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神廚古代養(yǎng)家日常 第357節(jié)
用中火將料汁熬制濃稠,倒入炸好的rou丁炒勻。 炒到每一塊rou都均勻地沾染上料汁,即可出鍋。 顧南簫在一旁打下手,見菜出鍋,笑道:“我以為你要用櫻桃做菜呢?!?/br> 梅娘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微濕的額角,拿起一顆冰鎮(zhèn)的櫻桃吃下。 “這菜就叫櫻桃rou,雖然名字里有櫻桃,卻不是用櫻桃做的,你嘗嘗看,應(yīng)該合你的口味?!?/br> 顧南簫拿過兩雙筷子,遞給她一雙。 “無論你做什么菜,都是最合我口味的?!?/br> 兩人說笑了幾句,梅娘催促他快嘗嘗。 顧南簫夾了一塊rou,只見這rou塊大小適中,色澤紅艷,散發(fā)著一陣陣酸甜的香氣。 他放在口中,一口咬下去。 經(jīng)過炸制的rou塊外酥里嫩,一咬那脆殼便碎裂開來,里面的油汁混合著番柿醬酸中帶甜的滋味,越吃越香,越吃越是停不下筷子。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便將一盤櫻桃rou吃光了。 顧南簫面帶不舍地放下筷子,說道:“若是能每日吃到你做的菜,我此生便別無他求了?!?/br> 梅娘收起碗筷,笑道:“再好吃的東西,早晚也有吃膩的一天。” 顧南簫卻煞有介事地搖搖頭:“你做的,一輩子吃下去也不膩?!?/br> 梅娘微微紅了臉,正要說話,卻見金戈匆匆跑了進來。 “三爺,宮里剛傳來的消息,皇上毒發(fā),病情危重,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派人來傳信,請三爺無論如何也要進宮一趟!” 梅娘聽了這話,不由得一驚。 見顧南簫望向自己,梅娘立刻說道:“皇上病重,只怕朝野動蕩,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這幾日顧南簫陪著她,無論太后和祁鎮(zhèn)怎么派人來三番五次地催促,都置之不理。 如果皇上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朝廷必定有大事發(fā)生,即使顧南簫想置身事外,只怕也難。 顧南簫想了想,道:“好,你隨我同去?!?/br> 梅娘知他掛念自己,便沒有拒絕,兩人一同離開瓊?cè)A島,回了京城。 一進宮,就有太后身邊的內(nèi)侍將他們接了進去。 慈寧宮里還算是平和,太后見了他們,并沒有怪罪顧南簫的意思,而是直奔正題。 “皇上中了合歡散的毒,幾日來太醫(yī)殫精竭慮,卻始終找不到解毒的法子,到了第七日,皇上果然毒發(fā),今日已經(jīng)厥過去三次了?!?/br> 太后閉了下眼睛,努力讓情緒平復(fù)下來。 “前幾日皇上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留下詔書,命太子監(jiān)國理政,你表哥素得民心,朝廷還算穩(wěn)當(dāng)。你父親母親和你大哥這幾日都在宮中,又調(diào)了京西大營的兵力守著,宮里也算安靜?!?/br> “只是皇上病勢危急,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哀家和太子誰也不敢輕信,只能叫你來了?!?/br> 顧南簫默默聽完,問道:“表哥現(xiàn)下在何處?” 太后望向太廟的方向,說道:“皇上第一次厥過去的時候,太子就去了太廟,披發(fā)跣足,在祖宗牌位前長跪不起,只求用自己一命能換得皇上龍體康復(fù)。” 梅娘聞言,默然不語。 她知道從前祁昊最好做表面功夫,朝野無不夸他至仁至孝,現(xiàn)在跟祁鎮(zhèn)相比,祁昊的手段實在不太夠看。 只嘴上說說孝順有什么用,真能像祁鎮(zhèn)那樣,誠心叩禱,把皇上龍體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寧愿求死,也要皇上安康,這才是大孝。 這樣一來,不管皇上此番是死是活,祁鎮(zhèn)都能落下一個好名聲。 顧南簫不置可否,問道:“祁昊呢,他那里可有解藥?” 提到祁昊,太后一臉惱恨,怒道:“那個不忠不孝,弒君弒父的東西!死到臨頭,居然還不肯交出解藥,還要用解藥跟皇上講條件,要保住孫家!” 顧南簫眉頭一皺,道:“皇上怎么說?” “皇上乃是堂堂一國之君,怎可受如此卑劣的手段脅迫!”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前幾日皇上為防萬一,早早定了孫家的罪?!?/br> “孫靖娥廢除后位,賜白綾毒酒,孫家滅九族,孫應(yīng)奎及幾個主犯凌遲處死,其他人,該砍頭的砍頭,該流放的流放……” 皇上心知自己中了劇毒,怕是時日無多,索性快刀斬亂麻,直接將此事以最快的速度處置完。 反倒是他不肯向祁昊低頭,倒讓顧南簫有些吃驚。 梅娘卻不覺得意外,那日在慈寧宮,她就親眼看到了太后那寧折不彎的性子。 太后尚且如此,皇上是她的親生兒子,又怎肯向屑小之輩低頭,只怕是寧可玉石俱焚,也不肯妥協(xié)。 只是皇上這樣倔強,這一次毒發(fā),可就真的危險了。 顧南簫收斂起臉上的神情,問道:“皇上是如何處置祁昊的?” 太后冷冷地說道:“那是他親生兒子,祁昊敢給他下毒,他卻說虎毒不食子,到底還是要留祁昊一命?!?/br> 見顧南簫面露不以為然,太后繼續(xù)說道:“皇上將他貶為庶民,發(fā)配到極北至寒之地,著重兵看守,永世不得離開北疆?!?/br> “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br> 顧南簫默然,許久才說道:“皇上能做到如此,也是不易了?!?/br> 那極北之地一年之中倒有大半年是冰天雪地,冬日里一不小心,連手腳都會凍掉,在京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祁昊,能吃得了那樣的辛苦嗎? 只是他做的那些事情,能留他一條小命,就算是皇上顧念父子之情了。 太后勞累了這些日子,見顧南簫肯回來,便放了一半的心,跟顧南簫說了會兒話就去歇著了。 梅娘正想去廚房看看能給顧南簫做些什么吃食,就見靖國公夫人聞訊而來。 梅娘毫無心理準(zhǔn)備,剛要行禮,就被靖國公夫人一把拉住了手。 “好孩子,可算是見著你了!” 靖國公夫人在宮中住了幾日,早就聽全姑姑和宮人們說起那日的事,聽說梅娘拼死保護太后,對她是既感激又疼愛,直夸她智勇雙全。 梅娘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又生怕說錯了話得罪未來婆母,只能紅著臉坐在她身旁。 靖國公夫人是越看梅娘越滿意,這樣的女子,家世清白,聰明果敢,秀外慧中,做得一手好菜,簡直是她最中意的兒媳人選。 最最難得的是,自己小兒子喜歡! 要不然此刻不合時宜,靖國公夫人恨不能把梅娘直接帶回家去,向全京城宣告,她的兒子要娶媳婦了,而且是一個這么好的姑娘! 既然現(xiàn)在不能把梅娘帶走,靖國公夫人就把人帶在身邊,多讓她結(jié)識宮里的內(nèi)外命婦,接下來幾日,梅娘連跟顧南簫私下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宮內(nèi)外的人個個都是人精,眼看著靖國公夫人如此看重梅娘,自然也樂得錦上添花,梅娘每日收的見面禮收得手軟,大部分都來不及細看,直接撂給全姑姑,讓她幫忙保管。 三日后,乾清宮總算傳來好消息,祁瞻體內(nèi)的毒性被壓制住,人也清醒過來了。 雖說皇上醒來,可是太醫(yī)卻說,毒性只是暫時被壓制住,不知什么時候還會復(fù)發(fā),唯一的辦法還是尋找或者研制解藥。 祁瞻經(jīng)過這一場折騰,身體大不如從前,太醫(yī)私下跟太后和祁鎮(zhèn)等人說,祁瞻的身體受了極大的損害,只怕有損壽元。 祁鎮(zhèn)和太后心急如焚,想盡法子去尋解藥,只是五皇子府被翻了個底朝天,依然找不到。 祁瞻病情穩(wěn)定之后,便正式頒布封王的詔書,令一眾皇子盡快離京,前往封地。 祁昊自然是第一個被送走的,只是他一路吃盡苦頭,哪怕在得知孫家已經(jīng)被全族誅滅,依然不肯交代解藥的下落。 知道祁昊是鐵了心要祁瞻的命,祁鎮(zhèn)索性也不指望他了,只自己想辦法。 只是皇上身中劇毒,此事不宜聲張,祁鎮(zhèn)即使想找解藥,也只能低調(diào)行事。 還是顧南簫自告奮勇,提出去民間和海外打聽解藥的方子,祁鎮(zhèn)求藥心切,便封了他做觀風(fēng)使,許他出京尋藥。 待皇上的病情穩(wěn)定下來,靖國公夫婦就出了宮。 靖國公夫人求了太后賜婚,以最快的速度定下了顧南簫和梅娘的婚事。 靖國公夫婦怕耽擱顧南簫出京的日子,便將婚期定在最近的良辰吉日,好在靖國公夫人早有準(zhǔn)備,不過一個月的功夫,放定,納吉,請期等一應(yīng)流程就都完成了。 倒是武大娘,從前一直擔(dān)心梅娘不好說親,沒想到天降大喜,太后賜婚的旨意送到了武家。 直到送梅娘出嫁的那天,武大娘還覺得自己仿佛身在夢中。 大婚這日,武家到靖國公府鋪滿紅毯,十里紅妝圍著京城走了一大圈,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趕過來看熱鬧。 武鵬將梅娘從房里背出來,送她坐上花轎。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之中,她聽到武鵬難掩哽咽的聲音。 “二姐,你以后好好的,要是二姐夫欺負你,就回來告訴我……” 少年的聲音略帶黯啞,卻透著決絕和堅定。 梅娘心下感動,伸出手拉住了武鵬。 “鵬兒,你好好照顧娘,還有興兒,云兒,月兒……” 千言萬語,卻只有這幾句叮囑能說得出口。 不遠處,望著一身鳳冠霞帔的梅娘,武大娘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梅娘這一路走過來有多難,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看到梅娘得償所愿,武大娘既欣慰又傷心。 欣慰的是梅娘終于嫁了個好人家,傷心的是女兒嫁了人,往后回娘家就難了。 而且顧南簫被封了觀風(fēng)使,不日就要啟程,梅娘也是要同去的,這一去,不知哪一年才能回來。 這讓她如何不難過? 在一眾歡天喜地的喧鬧聲和武大娘的哭聲中,花轎緩緩抬起,接親的人群浩浩蕩蕩,向著靖國公府的方向前行。 桃娘、王翠紅、杜秀和穆燕等人圍著武大娘,望著花轎遠去的方向,也是淚眼婆娑。 從前總覺得相處的時間還很長,她們還有很多時間和機會跟梅娘學(xué)習(xí)廚藝,一起做各種各樣新鮮的菜式。 直到這一刻,她們才忽然意識到,梅娘是真的要離開了。 雖說梅娘這個月已經(jīng)把酒樓和學(xué)堂的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可是她們還是舍不得梅娘。 沒有師父在,她們以后可怎么辦呢? 與此同時,轎中的梅娘也十分放心不下。 可是她強忍住內(nèi)心的情緒,沒有放聲痛哭,也沒有回頭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