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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獸醫(yī) 第26節(jié)

    如果說之前的阮曉云讓人看了就有很保護欲,而現(xiàn)在的這張臉卻是一邊勾著人犯禁一邊又吸引人保護。

    那是一種危險又矛盾的迷人。

    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惱意,只覺得非常刺目,特別是她脖頸間那黑色的項圈,最是刺目。

    他皺眉,像是要把什么不應(yīng)該存在的念頭驅(qū)逐出去一樣,口不擇言道:“妖異異常,令人生厭?!?/br>
    “阮曉云”很明顯地愣了一下,溫柔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一點點的受傷。

    半晌,她垂下眼眸,似是自嘲的笑笑,半晌才重新看向他,說:“你知道嗎?昨夜,你跟我說,此生只有兩件后悔的事情?!?/br>
    這是她第二次提到“昨夜”這兩個字。

    明明是那么普通的兩個字,但是說起來的時候卻是格外的旖旎萬千勾人遐想,讓人無論怎么想要忽視都做不到。

    “其中一件,就是你剛剛說的這句話?!?/br>
    雖然已經(jīng)告誡過自己不能被她牽著思路跑,但是此時此刻,刑白澈還是控制不住地問出口:“另一件?”

    “阮曉云”盯著他深邃的眼眸中自己影子,手指好像下意識想要摳什么東西,然后又很快舒展開:“雖然我很想,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那會改變很多東西?!?/br>
    大約是涉及到了不想要回想的話題,她的語速不自覺加快了:“我的到來只是一個意外,不能改變終究會發(fā)生的事情。

    而且你放心,只要你不說,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br>
    刑白澈只覺得她的話里面滿是漏洞:“不會有第二人,那你自己呢?”

    “我???”她搖搖頭,有點嘆息地說:“現(xiàn)在的這個我,依然還處于睡著的狀態(tài),什么都不知道。百年后的你會照顧他的。

    老實說,如果不是未來的那個你昨夜告訴我這些,我都還不知道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

    “阿澈……”她綿綿地喚出一個名字,語氣是那樣的熟稔,短短的兩個字里面都是繾綣,好似已經(jīng)叫過了無數(shù)次一樣:“你可真有本事啊,竟然瞞了我這么多年……”

    那是刑白澈從來沒有聽過的兩個字,他活了幾百年了,都沒有人這樣稱呼過他。

    刑白澈無聲地緊了緊手中的墨竹劍,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這個“阮曉云”站在原地一點都沒有動,他卻有一種想要呵止她不要靠近的沖動。

    “荒謬,如果你真的不想改變?nèi)魏螙|西,你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我面前。”最后的最后,刑白澈的理智和冷靜再一次占了上風(fēng),理出來這樣一句很有邏輯的話。

    他覺得,這樣一句話,能化作利刃,撕破對方的偽裝。

    可對方只是很平靜地笑,用最平實的語言回答了這個最尖銳的問題:“我的出現(xiàn),只是提前讓你知道我很愛你這件事情。

    而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有的事情提前劇透會改變未來,但是我愛你這件事情卻從未更改。”

    永遠永遠,都不會改變。

    刑白澈:“……”

    他像是被她的話鎮(zhèn)住了,半天沒有反應(yīng)。

    “阮曉云”光著腳走進他。

    這樣輕輕慢慢的步伐,刑白澈腦海里面出現(xiàn)的竟然是“逼近”這個形容。

    “阿澈。”她呢喃著這個名字靠近,輕的就像是羽毛在波動人的心弦,卻又無端叫人生出點驚心動魄之感。

    太近了,刑白澈可以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她伸出手指,輕輕地在刑白澈高挺鼻梁上的那顆小痣上點了一下,溫柔又動人:“留下來吧。我會治好你的,也只有我能治好你?!?/br>
    大約只有在撒嬌的時候,她就又是那個軟軟的,沒有任何攻擊力的阮曉云。

    只會用明亮的眼睛看著你,水波瀲滟里面都是溫柔和友好,讓人難以狠心。

    她問:“好不好?”

    刑白澈腦子里面已經(jīng)快速地出現(xiàn)了一個字,但是他不愿意去捕捉。

    下一瞬,那個莫名出現(xiàn)的身影就像是她的意外出現(xiàn)一樣,莫名地消失了。

    那個有著短發(fā),穿著奇怪,柔軟不能自理的阮曉云憑空出現(xiàn),依然是沉睡的狀態(tài),軟綿綿地往下倒。

    刑白澈:“……”

    說實在的,刑白澈從不近女色,對此的第一反應(yīng)是閃避。

    然后才有點回過神來地意識到,如果不接一下,這人就要摔地上了。

    好在魔尊大人身手極好,在最后的時刻把人穩(wěn)穩(wěn)橫抱了起來。

    她的肩膀和腦袋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那么單薄的一點點,透著皮rou都能感覺到那易碎的骨骼。

    刑白澈一言不發(fā),抱起她,重新把人放回了床上。

    他想:這人真輕,輕的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一樣。

    隨后,他掏出通訊玉牌,飛快且無聲地給某個人發(fā)去了這樣一條文字消息——

    【你的劍在何處?】

    他始終不能相信自己的弟弟,居然會把本命劍送給了別人。

    犯錯?

    自己的弟弟明明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犯錯的人。

    對面回復(fù)的也是文字消息,而且回復(fù)的很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知道我三天沒有練劍了?!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這一次我真的知道錯了!?。?!】

    刑白澈面無表情的把通訊玉牌收了起來。

    算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明明劍還在自家弟弟那里,可是那個“阮曉云”手上的那把劍又是真實的,所以說真的有穿越時間這一說嗎?

    他站在床邊,把探尋的目光投向還在床上沉睡的少女。

    還是那個溫和無害、柔弱不能自理的阮曉云,此刻還在安安靜靜的睡著,完全不知道剛才這個屋子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樣驚世駭俗的事情。

    就好像哪怕真的是去了一趟未來,也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等等……

    刑白澈的視線逡巡,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處和之前不一樣的地方。

    剛剛明明還有些微濕的發(fā)尾,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徹底干透了,就像被什么人精心的用毛巾擦拭過一樣。

    而發(fā)尾的下面,她的后脖頸上,多了一塊淡淡的痕跡,紅色的一小塊,形狀非常引人生疑。

    雖然從不通男女風(fēng)月之事,但是刑白澈也不是傻子。

    那是一塊吻痕。

    如果“阮曉云”說的是真的,那這就是未來的自己給她印上的。

    刑白澈:“……”

    .

    刑白澈沉默無語地呆坐了一整夜。

    用半個晚上的時間審視了阮曉云,又用半個晚上的時間審視了自己。

    第二日清晨,說一不二的魔尊大人在阮曉云醒來之前給甄向陽發(fā)去了消息,讓他三個月之后再來。

    .

    阮曉云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來的時候,她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然后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然后就看到熊貓寶寶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正蹲在枕頭旁邊看著自己。不過考慮到到底人獸有別,阮神醫(yī)暫時還是沒有讀懂這眼神中的復(fù)雜情緒。

    此時的阮曉云只是單純而快樂地想:啊,美好的一天,從被美顏暴擊開始!

    她心情大好,一骨碌坐起來,再一次向熊貓寶寶伸去友誼的橄欖枝:“早上好,寶寶?!?/br>
    刑白澈:“……”

    這樣的稱呼真的讓他非常不適。

    他甚至一時間難以判斷,“阿澈”和“寶寶”這兩個稱呼到底哪個更加令他難以接受。

    只能說旗鼓相當(dāng)、難分伯仲。

    但是到底他還是忍住了,雖然沒有給出阮曉云希望的回應(yīng),卻也沒有露出反感的表情。

    阮曉云覺得挺好的,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握拳,無憂無慮地給自己加油打氣:“加油,我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熊貓飼養(yǎng)員的!”然后就準備下床去刷牙洗臉。

    ——牙刷 made by 器修洛花盈。牙膏 made by 醫(yī)修沐承萱。

    結(jié)果剛剛一只腳踩下床,忽然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嗯?不對,我昨天晚上怎么這么早就睡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我昨天頭發(fā)干透了嗎?”

    以前她就經(jīng)常仗著頭發(fā)短,順便節(jié)約用電,在夏天的時候不用吹風(fēng)機,琪琪姐就會責(zé)怪警告她,頭發(fā)沒有干透就睡覺,老了以后會頭疼。

    昨天怎么就睡得那么快,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呢?

    刑白澈眼神一凌。

    阮曉云撓撓睡得有些凌亂的短發(fā),又重新坐回到床上,混混沌沌地說:“不對……好像感覺……還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比弄干頭發(fā)還要重要的事情。

    此時,刑白澈的眼神已經(jīng)稱得上是警惕了。

    說好的,阮曉云一直在睡覺,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還說什么被瞞了很多年?

    果然都是騙人的?

    他腦中閃過一絲羞惱之意。

    還有什么愛不愛的……還說的那么情真意切……果然也是騙人的……

    “??!想起來了!”阮曉云驚叫出聲,蹭蹭幾步挪到靠墻的那一側(cè)床邊,撩開了床邊的一側(cè)紗帳,那張花了一萬靈石購買的魔尊畫像就這么忽然地露了出來。

    刑白澈瞬間坐直了身子,熊貓寶寶溜圓溜圓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看向阮曉云:???

    阮曉云以為熊貓寶寶是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主人,所以比較激動。

    阮曉云本來就想和這只熊貓寶寶套近乎,想著既然它這么喜歡自己的主人,那么自己當(dāng)然應(yīng)該投其所好。