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節(jié)
“一次拉網(wǎng)大概要四五個小時,所以每次我們出船往返都要三到四天,期間沒有通訊設(shè)備與岸上聯(lián)絡(luò),過程還是挺不容易的?!?/br> 徐云這才心下了然。 上輩子他買魚……咳咳,釣魚的經(jīng)驗雖然豐富,但魚竿能釣上來的魚數(shù)量還是有限的。 因此他雖然在原子城參觀的時候聽說過漁業(yè)隊一次能捕撈好幾萬斤魚的事兒,但對于魚艙和漁船的規(guī)模卻很難有個準確的認知。 后世他見到的漁船基本上都是七八米長兩三米寬,因此他下意識便以為基地的漁船也就這個規(guī)格而已。 隨后田志欣頓了頓,轉(zhuǎn)頭看向了一旁的老郭,說道: “郭工,你和韓顧問不是想著釣魚么,我有個方案你看看可不可行?!?/br> “咱們的兩艘船歷來都是聯(lián)合拉網(wǎng)捕魚,一般情況下是一艘船原地待命,另一艘船沿豎直方向拉網(wǎng),二者形成一個【l】的形狀?!?/br> “等抵達合適的方位后就會靜待入夜,然后整個【l】開始向左或者向右平移拖行?!?/br> “所以你和韓顧問就先待在待命的那艘船上,按時間看大概能釣個五六小時的魚,待命的那艘船離岸邊很近,等時間到了我就讓小高他們開小船來接你們回去,你看如何?” 老郭聞言沉吟片刻,轉(zhuǎn)頭看了眼徐云的輪椅: “我倒是沒問題,但是田處長,小韓的身體情況可以負擔的了在兩艘船之間的移動嗎?” 老郭原先的想法只是想著帶徐云在碼頭邊上釣個魚,這種方法方便確實是方便,但近岸想要釣到魚還是比較困難的。 如果能跟著船到達湖內(nèi),即便位置離岸邊只有幾百米,其中的魚類資源也仍舊要高出許多。 但是這樣一來,徐云的身體情況就必須要先考慮在內(nèi)。 兩條船之間的移動對于正常人來說可能都有點難度,遑論徐云這么個坐著輪椅的殘疾人了。 如果徐云因著這個原因出事,那么釣上多少魚都是不劃算的。 然而面對老郭的顧慮,田志欣卻很霸氣的一揮手: “這事兒簡單,郭工,坐著輪椅的人確實很難在兩艘船之間往返,但換個東西不就成了么?” “我們這次帶的工具里頭有好幾副擔架,到時候讓韓顧問先躺在擔架上,然后再找?guī)讉€人合力把他抬到小船上不就行了?” “如果韓顧問擔心仰面的姿勢太陽太大,我們還可以給他蓋個白布,唱片機里還能放個大悲咒祈祈福啥的……” 徐云: “……?” 不是,為啥感覺這描述怪怪的…… 不過老郭沉默片刻,還是同意了田志欣的想法: “好主意,但韓立同志在歐洲待得比較多,大悲咒恐怕有些抵觸,我感覺還是換成貝多芬《降e大調(diào)第三交響曲》的第二樂章吧,唱片我剛好帶在身上呢?!?/br> 徐云繼續(xù): “?!” 隨后老郭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又對田志欣說道: “田主任,按你這說法,你不和我們一起下船嗎?” 田志欣聞言迅速搖了搖頭: “我就算了,漁業(yè)隊出船的時候負責人員必須隨行,這是隊伍成立之初管理人員就統(tǒng)一達成的約定?!?/br> “畢竟……出船的條件太差了,危險性也高,我們這些領(lǐng)導(dǎo)層只有與船員們同吃同住,才能穩(wěn)定大家的思想和斗志?!?/br> 老郭聞言默然。 過了片刻。 他方才有些沉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辛苦了,志欣同志?!?/br> 的確,正如田志欣所言,船上的工作環(huán)境非常艱苦,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同時青海湖入夜后的溫度哪怕在夏季也依舊低寒無比。 這種情況下船員們的思想肯定會有所動搖,必然會有很多人想要離船上岸。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證打魚工作順利進行,也為了穩(wěn)定全體船員的思想,鼓舞全體船員的斗志,所有漁業(yè)隊的領(lǐng)導(dǎo)層必須要次次隨行。 畢竟【給我上】和【跟我上】是兩個概念。 實際上別說田志欣這個農(nóng)副處主任了,李覺這個基地一把手其實也跟著出船過。 同吃同住,同甘共苦,風雨同舟,這才是【同志】。 總而言之。 在與田志欣確定了可以上船后,老郭便開始清點起了隨船的人員: “小韓……小喬……開達同志……袁……咦,袁國糧同志呢?” 聽到老郭提及袁國糧,一旁的周開達連忙說道: “郭工,國糧去上廁所了,應(yīng)該很快……哦你看,人來了!” 說著周開達便朝某個方位一指,老郭順勢望去,果然見到了快步朝眾人走來的袁國糧。 不過待袁國糧近身后,老郭便又是一愣: “國糧同志,你這是……” 袁國糧此時剛好走到了老郭和徐云身邊幾米,聞言忍不住笑了笑: “郭工,我在找?guī)臅r候見到了幾個鄯州礦業(yè)局漁業(yè)隊的同志,他們抓了個偷魚的小賊嚷嚷著要打死它,我就沒忍住給它求了個情把它討了過來,代價則是以后要養(yǎng)著它了?!?/br> 說罷,袁國糧又朝徐云等人展示了一番這只被他拎著后頸的小奶貓: “這家伙長的斑斑點點的,我就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花花?!?/br> 第606章 看看我釣到了什么? “……” 此時此刻。 看著袁國糧手中的這只幾個月大的小奶貓。 老郭等人尚且表情還算正常,一旁的徐云卻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震驚。 這只小奶貓大概巴掌大小,眼中的藍膜已經(jīng)褪去,但看起來也就三四周的樣子。 它的身上帶著很清晰的黑白條紋——也就是袁國糧所說的斑點。 同時頭部橢圓形、眼部渾圓、外角比內(nèi)角高,很明顯是一只美短串串。 雖然按照歷史發(fā)展。 美短這種美國佬要在2000年前后才會進入華夏,但這指的依舊是它的商業(yè)化引進時間。 美短這種貓早在17世紀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美洲大陸,華夏有關(guān)美短的最早記錄則是在1913年,當時威斯敏斯特貓賽結(jié)束后便有兩頭美短被帶到了華夏。 更別說過去這些年有不少華夏留學(xué)生從海對面歸來,不少人回國時還帶著寵物。 例如此前提到的王承書院士,她回國時就帶了整整五只貓…… 還有老郭的妻子李佩也是個資深貓奴,當年與老郭回國的時候,也帶了一只美短和一只德牧。 可惜其中的那只美短在路上因為水土不服死亡了,倒是德牧被順利帶回了國內(nèi),一直養(yǎng)了十多年才去世。 再比如華夏知名的大氣電學(xué)家汪德昭院士,他從高盧回國的時候除了十幾本書外,另一件被帶回的‘行李’就是一只藍胖。 因此理論上來說。 西海這邊有留學(xué)生帶回了一只美短,這只美短又恰好和本地貍花貓發(fā)生了某些羞羞的行為,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兒——甚至大概率那只美短還是基地里誰養(yǎng)的貓呢,畢竟整個基地里的留學(xué)生有數(shù)百號人…… 同時碼頭這邊每天都有漁船出海,岸邊幾乎天天有各種大魚小魚可以偷吃,懷孕的母貓跑到這里覓食也是合情合理的。 或者準確點說,碼頭這種地方?jīng)]貓才怪呢。 徐云上輩子去自己老家的沙埕港玩海釣,聽人說碼頭上下最少都有五十多只貓。 后來徐云在岸邊甩桿的時候,還有一只奶牛貓相當自來熟的叼著一條魚在他邊上吃午飯,徐云還一度想著把魚搶來塞自己桶里來著…… 因此單純在碼頭撿到一只美短奶貓,從邏輯上來說倒還真沒啥,哪怕是這年頭同樣如此。 但問題是眼下?lián)熵埖娜耸窃瑖Z,他還給這只奶貓取了個花花的名字,那就徹底不能用巧合來描述了…… 因為眾所周知。 后世的袁國糧便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美短串串,名字就叫做袁花花,還曾經(jīng)上過熱搜呢。 可惜花花還沒有長大,袁國糧便先一步仙去了。 隨后徐云又看了眼被袁國糧拎著后頸的小奶貓,眼中露出了一絲古怪。 這不會真是花花來找袁國糧了吧…… 恰好此時袁國糧又將花花平放到了手掌上,后頸脫離了命運的掌控后,花花非但沒有任何反抗,反倒是很親昵的舔了舔袁國糧有些粗糙的大手。 見此情形。 妻子是個資深貓奴的老郭掃了眼袁國糧,有些好奇的對他問道: “國糧同志,你這是……真準備養(yǎng)下這只貓?” 袁國糧對他點了點頭,繼續(xù)撥弄了兩下花花的耳朵,解釋道: “嗯,一來之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那些礦業(yè)局漁業(yè)隊的同志,不把它帶走的話估計它得被人打死?!?/br> “二來我看它和我還挺投緣的,就尋思著干脆養(yǎng)著它了吧,干我這行的剛好也需要只貓去田里抓老鼠。” “反正巴掌大的貓也吃不了多少東西,實在不行我就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換點魚骨頭給它——這次托基地的福,我的待遇被提了一級,倒是也有底氣說這種話了。” 聽聞此言。 一旁的周開達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正如袁國糧所說。 這次野生水稻的發(fā)現(xiàn)雖然讓他們幾個農(nóng)業(yè)大佬暫時性的被留在了221基地,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被限制了行動能力。 但在徐云提及了雜交水稻的研究價值后不久,周開達和袁國糧的待遇倒是莫名的提了不少,工資加了整整十二塊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