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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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可以?!?/br> “那要不現(xiàn)在就走?我怕等會兒阿爹回來了,就不許我出去了。” 聽到她這樣說,時一幾人又是對視一眼,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哪里是不許她出去了,倘叫大人知道,他們要帶著小時歸一起做壞事,到時被扒皮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也不對,教訓(xùn)當(dāng)死之人,如何能算壞事呢。 時一將時歸抱起來,緊了緊她身上的斗篷,轉(zhuǎn)身眸中閃過一道寒光:“走吧?!?/br> 隨著天邊的最后一抹殘陽散去,夜幕降臨,零零點點的星星綴在夜空中。 窄巷里,一陣輕微的腳步身響起,伴著幾道黑影的閃過,又重新恢復(fù)于平靜。 時歸親身體驗了一回何為箭步如梭。 不是什么夸張的修辭,就是真真切切的,前一瞬還在巷口,下一瞬就到了巷尾,任她如何睜大眼睛,也很難看清沿途景致的變化。 若叫朝臣知道,幾個曾是司禮監(jiān)最頂尖死士、現(xiàn)為天子重臣的太監(jiān),深夜出行只為給幾個無知小兒套麻袋,還不知是何感想。 而時歸如今能做的,只是緊緊抓住時一的肩頭,以防自己被甩飛出去。 以往能叫時一幾人同時出手的,最低也是一方大員,今夜本就是大材小用,自然不會再出什么紕漏了。 時一帶著時歸在一處暗巷里等,余下三人則奔著三個不同方向,無論是在下人看守的臥房,還是陰森可怕的祠堂,皆順利將田中吉三人分別綁來。 裝著小孩的麻袋被丟在地上,發(fā)出一聲重重的悶響。 時歸下意識后退一步,靠在時一腿邊,小聲問道:“這、這就是……” “這就是田中吉三個。”時一冷聲說道,并不介意被麻袋里的人知曉身份,卻也不打算給他們解開袋口。 倒是時歸捂住嘴巴,聲音壓得更低了,幾乎只余氣音:“那我們是不是……”要蒙面噤聲,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才行?哪怕她沒有將話說全,時一還是從她的動作里明白其中含義。 對此,他只是搖頭:“不用怕,就算他們知道我們是誰,也不敢對外說的?!?/br> 再不濟了,就算小孩子敢跟大人告狀,大人就敢多言嗎? 明知已與司禮監(jiān)結(jié)仇,不想著如何清除仇怨,難道還要仇上加仇嗎? 時一心中冷笑,看著地上幾個扭動的身軀越發(fā)不善:“就在這吧,盡快辦完事盡快回去,省得被大人逮到?!?/br> 隨他話落,時二幾人同時動手。 既是對付幾個小孩子,也用不著什么巧力借力,只管避著要害拳打腳踢一番,等他們連疼都叫不出來了,也就差不多了。 唯剩一點—— 時一一直注意著時歸的情緒,見她并沒有出現(xiàn)害怕不忍等情緒后,心頭松懈的同時,又忍不住問詢一聲:“阿歸想自己動手嗎?” “???”時歸有些不明白。 “就是你自己過去,打他們也好,踹他們也好,隨便你想怎么辦。”時一的聲音里仿佛喊著什么魔力,不過幾句話就說得時歸緩緩?fù)?,“阿歸還記得嗎?他們?nèi)枇R大人,言語不堪,甚是可惡。” “他們還對你不敬,對你造成諸多傷害,哪怕被壓著道歉,仍心不甘情不愿……” 時歸并不在乎他們對自己如何,可她仍是無可避免的想起,他們白日里對阿爹的諸多詆毀,嘴上說著對不起,可看向她爹的目光仍滿是惡意。 “啪——”稚嫩的小手拍在麻袋上,正扇在田中吉臉上。 緊跟著,便是一拳又一拳的擊打,一掌又一掌的拍擊,時歸雙手舞個不停,不斷牽動著身上的傷口,偏怎么也不肯停下來。 她的雙手拍得又紅又痛,那就換腳來踢。 這一回,再沒有人能反抗,也不會有人一邊推搡著她,一邊氣焰囂張:“怎么,想打架?我們說錯什么了嗎,你跟你爹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許說我爹壞話!”不知不覺中,時歸已是淚流滿面。 她重重一腳踢在麻袋上,也不知里面是誰,可這并不妨礙她啞著嗓子喊出:“我爹沒有錯,他還沒有做出什么壞事,你們憑什么講他壞話,壞的明明是你們——”“不許講我爹壞話,不許不許不許!” 若非時一見她有力竭之勢,強硬地將她拽開,時歸仍不知停止。 時一幾人全圍在她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撫著:“好了好了,阿歸不氣了……” “他們都該死,哪里值得咱們阿歸生這樣大的氣……” “以后他們定不敢論人是非了,都是他們的錯——” 就連時二都將手撫在時歸背上,無聲使她冷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時歸默默抹去眼角的淚,踮著腳尖環(huán)上時一的脖頸。 她聲音里還含著哭腔:“大兄,我們回家吧?!?/br> “好?!睍r一把她的雙臂放下來,繼而背過身去,在時二的幫助下,將時歸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乇车奖成?,左右都有人護著。 當(dāng)寬厚的脊背站直走動起來時,時歸忽然意識到—— 白日沒能發(fā)泄出去的怨氣,就這么倏爾散了。 地上的麻袋無人問津,只有一小部分被踢出巷子,等著打更人發(fā)現(xiàn)。 而剛下過黑手的幾人卻是不緊不慢地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便是走遠了,還恍惚能聽到大人告誡的言語—— “阿歸,有大人在,有兄長們在,便沒有什么是能叫你畏懼的。” “今日我們之所以帶你一起來,并非只是想讓你報復(fù)回去,而是想讓你知道,有些氣是能經(jīng)我們之手出的,但有些不忿,只有由你自己發(fā)泄出來,才不會一直聚集心中,萬事有我們?yōu)槟愣档?,那便肆意些吧……?/br> 此番出府,時一他們已盡量快些,就是為了趕在時序之前回來。 萬不想,有時候越怕什么,就越是來什么。 當(dāng)幾人踏進時歸的小閣樓時,一抬頭就撞見端坐堂上的時序,他一身玄色錦袍,衣擺袖口環(huán)著金線,因剛從宮里出來,頭上的發(fā)冠還未去除。 “回來了?”時序面無表情,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磕在桌面上。 下一刻,他面前就跪倒一片。 時歸被小心放下來,整個人正茫然著,剛想沖阿爹笑一笑,不等話出口,先被時序的呵斥嚇住了。 “我還說阿歸怎這么晚還出門,合著是你們攛掇的!你們隨便做什么,我是不想管,但你們帶上阿歸一起,是想干什么?” “你們這是還嫌她白日里受的驚擾不夠多嗎?我就奇了怪了,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就這么一會兒等不得,非要大晚上去做,非要叫上阿歸一起?” “說話!” 眼見大人發(fā)怒,時一幾人只剩噤若寒蟬,早先在巷子里的氣勢早沒了,如今是大氣不敢出一聲,有心找時歸幫忙求求情,卻又怕小動作被頭頂?shù)娜税l(fā)現(xiàn)。 就在堂內(nèi)悄然無聲之時,吧嗒吧嗒的腳步聲響起。 時歸仿佛察覺不到時序的勃然怒火一般,笑著朝他跑去,絲毫不給時序拒絕的機會,一躍跳到他膝頭上,而后高興地與他貼了帖額頭。 時歸說:“阿爹,你一定猜不到我們?nèi)プ隽耸裁础!?/br> 時序并不想猜,他甚至想連著時歸一起訓(xùn)斥,可一見到她巧笑嫣兮的樣子,實在什么重話也說不出口,只能閉嘴不語。 而時歸當(dāng)然不會叫場子冷下去,她不知想到什么,笑得更開心了,側(cè)頭貼在時序耳邊:“我們?nèi)蟪鹄?!?/br> “報——”時序猛然意識到什么。 時歸說:“我睡醒后越想越生氣,只覺得晌午打架一點都沒發(fā)揮好,還是把田中吉他們打輕了,然后我就想,能不能讓阿爹再帶我找他們一回?!?/br> “誰知阿爹不在府上?!睍r歸語氣里多了一點委屈,又很快消失不見,“但大兄他們在誒!大兄他們聽我說了后,禁不住我的央求,只好帶我去報仇。” “我原本以為要費好些功夫的,誰知大兄他們那——么厲害!”時歸大大張開手臂,生怕表現(xiàn)不出有多厲害來,“他們都沒用我做什么,就把田中吉他們綁來了,用大麻袋裝起來,任我打罵,嘿嘿!” “就這?還用你做什么?”時序語帶不屑,瞥了時一等人一眼,“那他們這些年也是白活了。” 時歸只當(dāng)聽不見他的諷刺,仍是高高興興地描述今晚做了什么。 說到她把田中吉幾人打得連連求饒時,時序終于忍不住了,抬手捏住她的嘴巴,上下兩片嘴唇并在一起,生生捏成小鴨嘴。 “阿歸不覺得太假了嗎?是你把他們打得連連求饒,還是時一他們先動的手,等最后才叫你上前的?”時序?qū)@幾個人可太了解。“另到底是你先想出去找|人報|仇的,還是時一他們先提的?” “難怪我下午入宮時問他們是否同行,他們都不肯,原來是在這等著呢?!?/br> 時序只怪他們不顧時歸帶傷,又冒著半夜的寒涼出門,哪怕是為了哄小孩兒高興,也該有個輕重緩急。 時序每說一句,對面幾人腦袋就低一分,說到最后,全然瞧不見他們面孔了。 時歸見謊言戳破,不好意思地笑笑:“那阿爹,你是要罰兄長們嗎?” “他們不該罰嗎?” “不嘛——”時歸皺起小臉,“可是兄長他們都是為了我好,阿爹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這回就不罰他們了?” “不然叫兄長他們因為我受罰,我以后都不敢去見他們了。” 面對她的求情,時序不為所動。 但若有熟悉的人看上他一眼,定然很容易發(fā)現(xiàn)他眼中藏著的笑意,當(dāng)下的不改口,更多還是為了看時歸撒嬌。 直到時歸又羅列出好多理由,“好阿爹”“求求阿爹”的話說了不知多少遍,時序總算稍稍松了口:“既然阿歸這么替他們求情,這次就——” “就算了!”時歸快速接話,同時捂住阿爹的嘴巴,扭頭對時一等人道,“兄長你們快起來,阿爹說不追究了,你們快去休息吧?!?/br> “我什么……唔!”時序嘴上的手掌一用力,把他剩余的話全堵在嘴里。 更氣人的是,向來對他說一不二的幾人竟無視了他的臉色,順著時歸的話站起來,只略一行禮,就飛快從屋里退出去。 “……”時序被氣笑了。 然面對時歸小意的討好,他再怎么不滿,也皆化作對女兒的一腔憐愛。 ——罷了罷了,總歸是讓女兒解氣了。 …… 轉(zhuǎn)日朝會。 朝會開始不久,就見太子出列,將昨日蒙學(xué)之事一五一十上稟。 此事雖說今早才提,但時掌印遭稚子辱罵、愛女被毆打之事,早在昨天下午就傳遍皇城,又有六公主添油加醋地告狀,指著自己嘴角的淤傷說什么也要討個說法,演變到現(xiàn)在已成了一邊倒的局勢。 昨天下午時序匆忙入宮,也是為此事而來。今早再提,朝臣少有提出異議,前后不過半個時辰,圣上就下了對田大人等人的裁決。 判田、岳教子無方,罰俸三年,敏郡王之子頑劣在先,不睦姊妹在后,逐出官學(xué),永不錄用,其父遇事不察,禁足三月。 正當(dāng)田岳二人剛松一口氣時,卻見時序突然出列:“臣奏請,吏部田良,禮部岳林貪污受賄,以權(quán)謀私之罪——” 話落,他將手上罪證一一奉上。 若說偌大一個朝廷里,真正能做到奉公廉潔的,不是沒有,但也屈指可數(shù),很顯然,能叫家中子嗣說出那等惡毒之語、又頑劣不堪的田大人和岳大人,并不在此列,只他們素來只小貪,謹慎踩在被上面所厭棄的線上。 卻不想他們?nèi)堑搅瞬辉撊堑娜?,總歸也不是什么賢臣,處置也就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