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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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就在他們即將離開的頭一天,時府忽然來了下人,說是小主子請他們過府一敘。 聽到消息時,兩人還當(dāng)產(chǎn)生了幻覺。 直到他們踏過時府大門,又與剛剛下值回來的掌印撞見,出乎意料的是,掌印只淺淺看了他們一眼:“且去西廂等著吧?!?/br> 沒有下人給他們引路,只不過他們對時府的一花一木,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哪怕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去往西廂的小路來。 懷著忐忑和不安,兩人到了西廂小院里。 雪煙和云池早到了婚嫁的年紀,便是她們說著要一直在府上伺候,時歸也不得不考慮她們的情況,便沒帶她們一起入宮。 四人在院里碰面,卻是一陣恍惚和唏噓。 雪煙給他們上了熱茶,也沒說什么請他們到里面等的話,很快就去里面繼續(xù)收拾準備了。 空青和竹月這一等,就等了約莫一個時辰。 在看見趕來的時歸的剎那,兩人嘴唇微顫,深深望了她一眼,緊跟著跪伏下去:“……主子?!?/br> 時歸腳步頓住,愣了愣才回神,趕忙上前,躬身將兩人扶了起來:“快起來,你們這是做什么?!?/br> 空青和竹月沒有推辭,只稍借了時歸的一點力,就站起身,又退后兩步,與她拉開一些距離。 時歸面上微哂:“我不知你們這么早就來了,還是用過晚膳阿爹才告訴我的,要是早知道,我便直接過來了?!?/br> 空青垂首:“主子正當(dāng)先用晚膳才是?!?/br> 至于他們,莫說只是等了一個時辰,就是再久,只要能見到人,也是不會有半分怨言的。 時歸抿了抿唇,半晌小聲提醒道:“你們早就被脫了奴籍,就不必再叫我……都是做將軍的人了,不好如此的?!?/br> 聽到這話,空青和竹月都未應(yīng)聲。 當(dāng)日受封時,皇帝曾問過他們可要更換名姓。 他們本是沒有姓名名字的死士,跟了時歸后才得賜名,但直至今日,他們還沒有屬于自己的姓氏。 當(dāng)時他們就想著—— 被賜時姓,他們是不敢奢望了。 若是再改了名字,只怕就徹底斷了與時歸的聯(lián)系。 既如此,還不如頂著原來的名字,哪怕會被一些人以時家家奴來嘲笑,也總好過斷了來處的好。 而時歸所說的稱呼問題,他們更是很難改掉。 時歸抓了抓衣擺,又道:“總在外面站著做什么,還是進去吧,我們進去說說話?!?/br> 她抬步上前,空青和竹月靜候片刻,落后她跟上去。 在時歸的再三要求下,空青和竹月才肯在她面前落座,可最多只是叫人搬了矮凳來,長手長腳地縮在小凳上,說什么也不肯跟時歸坐在一起。 兩人堅持,勸多了甚至要跪下去,時歸無法,便只得讓他們坐到矮凳上,幾人中間隔了一張小桌。 時歸已經(jīng)從父兄那里知道了一點他們這些年的經(jīng)歷,可畢竟不是當(dāng)事人,難免會有疏漏的。 北疆戰(zhàn)事頻繁,哪怕是底下的小兵小卒,也常伴危險。 時歸微微斂目:“當(dāng)日你們離開時,不是說讓你們到處走走看看,怎最后去了邊關(guān)呢?” 不光去了邊關(guān),還有時歸給他們的三千兩銀子,至今還是分文未動,只是他們不愿歸還,便故意隱瞞了。 竹月笑了笑,露出有些尖利的虎牙來:“也幸好屬下等去了北疆,不然怕是沒有機會再與主子見面了?!?/br> “北疆雖是貧苦危險,可掙扎個幾年,總能混些軍功來,屬下等也是趕上了時運,得以在戰(zhàn)事中受封,這樣等主子用得上我們的時候,屬下等也不至于什么忙也幫不上了。” “雖然……主子可能也用不上我們?!?/br> 時歸搖搖頭,正色道:“你們能有今日成就,全是你們自己的本事,無論用與不用,都是該受敬佩的?!?/br> “主子呢?”空青快嘴問了一聲。 “嗯?”時歸愣了愣,旋即笑道,“我當(dāng)然也是?!?/br> “不僅是敬佩,能遇見你們,該是我的榮幸才對。” 只一句話,空青和竹月就倉皇偏過頭去,掩住失態(tài)的雙目。 等他們稍定了定心神,時歸少不得再多關(guān)心幾句,又是問他們?nèi)蘸蟮拇蛩恪?/br> 說起曾經(jīng),空青說:“屬下等也未曾想過,北疆一役,竟是掌印親自前來指揮?!?/br> “掌印初到北門關(guān)時,尚有許多人不服,誰知掌印不只在朝中厲害,就是到了戰(zhàn)場上,也是毫不甘居人后的?!?/br> “誰能想到,堂堂司禮監(jiān)掌印,也是能上戰(zhàn)場殺敵的人物?!?/br> 竹月補充道:“也幸虧有時三大人跟著,不然掌印受的那些傷,怕是要落病根了。” “等等——”時歸機敏抬頭,“你們說什么……阿爹受的那些傷?不是只傷了右臂嗎?” 第109章 接正文番外3 時歸強壓下猝然浮現(xiàn)的驚悸,扯出一個牽強的笑。 只一想到當(dāng)日阿爹與她信誓旦旦的保證,她在疼惜的同時,又止不住地一陣怒從心起。 時歸問:“能跟我詳細說一說嗎?” 在空青和竹月面前,她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我只知阿爹受了傷,卻一直不清楚他都傷到了哪里?!?/br> “阿爹又總是跟我說沒有大礙,我便也跟著相信了,要不是聽你們說,我還不知道,當(dāng)初的情況會這樣危急?!?/br> 正與太子面對面干等的時序如何也想不到,不過一個晚上的工夫,他就被人掀了老底。 一如時歸所想的那般,北疆一戰(zhàn),多是危急時刻。 尤其是空青和竹月對她從來不會隱瞞,凡是她問到的,皆一五一十地如實稟告。 哪怕他們只是依事實描述,并沒有任何夸大的說辭,還是讓時歸眉心緊蹙,時不時發(fā)出一聲驚呼。 “……大概就是這些了?!笨涨嗟?。 當(dāng)初時序抵達北疆后,只短暫休整了半月,就迎來了與蠻狄的第一場交鋒,為了鼓舞士氣,那場戰(zhàn)役中,整個北疆大營的將領(lǐng)皆親自上場,時序也不例外。 又因第一次對決,眾人護衛(wèi)起來沒有經(jīng)驗,便讓時序被敵人的刀刃劃破數(shù)次,光是背上就留了好幾道疤。 后面或是為流矢所傷,或是與敵人交戰(zhàn)時失手。 大半年的征戰(zhàn)下來,時序身上幾乎很難找到全然完好的地方,也就是時三始終追隨左右,能將這些傷口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處理妥當(dāng),這才不至于落下病根。 饒是如此,有好幾次,時序都是臥床休養(yǎng)數(shù)日才能出帳繼續(xù)主持大局。 聽到最后,時歸只覺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她費力緩和了許久,才勉強維持住語調(diào),牽動著嘴角,卻如何也做不出多余的表情了。 空青和竹月以為她要即刻出去找掌印的。 誰知在片刻喘息后,時歸忽然望向他們:“那你們呢?阿爹身為一軍主將尚且如此,你們作為先鋒軍,又當(dāng)如何?” 空青和竹月錯愕抬頭,一時啞然。 距離北疆戰(zhàn)役結(jié)束,已經(jīng)有半年了,能安然出現(xiàn)在時歸面前的,其實已經(jīng)可以說明許多。 但發(fā)生過的,總不能被無聲抹除。 時歸捏著桌角,追問道:“你們受的傷,可有及時處理過了?三兄正在家里,可要請他過來一趟?” 空青回過神:“有勞主子記掛,屬下等已是無礙了,無須再勞煩時三大人來?!?/br> 時歸沒應(yīng)聲。 傷口痊愈與否,時歸無法親自查看,不光是空青和竹月,就算是阿爹,只要他們咬死了無礙,她也無法強求。 但是—— “你們什么時候出京?” “就在明早,時間還未定?!?/br> “明天早晨……那就還來得及?!睍r歸說,“你們且先等我一會,我叫人去準備些傷藥,你們一齊帶上?!?/br> “不,不止這一次?!睍r歸想起什么,本黯淡的眸子重新亮起來,“等你們?nèi)チ吮苯?,我每隔半年給你們送一次東西可好?就跟之前給茵jiejie送東西一般?!?/br> “只是你們身在軍營,尋常物件或是不便,我便只給你們準備傷藥甲胄等物,若再有什么缺的,我再給你們準備。” 細說起來,兩人已不是什么沒有存在感的兵卒,能坐到掌兵將軍的位置,非必要情況,已用不到他們上戰(zhàn)場。 就算真的在交戰(zhàn)中受了什么傷,那也有數(shù)不清的軍醫(yī)看診問候,總不會慢待了他們?nèi)ァ?/br> 可在聽到時歸的提議后,空青和竹月皆是沉默。 出于某些不可說的心思,兩人在良久思索后,又一同點了頭:“如果主子不嫌麻煩的話……” “當(dāng)然不會。”時歸莞爾,“那就這么說定了?!?/br> 時歸手下可用的人手不少,但若要出入軍營重地,多少還是有些不便,除非是走司禮監(jiān)或太子的門路。 空青和竹月不忍她為難,索性自行安排人手。 “這樣也好?!睍r歸點頭道,“那等你們找到合適的人,記著跟我講一聲,我也好把東西都交給他們,代為轉(zhuǎn)交?!?/br> 還有這一次。 時歸又是仔細問清大軍拔營的時間,左右還有兩三日的準備時間,若只準備傷藥,尚且還來得及。 “那等準備好了,我讓人送到京郊去,你們記著去取?!?/br> 空青和竹月站起身,俯首拜道:“多謝主子。” 再問及他們?nèi)蘸蟮拇蛩?,兩人只道與其耽于安逸,倒不如趁著年輕拼一拼,也不算辜負時歸的栽培了。 竹月說:“若沒有主子允屬下等在官學(xué)待的那幾年,封侯拜相之事,只怕阻礙更深,只是因為屬下等曾受教于當(dāng)世大儒,方堵住了許多人的口舌?!?/br> 旁的不說,至少在他們之后,再無太監(jiān)入學(xué)的例子。 此夜一別,下次見面又不知何時。 時歸心頭涌現(xiàn)些許傷感,只得再多多叮囑兩句。 只是她昨天晚上就沒有歇好,今天醒來后又一直沒得歇,天色一晚,就控制不住地困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