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節(jié)
當時他提出了一個理論: 物質(zhì)均由不可見的、不可再分的原子組成,原子是化學變化的最小單位。 另外,他還測定了各元素的原子量——雖然有些是錯誤的。 這個概念要一直持續(xù)到1897年才會由jj湯姆遜再次刷新,而他的步驟便是老湯等人今天所用的真空管實驗。 當然了。 真空管實驗計算出的是電子的荷質(zhì)比,電量還是由此前提及過的密立根所測定,此處就不多贅述了。 與此同時。 在jj湯姆遜測出荷質(zhì)比的那個時代,阿侖尼烏斯已經(jīng)于1887年提出了電離理論,可以計算出氫離子的荷質(zhì)比。 jj湯姆遜的測量結果要比氫離子大接近2000倍,這無疑是個涉及到量級概念的結果: 荷質(zhì)比是電量比質(zhì)量,氫離子也好陰極射線的微粒也罷,它們的電量都是相同的,也就是分子不變。 在分子不變的情況下相差兩千倍,那么差別顯然就在質(zhì)量上了: 也就是說,構成陰極射線的微粒流質(zhì)量僅為氫離子的一千多分之一。 比氫離子還小一千倍,那么這個微粒自然就要比原子還小了。 如今法拉第他們所處的1850年雖然尚未出現(xiàn)電離理論,但氣體元素離子研究早就進行了很久,不少數(shù)值實際上是已經(jīng)先行出現(xiàn)了的。 這也是很多理論被正式提出前的常態(tài): 理論的提出者,并不一定是現(xiàn)象的發(fā)現(xiàn)者或者拓路人。 他們真正的貢獻是通過某個公式或者實驗結果,將一些離散的東西給歸納、總結成了一個制式的定理。 因此對于高斯和法拉第而言,他們能夠想到氫離子荷質(zhì)比的數(shù)值并不奇怪。 真正令他們感慨的是…… 這個足以改變科學界歷史走向的微粒,居然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要知道。 此前徐云拿出的光速測定、光伏效應、光電效應、柯南星軌道計算之類的實驗方式,在步驟上顯然是相當精妙的。 但實際上。 除了光電效應之外,其他對于科學界的推動作用其實并沒有顛覆性的效果——至少目前如此。 它們更多的意義在于糾正某些錯誤,可以避免后人在這些方面浪費時間。 但陰極射線卻不一樣。 它的這次解析結果,堪稱將整個人類對于微觀世界的認知,狠狠的推進了一大步! 那個微粒的運動軌跡是什么樣的? 它的物理性質(zhì)還有那些? 如果它是最小粒子,那么人類是否能夠利用它重新組合成某個物質(zhì)? 這些都是全新且極具價值的領域,自從法拉利發(fā)明了發(fā)電機之后,微觀世界的研究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未來的趨勢。 看著手中的這份算紙,高斯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一位好朋友: 意呆利人阿伏伽德羅。 道爾頓是原子理論的提出者,而確定了原子真的是原子的人,則是阿伏伽德羅。 雖然阿伏伽德羅常數(shù)真正的測算者并不是阿伏伽德羅,而是讓·佩蘭。 但如今的阿伏伽德羅卻也不是吃白飯的: 他不但提出了阿伏伽德羅常數(shù)的概念,并且已經(jīng)將這個常數(shù)推導到了3.88e+23這個量級。 眼下阿伏伽德羅已經(jīng)快六十歲了,如果他能知道這個微粒被發(fā)現(xiàn),怕不是能高興的把假發(fā)給扯下來? 是的,假發(fā): 阿伏伽德羅晚年是個禿頭,但還是倔強的買了假發(fā)。 而就在高斯有些神游物外之際。 啪! 屋內(nèi)的燈光忽然一暗。 高斯頓時一愣,下意識朝天花板掃了幾眼。 停電了? 然而兩秒鐘不到。 啪! 室內(nèi)的燈光再次恢復正常。 高斯和法拉第順勢朝開關處望去,發(fā)現(xiàn)此時站在開關處的不是別人,赫然正是…… 小麥! 此時小麥的表情比起先前要更加震撼,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咽著,臉上甚至帶著些許汗珠——這特么可是十二月來著…… 法拉第見說眨了眨眼,略顯費解的問道: “麥克斯韋同學,你這是在干什么?” 小麥聞言連忙回過神,先是朝法拉第投去了一個抱歉的眼神,接著伸手指著某個方向,說道: “法拉第先生,具體的情況請容許我稍后再向您解釋,請您先看著那處花瓶——五秒鐘后我會再次關燈,到時候您就會明白了?!?/br> 法拉第和高斯等人順勢望去。 只見在桌子右側……也就是陽極后頭兩米、距離法拉第等人五六米的位置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小麥擺上了一個花瓶。 花瓶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古怪之處。 五秒鐘很快過去。 啪! 小麥又一次按下了燈光開關,屋子重新歸于一片漆黑。 法拉第和高斯韋伯幾人先是虛著眼適應了一番光線的變化,隨后在黑暗中不約而同的朝小麥所指的方向看去。 實話實說。 想要在瞬間漆黑的屋子里精確定位到五六米外的某個具體物件,其實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實際上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能確定大致區(qū)域都算位置感不錯了。 但此時此刻。 無論是高斯也好,法拉第也罷。 還是韋伯、基爾霍夫等人,幾乎人人都在第一時間鎖定了那個花瓶。 因為…… 此時此刻,桌上的真空管內(nèi)赫然有著一束光線筆直射出,重重的打在了花瓶的正表面! 又過了幾秒鐘。 屋內(nèi)忽然響起了法拉第的聲音,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急促感: “麥克斯韋,開燈,快開燈!開完燈后你留在原地!” 啪。 小麥乖乖照做。 待屋內(nèi)恢復光線后。 法拉第一個箭步便竄到了陽極附近,身手矯捷的壓根不像是個59歲的小老頭,看上去跟59改似的。 來到桌邊后。 法拉第半蹲在桌沿處,目光死死的盯著陽極末端,臉色凝重如水。 先前提及過。 徐云給出的真空管圖示比正常真空管魔改了許多,陰極與陽極都是用金屬薄片構成,各自填充在試管的頭尾。 也就是說。 陰極射線在從陰極發(fā)出后,會被陽極的金屬板給擋住光路,從而消失。 另外在剛才的研究過程中。 法拉第為了確定射線從哪端發(fā)出,還曾經(jīng)用過一個內(nèi)置的小木片來阻擋光路。 這個小木片直徑也就一厘米多點,厚度甚至連一毫米都沒到,但依舊輕松的阻隔了陰極射線的穿透。 也就是說陰極射線的穿透力并不強,光路很短——這還是在真空條件下的特性,空氣中必然還要弱化不少。 但問題是…… 剛才出現(xiàn)在花瓶外部的那個光斑,距離陽極的距離足足有兩米以上! 想到這里。 法拉第再次看向了小麥,說道: “麥克斯韋,關燈!” 麥克斯韋點點頭: “明白!” 啪! 屋子再次恢復了漆黑。 與此同時。 花瓶外部再次出現(xiàn)了一個圓圓的光點。 而比起在場的其他人,就站在真空管邊上的真空管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