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神廚古代養(yǎng)家日常 第294節(jié)
雖然覺得梅娘說的話太過狂傲,可想到她很有可能幫自己搭上顧南簫和靖國公府,謝明昌還是忍下了罵人的沖動。 “你仔細說說,今日你在南華樓都做了什么?” 謝華香不敢隱瞞,便將自己帶了一匣子貓眼去送梅娘卻被拒絕,后來拿出咖喱粉,梅娘才肯理她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謝明昌越聽越奇,忍不住問道:“那個什么咖喱,她當真做出來了?” 謝華香點點頭,想到咖喱牛rou的賣相,她不禁難受起來。 “就是做出來的咖喱牛rou,看著……有點兒惡心。” 謝明昌沒有注意她說的話,而是若有所思。 “這咖喱粉我問了無數(shù)廚子,連宮里的御廚都不會做,這小廚娘是怎么知道咖喱的?她還能做出菜來,果然是有幾分真本事……” 他自言自語了幾句,不滿地看向謝華香。 “什么惡心?我看你就是矯情,連太子都說她做的菜好吃,你怎么就吃不下去了?我看,就是我太嬌慣你,把你養(yǎng)得這么嬌氣,連南華樓的吃食都挑剔上了!” 那可是謝家商船從海外帶回來的調(diào)料,旁人想吃還吃不到呢,這個丫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謝華香不敢頂嘴,只得默默低下頭。 謝明昌越想越氣,提高聲音說道:“說你沒用,你還真是沒用!我教導你多少回了,與人相交要投其所好,喜歡聽好話的就多說幾句奉承話,喜歡首飾的就送她金銀寶石,喜歡書畫的就附庸一下風雅,這有什么難的?” “你拿著這咖喱調(diào)料送去給武梅娘,這本該是好意,你該向她虛心求教才是,怎么還敢用激將法?武梅娘罵你都是活該!” 別說梅娘罵她,連他這個做爹的都想罵她。 這么好的機會,竟然被謝華香這個蠢貨給毀了! 謝明昌把謝華香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后才說道:“看來指望你是不行了,還得靠我這個做爹的親自出馬。” 他把那匣子貓眼石收了回去,臉上露出幾分勢在必得的自信。 “你不是說她喜歡銀子嗎?你不是說她還讓咱們?nèi)コ院ur嗎?”謝明昌冷笑道,“不就是幾百兩銀子的海鮮,有什么難的?我就不信,花了銀子出去,她還敢不討好我這個貴客?” 看著謝明昌的神情,謝華香欲言又止。 以她對梅娘的了解,這事只怕不是去南華樓吃幾頓海鮮就能搞定的。 可是謝明昌已經(jīng)說了她沒用,她就算是想勸謝明昌,只怕他也是不會聽的。 而且,她自己心里也升起了那么一點希冀。 或許等見到了謝明昌,梅娘就會對他們客氣一些了。 畢竟,他們謝家可是堂堂皇商! 二月初的西山已然是一片早春的景象,山野間的樹木紛紛迸出嫩綠色的枝芽,遠遠望去如薄霧般好看,此刻暮色微垂,那些早早開放的各色山花與淡紅色的晚霞交相輝映,更是顯得這夜色如夢似幻。 顧南簫所在的房間窗戶正好對著大片的山林,此刻他佇立在窗前,似乎在欣賞美景,又似乎在思忖著什么。 金戈從外頭走進來,見此情形,小心翼翼地說道:“三爺,晚飯送來了?!?/br> 顧南簫的沉思被打斷,微微側(cè)過頭看去。 桌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精致菜肴,一看便知是出自御廚之手。 是啊,太后與皇上雙雙出來散心賞景,飲食上勢必會十分講究。 可是他只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顯然對桌上的飯食毫無興致。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金戈只得硬著頭皮上前。 “三爺,山里夜色涼,您在這兒也看了半天了,先歇歇吧?!?/br> 好在顧南簫肯聽他勸,聞言并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到書案前坐下。 金戈見他一坐下就伸手去拿案上的卷冊,連忙搶上前接過了那幾冊卷宗。 “小人勸著您歇歇,您就別看這些東西了,多勞神呢?!?/br> 顧南簫蹙眉道:“說不定有要緊的事,你拿來我看看?!?/br> 金戈見他語氣比平日和氣,大著膽子說道:“三爺,太后娘娘是心疼您,這才尋了個由頭帶您出來,讓您也能松散幾日,可是您到哪兒都不忘了這些案子,還怎么散心呀?” 這話憋在金戈心里好幾天了,這會兒才有勇氣說出來。 天氣和暖了這些日子,連宮里的太后和皇上都忍不住出來踏春賞景,可是自家主子倒好,哪怕是出來游玩也不忘想著案子,就好像對他來說,不管在衙門還是在西山都是一樣,他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辦公事罷了。 顧南簫被他搶了卷冊,聽他苦口婆心說了這一大堆話,只得放下手。 “算了,那今晚就不看了。” 金戈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聽進去,頓時大喜過望。 自打主子跟梅姑娘在一起,這脾氣可是rou眼可見地變好了。 他索性得寸進尺,陪著笑臉說道:“左右無事,那三爺您吃點兒東西?長夜漫漫,不吃東西可怎么行呢?” 顧南簫連看都不看那擺滿桌子的菜肴一眼,習慣地說道:“行,你把餅干拿過來,我吃幾塊?!?/br> 聽了這話,金戈笑容一滯。 “三爺,那匣子餅干……已經(jīng)沒了。” “沒了?”顧南簫眉毛一挑,“誰吃的?” 金戈默默擦了一把冷汗,小聲說道:“都是您吃的?!?/br> 天地良心,自打那日梅娘讓他把新出爐的黃油餅干吃了個夠,他這幾天都忍住沒有去碰顧南簫那匣子餅干。 雖然他一口沒動,可是擋不住顧南簫太能吃啊。 誰家好人不好好吃飯,一到吃飯就要拿餅干啊。 別說一匣子,就算是十匣子,這么個吃法也不夠! 顧南簫仔細一想,好像這幾日他的確吃得有點多。 聽說沒了餅干,顧南簫心情莫名有些煩悶。 他皺著眉頭看向那桌菜,只覺得油膩的油膩,寡淡的寡淡,竟然一點都提不起食欲。 一樣的食材,怎么不一樣的人做出來,就是天差地別的味道呢? 夜風順著窗子吹進來,帶來陣陣混合著花草氣息的山野清香,也吹起了一種陌生而別樣的情緒。 這么一刻,他忽然開始格外想念一個人。 這種想念宛如一縷若隱若現(xiàn)的火線,看著似乎不起眼,可是一旦沾染上,便如野火般從心底深處燎然升起,讓人呼吸都覺得憋悶。 他忽然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向外走去。 金戈正琢磨著桌上哪樣吃食能讓顧南簫稍微入口品嘗一下,沒想到一分神的功夫,顧南簫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他連忙追了出去,卻見顧南簫直奔馬廄的方向,沒多久就騎馬而來。 “三爺,三爺您去哪兒啊!” 金戈嚇了一大跳,趕緊追了上去。 可是他這兩條腿哪里追得上顧南簫身下的良駒,不過片刻功夫,顧南簫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茫茫黑夜中,只有顧南簫言簡意賅的三個字隨風飄了過來。 “回京城!” 金戈一個頭兩個大,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馬廄,牽了馬緊隨而去。 雖說三爺現(xiàn)在脾氣好些了,可是行止卻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了! 難得這日無事,梅娘回家好好睡了個懶覺,直到武大娘都開始烤燒餅了,她才起來。 武大娘只當是自己把她吵醒了,還有些內(nèi)疚。 新買的宅子雖然已經(jīng)過戶到武鵬名下,可正月里不好干活,最近幾日才開始收拾,還要過些日子才能搬進去。 每當這個時候武大娘就會后悔,要是當初聽了梅娘的話,早些買宅子就好了,現(xiàn)在估計都搬進去了,也省得梅娘連覺都睡不好。 武大娘一邊干活一邊自責,梅娘勸了她幾句,洗了把臉就出去倒水。 誰知才一拉開門,她就覺得眼前一花。 清晨的陽光明媚而燦爛,絢麗的晨光映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只見他身上的披風還沾染著晨間的露珠,面容俊朗,眉眼溫潤,望著梅娘的眼神全是毫不掩飾的思念,不是顧南簫又是誰。 梅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著空盆愣愣地看著他。 直到顧南簫走到她面前,她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顧……顧南簫!”她差點兒掩不住自己的驚呼,下意識地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他不是去西山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難道是……出什么事兒了?” 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出他為什么會忽然回京城。 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明顯是連夜趕回來的。 顧南簫還是頭一次看到她如此呆萌的樣子,他見梅娘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因為驚訝微微張開,臉上還帶著些許慵懶的睡意,看得他竟舍不得挪開眼睛。 他走上前去,臉上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無事,就是想你了。” 他牽起她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暖了暖,才說道:“你剛睡醒?” 昨夜他一時沖動,連夜趕路回了京城。 可是到凌晨入城的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回得太早了。 想到梅娘這個時辰一定還在睡覺,他便舍不得去叫她,硬是生生在門外等到了天亮。 雖然一夜沒睡,可是看到梅娘,他依然心情大好。 梅娘還沉浸在驚訝之中,一時竟忘了抽回她的手。 直到隔壁的張二媳婦出來開門賣豆腐,看到這一幕嚇得手里的秤都掉了,突如其來的聲響才讓梅娘回過神來。 她頓時臉頰guntang,神色慌亂地抽回了手。 “噢……那你……還沒吃早飯吧?”梅娘胡亂找了個借口,這會兒只想趕緊躲開旁人的注視,下意識地說道,“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