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神廚古代養(yǎng)家日常 第274節(jié)
她只得把燙好的rou卷放在顧南簫的面前,說道:“金戈他們出去了,我……我先來幫你涮rou吧。” 顧南簫卻說道:“你辛苦了這半日,怎么能讓你再照顧我,你也坐吧,正好教我怎么吃?!?/br> 梅娘只得坐下,好在火鍋食材多,她一樣一樣教顧南簫,兩人一個(gè)教一個(gè)學(xué),一邊涮rou一邊吃菜,倒也不至于冷場。 骨湯燉煮了一下午,已經(jīng)熬成了淡淡的乳白色,此刻在鍋中咕嘟嘟冒泡翻滾著,連炭鍋上方都飄散開一層熱騰騰的霧氣。 被切得薄薄的rou片下入滾水中,上下涮上幾次,便卷曲起來,散發(fā)出食材最原始的香氣。 把涮好的rou卷放入秘制醬碟中,讓濃稠的醬汁在rou上沾染均勻,再放入口中。 新鮮出鍋的rou質(zhì)又嫩又軟,配上醬料更是香味十足,讓人吃上就欲罷不能。 肥牛卷香滑解饞,羊rou卷軟嫩鮮香,魚丸韌彈爽滑,被骨湯涮過的豆腐白菜粉絲,都是一樣的好吃。 尤其是另一側(cè)的番柿過,被湯底涮過的食材,無論是rou卷還是素菜,都吸飽了番柿酸甜的湯汁,吃起來開胃解膩。 顧南簫連吃了幾筷子菜,才開口說話。 “這芝麻醬是你調(diào)的吧,滋味與眾不同?!?/br> 梅娘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道:“我記得你愛吃甜的,就在醬料里加了一點(diǎn)糖和醋調(diào)味,雖吃不出來酸甜味,卻能提鮮去腥?!?/br> 顧南簫忍不住彎起了嘴角,輕聲說道:“讓你費(fèi)心了。” 席間一時(shí)間靜默無語,只有炭鍋時(shí)不時(shí)發(fā)出輕微的噗噗聲。 梅娘越發(fā)坐不住,正想著找個(gè)什么借口出去,就聽見顧南簫再次開口。 “史家全家的供詞都已經(jīng)錄完了,也都已經(jīng)簽字畫押,只等元宵節(jié)后衙門開了印,案子就可以了結(jié)了?!?/br> 梅娘一怔,忍不住問道:“是……怎么判的?” 顧南簫神情平靜,說道:“史延富和史延貴為主謀,判流放三千里,本朝律法規(guī)定,同謀及從犯,以及為妻、妾、子、孫者,杖責(zé)九十,再加兩年半苦力?!?/br> 梅娘想到史家似乎沒有什么男子,那要挨罰的就是史玉娘和史貞娘了。 她想到昨日來的梁坤,不由地想到,只怕梁家是早就知道史家不行了,所以才又上趕著來找她。 以梁家一家人的德性,完全做得出落井下石的事。 史家人有今日,也是罪有應(yīng)得。 她沉默了半晌,說道:“多謝大人。” 顧南簫說道:“我不過也是秉公處置罷了,不必謝我?!?/br> 梅娘自然不會把這客氣話當(dāng)真,她由衷地說道:“你為了審案,連過年都不曾回家,我……我心里是很感激的?!?/br> 這次輪到顧南簫沉默,片刻之后,他才語氣沉沉地說道:“你不必多謝我,其實(shí),你應(yīng)該怪我才是?!?/br> 梅娘不禁一頭霧水,抬眼看向顧南簫。 “此話怎講?” 顧南簫深深地望著她,說道:“當(dāng)初我想查史家的底細(xì),卻無從下手,聽說你想開酒樓,就想了個(gè)引蛇出洞的主意,說起來,若不是我非要你把酒樓開在醉仙樓對面,你也不會成為史延貴的眼中釘……” 正因?yàn)榇媪死盟男乃?,他心里才會越來越不安,后來連租金都還給了她。 “我更后悔的,是我太過自信,以為可以掌控局勢,卻沒料到史延貴狗急跳墻,差點(diǎn)兒誤傷了你,若是我早些對史家下手,或是再細(xì)心些,就不會出這樣的事,萬一你因此受到什么傷害……” 他忽然抿緊嘴唇,后面的話似是說不下去了。 梅娘聽得心里觸動(dòng),輕聲說道:“你已經(jīng)很照顧我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你?!?/br> 雖然顧南簫當(dāng)初幫她是存了利用她對付醉仙樓的心思,可是他對她的幫助也是實(shí)打?qū)嵉?,否則只憑她自己,如何能在這樣的地段開起這樣大的酒樓,更不用提在京城立足了。 顧南簫卻搖搖頭,說道:“別再提謝字了,我實(shí)在是愧不敢當(dāng)?!?/br> 見他眉眼間難掩自責(zé),梅娘想了想,說道:“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了,辦完案子,可要好生歇歇?!?/br> 顧南簫聽她關(guān)心的話語,唇角才露出幾分笑容來。 “你說的是,等下吃完飯我就回府去了,你若有什么事,就叫銀禾去府里找我?!?/br> 梅娘聽他話語說得親密,不由得臉一紅。 “那我去預(yù)備些吃食,給你帶回去?!?/br> 此事正合顧南簫的心思,他自然微笑著答應(yīng)。 梅娘這才起身出來,待出了門,見金戈鐵甲等人都齊刷刷看向自己,她只覺得臉上更熱了,只對他們笑了笑便快步下了樓。 見梅娘走了,鐵甲剛要進(jìn)屋,就被金戈拉住了。 他小聲說道:“你這會兒進(jìn)去干什么?等主子叫咱們再說?!?/br> 方才他見梅娘面若桃花,想必是跟顧南簫聊得不錯(cuò)。 連梅姑娘那樣大方的人都難掩嬌羞,顧南簫此刻應(yīng)該也會心情很好吧。 這個(gè)時(shí)候闖進(jìn)去打擾主子,未免太沒有眼色了。 鐵甲恍然大悟,連連點(diǎn)頭,收回了想要推門的手。 房間里,梅娘走了,顧南簫也沒了吃飯的心思。 眼前的火鍋依然冒著騰騰的香氣,依然跟往常的飯菜一樣美味可口,可是眼前少了那么一個(gè)人,這一桌子的美食也似乎少了許多滋味。 他的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個(gè)詞,秀色可餐。 此時(shí)此刻,他才真正領(lǐng)會到這個(gè)詞的含義。 梅娘果然準(zhǔn)備了許多食材,大包小包的帶給顧南簫,金戈和鐵甲的馬身上幾乎都要掛滿了。 梅娘送他們出去,說道:“大人辦案辛苦,這些是我的一點(diǎn)小心意,請大人不要嫌棄?!?/br> “梅姑娘客氣了?!鳖櫮虾嵈浇呛ΓD了頓才說道,“元宵節(jié)那日我會回兵馬司,少不得還要?jiǎng)跓┠??!?/br> 旁人聽了只道是顧南簫那日還要來吃飯,梅娘卻聽著他話中意有所指。 在街上她不好說什么,只得胡亂應(yīng)了一聲。 送走了顧南簫,梅娘回了廚房,才覺得心慌意亂。 她在廚房里東看看西看看,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銀禾正一手炸雞一手水果茶,吃得不亦樂乎,見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直接叫了她過去,不由分說地塞給她一杯加了冰塊的水果茶。 “瞧你熱的,臉都紅透了,趕緊喝杯茶去去火。”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梅娘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這才發(fā)現(xiàn)臉上如發(fā)燒般滾熱。 想到自己方才就頂著這么一張紅彤彤的臉出門送顧南簫,梅娘恨不能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難怪鐵甲看著她偷笑呢,她方才還以為是自己拿的東西太多了,被鐵甲笑話,竟沒想到是因?yàn)檫@張臉。 再想到顧南簫定是也看到了,她頓時(shí)頭痛不已。 他不會笑話自己吧? 以后她該怎么面對他呢? 唉,真是讓人頭疼! 自打二十八那日顧南簫離府,已有近十天不曾回來了,這趟回府,自然又是引起了一場轟動(dòng)。 外院管事和小廝們紛紛跑動(dòng)起來,往內(nèi)院傳消息的,牽馬的,幫著金戈鐵甲搬東西的,更有此起彼伏給顧南簫問安的聲音。 雖然從小就是這樣,可是顧南簫依然對這樣的喧鬧煩不勝煩。 跟眼前的繁華熱鬧相比,他覺得倒不如跟梅娘在小屋子里吃火鍋,那樣他心里才會安穩(wěn)下來。 他好不容易才回來,一進(jìn)內(nèi)院,就有丫鬟過來請,說是靖國公夫人要見他。 顧南簫換了身衣裳,就去了靖國公夫人的院子。 到了屋里,少不得又是一大家子人,紛紛起來跟他見禮。 靖國公夫人憋了許久的話,一聽他進(jìn)門的聲音就抱怨起來。 “你怕是不要命了,為了辦案子連年都不在家里過,還不許人跟去伺候!平日里衙門里的廚子做菜就難吃,這會兒衙門封了印,越發(fā)沒人服侍你了!我叫廚房燉了雞湯,一會兒可要盯著你喝下去……” 靖國公夫人上了年紀(jì)的人,說話不免嘮叨了些,見顧南簫走近來,她像往常一樣,張口就要說顧南簫又瘦了。 可是看到眼前豐神俊朗的兒子,靖國公夫人就愣住了。 “怎么這些日子沒見,你看起來倒像是胖了些?” 顧南簫行了禮,才說道:“母親不必?fù)?dān)心,我近來身子好多了,胃口也好了,在衙門里有金戈鐵甲照顧,并不曾吃什么苦?!?/br> 話雖如此說,靖國公夫人到底不放心,把他叫到跟前來,摸了摸他的胳膊,才確信他的確是沒有瘦。 “這兩個(gè)小子伺候你倒是盡心,我得讓人重重地賞他們倆?!?/br> 想到顧南簫近來許久都沒有再請?zhí)t(yī)來診脈看病,氣色精神也越發(fā)好了,靖國公夫人總算信了他的話。 顧南簫是靖國公府嫡出幼子,靖國公夫人難免疼愛了他些,這會兒十天沒見,更是拉著他不許他走,問起他在審什么案子,怎么這樣緊急。 顧南簫含糊了幾句過去,好在靖國公夫人知道有些案子不好對外說,并不曾仔細(xì)追問。 眾人說了會兒話,便有下人端了東西過來,給靖國公夫人過目。 顧南簫帶了許多吃食回來,金戈收起一多半,告訴廚房這些是專門給三爺吃的,又留出一部分,以顧南簫的名義孝敬了靖國公夫婦。 廚房的人要討主子的歡心,就趁著這會兒熱鬧,把吃食送進(jìn)來了。 靖國公夫人一一看去,見都是些尋常的醬rou香腸,面食泡菜等物,不由得問道:“你在衙門就吃這些?” 顧南簫神色如常,說道:“母親別看這些吃食尋常,這可都是外頭沒有的,味道極好?!?/br> 靖國公夫人不以為然,看來看去,目光就落在一個(gè)從未見過的東西上。 “那是什么?” 顧南簫順著方向望去,說道:“那叫蝦滑,是用蝦仁做的?!?/br> 剛才他在南華樓吃火鍋的時(shí)候吃過幾個(gè),的確鮮美異常。 沒想到梅娘見他愛吃,還特意給他帶了些回來。 許是怕蝦滑魚丸之類的容易變味,正月里還特意配了冰塊保鮮,在一眾食材中越發(fā)醒目。 聽到顧南簫的話,大家的視線紛紛看了過去。 說是蝦仁做的,可是那蝦滑卻看著柔膩鮮潤,絲毫看不出蝦rou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