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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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多這次是挺生氣,但是他竟沒有那么生氣,是很復(fù)雜的心理。 他從陳家洛的眼神和言語中看到了他自己,他能讀懂他的心情。 若是他突然出了什么事,也會這樣吧? 面對著勝衣,他也會是如此又恨又無力。 唉….. 勝衣正在給他穿衣服,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的武功在宮里暴露了,會招來麻煩吧?” 鄂爾多垂眸思考著,“皇上會將你留在身邊作用,或是將你遷出宮外?!?/br> 她笑了笑,“不會殺我就行,反正我也不想在宮里,這宮里的事情太多了。” 她心里有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你感覺一下,現(xiàn)在身上還有沒有內(nèi)力?我們明日要做什么?” 鄂爾多試著感受了一下,他搖搖頭,也緊緊蹩眉。 “沒有,此藥又不毒,又不噬我內(nèi)力,僅是讓我使不出內(nèi)力?!?/br> “明日我們要下地宮去葬棺?!?/br> 勝衣眉頭蹩的很深,“在地宮能不能害人?“ 鄂爾多回想著裕陵的構(gòu)造。 “我記得裕陵四處封閉,只有一扇門,想害人的法子可太多了?!?/br> “清東陵境極其大,分了歷代皇帝及妃陵,且又在山上,想藏人很容易?!?/br> “今日的刺客有千人,光我腳下的都三兩落了不少,我打斗時總是踩到尸體?!?/br> “他們短時間內(nèi)從周圍竄出,可我們從到達門口向祭臺去的路上,在四周并未感受到人影藏匿?!?/br> 勝衣突然捧著鄂爾多的臉,佯裝要親他的模樣,硯耳見狀立馬下了馬車。 她連忙將窗戶關(guān)嚴,門簾也掛上。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絕對還有事。” “已經(jīng)超出我們能控制的了,再進行下去可能會丟命,要不明日我們不下去了?” “我先去找皇上商量一下,明日我們就不下地宮埋棺了,叫抬棺的宮人下去埋了就行?!?/br> 鄂爾多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若是此人還有計劃想害我們,在不在地宮都無所謂,能召集這么多人,也不缺更多了?!?/br> “我們不下去,他們直接出來剿殺,我們下去,法子也不少?!?/br> 勝衣有些心如死灰,“我們先去問問皇上?看他怎么說?” 鄂爾多點點頭,“行?!?/br> 勝衣和鄂爾多一同來到皇上的馬車,鄂爾多將此事告訴了他。 颙琰很是緊張,但他忽的想到了什么,“父皇修建裕陵時,有一處密道可以通向外,只有我知道。” “不過,若真的還有人,他們?yōu)楹尾怀弥丝?,出來繼續(xù)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 鄂爾多垂著眸,“因為超出了計劃的兩環(huán),但又已布施好了,此時突然變的話容易失寸。” “第一是我會中劍,第二是我們此行多了一名會武的公主。” “按他們的計劃,應(yīng)當是我們今日將祭臺前的人殺光,然后明日下地宮,他們直接在地宮將我們解決?!?/br> “今日您在祭臺前,他們拿劍抵那么久都沒動手?!?/br> “說明那些刺客的任務(wù),是讓大將軍及大部分人中無力的劍藥,然后他們再挨個死于我們劍下,而不是殺您?!?/br> “此人定是在朝中人,王爺或臣子,他想要您死,但不希望您是被刺客殺死,這樣容易引查?!?/br> 颙琰聽的一愣一愣的,“那刺客的目的是死在那,又為何要在劍上涂使人使不出內(nèi)力的藥?” 鄂爾多回過頭看著颙琰。 “因為他們要讓大將軍無內(nèi)力,讓我有內(nèi)力,他們要嫁禍于我?!?/br> “下棺時,與先帝屬相命格相沖,八字偏弱之人可不用一同下地宮葬棺?!?/br> “大將軍命格不犯,要下去,我八字極硬,要下去,我們到時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哪里會知道?” “他們只會知道,鄂爾多起了野心,在里面大肆屠殺,將無力的大將軍及皇上所有人一并殺死,殺完眾人,鄂爾多也不慎死在了里面?!?/br> “今日一名刺客見我中劍,便很是慌張的去劫持您,可他們在那里說半天也不下手?!?/br> “說明他們也知道計劃出了問題,正在想如何去補救,卻沒想到被趕來的陳家洛打斷了?!?/br> 颙琰強壓心下慌亂,“那我們要如何?明日不去了嗎?” 鄂爾多垂眸想了想,“那人計劃這么久,定不會如此簡單就放棄,我們下不下去都一樣的,下去還有一線生機。” “那通道在哪?” 颙琰想了想,“副墓室的棺材后面,移開就能看見,出處是湖里?!?/br> 鄂爾多點點頭,“我們明日下去?!?/br> 待二人回到自己馬車后,鄂爾多將簾子拉好,從側(cè)座下掏出了燧發(fā)手槍。 “陵墓內(nèi)藏不了太多,估摸是幾名武功高強的高手?!?/br> 勝衣還是很擔(dān)憂,感覺心要跳出來了,她蹲在了角落,好像這樣能緩解一些。 鄂爾多拉著她,“你怎么蹲著?” 勝衣看了他一眼,“我很緊張,很擔(dān)憂,蹲著好受一些。” 鄂爾多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輕笑一聲,“你怕什么?!?/br> 他壓低聲音,“大不了我們把皇上拋下就是了?!?/br> 勝衣十分無奈,“那樣我們會有更多的麻煩?!?/br> “不過你怎么一點都不緊張?” 鄂爾多垂眸對她笑著,“我一想到死的話會和你死在一起,我就很興奮。” 勝衣表情很復(fù)雜,“你能不能想點好的?別想著死不死?!?/br> “那要是我先死了怎么辦?” 鄂爾多捏捏她的臉,“當然是自戕,然后緊緊抱著你的尸體和你死在一起?!?/br> 他咽了口口水,想到會和她死在一起,自己的心就十分興奮。 勝衣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一副不知道說什么好的表情。 “你剛剛要親我然后又停下了,現(xiàn)在談完了,該親回來了?!?/br> “我都準備伸舌頭了,沒想到你只是想支開硯耳?!?/br> 勝衣好像看見鬼一樣,“你瘋了?有人在你還準備伸舌頭?” 鄂爾多不懷好意的笑著,“那又如何?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她有些無語,“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想這個?!?/br> 一旁的男子不以為意,“又想不出解決方法,要么逃要么面對。” 他說的也是,她在著急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了,便又坐了回去。 一行人各懷心事,在清晨往裕陵內(nèi)院出發(fā)。 穿過道道陵門及橋梁,緩慢往前踱步走著。 身后的棺材已經(jīng)發(fā)臭了,饒是封的再好,臭味也絲絲點點從中飄散出。 勝衣一邊在路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這附近全是樹,藏人簡直輕而易舉。 方才他們在大門路過了一處湖泊,那應(yīng)當就是永珹說的出口。 她強壓心中慌亂,面不改色的跟在鄂爾多后邊,他如今使不出內(nèi)力,勝衣很擔(dān)心他。 最前的鄂爾多望著漆黑的入口,然后轉(zhuǎn)過身。 “除了皇子公主,剩下屬相為雞、龍、馬、鼠;日主天干屬木,屬火的;八字偏弱,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只要符合一項,門口等待?!?/br> 這一下嘩啦啦出來不少人,鄂爾多看了看,便轉(zhuǎn)身帶著人一同下了地宮臺階。 這一路陰森森的,周圍的壁畫上全是石刻的浮雕。 有佛像,有佛咒,還有從西洋傳來的一些花紋圖案,十分壯觀。 穿過四道石門來到了主墓室,侍衛(wèi)將棺材放在正中央,太監(jiān)們在前面祭臺上擺放祭品。 站在前面的人都退到后面,颙琰則站到了最前,開始領(lǐng)著身后的人祭拜。 勝衣不動聲色打量著周圍,墓室十分空曠,有個響聲就能一清二楚。 颙琰正朗著念悼,身后傳來極輕的幾聲輕功,幾人立馬轉(zhuǎn)過身應(yīng)對。 鄂爾多使不出內(nèi)力,但他會武,那幾名刺客速度極快,他便先掏出劍與幾名刺客打斗。 一旁的大將軍等人也拔劍而上,勝衣在一旁觀察著,這幾名刺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和昨天那些不是一個檔次。 若是強打,加上她的話也能打,但很難纏,估計要打好幾個時辰,怕是最后會筋疲力盡。 那些刺客很有可能會被逼急,直接對皇上下手,這時候都在打架,誰有心思去看顧著皇上? 橫豎都不建議打,有的時候逃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明智。 她拉著颙琰與和嘉,不動聲色往副墓室走去,鄂爾多也慢慢將戰(zhàn)場拉至副墓室。 - “你覺得策劃這一切的人會是誰?我總覺得不止一人?!?/br> 鄂爾多點點頭,“絕對不止一人,先是集結(jié)人在山路送命,又是派數(shù)千名功底不低的刺客,此人絕非一朝一夕?!?/br> “所有人都值得懷疑,除了皇上和大將軍。” 勝衣點點頭,“確實,那我明日讓皇上與和嘉站在我一旁,出了事我就拉著他們跑。” 鄂爾多看著她的臉,“明日我看你眼色,你先觀察下這些人難不難纏,若是難纏,你就慢慢往副墓室移,我跟著你。” “大將軍我與他認識許久,他不會做出這等事,一會我去和他說,讓他明日和我們一起撤退?!?/br> “剩下的人就看造化吧?!?/br> - 一旁的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他們幾人已接近了地宮通道,身后就是側(cè)墓室。 有些人一直盯著勝衣,他們知道她會武,便想來到她身邊尋求庇護。 他們也悄悄跟著她,還站到了她身后,甚至有人還拉著她的袖子。 大將軍與鄂爾多都慢慢接近這里,時機已差不多了,她直接點著輕功朝最近的刺客飛去,右手用短劍迷惑,左手瞬間在刺客面上撒出迷粉。 大將軍和鄂爾多立馬退出打斗往她跑來,鄂爾多在大將軍后頭,勝衣在通道等著他,待他來了緊緊握著他的手,左手在他身后撒下迷粉。 他們往副墓室跑去,有幾名先跑進去的急著要關(guān)門,勝衣用手擋在門上被夾了一下。 鄂爾多拽著門把將門猛的打開,連忙帶著勝衣先進去。 勝衣拽著里面的把手關(guān)門,門外已有刺客追來,鄂爾多掏出那把燧發(fā)手槍,在門關(guān)上的前一秒,砰的一聲打在門外人的身上。 墓xue內(nèi)的石門一關(guān),便會落下封門石,再想打開很難。 鄂爾多低頭握著勝衣的手,只見她的手指被夾的通紅,他大步來到方才拉門的幾人面前,也不管他們的身份,直接掏出劍將其逐個殺死。 他和大將軍來到副門石棺前,一起使力將棺材移開,只見墻壁處果然出現(xiàn)個比較低的通道。 鄂爾多先讓大將軍鉆了進去,隨后是颙琰,勝衣,然后他跟著勝衣的后面。 他不確定通道里面有什么,他不敢賭,便讓大將軍和颙琰先打頭陣。 后面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鉆了進去,通道里有各種潮蟲,百足蝎子等,還不少。 前面的通道愈來愈低,最前方能看到有點積水。 一行人陸陸續(xù)續(xù)往前爬,越走通道越寬高,已經(jīng)可以容納人站立。 通道盡處是一方石門,鄂爾多與大將軍細細看著,這種雙開墓門一般都是有機關(guān)的。 “門縫高處溢水,門后必定是深湖。溢水甚少,定是有封門石緊密卡著,我們拉不開的?!?/br>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勝衣,“你用內(nèi)力打一掌,感受一下哪里最難打?!?/br> 勝衣站到前面,翻手用內(nèi)力打出一掌。 “上面最實,中間和底部最松。” 鄂爾多緊緊蹩著眉,“封門石建在最上,門開后定會朝內(nèi)倒下?!?/br> 勝衣感受著方才打出的內(nèi)力回震,“這封門石不至于憾不動,我多震幾下,應(yīng)能震出裂紋,你再用槍朝上打,應(yīng)該能震碎?!?/br> 他很是擔(dān)憂,“此門開后會立馬朝內(nèi)倒下,且有水會一下涌出,我在前面助你。” 勝衣用手摸著門,“不用,你如今內(nèi)力都使不出,我自己夠了?!?/br> “你們往后站站?!?/br> 鄂爾多忍下?lián)鷳n,一同往后退去。 她先是旋身微微飛起,然后一掌打向最上方。 這石頭震的手疼,再打兩次這只手也不用要了。 要么手打殘廢,要么用內(nèi)力化掌,損失內(nèi)力打出。 勝衣往后站了站,忽的躍著輕功飛起,在空中上下左右來回飛旋著身,往門上又是踢又是出掌。 每一下皆是用內(nèi)力,速度極快,許多人只看到了白色的虛影,每打一下水都涌的愈來愈多。 她穩(wěn)穩(wěn)落在原地,強咽下喉頭腥甜。 “此門竟與外側(cè)的墻是連著的,且墻體石料很薄,若是用槍,彈丸受面小,很容易將四周的墻也一并打裂?!?/br> “到時候可能不是只有門倒下,墻轟塌了,這個通道也有可能會塌?!?/br> 不待身后的人說什么,勝衣抬頭看了眼門的高度,又往后退了退。 她這次使出了十成內(nèi)力,先是分散在雙手,然后猛的聚在右掌向門上打出,隨著回震波及,她也吐出一口血。 轟然一聲,面前的石門瞬間向內(nèi)倒下,撲面而來的水也涌了進來。 身后的鄂爾多一把拉著她的手朝前游去,此湖做護城河意,并沒有太深,很快二人便游了出來。 勝衣剛漏出頭,鄂爾多就一把撈起打橫抱她,往前面林中跑去。 身后的人跟著鄂爾多跑到了前面的妃陵里,他們現(xiàn)在不知外界情況,所以先找個地方躲著,不敢輕舉妄動。 妃陵的地宮大門沒有那么死,鄂爾多很輕易就打開了,他抱著勝衣,將她放在地上。 少了些人沒跟上,但大將軍管不了那么多了,他連忙把門關(guān)上。 勝衣不會水,此刻被淹的還有些懵,緊閉著眼很難受的模樣,盡管她剛剛盡力屏息,身體里也進了不少水,鼻腔里火辣辣的。 鄂爾多很著急,他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在背上拍著,勝衣猛的咳出不少水。 “你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勝衣擺擺手,“咳咳,我沒事,我就是耗了點內(nèi)力,又不會水。” 她擦了擦眼向四周看去,人少了一大半,大將軍正給和嘉拍著背,皇上在一旁看著她。 “這是在哪?” 鄂爾多將頭發(fā)捋至她耳后,“在裕陵妃園里?!?/br> “幕后之人計劃沒成,怕是會命令刺客到處找我們,馬車處估計也有埋伏,我們?nèi)缃癫皇撬麄兊膶κ?,不能出去輕舉妄動?!?/br> “這四處全是山林山坡,我們一行人純靠腳,想跑出去也得等我和大將軍內(nèi)力恢復(fù)?!?/br> 勝衣很是擔(dān)憂,“這個妃陵好小,且只有兩具棺材,沒有藏身之地,若他們要殺,我們在這里躲著不行的?!?/br> 鄂爾多垂眸思考著,“附近還有個孝陵,我們不能都在一起,等天黑些我們就摸到孝陵去?!?/br> 勝衣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我們?nèi)糇?,那群人一定會咋咋?;8趺崔k?” 鄂爾多回頭看了眼,“吵了打死便是,你我必須在一起。” 勝衣點點頭,她此刻自身都難保,更是不會管那些不相干的命,“那我們帶著皇上?” 鄂爾多看著她的臉,“對,他們的目標是皇上,剩下這些不相干的人對他們沒用?!?/br> “我有直覺,幕后之人應(yīng)是皇親,這兩次刺殺,那些刺客都沒有對你們下手。” “若是外戚,定是將所有人一并除了?!?/br> 他將皇上拉到身邊,壓低了聲音,“皇上,此妃陵太小,我們一群人在一起容易被發(fā)現(xiàn),晚上我們摸到孝陵去,那里房室眾多,好藏身?!?/br> 颙琰回頭看了一眼,“我們帶上永琪,他也會點武,雖然沒有特別厲害,但他不至于給你們拖累。” 勝衣補充道:“再帶上和嘉?!?/br> 鄂爾多心里有些無奈,“知道了,你方才用內(nèi)力化掌,現(xiàn)在身體有何不適?” 她笑了笑,“我就是內(nèi)力失了點,回頭再補回來就好了,我簪子呢?” 鄂爾多一邊掏著簪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說著,“如果這次出去了,一定要好好身體養(yǎng)起來。” 勝衣拿過簪子將頭發(fā)隨便簪起,“行,先出去再說吧,我恢復(fù)快,一會就沒事了?!?/br> 天色慢慢變黑,颙琰站起身對眾人說道:“此次他們的目標是朕,不是你們,朕和你們留在一起怕是會招事。” “朕去別處躲,大將軍留在這里保護你們?!?/br> 他們身上的水也差不多干了,勝衣站起身來到門邊,仔細聽著周圍動向。 附近沒有輕功動向,她緩緩將門打開點縫,四處探查著周圍。 “附近無人?!?/br> 鄂爾多跟在她身后,和她一同往外查探。 “無人?!?/br> 颙琰和永琪及和嘉跟在她身后,幾人趁著夜色遮掩,緩緩?fù)⒘耆ァ?/br> 路上全是山路,他們不敢跑,但陵內(nèi)并無野獸,沒多久他們就快到了。 “有人。” 鄂爾多低聲開口,勝衣他們站在孝陵旁的小山坡上,往前往去,下面陵園內(nèi)人影攢動。 “有幾個刺客打扮的人,約莫十幾個,一名男子在對他們講什么?!?/br> “具體的我看不清,但是他穿的是喪服,今日應(yīng)當和我們一起來的。” 鄂爾多想了想,“看來他們盤踞在孝陵,我們?nèi)ゾ傲昕纯?。?/br> 幾人又跟著鄂爾多來到景陵,在山坡上望了望,發(fā)現(xiàn)并無人影,才一同下去。 鄂爾多帶著他們來到景陵地宮,大門完好無損。 他觀察著周圍,“盜洞不少,看樣子沒有一個挖到頭的?!?/br> 鄂爾多知道皇帝的地宮格局,他找了一個挖的比較深的,然后鉆了進去。 他們鉆著盜洞,然后來到了景陵地宮內(nèi)。 鄂爾多將挖出的土又填回盜洞,身后的墓xue完好無損,里面的陪葬品也沒少。 他從懷中掏出火折子,上面的水已經(jīng)干了,他將火折子吹燃,在前面照明。 鄂爾多打開了康熙的棺槨,里面的尸體已經(jīng)是一具白骨了。 旁邊還有幾個側(cè)墓室,葬著康熙的四任皇后和一任皇貴妃。 景陵地宮排水沒做好,下面積著一層水,悶的一股潮味。 颙琰看著這快沒過腳腕的水,“我們一直站著么?積了許多水?!?/br> 永琪搖搖頭,“這水很臟,站久了鞋里浸濕,不僅腳會泡浮,還會得濕瘡?!?/br> “只能睡棺材上了,我記得皇祖父的墓室里有六口棺材,皇祖父泉下有知,也定會原諒我們的?!?/br> 鄂爾多嗯了一聲,直接坐在了面前的棺材上。 勝衣很驚訝,“這是誰的棺???” 鄂爾多拉著她也坐了上來,“康熙的。” 她來回打量著,“原來這里是康熙皇帝的陵墓地宮,和乾隆的差不多?!?/br> 她趴在康熙的棺槨上,推開了一旁棺材的蓋。 “怎么陪葬了這么多?又帶不走,死了還不放手?!?/br> 鄂爾多看過去,“確實挺多的,你身下的康熙棺槨里更多?!?/br> 勝衣非常好奇,連忙將旁邊的棺材合上,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棺材上,“你坐過來,我打開看看?!?/br> 勝衣將康熙的棺材蓋打開,她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這么多寶物埋在地底下,簡直是暴殄天物?!?/br> 價值連城的珠寶器玉和不要錢一樣放,連尸體上都滿是瑪瑙等玉石串鏈。 一旁放了許多金器,還有許多的玉像玉佛,甚至還有純金打造的金佛,以及各種名貴字畫。 尸體上還放著千紙鶴,貌似是起死回生之意。 鄂爾多不以為意,“對天下來說這些不算什么,對皇宮來說更不稀缺?!?/br> 勝衣將棺材蓋拉上,跟鄂爾多這種滿清貴族,錦衣玉食過慣的人說不懂的,說了也是自取其辱。 她不想理他,低頭一看,這地上的水里還飄著許多潮蟲的尸體,不禁眉頭一蹩。 糟蹋這么多好東西,整天和這不見陽光的地宮和蟲子作伴,竟還妄圖某日起死回生。 拉到地府都要被餓死鬼一頓暴揍。 “你怎么不說話?” 勝衣垂眸往他那一瞥,“說什么,咱們現(xiàn)在也只能坐著等?!?/br> 鄂爾多看著她的側(cè)臉。 “你為這些陪葬品難過?其實這些都還好,還不是罕見的珍寶,都是些常見的玉器金器。” 這話讓勝衣有些無奈,“我是覺得好日子都讓上面的人過了,且他們還不珍惜,所以百姓們才過的那么苦。” 這話不禁讓鄂爾多很驚訝,他忍不住打量著勝衣,“沒想到你還會為民cao心。” 勝衣連忙看了看四周,主墓室只有她和鄂爾多,剩下的三人都在側(cè)墓室。 “你這話可不敢亂說,萬一被皇上聽見就不好了?!?/br> 鄂爾多不以為意,“一劍殺了誰會發(fā)現(xiàn)?不帶著這些廢物現(xiàn)在就能跑?!?/br> “這時候是殺了他的最好時機,若不殺,回去就沒機會了,我們必須得護他們到底了。” 勝衣正在想著,忽聽到外面有輕功聲。 她連忙起身去側(cè)墓室,“有人來了,你們躲進棺材不要出聲?!?/br> 鄂爾多吹滅火折子,拉開了康熙的棺槨,把他的尸骨蠻橫的往一邊擠了擠,拉著勝衣躲了進去。 待她進去后,他也進去趴在她身上。 康熙的棺材很長,鄂爾多拉著她盡量往里擠,他把康熙的骨頭扶好,又拿了一旁的玉器金器往身前放遮掩,然后緩緩將棺材蓋拉上。 ….. 腳步聲越來越近。 “康熙的墓保存的怎如此劣,水都積了一層了?!?/br> “沒建好排水的地方吧?畢竟這個建的早了。” “這看上去和乾隆的差不多,也不像能藏人的地方。” ….. 腳上的棺材蓋忽的被拉開,但只拉了個頭就合上了。 “沒人?!?/br> ….. 腳步聲在墓室地宮來回踱步,還帶著雜亂的踩水聲,勝衣心里緊張的要打鼓。 鄂爾多看著她的神情,伸手撫上了她的臉,安慰她不要害怕。 他槍上的水已經(jīng)干了,方才勝衣對著陪葬品悵怨時,他已經(jīng)裝好了一發(fā)子彈珠。 ….. “累死了,坐棺材上歇會來,跑了一天了飯都沒吃,找來找去跑的腿疼?!?/br> “行,你說他們會不會根本就沒逃出去?或是還在裕陵的側(cè)墓室?” “那么多人那也太安靜了,竟然都沒人吭聲,那鄂爾多竟也不吭聲?!?/br> “或許是因為他不知道說什么呢?畢竟他現(xiàn)在使不出內(nèi)力。” “鄂爾多武功功底又不是吃素的,我加上內(nèi)力跟他打也打不過?!?/br> “要不是咱們?nèi)硕?,怕是也不好說。” “那個女的是誰?主子也沒說此行還有個人會武,她還撒了什么東西,叫我頭疼到現(xiàn)在?!?/br> “好像是什么公主吧?我跟她對了兩招,功夫挺不錯的,內(nèi)力很深厚,但是體質(zhì)不行,出招有些虛浮?!?/br> “嗯,咱們什么時候走?搜完這個不會還要搜一夜吧?” “肯定要搜一夜,主子怎么可能會讓我們休息?” “咱們在這也呆半天了,現(xiàn)在走吧?我挺害怕的?!?/br> “行吧,我也有點,這地宮里陰森森的,想來也沒人?!?/br> 又是一陣腳步聲,卻漸行漸遠。 ….. 勝衣松了口氣。 ….. 鄂爾多將棺材里的白骨直接扔了出去。 康熙的骨頭散了一地,泡在了地上的臟水。 勝衣推開他慢慢坐起身,“這好歹也是他們的祖父,你把人家尸骨就這樣往外一扔?!?/br> 鄂爾多從背后抱住她,“沒事。” 勝衣慢慢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棺槨上,“感受下你的內(nèi)力,我總覺得在這里呆著不行?!?/br> 鄂爾多握了握拳細細感受,“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點,看來藥效也在瓦解了,不知道今夜能不能恢復(fù)完全?!?/br> 一旁的女子松了口氣,“那就好,我突然理解你了,你這大官一點都不容易,要是讓我保護這么多人的安全,我會崩潰的?!?/br> 鄂爾多吹燃火折子,也起身坐到她一旁,“以往都還好,乾隆十分謹慎,出門也低調(diào),頂多微服私訪出去巡游,也不舉辦外出狩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大規(guī)模的刺殺?!?/br> 勝衣垂眸思考著,“以后還會有更多這樣的刺殺吧?剩下幾個將軍都在出征,只有你和大將軍在宮里?!?/br> 他點點頭,“是,殺不完的,我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了,以前怎么殺人都未這樣煩過?!?/br> “颙琰剛上任,還需要我,此時我若想辭官,他必定不愿。” “我還是去把他殺了吧?我們?nèi)ノ腋鲜帐皷|西遠走高飛?!?/br> 勝衣用一副很難言的表情看著他,“新帝上任也定會派人去找你的,說不定還會拿宰相威脅你,畢竟你這樣的人才可太難得了?!?/br> “你無野心,整日只想遠離朝堂去做事,我若是皇帝,我自然也會拼了命不讓你走?!?/br> 她的話說的很對。 宮里的人都知道,鄂爾多很煩在朝堂上與人周旋,他討厭和那些臣子們交流,只喜歡派遣做事,且做事做的又利落又好。 威脅不了皇權(quán),還能極大的鞏固自己的皇權(quán)。 “你說的對,若是他們拿老師來壓我,我也沒轍?!?/br> 勝衣拍了拍他的背,“沒事,你武功那么好,只要不走神,應(yīng)是沒人能對付得了你?!?/br> “我就算被刺也不會哭的,你下次打架的時候?qū)W⒁恍?,不要再被一旁吸引?!?/br> 鄂爾多靜靜的看著她的側(cè)臉。 “我已經(jīng)改不了了,下意識的,并非我能控制?!?/br> 她嘆了口氣,“回去我們勸勸颙琰吧,他現(xiàn)在新君上任,不適宜在大張旗鼓出宮做什么?!?/br> “等那幾個將軍出征回來,你往下挪一挪,先退作悠閑點的文官,再慢慢辭,要不然他適應(yīng)不了?!?/br> 一旁的鄂爾多一眨不眨,靜靜看著她的側(cè)臉。 “我知道了,你不要動,我摸下你的眼?!?/br> 勝衣點點頭,“行?!?/br> 誰知他竟伸出手去拽了拽勝衣的睫毛,然后還拽掉了兩根。 “真的好長…..到底是怎么長的?能長這么長?” 鄂爾多看著她的側(cè)臉,總有種很渴的感覺。 他看了眼側(cè)墓室,然后用手指勾起了勝衣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勝衣抿了抿唇,“老實一點,也不看看咱們現(xiàn)在在哪,還坐著棺材?!?/br> 鄂爾多不甚在意,“你害怕?” 她點了點頭,“這里陰森森的?!?/br> 鄂爾多握著勝衣的手,“穿這么少,手都是冰的?!?/br> 說罷便一個一個解開扣子,勝衣立馬攔下他,“你別脫,我不冷?!?/br> 他有些生氣,“手這么涼還不冷,得了風(fēng)寒你就知道了,難受的你頭疼?!?/br> 勝衣笑了笑,手抱著環(huán)上了他的腰,“沒事,我這樣就不冷了。” 鄂爾多也緊緊摟著她,“有什么不要自己扛著,冷了就要說,知不知道?手這么涼怎會不冷。” “嗯,我知道了?!彼┫律恚缓笈吭诹硕鯛柖嗟耐壬?。 今天耗了內(nèi)力,她從在妃陵就有些困了。 鄂爾多將她的釵子抽去。 ….. 這不是我送她的釵子,這是誰送的?以前從沒見過。 算了,回去再說吧。 “如何?感覺內(nèi)力恢復(fù)了嗎?” 鄂爾多感受了一下,此刻四肢百骸都充滿內(nèi)力,“這藥效消失的極快,我如今感覺內(nèi)力已完全回來了,我們現(xiàn)在走吧?” 勝衣垂眸思量了一陣,“不知道能不能應(yīng)付的過來?!?/br> 鄂爾多回想著昨日。 “那幾名刺客用內(nèi)力和我打也是平手,且我現(xiàn)在內(nèi)力已經(jīng)恢復(fù),他們不是我的對手,那幕后人應(yīng)去調(diào)了援兵,我們?nèi)舨槐M快,越拖會更麻煩。” 勝衣點點頭,“你說的對,那我們走。” 鄂爾多起身去側(cè)墓室叫上了幾人,他們?nèi)齻€此時還躲在棺材里不敢出聲。 “皇上,我們走吧,微臣內(nèi)力已恢復(fù)了?!?/br> 永琪扶著颙琰站起身,還叫醒了一旁棺材里的和嘉。 幾人踩著積水,從盜洞中鉆了出去。 此時的天色應(yīng)是下午了,“我們先去妃陵看看,他們怕是已經(jīng)被找到了?!?/br> 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影,他們很快就來到了裕陵妃園,可里面只有幾人,也躲在棺材里。 “大將軍他們呢?” “他們說人太多了容易被發(fā)現(xiàn),大將軍帶著剩下的人去孝陵了。” “昨日有沒有人來這里找過?” “有,我們躲在了棺材里,他們沒發(fā)現(xiàn)我們。” 孝陵有人,大將軍也定是發(fā)現(xiàn)了,此刻他們應(yīng)是在孝東皇后陵。 鄂爾多又帶著幾人一同去了孝東陵,把這里的明樓和配殿都搜遍了,都沒看到人。 勝衣打開神廚庫的門,只見里面的供品沒了,應(yīng)是被人拿走吃了。 這些供品都是新鮮的,地上還有個啃了一口的蘋果,若是昨天那些刺客,他們餓了一天定不會如此浪費。 絕對有人來過這里,勝衣在附近來回看著,在拱橋下的橋洞看見了他們。 “大將軍?原來你們躲在這里?!?/br> 大將軍看見她很驚喜,“公主?我們正打算去找你們,我的內(nèi)力恢復(fù)了。” 鄂爾多剛從西朝房出來,立馬大步向他們走來,“終于找到你們了,我們快走,再晚一些怕是有援兵?!?/br> 大將軍點點頭,所有人又往大門口走去。 只見宮女太監(jiān),還有侍衛(wèi)們被綁在馬車旁,還有些刺客正在馬車邊站著。 “你們在林里躲好,不要出去?!?/br> 鄂爾多和大將軍飛起身就對馬車邊的刺客出手,那些刺客們也很是驚訝,立馬掏出劍應(yīng)對。 如今二人恢復(fù)了內(nèi)力,還沒幾下就將面前的刺客全部打死。 勝衣來到他旁邊,“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直接坐著馬車走吧?” 鄂爾多點點頭,“如今我們不知情況,不用去管那些不見的人,我去查看下剩下人的情況,你在馬車里坐好,等會我來找你?!?/br> 勝衣坐在馬車里,她的心里很是不安。 過了一會,只聽鄂爾多在外說道:“大臣及在外設(shè)府的自行離去,住在宮中的不休整,所有人都上馬車,我們必須快趕。” 一旁的侍衛(wèi)們往后通傳,隨后翻身上馬。 鄂爾多撩開車簾坐在了勝衣的一旁,進來后連忙將簾子和窗簾都拉上。 “我方才去查看情況,有好些人不見了,馬車空了數(shù)十輛,但此刻來不及去管他們,我們先去直隸休養(yǎng),許多人身上都受了傷?!?/br> “外面天色恐要下雨,今夜必須到達,我總覺得事情還沒結(jié)束?!?/br> 勝衣點點頭,“我也覺得,若是我肯定很不甘心,一定會在回去路上再來一次?!?/br> 此時馬車已經(jīng)開始行駛了,這次不再跟之前一樣慢悠悠的走,前面的兩匹馬們慢慢的跑了起來。 鄂爾多將外衣披在她身上,“沒事,直隸巡府離這里不遠,我們很快就能到了?!?/br> 勝衣看向窗外,“你在裕陵地宮殺了幾名皇親,皇上會不會怪罪你?” 鄂爾多輕笑一聲,“當然不會,皇上也覺得我殺的對,若是我們沒進去,他們此刻早就被刺客破開門,然后一并殺死了。” 勝衣的心里松了口氣,她不在乎皇上如何,她只在乎鄂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