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節(jié)
也就是幻想在前,理論在后。 究竟是科學引導了科幻,還是科幻啟發(fā)了科學? 好了。 話題回歸原處。 正如上頭所說的那些度規(guī)一般。 peccei-quinn度規(guī),也是強pc問題的一個特定解。 這是peccei以及quinn在70年代提出來的peccei-quinn機制,helen quinn也是最有希望拿到高能物理諾貝爾獎的女物理學家。 它在某個能級下可以構建出一個暗物質的檢驗框架,并且超對稱伴子也符合4685Λ超子的特性。 同時它能夠調整射散角,通過最靠譜的光程差來排除誤差。 當然了。 peccei-quinn度規(guī)同樣也有一些技術上的難點,具體是否可行還要進行更詳細的討論。 這些院士眼下要做的,還是先粗略篩選出一些相對可行的方案,然后再進行逐一甄別。 因此很快。 眾多院士又繼續(xù)開始了新一輪的頭腦風暴: “除了peccei-quinn度規(guī),我覺得讓帶電粒子劃過tpc也是個不錯的想法嘛……” “要不和神岡那樣用重水中的氘去探測中微子?小季這里的重水應該有不少?!?/br> “電離加聲子如何?” “我們之前搞高達的那個cq機制我認為可行……” …… 一個多小時后。 五個候選方案被擺到了眾人面前: peccei-quinn度規(guī)。 上9千克的ge靶材。 檢測暗物質對原子鐘的影響。 進一步捕捉暗物質的次級粒子。 以及…… 允許誤差存在,通過多論實測曲線進行擬合分析。 接著很快。 次級粒子的方案首先被排除了。 次級粒子屬于間接探測的范疇,它的原理很簡單: 是讓暗物質粒子的次級粒子與探測器發(fā)生相互作用,從而間接獲得暗物質粒子的信息。 就好比mama是暗物質粒子,孩子是暗物質粒子衰變產生的次級粒子。 由頂針第一定律可知,孩子是mama省的。 接著呢。 科學家們用相機給孩子們拍照,通過孩子們的長相倒推出mama的長相。 這種做法在常規(guī)研究中不失為一種思路,難度也相對低點,而且還非常有意思。 但在眼下這個場合,顯然不太合適。 接著很快。 二、三兩個方案也被排除了。 這兩種方案同樣很難降低放射性背景的影響,起不到多少實際的作用。 因此擺在眾人面前的,只剩下了兩個方案: 用peccei-quinn度規(guī)模型復驗。 或者允許誤差存在,通過多輪實測曲線進行擬合分析。 然后…… 眾人的意見便產生了很嚴重的分歧。 在這27位院士中。 除了王老、張老和侯星遠沒有表態(tài)外,支持兩種方案的院士各占一半。 “各位,我還是堅持peccei-quinn度規(guī)?!?/br> 周紹平先是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方才繼續(xù)說道: “1/100000000000000000000這個命中概率實在是太低太低了,我不認為通過多次測量,就能擬合出一條正常的曲線?!?/br> “咱們即便一天做十萬次實驗,小數(shù)點依舊還是推進不到十位以內。” “這種方案與其說是排除誤差,不如說是在催眠自己?!?/br> 周紹平這番話說完,周圍人頓時反應各異。 有些院士贊同的點了點頭。 有些院士面無表情。 還有一些院士則皺著眉頭,明顯持反對意見。 過了一會兒。 現(xiàn)場唯一一位女性的院士開口了: “老周,話是這樣說沒錯,大家都知道peccei-quinn度規(guī)顯然要更合適一點兒?!?/br> “但問題是……我們要怎么構建出廣域的規(guī)范場構型呢?” “光是軸子場現(xiàn)在都有十幾個流派,更別說孤點粒子這個陌生的微粒了?!?/br> “你如果連破缺場都拿不出來,它在理論上再適用,現(xiàn)實里也是一團鏡花水月而已?!?/br> 周紹平聞言,有些煩躁的捏了捏鼻梁骨。 這位女院士所說的情況,也正是現(xiàn)場眾人意見不同的核心所在。 所有人都知道。 peccei-quinn度規(guī)……或者說peccei-quinn能標,對于眼下的幫助顯然很大。 但問題是…… 它所建立的暗物質框架,更多偏向于軸子場。 雖然它能夠控制微粒的出射角θ,讓上下兩個信號接收器通過光程差來避免放射性背景的誤差。 但對于孤點粒子來說,想要構建出一個廣域規(guī)范場構型卻非常麻煩。 這不是說多花點時間就能解決的問題,涉及到了麥克斯韋方程組延伸出的規(guī)范場局域u1對稱性。 至少在剛才的討論過程中,沒人能夠想到合適的切點——還是那句話,大家對孤點粒子太陌生了。 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周紹平,女院士又安慰道: “老周,我覺得你陷入某個思維誤區(qū)了?!?/br> “多次擬合的概率確實是不高,但錦屏實驗室本身的條件就很好,所謂放射性背景的影響,其實基數(shù)并不大?!?/br> “如果說我們能構建出合適的規(guī)范場,那么當然可以用這個思路,可眼下……” 周紹平繼續(xù)默然。 女院士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他自然也知道這點。 但作為從上個世紀走來的物理人,周紹平……或者說所有兔子的內心,都有著一種強迫癥: 要做咱們就要做最好的,好到別人挑不出毛病才行。 隨后他咬了咬牙,還是不準備放棄: “我們可以現(xiàn)在就開始計算,錦屏這邊的設備很先進,短時間內未必不能有結果!” 聽到他這番話。 另一位此前持反對態(tài)度的院士搖了搖頭,語氣也很坦誠: “老周,給你一些時間沒有問題,但思路呢?” “你要計算、構建廣域場,總是要有思路的吧?” “比如閃液重量多少,要不要上同位素,場強的方向大小,還有最重要的如何與暗物質發(fā)生作用——是碰撞、是湮滅還是滑動?” “不是大家反對你,如果你能拿出一個合適的思路,我這把老骨頭第一個就給你去打下手!” “……” 聽到這番話。 周紹平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說到底。 還是不甘心吶…… 看著沉默的周紹平。 一旁的侯星遠搖了搖頭,準備開口做出最后的決定。 有些事情你做不到,那就不能怪別人選擇其他方式了。 這是一個很現(xiàn)實的道理。 然而就在侯星遠準備開口放棄之際。 現(xiàn)場左邊的區(qū)域里,忽然弱弱的響起了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