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說完他看了眼正在揮筆的小牛,繼續(xù)道: “牛頓先生,我想出去打點水潤潤嗓子,睡了一晚上,嘴巴有點渴?!?/br> 小牛這次沒說話,輕輕的嗯了一聲。 得到了準許,徐云眼中閃過了一道莫名的光華,拿著一個昨天刨制好的木頭杯子便出了門。 園林房的側(cè)面處有一個略微陳舊的水缸,從年份上來看應(yīng)該是威廉的手筆,位置在小牛身后那扇窗戶的視線之外。 徐云悠哉哉的來到水缸邊,用木頭杯子舀了口水,也不嫌冷,直接就灌進了嘴里。 咕嘟咕嘟的漱起了口。 不得不說,在19世紀之前的時間背景下,華夏的主流文化習慣,真是要比歐洲強上太多太多。 比如古代的華夏雖然沒有牙刷,但洗漱的方式卻有很多。 例如《禮記》中有就有“雞初鳴,咸漱”的記載,華夏古代常用的洗漱用品有酒、醋、鹽水、茶水等。 其中酒、醋、鹽水有殺菌的作用,茶葉中則富含氟元素。 而氟元素具有一定的防齲齒作用,同時還能清潔口腔,對牙齒有保護作用。 后來還衍生出了赫赫有名的柳條與豬鬃等等,算是早期的牙刷雛形。 但古代的歐洲卻不同,他們基本上都不會刷牙以及洗澡——尤其是英國。 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很多英國人依舊沒有刷牙的習慣,所以英國的口腔健康一直是個大問題。 當然了。 這主要和他們的政治文化背景有關(guān)系,此事暫且不表。 總之從一個現(xiàn)代人的角度出發(fā),有些習俗要是沒啥影響徐云倒也樂得尊敬一下,但不刷牙不洗臉的習俗他還是沒法將就的。 因此他只能抓住每個機會,盡量的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干凈。 如果有機會的話,糾正一下小牛以及威廉的習慣也是有必要的。 雖然后世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表明他們的壽命與不洗澡不刷牙有什么因果關(guān)聯(lián),但這種習慣的糾正有益無害,能多活幾個月也是賺的不是? 簡單的漱好口后,徐云又沾了點涼水。 啪啪啪的在臉上拍了幾下。 沁涼的感覺浸潤皮膚,令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洗漱完畢的徐云并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抬頭看了眼天空。 “嘖嘖,萬里無云,陽光明媚,真是個釣魚的好天氣啊?!?/br> 徐云搓了搓手,選擇了一處陽光與陰影各占一半的墻角。 摘下自己900度的眼睛,然后…… 啥事沒干,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園林房門口的動靜。 …… 與此同時,屋內(nèi)。 此時此刻,小牛同學正飛快的在紙上做著演算: “(a+b)m/n=(p+pq)m/n=pm/n+(m/n)·aq+[(m-n)/2n]·bq)+[(m-2n)/3n])+[(m-3n)/4n])+……” “嗯……如果寫成e^(n*ln(1+1/n)),指數(shù)上用0/0未定式化成1……該死,也不對!” 隨著鋼筆筆尖的停頓,小牛有些懊惱的薅了薅頭發(fā)。 腮幫一鼓,呼出一口濁氣。 在昨天的這個時候,他遇到了從天而降的徐云,并且發(fā)生了后續(xù)的一系列事情。 其實這事情本身并沒啥特別,無外乎比較巧合的偶遇而已,說開了也就那樣。 但是徐云落下的那個畫面,卻與小牛先前想到的某個問題隱隱的重合了: 為什么失去支撐的東西不是往上飄,而是往下落? 當然了。 這個問題真正出現(xiàn)的時間遠遠不是昨天,第一個提出這個腦洞的人甚至不是小牛自己。 但徐云的出現(xiàn),卻令這個疑問在小牛腦海中的印象更深了不少。 而與其他人不同的是。 對于這個神秘的‘力’,小牛其實已經(jīng)有了些許切入的頭緒,那就是開普勒三定律。 根據(jù)開普勒三定律,太陽系中所有的行星都在沿橢圓軌道環(huán)繞太陽運動。 所以包括小牛在內(nèi)的很多人就猜想,平方反比律和開普勒三定律之間應(yīng)該尋在著某種聯(lián)系。 但問題在于,要想實現(xiàn)兩者的互推,必須用到一個還不存在的數(shù)學工具——小牛稱這個工具為流數(shù)術(shù),是一種已知流量間的關(guān)系,求它們的流數(shù)的關(guān)系以及逆運算的方法。 眼下小牛的推導已經(jīng)完成了一小部分,卻卡在了化簡二項式(p+pq)^m/n的問題上。 這已經(jīng)是他第六次嘗試對二項式進行化簡了,然而依舊沒法成功將它簡單展開成級數(shù)。 若是連這個關(guān)卡都沒法打通,從何去談解析那種神秘的‘力’呢? 因此一時間,小牛有些煩躁,心思自然也就逐漸開始寬泛了起來: 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出發(fā)去威廉舅舅家了…… 好想么么噠莉莎啊…… 也不知道舅舅家的糧食還有多少,畢竟多了個肥魚的口糧…… 等等! 想著想著,小牛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飛快的轉(zhuǎn)動了幾下腦袋: 肥魚呢? 現(xiàn)在離他出去打水已經(jīng)超過了半個小時,再怎么著也該打水回來了——那小子總不可能跑泰晤士河去打水吧? 想到這位東方人與自己約定的生活費,小牛立時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他連忙放下筆,快步走出了屋子。 嘎吱—— 推開門后,小牛熟稔的朝水缸處走去。 沒想到剛拐過墻角,便見到了一手拿著眼鏡、以亞洲蹲姿勢蹲在地上的徐云。 發(fā)現(xiàn)徐云并非自己想象中的出了事,甚至還有幾分摸魚的跡象,小牛的暴脾氣立馬就涌了上來: “fu……” 結(jié)果某個詞還沒出口,便被他硬生生的攔在了喉嚨口。 制止他發(fā)音的不是起點中文網(wǎng)的審核系統(tǒng),而是…… 徐云背后墻角的陰影上,一簇面積不大但卻清晰可見的…… 七色光! 第22章 不虧是千古掛逼…… 園林房外。 隨著小牛的出現(xiàn),徐云這才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般。 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三分羞愧、三分驚訝以及四分慌亂,急匆匆的將眼鏡收起: “對不起,牛頓先生,我一不小心忘記了時間,現(xiàn)在我就……” 沒等他說完,小牛便出聲打斷了他: “那是什么?” “?。俊?/br> 徐云眨了眨眼,將眼鏡揮了揮,裝傻道: “如您所見,這是一副眼鏡?!?/br> 小牛朝他搖了搖頭,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是眼鏡,13世紀中期培根爵士的杰作,我的導師羅文先生便有一副高價訂制的鏡片。 我問的是……墻上的那道七色光是什么東西?” 徐云聞言,臉上恰到好處的浮現(xiàn)了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演技簡直吊打某些小鮮rou: “哦,您說那個七色光啊,那是一種色散現(xiàn)象?!?/br> “色散現(xiàn)象?” 徐云點點頭,解釋道: “在遙遠的東方國度,有一位名叫韓立的爵士,天資非凡。 他發(fā)現(xiàn)太陽光在通過三棱鏡折射后,會被折射分散成紅、橙、黃、綠、藍、靛、紫等七種主要顏色的彩色光,便把這種情況稱之為色散現(xiàn)象?!?/br> 徐云此話一出,小牛先是一愣,旋即頓時瞳孔驟縮! 了解光學的朋友應(yīng)該都知道。 在很長的時間里,人們一直認為白色是最單純的顏色,白光是最單純的光。 直到17世紀有人用棱鏡使太陽光產(chǎn)生色散,才揭開了顏色的秘密。 而這個人就是…… 牛頓! 并且很湊巧的是。 小牛做棱鏡實驗的時間是在1666年1月14號,離現(xiàn)在也不過三個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