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wèi)有想法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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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瑾本來僵硬得像是一塊木頭,在熟悉的氣息和按揉中也逐漸放松下來,最后干脆地倒在了崔夷玉的懷里,任由他伺候。 他記得人體的各個xue位,但目的不同,明顯也不熟按摩之法,只是依稀照著以前看過大夫的手法照葫蘆畫瓢。 但這對于本來也沒什么毛病的林元瑾已經(jīng)夠了。 剛經(jīng)過一波風雨,林元瑾雖然心跳依舊過分激動的跳躍,可精神在過分溫和的按揉之下竟有些困。 林元瑾眨了下眼,忽然想在出宮之前,她在長亭里看到執(zhí)傘朝她走過來的崔夷玉,當時神色并不尋常。 她當時便想問發(fā)生了什么,奈何一到傘下看著崔夷玉的臉就走了神。 當真美色誤人。 “今日皇后與你說了什么嗎?”林元瑾隨口一問。 按著她太陽xue的手一停。 崔夷玉轉(zhuǎn)眸垂下眼,思索著開口:“我試探皇后,為何不讓崔氏女生子,反而讓你來?!?/br> “我當時并沒有直指是讓我與崔氏女生,反正她是崔家血脈,若是皇后想讓她生,哪怕尋個人再滅口也無礙。” 皇后的目的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皇后卻下意識認定我是問,為何不讓我與崔氏女生,反倒慌了神?!贝抟挠裱壑型钢Щ螅偎疾坏闷浣?,“她在慌什么?” 若是真的覺得他卑賤不堪配崔氏女,皇后又為何是那般色厲內(nèi)荏的姿態(tài)? 林元瑾一怔。 她之前就有過兩個懷疑,一個是皇后覺得他們好把控,讓他們生了孩子再除掉,反正皇后也不在乎他們暗衛(wèi)和林家女的身份,之后再讓崔辛夷給她生。 往后的日子多著呢,也不在乎這一下兩下。 另一個懷疑就是崔夷玉的身份。 可如果崔夷玉有崔氏的血脈,且容貌上和太子極為相似,那很可能和皇后血緣很相近。 那他為何會被如孤兒一般投入暗邸,變成了卑賤的、替太子犧牲的暗衛(wèi)? “你夷玉的代號是誰為你取的?”林元瑾問。 “……皇后?!贝抟挠窕叵肫饋?,生澀地開口,像是回憶起許多年之前,“她給我賜的代號?!?/br> 太子名玠,字符儀。 玠乃禮器,字里又有虎符的符,無一不看重。 而皇后欽賜代號的殊榮,在他這一輩的暗衛(wèi)中獨他一人有,他曾也因此受過明里暗里的排擠。 可崔辛夷的名字里也有個夷。 在皇后眼里,區(qū)區(qū)一個代死的暗衛(wèi),一個不配擁有情感和思想的工具,配得上用夷玉這兩個明顯是再三斟酌后取的字嗎? 這代號,真的是皇后取的嗎? 第72章 病弱 “此事難查?!?/br> 崔夷玉閉上眼,沿著皇后親族的思路想,思索了片刻就意識到范圍過大。 崔氏乃多年世家大族,親眷聯(lián)姻眾多,與皇后血緣近的并不少,且不確定他是怎么落入暗邸的。 位高權重的人視人命如草芥,低位之人賣子求榮,皇后究竟殺人取子還是從別人手中“買”下了他,都不得而知。 皇后若是行事,必然毀尸滅跡,更何況十幾年過去,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 若他真是崔家人,也是個皇后并不在意,甚至可能是厭憎的崔家人,并不能代表什么。 皇后既然敢把“夷玉”作為代號給他用,就說明哪怕是當年的新生兒中,也并沒有人取名為夷玉。 崔家也不會記載死去的孩童。 哪怕是懷疑,這條線也斷在這里了。 “沒事?!绷衷吭谒募绨蛏?,半闔著眼眸,“查不到也無所謂?!?/br> 她并不認為崔夷玉的父母還活著。 如果真的活著,那對他而言可能還不如死了。 “說起來,在你來尋我之前,宋姑姑來找我了?!绷衷嚾槐犻_眼,“她送了我一個護身符。” 林元瑾把宋姑姑贈禮還說她好人長命的事轉(zhuǎn)述了一遍,還說出了她的猜測。 “宋姑姑?!贝抟挠聃酒鹈?,像是在思索,“我只知她打小就在崔府長大,后一直跟著皇后直至進宮。” 林元瑾想了想,突然睜眼:“宮女二十五歲出宮,她是不是過了出宮的年歲了?” “出宮?”崔夷玉一聽此話便搖了搖頭,“那是尋常宮女,她打打小就跟著皇后,走到了今日,哪怕她想出宮,皇后能讓她走?” 說罷,他立即對上了林元瑾的視線。 宋姑姑根本不能走,甚至她連提都不能提。 這些年來不提她替皇后做了多少事,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若是落到皇后耳中,就是她生了離心。 知道的太多是會被滅口的。 “那她贈我荷包是何意?”林元瑾陷入思索,“她近日是發(fā)生了什么?還是暗示我?” “線索太少,不必多思。”崔夷玉手指點在林元瑾的眉心,見她苦思冥想的模樣,淺笑了下,“她既來向你示好,必然有所企圖,下次入宮我去試探試探她便是?!?/br> 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若不是崔夷玉去試探皇后,也不會感覺到自己身份可能有問題。 “好。”林元瑾困乏地打了個哈欠,腦袋向下滑,順勢枕在了崔夷玉的膝蓋上,準備安心地睡去時還想了想,嘀咕著,“改日我去問問崔辛夷?!?/br> 雖然辛夷是花藥之名,但她總感覺這兩個夷之間可能有些關聯(lián)。 崔大將軍是皇后的父親,也是崔辛夷的祖父。 崔辛夷的父親則是皇后的嫡親兄長,也是如今的兵部尚書。 但在林元瑾的印象里,崔夷玉和兵部尚書、尚書夫人長得都不像。 林元瑾越想越想不出來,最后在逐漸平穩(wěn)的雨聲中睡了過去。 她這一閉眼睡得香甜。 卻沒想到,林元瑾再睜眼時,發(fā)現(xiàn)躺在她身側(cè)、抱著她的少年閉著眼眉頭緊皺,臉上浮起病態(tài)的緋色,呼吸都格外不均勻,好像深陷噩夢,難以脫出。 林元瑾感覺不對勁,扭了扭,將發(fā)麻的手臂從他懷里抽出來,手貼了貼他的額頭,又貼了貼自己的。 她眼眸睜大,猛地坐起身來。 糟了。 她沒病,這回是崔夷玉倒下了! 林元瑾慌忙起身,扶著崔夷玉的脖頸將他在床上放平,踮著腳跨了一步跳下床,踩著鞋子趕忙出門去尋婢女。 他們一覺睡到天明,也沒人敢進來叫他們,窗外的雨早已停了,但空氣中彌漫著青草與泥土混雜的潮氣。 林元瑾打開想去找桑荷,卻發(fā)現(xiàn)張嬤嬤正好走過來,連忙和她說:“嬤嬤,殿下起熱了,快尋大夫來!” 張嬤嬤一聽此言,立刻吩咐下去,一邊安撫著林元瑾:“您先別急,殿下許是受了寒氣,用些藥便好了?!?/br> 林元瑾自己發(fā)熱時天不怕地不怕,看到崔夷玉這個把身體當鐵打的人一朝病倒,當即亂了陣,腦子里各種閃回古代因受寒而生了肺癥直接一命嗚呼的例子。 有些病在現(xiàn)代是小病,在古代可就是絕癥了。 林元瑾在張嬤嬤的安撫下簡單換好了衣裳,又回到房中。 她想保持理智,但實在控制不住,甚至開始懊悔起來:“早知我們就在宮中多待一會兒了,不過是一場雨,哪里就……” “殿下,先冷靜下來?!睆垕邒呖粗衷獊砘刈邉樱駸o主,臉色愈發(fā)蒼白的模樣,嘆了口氣,“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您這般憂心,只怕也不好受。” 林元瑾的步子一停,看著崔夷玉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樣子,鼻子一酸:“可他之前的傷病也沒好?!?/br> 她還在浴房里鬧他。 人在自我愧疚時的想像力是無限的,就差把自己以前做的半點錯事放在腦中反覆批判。 好在太醫(yī)及時地走了進來,打斷了林元瑾的自我處刑,趕忙來到床邊替閉著眼的崔夷玉診脈。 他這主心骨一倒,太子府上上下下都慌了起來。 林元瑾看著太醫(yī)閉眼把著脈,指尖在崔夷玉的手腕上點著,生怕打攪了他聽診。 “太子殿下自打秋狩歸來,身子骨不如以往,體虛又受了涼,許是勾起了些因以前未愈的傷癥,才導致了熱癥。”太醫(yī)接著一番說明,拿來紙筆寫清了方子,“這副藥一日三次,不得少,也不可空腹飲藥,多飲水,近日忌辛辣葷腥之物……” 太醫(yī)見了林元瑾焦慮的模樣,想了想生怕自己是不是哪里說得重了,連忙補救了下:“太子殿下到底是習武之人,哪怕是不如以往,那也是身強體壯,常人難比,您不必過于憂心?!?/br> “只是下官觀太子殿下可能多有勞碌,身子骨疲倦,太子殿下若是醒來,您可讓他多休息,固本培元,方是正道?!?/br> “我記著!”林元瑾撐著精神,又多問了些注意事項,才讓太醫(yī)離開。 她派人去備了藥,自己則坐在床邊,緊張地看著崔夷玉不安穩(wěn)的睡顏。 他臉色蒼白,薄唇泛著粉白,顯得耳畔的發(fā)絲愈黑,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少有的病態(tài),好似被冰凍住一邊,連聲息都變得稍弱。 林元瑾鮮少見到崔夷玉這般弱勢。 就連他在懸崖下身受重傷,想要以死來救她的時候,他的神色也是平靜到瘋狂的,似乎誰都阻擋不了他的意志。 可崔夷玉現(xiàn)在就靜靜地躺在她的眼前,好似病來如山倒。 他再怎么努力,強硬起來,在褪去外表太子的矜貴偽裝之后,表皮之下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林元瑾拉著他的手指,想到他現(xiàn)在的苦難有一大半都是她帶來的,心中升起強烈的無力感,愈發(fā)低落。 如果她能再有用一點就好了。 林元瑾驀然想到,皇后的母族崔氏是個龐然巨物,林家卻不是什么難點。 林父沒有嫡子,二房倒是有個庶年幼子,但她實在不熟。 崔夷玉之前同她說,皇帝想借引出刺客一事來栽贓崔氏,斬其枝葉,那她是不是可以學其思路。 斬其主干,扶它旁支。 把林家變成她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