼻子承認他們的正統(tǒng)身份后,直接入主皇宮,先把地方占著。 皇宮這地,也是易守難攻呢。 而這話才剛剛落音: “碰!” “?。 ?/br> “母親,我害怕?!?/br> “不怕,母親,母親保護你。” 茍夫人已經(jīng)剃了頭,穿著尼姑穿的海青,帶著僧帽,牢牢的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里。 她已經(jīng)被全然拋棄了,不管是自己的家族還是廉郡王府,要不是兒子對她十分留戀,反對她的離開,明面上對她的處置就不是青燈古佛了卻殘生,而是“投繯身亡”了,有什么比死了一了百了更干凈的呢?別說現(xiàn)在還能待在此處,抱著孩子了。 看著外面沖進來的人,以及下意識丟下他們母子就跑的丈夫,茍夫人雙眼仿佛淬了毒一般,大聲道: “那個人在哪里!” “宿和,是廉郡王世子宿和!他在哪里?!?/br> 反正那些禁衛(wèi)闖進來,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茍夫人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丈夫死不死的,她已經(jīng)無所謂了,倒是孩子......或許他沒有了榮華富貴,或許日后也要茍且偷生,但,但身為母親,至少她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所以: “婧修儀,我什么都愿意說,可否放我的孩子一馬。” “你也是做母親的,應該清楚......” 不等茍夫人說完話,環(huán)視大殿一周,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那個人的身影,反而是廉郡王世子一家,陸云纓皺起眉。 事情和她想的一樣順利,但: “俞貴妃呢?” 陸云纓打斷了茍夫人的話。 而聽到她這句話,茍夫人抱著孩子,仿佛啞巴了一樣動了動嘴,不說話了。 最后還是禁衛(wèi)在后面的耳房里找到了俞貴妃的尸體,她卷縮在狹小房間的地板上,裹著被子,已經(jīng)腐敗了,整個耳房都彌漫著難聞的臭味。 聽貴妃宮中人說,她早就死了,在小李太醫(yī)被攔在外面那一天。 倒不是她死了,所以才不讓小李太醫(yī)進來,而是那時候他們的謀劃便已經(jīng)開始了,俞貴妃這個注定要死,也早就被放棄的女人,自然也就沒有救治的必要。 何況也就這幾日,他們要用到貴妃的宮殿進行布局謀劃,貴妃,或者說貴妃這個身份也就只需要存在幾日,到時候改朝換代,她就更沒存在的意義了。 因為放棄俞貴妃,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給她請醫(yī)問藥,更別說用珍貴藥材吊命。 正殿他們要用來商討正事,俞貴妃一個女人,又生了重病,這個時候免不得晦氣,當然就要移出去。 移去哪里? 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好了,找了好地方放著也是死,壞地方放著也是死。 所以就選擇最省事,最簡單的做法,遠遠的丟開,不要礙眼,也不要礙事。 即便是陸云纓聽到這個理由,都不由得覺得荒唐。 想想看啊,不久前坐在甘泉宮,坐立不安的她還想著俞貴妃打算做什么呢?這是不是俞貴妃的又一個陰謀,而實際上,她的假想敵早就離世了。 甚至懷疑俞貴妃離世這件事,陸云纓還忍著惡心,親自去耳房里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猶豫的用帕子捂住嘴,干嘔了幾聲。 的確是俞貴妃無疑。 讓禁軍把控貴妃宮中時,她來看了她好幾次,距離現(xiàn)在這么近,她不會忘記那張臉。 被人從病床上抓起,丟在這個地方,無水無藥無食物,裹著卷縮著身體,裹著被褥這樣被病痛折磨......那種奇怪的,荒誕的感覺又涌上來了。 緩過神后,陸云纓免不得問: “俞貴妃不是越大人的外孫女嗎?” “你們與越家合作,他知道此事,他沒有阻攔嗎?” 被按倒在地的宿和與跪著的茍夫人面面相覷,而后搖搖頭。 宿和給出了一個在陸云纓看來很荒唐,但又十分合理的解釋: “我們這是為了大業(yè),哪有時間顧及小節(jié)。” “若是事成自有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