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江詩熒的手指在茶盞的杯沿兒上打轉:“果然?!?/br> 她正在想,要使個什么手段,將這事兒在太后、或是在陸昭霖面前捅開,讓他們看一看,這個天真可愛的好孫子、好兒子,背后究竟藏著多么復雜的一副心腸。 被五皇子這樣粘著,實在是讓江詩熒惡心得很。 就聽紅英道:“奴婢辦事不力,放那小太監(jiān)走的時候,恰好被靖王撞見了?!?/br> “哦?”江詩熒挑眉看向她:“小十可有問你什么?” 紅英點了點頭道:“靖王一開口就問奴婢,是不是五皇子的病有什么異常?!?/br> “然后呢?” 紅英道:“奴婢將那小太監(jiān)的話學給了靖王聽,靖王說,這事兒交給他了,請您盡管放心?!?/br> 江詩熒的唇邊綻開一個笑容:“也罷,咱們就等著看一看,小十的手段。” 不出三日,江詩熒就聽說了這事的后續(xù)。 五皇子還在病中,就被打包送到了皇子所里頭。 大晉皇子,一般都是滿了七歲之后才挪進皇子所單獨居住。五皇子可才五歲呢,還發(fā)著熱。 前幾日,大家還在猜測,五皇子會被交給誰來撫養(yǎng)。 這事兒一出,就都在打聽,五皇子究竟犯了什么大錯?陛下在子女面前,可是一向都極為寬和的。 同一日晚間,江詩熒收到了宮外遞進來的消息。 她看著那紙條被火苗吞噬,口中道:“這可真是意外之喜?!?/br> 她本來只讓人去找一找惠明公主府觸犯律法的證據(jù),遞給幾個頭鐵的言官,參上一參。 卻不曾想,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兒。 她櫻唇輕啟:“本宮記得,惠明公主還未生育過?” 阿圓點了點頭:“惠明公主與駙馬成婚五年,始終不曾有孕。聽說她求神拜佛,吃了不少湯藥卻全都沒用?!?/br> 江詩熒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如今,若是她聽說駙馬有了一個兩歲大的兒子,那外室的肚子里還又揣了一個,一定會非常欣慰的吧?!?/br> 阿圓道:“想必會的?!?/br> 江詩熒示意她附耳過來,在她耳邊輕聲叮囑。 又過了三日,就聽說惠明公主被人告到了大理寺。 這一日鳳儀宮里請安時,皇后還在后殿沒有出來,前頭的眾妃嬪們聊起了這事。 珍充容皺著眉頭:“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去大理寺狀告公主?” 李嬪嗤笑了一聲:“還不是為了駙馬。” 年嬪道:“李嬪jiejie看起來知道的不少,快與我們說說?!?/br> 殿內不少人都看向李嬪。 就見她得意地昂了昂頭,然后才緩緩開口:“京中的鴻運樓,姐妹們可都知道?” 有人答話:“自然是知道的,這可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首飾鋪子?!?/br> 李嬪道:“前兩日,惠明公主去鴻運樓選首飾的時候,恰好遇到駙馬和一名女子相攜相伴,兩人舉止親密,如同夫妻。” “豁!”好幾個人都驚訝地吸氣。 駙馬好大的膽子,這是偷偷背著公主養(yǎng)了外室,還被撞了個正著? 芳妃問:“惠明公主可是讓人責打了那女子?” 薛嬪道:“若只是如此,也不至于鬧到大理寺去吧?” 李嬪沖她露出一個肯定的眼神:“薛嬪meimei說得很對,若只是公主責打了那外室,無論如何,都鬧不到大理寺?!?/br>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 等吊足了眾人的胃口,紛紛催她之后,才聽她繼續(xù)道:“那外室,腹中懷有四個月的身孕?;菝鞴髅水敱娬蓉熕采涯呛⒆哟蛄讼聛?。” 有人小聲道:“也太過狠毒了些。” 駙馬蓄養(yǎng)外室,固然是駙馬和那外室的不對,一副藥下去把孩子打了也就罷了,硬生生地把人杖責至流產(chǎn),滿京城里,都沒有聽說過這么惡毒的主母。 卻見李嬪搖了搖頭:“這還不是最惡毒的?!?/br> “什么?”眾人驚訝。 李嬪道:“那外室之前就給駙馬生了一子,如今已經(jīng)兩歲。那孩子,被惠明公主著人扔到井里,活生生地淹死了?!?/br> 這話一出,明明是溫暖的春日,殿上卻又不少人硬生生地打了個冷顫。 芳妃嘆了口氣:“養(yǎng)外室的是駙馬。便是有什么氣,沖著駙馬去也就是了,稚子何辜呢?” 這話,殿上眾人都是贊同的。 年嬪問:“是誰把惠明公主告到大理寺的?” 李嬪道:“是那外室的兄長。那外室本就是良民,她的兄長,在早兩年的秋闈上得了舉人的功名。如今拼著往后的前途不要了,也要為meimei和外甥報仇?!?/br> 第219章 上門求情 眾人還在唏噓,就聽小太監(jiān)的唱諾之聲響起——“皇后娘娘駕到”。 等眾人給皇后見完禮,就不再有人提起惠明公主的事。 皇后和惠明公主關系親近,宮中有誰不知呢? 更要緊的是,惠明公主的駙馬,可是皇后的同族族弟。 不是那種家道中落,只能打秋風的族中親戚。人家家里,可還有一個著博陽侯的爵位。 當今的博陽侯,正是惠明公主的公公。 鳳儀宮里無人再提此事,朝堂上卻吵翻了天。 今兒一上朝,博陽侯就出列請罪,說兒子私納外室、有負皇恩,請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